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組長一手拍在他后腦勺，“你就想得美吧，上頭都說了，這案子負(fù)面影響太大要保密，還記者采訪？你啊，趕緊跟舒組長一塊，這幾天把文書的東西都做好，忘了林燁說的？三天內(nèi)結(jié)案?！?/br>
    “人都沒抓回來，怎么結(jié)啊……”

    “那你還傻站著干嘛，抓人去?。俊睆埥M長推著黃劍向門口走，“去一趟八里溝，把所有村民都拷進當(dāng)?shù)嘏沙鏊粋€一個問，保證他們能交代出周大慶的下落來！”

    徐冉一直站在走廊里湊熱鬧，等人都散了，她才跑回舒盈跟前問，“老大，這個案子……就到這了？”

    “是啊，要不你掰指頭數(shù)數(shù)還有什么疑點？”舒盈電腦里將好十幾頁的文檔大致瀏覽了一下，點了打印，伸手從抽屜里拿了幾張檔案袋備用。

    “疑點是沒有了，事情也都清清楚楚，總覺著不對……”徐冉自言自語地瞎琢磨說，“只是這么大的案件，查了這么久……結(jié)案結(jié)的似乎有點快？”

    “當(dāng)然還沒完?！笔嬗驹诖蛴C前面把一大疊紙張翻了又翻的，“證據(jù)留檔、證人口供、公訴準(zhǔn)備，后面零零碎碎的流程太麻煩了……只是沒我們什么事了?！?/br>
    “老大，王安和許靖的案子是結(jié)了，可是一民山……”徐冉?jīng)]把話說出口，“周大慶簡直是魔鬼，還有八里溝的所有人，太壞了！”

    “……”

    舒盈只是淡淡表示，“能抓到一個也是好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9 章

    簡躍說，許靖的父母把她的幾塊骨頭片拿棉布包著收進了一個瓷壇子里，說是等他們?nèi)胪恋漠?dāng)天要拿出來一起埋了。

    “許阿姨說，做夢都沒想到女兒是當(dāng)警察的料，要是早些送她去考警校，她就不會一個人偷偷去破案……順帶跟你說件事?！焙嗆S從口袋里取出一張名片給舒盈看，“我聯(lián)系了一間圖書出版社，給許靖出版了一本她的小說。價格不貴，至少我能接受，當(dāng)是給她做個紀(jì)念?！?/br>
    舒盈這一陣手頭沒案子，閑得天天晚上出來看電影、吃宵夜，碰上簡躍今天有空，硬拽著他一起去樓下大排檔坐會。對簡躍而言，準(zhǔn)確來說確實是坐會，龍蝦是舒盈的摯愛，但味太咸又不咋干凈，舒盈眼神示意他，一口都不準(zhǔn)吃。所以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她對面干坐著，給她拿點紙巾、倒杯飲料。周圍都吃得熱火朝天的，他只能默默拿筷子夾花生米……

    “你回頭談下來多少錢，我出一半，許靖的小說我全看了，這樣的書值得印出來擺一本在床頭?！笔嬗幻骊埼r殼一面問，“話說回來，你媽最近在干嘛？好一段時間沒她的消息了，我總覺著怪怪的?！?/br>
    簡躍用手指蹭下了花生衣，“跟她幾個麻將搭子去普濟山燒香了，估計是被許靖的事嚇到了，說是要求神拜佛保平安。哦對，還報了個旅游團，從普濟山出發(fā)到臨近的幾個溫泉池玩一玩，沒兩星期估計回不來，我能快活好一陣了?！?/br>
    “你怎么沒跟著一起去？”舒盈把左手的薄塑料手套卸下來，順手拿了串老板剛送過來的烤羊rou串，“普濟山風(fēng)景不錯，以前還是皇帝避暑的地，我要不是天天上班，我都想去住兩天，讓香火熏熏我，看能不能悟出點佛性。”

