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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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十七郎倒底還是有決斷的人,很快就收了心思,結(jié)平安吩咐了幾句,“不要怕花錢,明天趕緊去打聽,在盧家賞花會前,要把盧家待嫁娘子的情況一一問清,嫡出、庶出,生母是哪一個,有多少妝奩?!?/br> “再買通一兩個下仆,到時候,我們能提前進入園子,將盧家娘子分辯出來,到時候再相機行事?!?/br> “是,”平安低頭應(yīng)聲答道:“郎君就放心吧,在賞花會前一定都會弄清楚?!?/br> “還有,把外面欠的錢還上,再給師傅那里送去五千錢?!彼抉R十七郎又吩咐。 第一章 潦倒王孫思娶貴女浴火鳳凰擬試婚姻(二) 幾乎在司馬十七郎打算著自己的親事的同時,盧八娘也在算計著自己的親事。 一頭扎到了這個世界,剛剛將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日子過去,又要面臨著新的問題,她到了適婚的年齡。著祖父命令父母帶她回京,她成了籠子里的小鳥,命運完全被別人握在手中。 她的祖父,也就是盧家的家主,當(dāng)朝的右丞相,早就有話,家中所有郎君娘子的親事都要由他點頭才行,當(dāng)然包括庶子的兒女在內(nèi),誰也不能自作主張。這也沒什么奇怪的,盧家的郎君,身份尊貴,尤其是嫡子,僅次于皇子,結(jié)親可不比尋常人家。至于盧家的娘子,那就更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了,如何利用好這些娘子們,可是比給郎君們?nèi)⒂H還要重要的事。 身份最高貴的嫡女要結(jié)親于皇家、士族大家,讓將來的皇帝、各大家族的家主都與盧家有親;庶女們可以做妃嬪、大人物的填房,與差一些的世家結(jié)親,或者用以拉攏一些門第不高的青年才俊。更有沒落的士族之家,將庶女嫁給家資豐厚的庶族,以收取大量的聘資,當(dāng)然盧家根本看不上這樣不入流的手段。這就是盧八娘探明了的消息。 崔盧兩家是當(dāng)下最為高貴的兩個士族大姓,在士族譜上甚至排在皇室司馬氏之上,但世人一直稱崔盧而不稱盧崔,當(dāng)朝的左丞相是崔家的人,而盧家只能屈居右相,這些差距的由來就是上百年前崔盧兩家嫁女所造成的。 崔家與當(dāng)時的秦王結(jié)親,后來秦王登基成了天子,幾代的太子都娶了崔家女,就是今上的嫡妻,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行的皇后也是姓崔的。她的長子,原來的太子也娶了崔氏女做太子妃。嫁女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太子為帝后的嫡子,聰明睿智,可天妒英才,不到而立之年竟先于皇帝沒了,接下來的十多年,皇上一直沒有重立太子?;屎笤诨侍記]了后也很快病逝,眼下同為妃嬪所出的齊王和魯王在朝堂上明爭暗斗,尚不知鹿死誰手。 誰當(dāng)了皇上,對盧家這樣的世家,是沒有太多關(guān)系的,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族,幾百年來朝廷幾經(jīng)更替,但世家屹立不倒,不管是誰做皇帝都要用世家,但想要盧家更上一層樓,那可要用心去算計了。 眼下,太子的早逝給盧氏壓倒崔氏的機會,自從太子沒了后,崔家和盧家各懷心思,開始支持自家派系的皇子,齊王一向與崔氏親近,齊王正妃是崔氏女,魯王則娶了盧氏女,通過姻親,他們結(jié)成了天然的同盟。 那以后,齊王嫡子們更是紛紛娶了崔氏女,魯王家的嫡子們則都娶盧氏女,形成壁壘更加分明的兩派,兩大家族又一次角力,齊王若是登基,崔氏會更進一步地壓倒盧氏,而魯王登基,盧氏就會翻盤。 太子的角逐,還攪動著更多的利益,每個家族需要更加努力地擴張自己的勢力,聯(lián)絡(luò)團結(jié)世家、朝臣、名士等方方面面的勢力。