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語氣不善,不過蘇慕歌早已習(xí)慣。而且她明白鳳女此舉是為自己著想,鳳女多閉關(guān)一日,就得多吸收一天靈氣。加上鳳女已筑基,她的靈氣愈加跟不上了。 這實(shí)在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蘇慕歌正在惆悵中,鳳女突然道:“對了,我曾經(jīng)見過溯世鏡?!?/br> “什么?” 蘇慕歌和銀霄異口同聲,銀霄跳出來,一身濕噠噠,“你在哪見的,我為何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上一個主人只解封了我和阿木阿土,你尚在沉睡,當(dāng)然不知道。” 鳳女想了想,言語間不是很確定,“許是一萬多年前吧,我記不太清楚了,那時候的主人,身份似乎是散修聯(lián)盟盟主。當(dāng)時十洲三島烏煙瘴氣,都是因為爭奪溯世鏡的緣故,后來這面鏡子被蓬萊得到,便邀請當(dāng)世五位大能,合力將鏡子煉化掉。豈料其中一人,是誰來著……總之他將器靈偷走了。” “偷走了?” “應(yīng)該是吧?!兵P女的頭腦比較簡單,許多事情都是模棱兩可,“總之沒了靈,器是無法銷毀的,幾人便將鏡子鎮(zhèn)壓在蓬萊一處地方,至于位置么……我還有些印象,似乎是處擁有神秘力量的神廟。并將開啟神廟的神光之鑰一分為四,分別交由四人保管。前主人在渡劫之前,將鑰匙傳給了他的大弟子,后來他渡劫失敗,我便再次陷入沉睡,直到此次醒來?!?/br> 銀霄狼眼一睜:“也就是說,只要咱們集齊四把鑰匙,便可以拿到痕的本體?” 鳳女頷首:“其中三把鑰匙,分別在昆侖、蜀山和定禪閣。至于前主人手中那把,我曾聽前主人說過,只要湊齊三把,第四把必將現(xiàn)世?!?/br> “太妙了!”銀霄一拍巴掌。 “妙在何處?” “妙在……” “你們知道前三把鑰匙都在誰身上么?” 蘇慕歌沉吟良久,微微笑道,“好吧,打個比方就在蜀山劍老手中,你說我去找蜀山劍老,他會將鑰匙給我么?就算鑰匙全都到手了,咱們將鏡子從神廟取出,你有辦法將痕的魂魄從古戒里逼回鏡子中么?就算痕傻了,自愿回去。眾所周知,神器在人間的時候,只有通過人手,方可對付人,此時的痕不足為懼,但你有辦法毀掉溯世鏡么?”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將銀霄問到傻眼。 鳳女淡定搖頭:“癡人說夢?!?/br> 蘇慕歌與其說是在質(zhì)問銀霄,不如說是在質(zhì)問自己。 拋開修為不說,以一人之力,斷然是行不通的。但信得過、能一起完成此事者,天下間可否再找出一人? 秦崢? 現(xiàn)在的秦崢信得過,日后真不敢說。 這樣的列子,蘇慕歌見過太多。 比如痕,比如裴翊。 ***** 無論如何,總是要先強(qiáng)大自身。 回到落腳的客棧,蘇慕歌服用了淮離白靜贈的丹藥。 決定閉關(guān)半個月,修補(bǔ)受損的丹田。 進(jìn)階過程中丹田受損可大可小,絕對不容忽視。 第十六日清晨,蘇慕歌神清氣爽的收回靈氣,正打算破除禁制,卻發(fā)現(xiàn)自己設(shè)下的禁制之外,竟又被套了一層更為高深的禁制。一猜便知出自蕭卿灼之手,自己這位師叔瞧著高貴冷艷,性格其實(shí)十分綿軟溫柔,于細(xì)微處方可窺見。 慕歌現(xiàn)如今,真真將他當(dāng)做長輩來看待。 拉開房門,一沓紛亂的聲音傳入識海之中。她掏了掏耳朵,控制住耳識,才移步隔壁敲門:“師叔,弟子出關(guān)了?!?/br>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響動。 蘇慕歌也不在意,八成又同桑行之找處山頭對弈去了。 這兩人一下棋就得四五天,她是見識過的。 肚子咕嚕嚕幾聲響,辟谷丹時效已過。她下樓尋個角落位置,點(diǎn)了幾樣清粥小菜。等待過程中,不斷聽著周圍修士聊天,獲取這半個月蜀山論劍的信息。 決賽是淘汰制,目前只剩下秦崢、程靈犀、梁蓁蓁以及蜀山司徒凜。 而下一場,正是程靈犀對司徒凜,秦崢對梁蓁蓁。 啟程長洲之前,蘇慕歌對比賽毫無興趣,眼下倒是真想知道,如今這位冒牌程靈犀,究竟比自己強(qiáng)大多少,能不能打敗司徒凜。 心情略復(fù)雜,蘇慕歌低頭咬了一口饅頭。 當(dāng)然也有開心的事情,比如程靈璧愛慕羽非寒一事,正被添油加醋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明明是筑基修士偷聽到練氣修士聊天,不知為何,竟被傳成眾修士在蜀山后殿撞破兩人jian|情。 據(jù)說還被編纂成了話本子。 “你看了沒,還真是香艷,程家仙子瞧著端莊,不曾想,嘖嘖……” “出乎意料的豈止程家仙子,羽非寒一貫的君子形象也全毀了不是,早看他不是什么好東西,果然不出所料。” “鬧成這樣,你說程羽兩家會不會定親?” “有可能。” 蘇慕歌越聽越覺得,這樁緋聞的傳播速度出乎她的意料。納悶不已,蘇慕歌匆匆吃了早飯,尋至坊市書攤前。