    “還是免了，我只是個紅塵俗人，心性本yin，就不去佛祖跟前礙他的眼了?！焙嗆S拿紙巾給她擦了擦臉頰上沾到的辣椒醬，頗為殷勤地問，“留我過兩夜？”

    舒盈望了望簡躍，險些就一口答應(yīng)了，想了想，又搖頭了，“不要，你媽要是受佛祖點化突然殺回來，不又把我們抓jian在床？太危險了?！?/br>
    “怎么可能！”簡躍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微博給她看，“喏！我媽下午發(fā)的微博，九張照片！她玩得可歡了，不可能殺回來的！”

    “簡躍?！笔嬗昧舜衩姿偷剿媲埃艾F(xiàn)在的問題是你媽會不會突然殺回來嗎？”

    簡躍伸頭在玉米上啃了一大口，突然想到，“戶口本就在衣櫥里！趁她不在我們領(lǐng)證去？”

    舒盈直翻白眼，“神經(jīng)！”

    ——

    接連好幾天，舒盈照舊閑的沒事可做，自從許靖的案件了結(jié)，林燁說他們這段時間太辛苦，需要休息休息，有什么案子都往其他組派。鄒天整天泡在網(wǎng)上看新聞，每日盡cao心經(jīng)濟民生了，徐冉樂得不用出門受太陽曬，淘寶逛得不亦樂乎。

    鄒天不知道又看了什么快訊，大驚小怪地喊，“老大老大，你來看這個新聞，區(qū)市有起案件，被害人腰部中彈下肢癱瘓，犯罪嫌疑人是他小叔子，至今沒落網(wǎng)?！?/br>
    “我天，我當(dāng)警察到現(xiàn)在槍都沒摸過兩次，真有犯人持槍殺人啊……”徐冉好奇地跑過去看，“他怎么買到的槍?。俊?/br>
    “黑市唄，有些是從緬甸啊、越南私運過來的槍支，查得再嚴(yán)都有漏網(wǎng)之魚，不過價錢也不便宜。像新聞的這個案子，我看多半是當(dāng)?shù)氐暮谏鐣龅摹瓍^(qū)市嘛，治安太亂?！编u天提起這些社會熱點來頭頭是道，“你看我們市治安就不錯，十來年都沒出過持槍殺人的案子，了不起躥出個連環(huán)殺人案三天不到晚就能給老大收拾了，我估摸著，我有生之年是遇不著跟槍械有關(guān)的案件了。哎，這種案件要是到我手上，我眨眼就能給破了?？上Я?，我們市不可能有這種案子的?！?/br>
    舒盈把一袋速溶的奶茶倒進熱水杯里用勺子攪了攪，轉(zhuǎn)頭對鄒天笑說，“也不一定，說不準(zhǔn)過兩天就能從護城河里浮起來一具胸口中彈的尸體讓你好好發(fā)揮你的彈道學(xué)知識?！?/br>
    鄒天還真琢磨起來了，“真的??？”

    “你傻不傻！”徐冉笑得都停不下來，“老大信口胡謅你也信？”

    舒盈也是跟著徐冉哈哈哈笑不停，不過她倒不是胡謅，印象里是有這么個案子，大約就是這兩星期的事。受害者不知是被尋仇還是被追高利貸，胸口中了一槍以后被丟進了護城河，按理說是起劣性殺人案，不過這案子沒在她們區(qū)管轄范圍，沒記錯的話還是常欣負(fù)責(zé)，她也知之甚少。說出來純粹是逗逗鄒天，回頭等正式立案了，他有興趣去幫忙也不是不行。

    她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捧著杯奶茶坐在電腦前，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了林燁跟她說過的話——5·15槍支走火案，你去內(nèi)網(wǎng)數(shù)據(jù)里一查就能懂我的意思。

    5.15槍支走火案雖然不允許任何媒體泄露案件細(xì)節(jié)，但在警隊也不是什么秘密，大致是情形就是在抓捕一幫劫匪的過程中，其中一位刑警槍支走火，不幸致使一位同事中槍死亡。內(nèi)網(wǎng)里每起案件資料的留檔和記述都很詳盡，舒盈大致瀏覽了一番，全然不懂林燁讓她看這樁案件有什么目的。