盧右相在這時豈能不重視兒孫們的聯(lián)姻?他有時還覺得自己家的小娘子實在不夠,現(xiàn)在努力生肯定是來不及了,但可以為下一代的家主做準(zhǔn)備,幾個兒子孫子房里人少的,這幾天他都讓人送去了美貌的姬妾。 盧右相打算將家中這幾個過了十六歲待嫁的娘子們許給什么人,盧八娘也知道了個大概:祖父的兩個老來女,也是她庶出的小姑姑,已經(jīng)許了兩戶不上不下的世家,用來拉攏他們;而比自己大幾個月的盧七娘是長房的嫡女,準(zhǔn)備與崔家的嫡長孫成親;而自己與比自己小幾個月的盧九娘,祖父還沒有拿定主意,實在是來求娶的人太多了。 不論盧八娘和盧九娘嫁到哪一家,都比不了盧七娘,她嫁到崔家,成為崔家的宗婦,會有一片光明的前途。崔家和盧家一直在努力打壓對方,但這兩家的聯(lián)姻始終沒有斷過,甚至在代代的嫡系子女中都有?,F(xiàn)在的崔家的老夫人就是姓盧的,而盧右相自己及他的長子媳婦則姓崔。 這一點也不難理解,兩家固然都想做士族譜上的第一家,但除了自家,又只認對方是與自家相差無幾的世家門第,娶妻嫁女,從沒停過聯(lián)姻。 世家就是這樣的,就像一株株長在一處的大樹,每株都努力地爭奪陽光雨露,開枝散葉,但他們的根系早就盤結(jié)在一起,隨便挖出一株來,其余的就是不死,也會元氣大傷。 所以盡管崔家和盧家矛盾重重,但嫁到崔家卻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盧八娘雖然非常心動,可是全面衡量后,她卻沒打算把這門親事?lián)屵^來。 做為庶子的女兒,她和身份天生就差了盧七娘一籌,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時代是很難彌補的。若想爭奪崔家宗婦的位置,她的付出不會小,而結(jié)果卻很的難預(yù)料。她認為崔家再高貴,也是士族之一,而士族譜不是固定不動的,她并不認為崔家會在未來的幾十年一直保持著領(lǐng)先的地位。 其實盧八娘的本意也不是非要嫁入高門,她的目標(biāo)不過是想享受一個自在的、不同上一世的人生,做一個相對簡單的人,吃喜歡吃的,看喜歡看的,玩喜歡玩的,樂自己想樂的。就像普通人一樣,只不過,想做到這些,在眼下這個生產(chǎn)力低下、階層分明的社會并不容易。 首先盧八娘不可能像前世一樣,靠自己拼博成功,做一個單身貴族。世情、律法、家族,每一樣都束縛著她,而這一切,她不可能靠一已之力完全掙脫掉。 就如現(xiàn)在,她明明有了一些財產(chǎn),但在盧家連一件好一點料子的衣服都不能穿,要知道四房雖然是沒分家出去的庶子,但他們的財產(chǎn)有多少,祖父心里都有一本帳,若是突然不對了,誰也沒法說清楚。甚至盧八娘對這里的父母也不能合盤托出自己的幾項生意,她的父母一個愚忠愚孝,一個軟弱無能,只會要求她一切聽從祖父,服從家族的安排,哪怕被當(dāng)成一樣貨物被賣掉。 偷偷有了私產(chǎn)不能外露,衣錦夜行,并不是困擾盧八娘的主要問題,她早就過了要穿著最時髦的衣服炫耀的年紀(jì)了,但她總要保障自己的財產(chǎn)不被人侵占吞掉吧。要知道在這里,士族高官們想侵占庶族或良民的財產(chǎn),簡直容易得很。 她在京城開的鋪子,每年都要遇到幾次強取豪奪,要保住自己的財產(chǎn),實在太難了。在這里如果你沒有靠山,那只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 想解決這個問題,唯一的辦法是擁有掌控自己的能力,并獲得權(quán)勢,出嫁是最容易的途徑。成了親,就可以公開的擁有嫁妝,參與到家族中的事務(wù)中,甚至掌控一個家族。 而且,盧八娘嘆了一口氣,她也想嘗試一次婚姻,嘗試一下正常女人的生活。就像自己現(xiàn)在能夠正常的吃飯,正常的生活一樣,也許自己也能夠正常的接受男人? 不過,盧八娘又嘆了一口氣,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像一個真正的女人一樣去愛一個男人了。哪怕現(xiàn)在她想到要嫁人,還能夠如此的平靜,沒有惡心得吐出剛剛吃下的所有東西。 