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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眼鏡。 面對著囂然的敵人,主公不發(fā)怒也就罷了,竟然還反倒贊嘆起了對方,這哪里還是那個威震天下,殺伐果決的主公。 恍然間,眾文武們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這時,聽得顏良贊許的闞澤,卻只淡淡道:“我江東良將如云,謀將如雨,似闞某這等拙劣之輩,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顏將軍當(dāng)真是謬贊了?!?/br> 闞澤言語聽似在自謙,實是間接的炫耀了一番他江東的實力。 階下張郃、胡車兒等輩,皆是目露怒色。暗扶劍柄。 “怪不得江東在吳侯的治理下,越來越興旺,原本麾下似德潤這般大才,竟有如此之多,了不起,了不起啊?!?/br> 面對著闞澤的炫耀武力,顏良非但不怒。反而更夸張的贊嘆起了對方。 眾將這下就郁悶了,胸中空是憋屈了一股氣的怒氣,卻只能無可奈何的咽下。 縱然是徐庶這等智謀之士。眉頭也暗暗一皺,想不通自家主公何以會如此忍讓,這實在不像是他的風(fēng)格。 那闞澤聽得顏良的恭維。臉上不覺流露出得意與自傲,便是拱手道:“將軍對我家主公的敬仰,闞某自會轉(zhuǎn)達(dá),至于主公信中所提之事,不知顏將軍打算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br> 闞澤將談話引入了正題。 “劉琦與本將乃生死仇敵,彼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眼下這節(jié)骨眼上,吳侯讓本將放劉琦一馬,豈不是讓我縱虎為患,這似乎有些強(qiáng)人所難了吧?!?/br> 這時。顏良便面露幾分為難。 闞澤卻冷冷道:“吳侯乃仁義之主,吳侯讓將軍和劉琦息兵,也是為了救荊州士民于水火之中,使他們免受戰(zhàn)爭的荼毒,吳侯的這番仁義之心。還望將軍能夠體諒?!?/br> 仁義之主,救民于水火,理由倒是冠冕堂皇,這個孫權(quán)倒也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顏良心中冷笑,嘴上卻嘆道:“沒想到吳侯竟有如此仁心,只是這件事嘛。實在是……” 闞澤見顏良猶豫不決,便臉色一沉,大聲道:“吳侯說了,將軍若是不答應(yīng),硬要一意孤行,他便將自提大軍,親來荊州為將軍和劉琦勸戰(zhàn),闞某是想,將軍乃明智之輩,應(yīng)該不會想見到那一幕吧?!?/br> 公然的威脅! 此言一出,堂中眾人嘩然。 “你個狗——” 胡車兒勃然大怒,當(dāng)即就要出列痛揍闞澤這個狂妄無禮之徒。 顏良卻目若閃電,狠狠的瞪了胡車兒一眼。 憤慨填胸的胡車兒,畏于顏良的威勢,雖恨不得將闞澤生吞活剝了,卻也不敢造次,只得忿忿不平的退下。 制止了胡車兒,顏良的表情旋即又恢復(fù)了溫和。 他眉頭緊鎖,作苦惱之狀,指尖敲擊著額頭,一臉猶豫難決的樣子。 權(quán)衡許久,顏良輕嘆了一聲,強(qiáng)顏笑道:“既是吳侯有此仁義之心,本將若不從他所請的話,未免會讓天下人視我不仁,好,這件事本將就答應(yīng)了?!?/br> 眾文武見得顏良竟然屈服在孫權(quán)的威脅之下,不禁大吃一驚。 除掉劉琦,全據(jù)荊州乃是既定的方略,如今若然改變,把劉琦這個隱患留下,不知將來又會生出何等變故。 徐庶那個急啊,連連向顏良暗使眼色,示意他不可答應(yīng),顏良卻只視而不見。 闞澤見顏良答應(yīng),心中也暗松了口氣,遂拱手道:“將軍果然是識時務(wù)者,那闞某這就回江東,去向我主回稟了,告辭?!?/br> 闞澤要走,顏良忙是熱情的相留。 闞澤卻不顧顏良盛情,以公務(wù)在身為由,執(zhí)意的拒絕而去。 出得大堂,耳聽著身后堂中的嘆息聲,闞澤嘴角不禁掠起一絲諷意的冷笑,心中暗想:“這顏良終究是畏懼我東吳強(qiáng)大的水軍,不得不屈從于主公的威脅,哼,此人不過也是個欺軟怕硬之徒而已……” 心懷著不屑,闞澤昂首揚(yáng)長而去。 闞澤前腳一走,胡車兒后腳步忿忿道:“主公,這個姓闞的敢如此威脅主公,實在是可恨之極,末將請主公允我追出去,將那狗賊大卸八塊。” 胡車兒這般一怒叫,其余諸將也皆憤憤附合。 這時,徐庶也一臉凝重道:“主公,劉琦不滅,后患無窮,主公難道當(dāng)真打算屈服于孫權(quán)的威脅,就此放過那劉琦嗎?” 面對著眾將的憤怒,面對著謀士的不解,顏良卻平靜如水,只冷笑了一聲。 “當(dāng)初本將受三面強(qiáng)敵圍攻,也不曾畏懼于孫權(quán)那小子,而今江陵在手,實力大增,難道本將還會畏懼那碧眼兒的威脅嗎?!?/br> 顏良用一句傲然的反問,回應(yīng)了眾人的質(zhì)疑。 那傲然的言語,和那冷絕的臉龐間。更是涌動著洶洶的殺機(jī)。 大堂之中,立時鴉雀無聲。 徐庶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奇道:“如此說來,主公方才所為,難不成是在故意示弱不成?” 顏良嘴角揚(yáng)起一抹詭笑,“若不是故意示弱,本將早就宰了那姓闞的。豈還容得他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