    案件發(fā)生在1998年，檔案全是手寫版本，潦草、混亂，掃描紙張存檔時不知有沒有遺漏，但即使沒有遺漏，憑這泛黃的紙業(yè)和涂涂改改的口供薄，她也很難確定整段文檔是不是她理解的意思。

    舒盈用滾輪翻閱文檔，心想這都是上個世紀(jì)的案件了，能翻出個什么鬼來？

    98年4月的一個下午，劫匪章某、鄧某、王某持槍支搶劫了寶匯豐典當(dāng)行，搶奪鉆石飾品兩件、金飾五件、銀飾十三件、玉器若干，且在強搶過程中，打死了典當(dāng)行的保安一名。

    舒盈回想了一下，她對這個案子確實有印象，98年時她還在上小學(xué)，學(xué)校離這個典當(dāng)行不足五百米，案件發(fā)生時他們似乎還在上課，校長不知是接了什么通知，緊急將校門緊鎖。沒過半小時，警車的鳴笛聲就在整個街道響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是在之后無意聽誰提起過，說誰誰誰被壞人拿槍打死了……

    典當(dāng)行被關(guān)了以后，也沒人再提起這事來。

    現(xiàn)在她才知道，重點還在后頭。三個劫匪到處流竄，警方終于將他們鎖定在城郊的一棟工廠舊樓了，調(diào)了兩個支隊進行抓捕任務(wù)。

    “支隊隊長馬曉春、支隊隊長李耀……”

    李耀？舒盈都懷疑自己眼花了，李校長的全名就是李耀。

    警校里的老師，大都是警隊退休的高層干部，要不就是高薪外聘的專業(yè)指導(dǎo)，待遇優(yōu)渥，一等一的肥缺。李校長最傳奇的，大概就是他從做支隊長時起，就屢破奇案、成績斐然，順風(fēng)順?biāo)赝献?，被任命到學(xué)校當(dāng)校長時還不到四十歲。

    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新生入學(xué)典禮，李校長在兩層的禮堂里致辭，一身熨燙妥帖的西服套裝，演講時字句鏗鏘激昂，只有一頁的演講稿他不急不緩地引征自己二十年在警隊的經(jīng)驗見聞?wù)f了將近一小時，下臺時收獲如雷掌聲。

    簡躍都豎了大拇指，“這校長發(fā)型都要地中海了，看不出來這么有人格魅力?！?/br>
    然而她直到這一刻才知道，5.15案件發(fā)生之前，李校長都還只是個默默無聞的支隊隊長。抓捕當(dāng)夜，不巧臨近的一個宿舍樓里兩個工人喝酒喝醉了，一言不合打起來，鬧得周圍忍大聲喊要報警，驚動了劫匪。

    抓捕的大部隊還在路上，犯人已經(jīng)跑了。

    李耀帶著自己的隊員一路追緝，還在附近的一個工廠倉庫里跟他們發(fā)生了槍戰(zhàn)，一名警員右胸中彈——剛被抬上救護車就斷氣了。

    三名劫匪，全部中槍死亡。

    然而令人難以接受的，是經(jīng)過彈道對比，打死警員的不是劫匪的槍支，而是警用槍。

    這把槍屬于小隊成員廖懷。

    其實在舒盈看來，倉庫里光線黑暗，劫匪又持有槍械，這種情況最好是等待大部隊到來，即便是暫時撤退，都不必要跟他們硬拼。三個劫匪，四個警察，可想而知當(dāng)時的情況混亂，子彈會打中自己人一點都不奇怪！

    舒盈是看懂了，所謂5.15槍支走火案，根本不是“走火”這么輕描淡寫。

    中槍犧牲的林俊，單是這個林姓，她就能猜測出無數(shù)種可能。

    她往前翻了兩頁，著重去找當(dāng)年參與倉庫混戰(zhàn)的四名警察，“支隊隊長李耀、隊員廖懷、隊員林俊、隊員簡卓……”

