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圍觀的修士們似乎更來興趣。 換做平時,秦崢一定同它們血戰(zhàn)到底。但他可沒有被人圍觀的習(xí)慣,一個縱身跳去雷婷身邊,砍斷她手臂上束縛靈力的繩子。 “走!” 拽住雷婷向前飛去。 慕容錫正想說他未免太天真了,這斗獸場內(nèi)設(shè)有封印,豈是他區(qū)區(qū)一個筑基修士能夠逃走,但下一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斗獸場的石門居然被炸開了! 秦崢也是一愣,他是想劈開這道門,但他還沒來得及出手。 石屑翻飛間,他再是一愣:“你怎么來了?” 程靈犀一手持著劍,沖他招手:“愣著做什么,走??!” 秦崢回過神,忙不迭跑了出去,兩條地行火龍窮追不舍。 犄角是龍身份的象征,沒了犄角,兩條地行龍被徹底激怒,慕容錫喊都喊不回來,哪怕祭出獸環(huán)也無濟于事。 斗獸場內(nèi)的半妖們也趁亂逃竄,一時間,場面亂成一鍋粥。 秦崢跳上程靈犀的飛行法器,轉(zhuǎn)身去拉雷婷:“上來?!?/br> “還是分頭走吧?!?/br> 甫一瞧見程靈犀,雷婷的臉色立刻寒了下去,這個在擂臺上殺死她師父的兇手,化成灰她都認識??衫祖靡仓?,緊要關(guān)頭,并非算賬之際,而且程靈犀已是筑基后期修為,她不是對手。 但要她同兇手一路,那是萬萬不行的。 因此不待秦崢有所反應(yīng),便甩開他的手,隱進人群中跑了。 “我得去找她,不能再分散了?!?/br> 秦崢早就記不得這其中的恩怨情仇,說著就要跳下去,卻被程靈犀攔?。骸叭角拜呉瞾砹耍湍俏焕椎烙?,似乎能夠以意念交流,你無需憂心。” “我大師兄來了?” “恩?!背天`犀一手控著飛行法器,一面飛著,一面說道,“要不然,我又豈能尋到你,豈能解開這斗獸場禁制。” 秦崢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靈犀問:“對了,咱們約好要去神女墓,你為何不辭而別,跑來這里了?” 秦崢含糊道:“你不是遇到我大師兄了么,他沒告訴你?” 蘇慕歌誅殺程靈璧,這些年,程氏家族一直都在通緝她。秦崢有些擔心,會泄露蘇慕歌行蹤。 程靈犀道:“我沒問?!?/br> “那你是如何來到北麓的?” “你遲遲不來,我以為你出了什么意外,便求師父用了探息術(shù),得知你最后出沒在北海傳送陣,去打聽才知道的?!?/br> “哦,師父閉關(guān),有要事差遣我和大師兄來做?!?/br> 原本就是前來接蕭師叔回去的,他也不算撒謊吧。 程靈犀淡淡“恩”了一聲,也沒有再說話。 ******* 與此同時,千丈之外的靈吾山。 茂密的森林,此刻焦黑一片,只留下幾根光禿禿黑黢黢的枯枝。 靈氣激射,砂石橫飛,戰(zhàn)況激烈。 蘇慕歌原本蹲在一棵古樹后,一眨眼,樹沒了。然后蹲在一塊巖石后,再一眨眼,巖石也沒了。 最后只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其實她貼著隱身符箓,根本不必尋找躲避。 但人嘛,總有那么幾個壞習(xí)慣,比如干這種鬼鬼祟祟不太光彩的事情,就喜歡身前有件大東西擋著,尋求個心理安慰。 “真是看不出來,韓忍堂堂金丹修士,斗法能力弱成這樣?!碧K慕歌覷著前方膠著戰(zhàn)況,咂咂嘴,“淮師兄也是丹藥師,斗法已是很劣勢了,同他一比,簡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韓忍區(qū)區(qū)金丹境,便能煉成化形丹,淮離不能?!?/br> 一提起化形丹,銀霄口水橫飛,“煉制這等丹藥,藥材和精元還是小問題,最主要還是天分和人品,就算是元嬰境的高品階煉丹師,都不一定煉制成功。” 蘇慕歌摩挲著下巴:“咱們何時出手?” 銀霄也用爪子撓了撓下顎:“再看看吧,我怕丹鼎門這些人,還有壓箱底的法寶不曾拿出來?!?/br> 也對。 蘇慕歌繼續(xù)緊緊盯住韓忍。 這廂偷襲他們的鼠族妖修,一共三十多只,其中金丹中期以上的就有四只,其他全部筑基。 