第29章
老幣不自覺搓搓手,搓了個空,才想起錢串不在手中。他掩飾尷尬的摸摸鼻子,繼續(xù)說道:“孤奎就剩孤緒一個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完全把他當(dāng)兒子養(yǎng),結(jié)果養(yǎng)出個沒擔(dān)當(dāng)?shù)??!?/br> “慧娘死后,她爹、叔伯覺得丟人,就把慧娘的娘親和meimei趕出家門,她們娘倆流落在外,無家可歸。后面長生兄同意讓娘倆住進去,她們才有了容身之所。 “文婆是她meimei唯一的孫女,雖說她跟孤奎沒有血脈聯(lián)系,但有這層關(guān)系在,孤奎不會怎么為難她的。” 老幣說話慢悠悠的,曲沉也沒催促,安靜的等著下文。 “文婆小時候天賦很不錯,在沒有任何人教導(dǎo)的情況下,十四五歲開了陰陽眼。當(dāng)時孤奎還想收她當(dāng)關(guān)門弟子,被拒絕了。后面過了幾年,文婆天賦逐漸減弱,陰陽眼也消失了,孤奎才絕了這個念頭?!?/br> “欸?”曲沉奇了一聲,他想起了初見婆婆時,婆婆說“看不見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婆婆年輕時候是看得見孤君亦的,后來陰陽眼消失才看不見的。 “神棍?!鼻梁傲死蠋乓宦?,問道,“普通人都看不見鬼,那鬼無聊的時候,不就連個能說話的都沒有?你說這得多痛苦啊,孤君亦這兩百年怎么過來的?” 老幣斜睨了他一眼,又轉(zhuǎn)開視線,目光深沉的望向天邊即將消逝的一縷晚霞,幽幽開口:“還能怎么過,忍著唄。” “忍這個有什么意義?”曲沉大為不解,“你這個做前輩的,怎么不幫孤君亦把執(zhí)念化解了?” “什么執(zhí)念?” “拜堂成親?。 ?/br> “難道你以為孤君亦不入輪回,是因為沒結(jié)成婚?” “嗯嗯嗯?!鼻咙c頭如搗蒜。 老幣又轉(zhuǎn)回頭,重新打量了曲沉幾秒,“誰跟你說的這個原因?” “我猜的啊,是不是一猜一個準(zhǔn)!”曲沉眼睛亮亮的,略帶小驕傲的挺起胸脯。 “……那你為什么逃婚,咋不幫忙化解執(zhí)念?” “可……可我是男的啊。”曲沉泄氣的低下頭,糾結(jié)道。 “你咋比兩百年前的人還封建?。克敢馊⒛?,你當(dāng)個男新娘怎么了?” 曲沉無言以對。孤君亦這些天來對自己頗多照顧,他只要拜個堂就能幫其再入輪回,自然沒有不幫的道理。 “你不愿意也好。”老幣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曲沉立馬被挑起好奇心。 “君亦沒跟你說過吧,他入不了輪回,拜完堂就魂飛魄散了。” “什么!”曲沉瞪圓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老幣繼續(xù)道:“不拜堂的話,再過個百來年,能量耗盡也會消散?!?/br> “啊?!” 第19章 隊友來臨 無意間從老幣口中得知真相,曲沉替孤君亦難過了許久。孤君亦后面兩天再也沒來茅草屋,也不知孤莊里是什么情況。 第三天傍晚,茅草屋突然迎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曲沉你還好嗎?”這是一個氣質(zhì)溫和的男人,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鏡襯得他愈發(fā)溫文爾雅,不笑也微勾的嘴角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曲沉迷茫的和男人對視,想起這不就是照片上右上角的一個男人,所以這人也是自己的隊友吧。 “我……我沒事?!彼麑δ腥撕翢o印象,只能尷尬的應(yīng)和。 男人鏡片下的眼睛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試探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曲沉老實回答:“我失憶了,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一些記憶片段?!蹦切┢卫锊]有這個男人。 “那有些糟糕啊……沒事,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安全了。”男人勾起一抹笑,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溫江,編號4657,是你的隊友。” 曲沉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直覺告訴他,這個名叫溫江的男人與他并不親近,盡管溫江一直面帶微笑,可這笑是疏離的,不達眼底的,令他看得很不舒服。 溫江說道:“我的能力是疾速,大部隊派我在前面探路。他們就在后面,很快就到了,我們?nèi)ジ麄儏R合吧?!?/br> “嗯好。”曲沉應(yīng)諾,準(zhǔn)備跟老幣打聲招呼就走。 “欸欸欸!”老幣先開了口,“你們不就是來處理孤莊的事情嗎,大部隊既然要來,干嘛還費工夫再折返一趟?!?/br> 曲沉覺得有道理,既然都快到孤莊了,肯定要先把困在孤莊的婦女們解救出來,以免夜長夢多。 溫江像才發(fā)現(xiàn)老幣的存在一般,禮貌的問候了一聲:“是這位大哥保護了我的隊友吧,實在太感謝了。我們這一趟確實是為了處理孤莊的案子,所以我們隊伍會兵分兩路,我先把曲沉帶走,送去醫(yī)院檢查,隨后另一隊人馬就會趕來孤莊?!?/br> “他這腦袋撞的都多少天了,不急在這一時?!崩蠋乓荒槻灰詾槿?,補充道,“再說你們對孤莊又不熟悉,有他在還能指個路。” “我不這么認為,畢竟腦部受到重擊失憶?,F(xiàn)在看著沒事的樣子,說不定哪條神經(jīng)壓迫著,遲一秒都有危險?!?/br> 這番話咋一聽還挺有道理,可曲沉心里總感覺怪怪的。這個溫江為何如此急迫的要帶走他呢? 曲沉心里的天平逐漸偏向老幣,找借口道:“夏若忻就在屋內(nèi),要是現(xiàn)在走了我擔(dān)心她會被遺漏在這兒?!?/br> 溫江臉上劃過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再次確定道:“夏若忻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