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囚禁
一個經(jīng)過的小班補課老師見狀,歇斯底里的大喊,“快來人??!出事了!有孩子從上面掉下來了!” 周老師渾身僵硬,慢慢上前,伸出頭往下看,下面的臺階上一大攤血。 她的臉當即比白紙還白,渾身眩暈,身子赫然滑在了欄桿處,害怕的不行。 “快送醫(yī)院!” “快點快點!” “這個孩子是鐘西徇?天?。。。 ?/br> “還真的是!怎么辦?。 ?/br> “還能怎么辦,趕緊送醫(yī)院,聯(lián)系他爸爸!” “萬一救不過來可咋整???” “別墨跡了!” “…………” 越來越多的老師聚集在一起,抱著鐘西徇就往樓下跑。 在補習班大門外等著的黑衣人,看見老師們抱著自家小少爺出來,也是嚇懵了。 上前搶過來,便以超速趕往醫(yī)院。 鐘西徇從樓上掉下來的事情迅速的上了新聞。 新聞記者們集體要求補課學校交出監(jiān)控錄像。 后來警方來了,要出了整個監(jiān)控鏡頭。 發(fā)現(xiàn)鐘西徇似乎和老師很不和諧,被老師連拉帶拽的往外拖,最后,不知道老師說了什么,鐘西徇直接從上面跳了下去。 為了避免周老師被網(wǎng)友攻擊,警方并未公布監(jiān)控,只說初步診斷,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鐘西徇的情況不容樂觀,頭重重的磕在了水泥砌成的樓梯臺階上,正在搶救。 鐘御琛和鐘母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快嚇死了,在手術(shù)室門外等著,醫(yī)院外有很多媒體記者。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幕家人和孫丹丹以及江小咪鴻塘都趕來了。 大家神情嚴肅,鐘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舒父舒母也是淚眼婆沙,出了這種事,誰的心里都不好受。 鐘御琛眼睛早已紅透,站在那里跟雕像似的,他完全不敢想,鐘西徇會出事。 舒小愛并不是看新聞知道的,而是手機突然傳來了電話,是舒父打給她的,不僅如此,孫丹丹的短信也傳來了,都是一樣的內(nèi)容,她的兒子出事了。 但是冥夜在整座山設(shè)置了結(jié)界,她只能在整座山上下活動,出不了西山。 現(xiàn)在冥夜不在西山,她根本下不去。 心里如同萬只螞蟻一樣,舒小愛急的不得了。 只能回復舒父,自己晚點過去,有情況立刻告訴她,一個勁的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走了一會兒打開電視,看到鐘西徇被送進手術(shù)室的模樣,她的心緊緊地揪到了一起,滿臉的血,刺到了她的雙眼。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這一刻,她在默默祈求老天能保佑她的兒子鐘西徇平安的度過這個劫難,即便是用她的命來換都行。 心里愧疚的不得了,覺得身為他的mama,沒能為他做過什么。 手里握著手機,從來沒有讓她比現(xiàn)在更希望冥夜快快回來。 但是越是希望回來,卻越是見不到他的身影。 只能干著急。 最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坐在沙發(fā)上,她看著電視屏幕,每一分鐘都像是在遭受酷刑。 她看了看時間,平常冥夜半個小時前就回來了,現(xiàn)在卻沒見影子,給她一種預感,他也許是故意不回來的。 得知自己竟然會這么想,舒小愛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為什么要將他想的那么齷齪。 他不可能看見小徇出事還故意不讓自己下去的。 舒小愛深呼吸,此時的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去做,就想去看小徇,這是她唯一的念頭。 平時的一個小時,很快便過去了。 現(xiàn)在的每一分,都在度日如年,心在抽搐,快要停止跳動。 手術(shù)室外,鐘御琛看向舒父,“到現(xiàn)在,你還不聯(lián)系她回來嗎?” 舒父回答,“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她說要晚些才能到。” 鐘御琛的眼睛盯著手術(shù)室門口上面的‘手術(shù)中’三個字,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有水波迷蒙了他的雙眼。 晚些到? 小徇在她眼里就這么不重要嗎? 她在干什么,要晚些到? 她知不知道,孩子可能沒命? 他的心這一刻,疼的快要窒息。 “你給她打電話,問她是不是被囚禁了?” 舒父聞言,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重新打給了舒小愛。 當著鐘御琛的面,舒父問了這個問題。 “小愛,你是不是被冥夜囚禁了?” 舒小愛緊緊地握著手機,不想讓父親擔憂,即便知道被囚禁,也無濟于事,除了更加的痛苦起不了別的作用。 “爸,我現(xiàn)在正往那邊趕去,沒有被囚禁,爸,你別擔心?!?/br> “好,那你快點來?!?/br> “知道了,我會的?!笔嫘蹝斓綦娫?,出了門,冰天雪地的冷,她站在上面大喊,“冥夜!?。 ?/br> 山谷里傳來她的回響聲。 一聲聲呼喊,沒有人應。 這一刻,她身心憔悴,不知道為什么每天都很準時回來的他,到現(xiàn)在還不回來? 坐在雪地上,冰涼的冷不能替代她的內(nèi)心。 舒父掛了電話,說道,“小愛說她正在趕來,沒有被囚禁?!?/br> 鐘御琛不禁內(nèi)心感嘆,真的是自己猜錯了啊。 一群人站在手術(shù)室門口,焦急擔憂的等著結(jié)果。 手術(shù)進行了三個小時,整整三個小時! 當手術(shù)室門開的時候,一雙雙眼睛望向醫(yī)生。 幾位醫(yī)生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鐘先生,經(jīng)過我們?nèi)σ愿暗臓I救,孩子的命保住了,只是,什么時候醒來還要看他的恢復狀況了?!?/br> 大家喜極而泣,鐘御琛一把握住主治醫(yī)師的手,說道,“謝謝你們,為了答謝你們救了我的兒子,我為該醫(yī)院捐款一千萬,用于沒錢醫(yī)治卻又不得不搶救的慈善基金。” 幾位醫(yī)生欣喜不已,“謝謝鐘先生,真是太好了?!?/br> “希望孩子接下來的醫(yī)治你們要盡心?!?/br> “那是那是,鐘先生放心,這個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敝髦吾t(yī)師握了又握鐘御琛的手,舍不得丟開。 這時,護士門推著手術(shù)后的鐘西徇出來,剛做完手術(shù)的他緊閉著眼睛,小臉慘白一片,看著令人格外心疼。 一群人齊齊圍上床前,隨著一起進入病房。 這間病房擁有兩張床,是該醫(yī)院最好的雙人間貴賓區(qū)病房。 剛進病房,補課辦的老師和校長才敢來。 鐘母看見她們,臉陰沉著大吼,“到底是哪個老師把我孫子逼跳樓的?” 周老師哆嗦著,兩腿撲通一聲跪下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br> 她若知道鐘西徇是鐘御琛的兒子,打死她也不敢這么做。 鐘母努力壓制自己內(nèi)心的怒氣,“你到底做了說了什么?如果你今天不如實的說出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周老師顫顫巍巍的將經(jīng)過說了出來,最后,她低聲說,“我是真的覺得后悔,不該怎么教育孩子,要打要罵我都絕對不會還手?!?/br> “要打要罵?”鐘母氣急敗壞,一腳將周老師給踹翻了,旁邊的其他老師和校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那里,不敢吭聲也不敢去扶周老師。 鐘御琛出聲,“我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更不讓你賠錢,你也賠不起,出了醫(yī)院,當著媒體的面鄭重的向西徇道歉,并且,永遠不再當老師,這件事不是單方面的原因,我不會將全部的責任推到你身上,出去吧?!?/br> 鐘母詫異,“御琛,就這么放過他們了?太便宜他們了!” “不然要怎么做?”鐘御琛睨視他們一眼,“還不出去?!?/br> 周老師趕緊爬起來,感恩戴德的鞠了一躬,“謝謝鐘先生,謝謝。” 一眾人便離開了。 鐘御琛讓大家都回去,他一個人在這里守著。 鐘母開口,“我一個人回家也是閑著,媽跟你一起陪著小徇?!?/br> 舒父也說道,“我也一樣?!?/br> 鐘御琛擺手,“你們都回去,我想一個人在這里?!?/br> 眾人只好離開。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鐘御琛走在床邊的椅子上,聽著旁邊的醫(yī)療儀器傳來的‘滴滴滴滴’聲音,目光落在鐘西徇的臉上,guntang的眼淚順著眼角落下。 握住他的小手,鐘御琛所有的思緒都在他的身上。 尤其是聽完周老師講完后,他痛心的不是別的,是西徇的心理健康,作為一個爸爸,尤其是公事比較繁忙的爸爸,無法給予他更多的關(guān)愛,也無法代替母親的角色去和他相處。 所以,他的心理是有缺陷的,渴望母愛。 這是他最難過的地方,給他一個生命,卻無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而對于西徇而言,最需要的不是錢不是別的,是一個有爸爸mama溫馨的家庭。 所以,他多么有渴望mama,就有多努力將這一切壓在心底,不被爸爸發(fā)現(xiàn)。 曾經(jīng)給舒小愛打過電話,被拉進了黑名單,不,僅僅她父母姐妹的手機能打過去,其余的人都打不過去。 看著手機屏幕,他在祈求她快點來,希望西徇醒來的時候能看見她。 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始終未見她的身影。 不是已經(jīng)往這邊趕來了嗎? 是路太長了嗎? 外孫住院,加上天黑,沒了大巴車,舒父舒母暫時住在了醫(yī)院旁邊的賓館。 兩口子帶著寶兒也沒能好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