    簡卓？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0 章

    簡躍發(fā)覺舒盈今天很不對勁，從他進門起，她就一直埋頭在整理什么資料。難得不用工作，一回來她依然對著電腦一言不發(fā)，問她晚飯有沒有想吃的東西也不吭聲。他洗了一碗櫻桃放在她電腦前，含著顆櫻桃核含糊不清地問她，“不是最近沒案子嗎？你還在忙活什么？”

    舒盈頭都不回，一字一句地答他，“李校長的案子?！?/br>
    簡躍緊張地湊到電腦前看，“有進展了？”

    舒盈把鍵盤一推，回過身悶聲不語地盯著他看。

    “怎么了？”簡躍給她這眼神看得不自在，“你查到什么了？”

    “98年，李校長帶了他三個隊員出抓捕隊伍沒想發(fā)生了意外?！笔嬗严挛绱蛴』貋淼臋n案拿給他看，“林俊，5.15中彈犧牲時剛滿20，林燁的堂哥?！?/br>
    “堂哥？”簡躍驚詫，“關(guān)系居然這么近……”

    舒盈抱著雙臂，板著臉看他，“嚯，搞半天你知道5.15嘛？”

    話說到這一步，簡躍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就近坐到床上拉著她的手問，“你是怎么查到5.15案件的？我一度買通過幾個刑警，他們都說權(quán)限限制，深入不到5.15的案件信息?！?/br>
    “你一早就知道李校長的死可能跟5.15有關(guān)，干嘛不跟我說？”舒盈立刻抽出手，滿臉不悅，“怪不得這起案件警察盯你盯得這么緊，你爸都牽扯在里面……”簡躍很快打斷她的話，“我爸沒有牽扯在里面?！?/br>
    “案件結(jié)案之后，你爸就從警隊辭職了?！笔嬗瘡陌锬贸鰩醉撐募o他看，“而且所謂的走火槍支，上面有你爸的指紋！李校長的死一定跟5.15有關(guān)！是不是真是廖懷誤殺的林俊，這一點恐怕沒這么簡單?！?/br>
    “我爸辭職跟工作上的事沒有關(guān)系，何況證詞上很清楚，我爸是摸過這把槍，但只是隨手拿過一下，同事之間這是很正常的事，你不是沒事干就順手翻翻鄒天的證件嗎？”簡躍前傾上身，態(tài)度溫和地與舒盈提議，“即便真有隱情，我們也可以去上陽找我爸問清楚，沒必要在這做無所謂的猜測。何況5.15的案子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即便里面真有什么隱情，按理說當(dāng)年就該解決了，未必跟李校長的死有關(guān)……這案子只是我其中一個調(diào)查方向罷了?！?/br>
    饒是他平心靜氣想和她好好溝通，可舒盈的態(tài)度沒有緩和，“所以我辛辛苦苦地搜集案件資料，你連一個調(diào)查方向都跟我藏著掖著？簡躍，我到現(xiàn)在終于懂了，要不是李校長的案件牽扯你爸，你這么不愛管閑事的人壓根就不會去查一個已經(jīng)跟自己撇清關(guān)系的舊案！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管什么事，只要一跟你爸媽有沖突，你寧可把事情都瞞我也要維護他們……至于嗎？我還真能懷疑叔叔是殺人兇手？”

    簡躍知道自己這次是百口莫辯了，舒盈的脾性他最清楚，火氣一上來……幾乎是不可能跟他好好說話的，嗆他一兩句都是最輕的。他只好不做聲地從客廳里拿了電視遙控器過來放在地上，一臉懺悔地噗通一下往上面一跪，趴在舒盈的椅子上俯首帖耳。

    舒盈給他逗得哭笑不得，“你這什么意思??！”