那攤主熱情道:“道友,買秘籍還是雜記?” “嗯……” 蘇慕歌一面拖著長腔,一面脧著攤位上的書簡,尋了一圈都不曾看見。攤主窺她神色過罷,再仔細(xì)打量她的衣著,突然一拍乾坤袋,摸出一本書簡扔在她面前,“道友,你要的是不是這本?” 蘇慕歌接過手中,根據(jù)規(guī)矩,神識只能掃三頁。 只不過區(qū)區(qū)三頁,她額角青筋便跳的連七八遭的。 的確是香艷至極??! “快,拿來給我瞧瞧!” 銀霄口水快要滴落下來,從靈獸袋內(nèi)伸出爪子便要搶,嚇了攤主一跳。蘇慕歌卻合上書簡,重新遞給攤主,“謝謝,我不要。” 攤主眨了眨眼,順手推過去:“不收你錢的,道友只管拿去拿去?!?/br> 蘇慕歌一愣:“不要錢?” “對,道友請收好。”攤主笑容可掬,低頭瞧一眼她的靈獸袋,“呵呵,不如給你的契約獸也來上一本?” “好啊好??!” 銀霄一個猛子想要鉆出來,卻被蘇慕歌一拳頭錘回去:“不必了,在下一本也不要,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情,在下一貫不信。” 攤主微微一怔,擺賣十幾天,還是頭一次見到不收的。 眼見蘇慕歌拔步欲走,他忙不迭傳音:“道友有所不知,這并不是天下掉餡餅。書簡乃是某位前輩免費(fèi)拿來寄賣的,每賣出一本,咱們就能從他那里獲得靈石?!?/br> 腳步一頓,蘇慕歌皺眉:“竟有這等事?!?/br> 攤主硬塞一本在她手中:“千真萬確,長洲上下每個書攤都有。據(jù)其他洲的修士說,早已經(jīng)傳到別處了。如今程羽兩家一直拼命壓制,咱們危險著呢,不過這位前輩給的酬勞實(shí)在誘人……” 蘇慕歌這次沒有拒絕,還由著銀霄也搶了一本。 怪不得事情鬧的這般大,足以歪曲事實(shí),原來有人在幕后下血本推波助瀾。 背后那人究竟是憎恨程靈璧,還是羽非寒? 多大仇? 如此雄厚的財力,該不會是梁氏家族趁機(jī)打壓吧? 根據(jù)她對程羽兩世家的了解,此事恐怕只有一個解決方案。 萬一程靈璧當(dāng)真被逼嫁給羽非寒…… 噯,還別說,這一對兒真真絕配! 蘇慕歌摸了摸下巴,咂咂嘴,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笑。手段雖然有些卑劣下作,還是挺大快人心的。 她是沒有錢啊,有錢她也這么干! 太解恨了!實(shí)在是太解恨了!程靈璧這般的賤女人,就該配一個羽非寒那般的賤男人,簡直比殺了她還要大快人心?。?/br> 蘇慕歌越笑越大聲,周圍路過的修士,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她。 收好書簡正準(zhǔn)備走,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傳音道:“道友,你一次將手中書簡全部送給一個人,豈非能省下不少功夫?” “嘖,你真當(dāng)那位前輩人傻錢多???”攤主翻了個白眼,“每一本書簡,都設(shè)有特殊禁制,我不太清楚,但他心中絕對是有數(shù)的?!?/br> “那你一天可以送出去多少本,賺多少靈石?” “你問這個干嘛?”攤主戒備望她。 “這種書簡,如今恐怕送不出去幾本了吧?” 曲起指節(jié),彈了彈乾坤袋,蘇慕歌慢條斯理的道,“其實(shí)艷情本子受眾面并不大,這其中九成九都是男修士。而男修士又分為三種,一是真君子,他們自律慎嚴(yán),不屑一顧。二是偽君子,想看卻不敢收。所以受眾唯有第三種,這些修士大都存在一個圈子,一人聞了風(fēng)聲,想必一窩蜂早就拿到手了?!?/br> 攤主吃驚的望著蘇慕歌。 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來買艷情話本,已經(jīng)讓他刮目相看,居然還將市場分析的頭頭是道,一看就是行家??! 莫非是合歡宗的女修士? 而事實(shí)的確如她所言,起初送的很快,現(xiàn)在一天能出手十本,已算撞大運(yùn):“我手中還余下五百本,平均一天十本,一本可得五十塊靈石?!?/br> 對方果真是個土豪! 蘇慕歌吞了口唾沫:“道友,你看這樣如何,你分三百本給我,我去替你兜送。然后每本你分給我二十塊靈石。”頓了頓,她補(bǔ)充道,“我有辦法,在一天之內(nèi)全部兜送干凈?!?/br> 攤主聽的更是驚訝,簡直目瞪口呆。 他當(dāng)真第一次聽一女修士、還是如此漂亮一女修士,要去推銷艷情本子! 但他是個慣作生意的,上下掃她一眼:“你確定?” “確定。” “不過你要小心,別被程羽兩家派出來的修士逮住了。” “大可放心。” …… 蘇慕歌同他簽了協(xié)議契約,將二百本艷情本子裝進(jìn)乾坤袋。 聽見銀霄不停在咂嘴:“哇!哦!嘻!” 她忍不住好奇,自己也摸出一本,邊走邊看。嘖嘖,一瞧這力透字背的字跡,妙致毫巔的畫技,就知道此書出自艷情名家純陽子之手?!?/br> 也不知對方許了什么報酬,這位大手居然敢公然對抗程羽兩大世家。 正贊嘆著,手中陡然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