而丹鼎門這邊只有九人,兩個金丹中期,韓忍和一個姓王的修士,另外七個都是筑基。 力量懸殊差距過大,更別提鼠妖們早就擺好了妖陣。 不過鼠族這種生物,整體品階非常低等,智商和斗法都比較弱勢,一時半會的,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丹鼎門一行修士還在負隅頑抗。 “銀霄,你有沒有覺得,此事頗為怪異?!?/br> “怪在哪里?” “你看,鼠妖聚眾在此地設(shè)下妖陣,它們怎會知道,韓忍一行修士,一定會擇這條路?” “咦?” 銀霄一心撲在化形丹上,還真沒意識到這一點,蘇慕歌一說,它也覺著怪,“這一路走上來,岔路口就有好幾十個。如此,竟還能走進這提前布下的妖陣中,確實蹊蹺?!?/br> 蘇慕歌一攤手:“還用問么,有內(nèi)jian?!?/br> 銀霄不置可否:“放出化形丹的風聲,借刀殺人?!?/br> 蘇慕歌推測:“此人就在丹鼎門隊伍中,且?guī)ш?。?/br> 銀霄指出:“同行的那位王師兄。” 一人一狼再向妖陣望去,韓忍一直是眾妖集火的目標,而王師兄則擋在韓忍身前,如一只保護雞仔的老母雞一般,怒發(fā)沖冠,兩條胳膊上全是血口子。 蘇慕歌繼續(xù)摸下巴:“演戲演的還真投入?!?/br> 銀霄也驚嘆:“真真是北麓好師兄啊……” …… “韓師弟,不如你將化形丹給它們吧?”陣法束縛住法力,目眩神迷,還有高階鼠妖攻擊,王姓修士金丹后期修為,大把補靈丹塞進肚子里,也抵抗不住源源不斷流逝的真氣。 “王師兄,我沒騙它們,我是真沒帶啊。” 韓忍也是灰頭土臉,一身傷痕。 兩人身為金丹修士,還得保護筑基境弟子。 否則,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真沒帶?” “是啊,平時又用不著,便扔在丹藥庫里,并不曾隨身攜帶?!?/br> “那沒辦法了,將神農(nóng)鼎拿出來用吧,快頂不住了。” “神農(nóng)鼎我也沒帶啊?!?/br> “師弟,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吧?!”王姓修士詫異至極,眼珠子快要掉出來,“那可是你的煉丹爐子,你打小從不離身??!” “師父說出門在外容易被打劫,命我小心行事?!表n忍苦惱極了,“我仔細尋思,身上最值錢的,莫過于神農(nóng)鼎,臨行之前便放下了?!?/br> “韓師弟,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王姓修士聽罷這話,真是淚水與血水齊飆,一臉我要去死你別拉著我的悲催表情,“師父說一百句你也不見得聽一句,此番怎就如此聽話?” 韓忍欲哭無淚:“師兄,我下次一定改,再不聽師父話了?!?/br> 王姓修士吐血:“師弟,你千萬別!” “師兄……” “要不然這樣吧……” “師兄小心??!” 王姓修士話說半茬,雙腿陡然一沉,竟是兩只鼠妖從地下竄了出來,拖著他的兩只腳便向下拽…… …… 妖陣內(nèi)的迷霧越來越大,血腥味道亦是越來越重。 銀霄摩拳擦掌:“可以出手了?!?/br> 蘇慕歌攔?。骸霸俚鹊??!?/br> “還等什么,等下韓忍若是被鼠王抓到,咱們想從鼠王手中搶人,可是不容易?!?/br> “總之等等?!?/br> 其實蘇慕歌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遲疑什么,只是在外闖蕩的久了,對危險的捕捉總是十分敏銳。 銀霄雖然牽掛化形丹,不過蘇慕歌的指令,它不會輕易違抗。 蹲,繼續(xù)蹲。 直到韓忍突然從妖陣某處缺口跑了。 蘇慕歌有些不明所以,眉梢一蹙,立刻跟了上去, 韓忍受傷不輕,一路踉踉蹌蹌,小心謹慎。蘇慕歌再加固了一道隱身符箓,畢竟差距擺在那里,只在他身后十丈距離跟蹤。 “他是怎么跑出來的?” “妖氣太重,沒看清楚。” “就這樣丟下同門離開了?” “興許是發(fā)現(xiàn)自己被同門出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