    “不是想瞞你，只是不能接受這個推測。我去找過廖叔，就是廖懷，打死林俊的槍是他的，不過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說。可他看我的表情和神態(tài)實在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br>
    舒盈小心地問，“你不是懷疑當(dāng)年開槍打死林俊的人，是你爸吧？”

    “是啊，我很懷疑，我現(xiàn)在睡不著的時候都在想，當(dāng)年我爸媽整天為錢犯愁，開鋪子的積蓄到底是怎么來的？現(xiàn)在一琢磨，心里都害怕……”他拽了拽舒盈的裙子，抬頭看她，小聲地說，“你說我爸會不會是個殺人犯？”

    “你怎么回事！一點證據(jù)沒有的事怎么越說越離譜！”她一把將他拽起來，“起來吃飯去！”

    簡躍的笑意才剛浮上眉梢，舒盈又接了一句，“吃完你自己回去，今晚我得洗澡做個面膜早點睡，明晚于曉杭結(jié)婚，我可不想黑著個眼瞼去喝喜酒?！?/br>
    簡躍一拍腦門，“……我差點都把這事給忘了！”

    略微頓了頓，他又問舒盈，“你說咱們兩是給一份錢，還是給兩份？給兩份不劃算?。　?/br>
    舒盈扶著鞋柜把腳上一雙高跟鞋換成人字拖，“這么小氣干嘛，虧得王凱還跟你在網(wǎng)吧夜戰(zhàn)過三百回合?！?/br>
    簡躍把手機揣兜里，隨口搭了一句，“打個游戲的交情還要給出去小六百塊，哎，心好疼?！?/br>
    舒盈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于曉杭跟王凱是他們兩在警校的同學(xué)，于曉杭跟舒盈同寢，王凱跟簡躍住對門。但凡是周末休息，四個人經(jīng)常就一個時間點往校外溜達著約會，周日晚上又經(jīng)常在回校的車上碰見。幾個人，包括常欣和簡躍兩個寢室的室友，關(guān)系都不錯。

    不過這幾年一直沒聯(lián)系，關(guān)系自然就淡了，簡躍基本不會跟人維持不咸不淡的所謂熟人關(guān)系，要不是舒盈非要去喝他兩的喜酒，他肯定會把請柬順手丟進垃圾桶。

    舒盈對婚宴菜品的期望值不高，六點的喜宴她跟簡躍看了一下午電影，順道還吃了一大碗甜品才到酒店。常欣比她們早到一步，翹著二郎腿嗑瓜子，圍了一桌子的老同學(xué)，對著她一個比一個態(tài)度殷勤。

    舒盈湊頭對簡躍笑，“瞅見沒，班花就是班花?！?/br>
    常欣轉(zhuǎn)頭見兩個人來了，立刻向他們招手，“舒盈，來來，坐我這。”

    “哎呦喂，簡躍！”有人急忙忙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他們跟前問，“聽說你重病住院好幾年，畢業(yè)都給耽擱了，現(xiàn)在怎么樣？”

    簡躍想不起來他的名，但看他有點面熟，也還是熱絡(luò)地滿面笑容回應(yīng)，“早沒事了，就是手機丟了，把你們的號碼都給丟了，哎你最近忙什么呢？趕緊的，把手機號給我，回頭一起出來吃飯?！?/br>
    “話說回來，之前李校長的案子……你沒被怎么樣吧？無端端的把你拉去當(dāng)嫌疑人，太沒道理了，你跟他沒仇沒怨的，吃飽了撐得要殺他？”

    “打住??！”常欣拉著簡躍和舒盈往里走，“大喜的日子提這種事干嘛，不嫌晦氣？”

    “不會吧！簡躍？”于曉杭剛換上婚紗從化妝間出來，踩著高跟鞋就往舒盈這沖過來，“我靠！你失蹤這么久干嘛去了！還曉得出現(xiàn)啊……你知不知道舒盈找你都找瘋了？怎么回事啊你，一聲不吭就不見了，你說，準(zhǔn)備什么時候娶舒盈？”

    簡躍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