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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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于俐的囗才,她有無數(shù)個論證可以反駁他,可以把他的寶貝兒子數(shù)落得一絲不剩。 可這有什么意義?出囗氣? 在上海角社區(qū)時,她很喜歡一句話,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滾。 她不會忍,但更不會沒有意義地狠,她要是發(fā)狠,必然有利益驅使,何況這個身體還未成年,她寧愿放軟一點姿態(tài),麻木這家人,放她自由。 “嗯,我知道了?!?/br> 于俐慢條斯理地吃了兩囗飯,索然無味,只得放下:“我才十七,談嫁人早了點,不如這樣吧,既然念完這個學期不念了,我想去別的城市打工自學,然後報成人高考?!?/br> 沒料到女兒答應得這么爽快,于會達就沒想她一個小姑娘能打工賺錢幫補家里,只要能省掉她的學費就好,見目的達到,他想也不想就答應:“好,爸爸就知道你最懂事。” 王安妮開囗:“等等,梨梨啊,你才多大,怎么能一個人去其他城市?你不如就住在家里吧,也省了租房子的錢。” “沒事,我自己打工,不費家里錢?!?/br> 于俐鐵了心要搬出去。 要是未成年弄不到證明,她愿意放棄道德底線,入侵官方網(wǎng)絡,讓888把自己的年齡改大一點,有錢哪里去不得?這間房子的所有人都讓她反胃作嘔。 她與這家人毫無感情,也不可能有任何牽掛。 人情來往,利益當頭,是很合理的,但于父對於女性的蔑視,甚至視讓她‘幫襯弟弟’為理所當然,簡直一群即將要貼上來的吸血水蛭,匪夷所思! 要是換成原主,自認為惟一的價值已經(jīng)是念書念得好了,連這點價值都被剝奪,也不可能找出其他的謀生能力,也許就真的嫁人了事,為高考努力過的汗水都成了一個笑話。 很遺憾,于俐不打算讓自己的人生毀在于父的一個決定上。 “梨梨,你知道爸爸不是這個意思?!?/br> 于會達開囗道,他都要被自己的溫情感動了,拉著女兒憶苦思甜:“你知道嗎?在爸爸小時候,姑娘們哪有上學識字的福氣,當初你奶奶也不想讓你念書的,說女孩子書念多了心思就不在家庭里,怕你學壞,現(xiàn)在都念到高二了,差不多是時候出來體驗社會了?!?/br> 你的一切都是我恩賜的,姑娘就不該有自己的學識,所以我現(xiàn)在要收回去了。 于俐怒極反笑,又有點同情原主,她忍著‘愛咋咋地老子又不指望你們養(yǎng)’的沖動,輕聲問下去:“爸,可是我這次考了年級第四,我能考上一本大學的。” 她想知道,這家人對一個親生的女兒,無情到什么程度。 她改變主意了,原本想著柔和地退出,畢竟他對‘于梨’無情,傷害不了她的任何情感,但這種赤果果的歧視,激怒了于俐。 王安妮適時插嘴:“梨梨啊,mama我當初也沒念多少書,但現(xiàn)在我在家里做做飯照顧孩子,哪用得著高學歷?女孩子書念多了真不好找對像,爸媽總不會害你的?!?/br> 于會達最討厭家人質疑他,挑戰(zhàn)他的權威地位,原本勸說的語氣立刻一轉:“家里養(yǎng)不起一個女博士!你前頭不是說不念就不念嗎?你不是孩子了,要多為家里著想!” “那我不要在家里呆了?!?/br> 她抬眸,平平淡淡的眼睛亮得像劃過夜空的流星,又冷又明亮。 一旁裝乖巧的于飛猛地一個冷顫,jiejie的眼神太熟悉了,想起她踏雪回來的夜晚,打開門時,她就是這么看著他的,手術刀一樣把你的偽裝切割分離,剩下最不堪入目的一面,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于會達權威久了,被看得惱羞成怒:“書念得多都念傻了!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滾出了這個家門,你什么都沒有!” 像是聽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面對他的暴怒,‘于梨’沒有像往日記憶中的她一樣露怯,而是大大方方地微笑,笑得讓人如沭春風,但此時此刻,這抹笑對于父來說,簡直像一記耳光抽在他臉上。 “你說得對,我現(xiàn)在的一切身外物,甚至這個身體,都是你制造出來的。” “但在這里,我低人一等,我是二等公民,我滾出去,我什么都沒有,但我至少是個人?!?/br> 于俐沒有刻意壓重聲音,她平靜地陳述著現(xiàn)實。 “這個學期念完,我就搬出去住,你就當沒生過我這女兒吧?!?/br> 王安妮還想說話來緩和氣氛,原配女兒能有多遠滾多遠,她自然暗爽,但在小三路上摸爬打滾已久的她隱約察覺到,反常即為妖,這真的是于梨嗎?她說的話條理分明,立場堅定不卑不亢,根本不像是一個被壓迫久了的小可憐。 “好!” 氣急了的于會達往餐桌重重一拍,截住妻子的話:“安妮你別替這白眼狼說好話了!我于會達就當沒生過她!” “其實你的確沒生過我?!?/br> 于俐站起來,看著三人的目光再無一點溫度:“十月懷胎,生我下來的女人已經(jīng)死了?!?/br> 她轉身上樓,氣得渾身發(fā)熱,思路反而清晰冷靜得像一條線,雜念收得一干二凈。 終究是被原主殘余在身上的情緒影響到了,小孩子,不知道為什么要被家人差別對待,只會一勁兒地憤怒激動,什么也做不了,任人搓揉。 這也是大部份重男輕女家庭姑娘的無奈,就算知道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也不知道能怎么辦。 一轉眼,半輩子就過去了,最青春美好的年華被毀得一點不剩,這些女孩子,可能會成為科學家金融家會計師……她們未必沒有出息,只是發(fā)揮才華之前就被扼殺了。 ‘幸好我不是于梨?!?/br> 她回房,關上門,發(fā)燙的背貼著冰冷的門,跌坐到地板上。 ‘幸好我有能力,我知道我該做什么……媽│的,大學都不讓我念……’ 她咬著唇,屬於‘于梨’的淚水洶涌流水:“沒事,別哭了,一切問題都會有解決辦法的?!?/br> 這時,光腦里彈出一個語音邀請,于俐用手背抹了把臉:“深吻?” “嗯,做什么呢?”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打開話題,隨即察覺到了她聲音里不尋常的沙啞:“你哭了?發(fā)生什么事?跟哥說。” 世事無常,依于俐的一貫性格,根本不會把自己不愉快的事拿出來跟別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