這與自己剛到這里時,看到一塊棗粗糙的面餅而生出了食欲一樣,這具身體對純粹的生理需求非常的敏感,雖然思想?yún)s完全是自己的。而自己并不是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女,把前世的生命和到這里的幾年光陰都算上,自己已經(jīng)是幾十歲的中年人了,有了成孰的觀念,明辨是非的能力,而少女般天真的對愛情的憧憬早已埋葬在她真正的十九歲花季了。 盧八娘的前世是活活餓死的,同樣生活在二十一世紀(jì)的人們可能不會相信,但那確實是她真正的死因。當(dāng)然在醫(yī)院出具的死亡診斷和發(fā)表在報紙上的訃告中,她的死亡原因應(yīng)該是車禍,這是她死前的安排,不知為什么,她實在不愿意讓別人知道真實的自己。 但誰又能知道在她死后,她的一些隱秘會不會被人挖出來呢?她那時也算得上是個名人了,小報、雜志、網(wǎng)絡(luò)應(yīng)該不會放過她吧?還有她最后托付的律師是不是完全可信?收到她大筆饋贈的員工們會不會像她所要求的那樣對她的一切保持沉默? 這些問題盧八娘早就不再糾結(jié)了,成為這個世界的人后,她決心把過去徹底埋葬。而且她也取得了很多進步,最大的就是她已經(jīng)擺脫了厭食癥對她的折磨。盧八娘看了看自己豐腴的手臂,輪廓非常的完美,加上如雪的肌膚,比唯美的石膏塑像多了真人的柔軟質(zhì)感,勝過世間任何的工藝品。 是啊,自己現(xiàn)在的體重是前世最后時刻的兩倍還多,那時的她也不愿看自己的身體,浴室中的鏡子早已取下,即使是盛夏,她也穿著長衣長褲,每天都要在繁復(fù)的化妝后才出現(xiàn)在人前?;叵肫疬^去的皮包骨,現(xiàn)在的盧八娘盡管每天都嚷著要減肥,可還是沒有舍得真的減下去一點的重量。 而且,從科學(xué)的角度,女人身上的脂肪天生要比男人多一些,略胖些才是真正健康。 “娘子,你這幾天吃不慣府里的東西,人都瘦了。奶媽蒸了榆錢糕,趁熱多吃幾個?!蹦虌屃嘀粋€食盒進來,將熱騰騰的榆錢糕端了出來。 “我哪里瘦了?”盧八娘正欣賞著自己的手臂,白嫩嫩的小手輕輕地捏了一下手臂上的凝脂,感覺真的不錯。她斜睨了一眼奶媽說:“其實我應(yīng)該減減肥了?!?/br> 但撲鼻的香氣讓盧八娘口中的唾液分泌立刻加速,這具身體就是這樣的饞,尤其對各種甜點沒有一點點的抵抗力。 桃花則跟在奶娘后面端了一盆水進來,伺候著八娘洗了手,又換了一盆再洗一遍,第三遍是拿清水沖洗的,桃花用一個小瓢舀水,下面放置接水的大盆,替盧八娘細細地沖洗著,沒有自來水就是這樣的麻煩。要知道盧八娘雖然戰(zhàn)勝了厭食癥,但她還是有著嚴重的潔廦以及其它很多難以解決的問題。 終于盧八娘認為她已經(jīng)洗凈了手,用一塊放在托盤里的干凈綢布將手擦干,拿了榆錢糕放進了嘴里,“好清香!” “這是我一大早爬到榆樹的頂上摘到最新鮮的榆錢。”桃花笑著說:“我記得去年,直到榆錢都沒了,娘子也一直沒吃夠榆錢糕,” 盧八娘吃了幾塊榆錢糕,緩解了口腹之欲,就重新回到了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上,“奶娘,你不要再給我做好吃的了,我現(xiàn)在該減肥了!”按前世的標(biāo)準(zhǔn),她確實有些胖了。 “娘子總?cè)轮约号?,其實我說再胖些才好看,”奶娘的標(biāo)準(zhǔn)不同,見盧八娘一連吃了五六塊糕,她的臉上都是笑意,“娘子再吃兩塊,這榆錢糕做得小,每塊份量都不大?!?/br> 見盧八娘說什么也不肯吃了,就又嘀咕,“回到府里就是千難萬難的,大廚房的菜難吃得緊,又不讓設(shè)小廚房,這炭火爐子哪里能做出什么像樣的東西來!” 桃花這時又打來了水,八娘又洗了三次手,拿干凈的布巾擦著手說:“奶娘和桃花也趕緊嘗嘗榆錢糕,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br> 奶娘是個極遵守規(guī)矩的人,一定會回下房去吃,而桃花則高興地端著盤子,馬上拿了榆錢糕往嘴里放,含著食物贊嘆道:“真好吃!” 要是別人這樣,盧八娘一定會心生厭煩,可桃花,她卻不在意,桃花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她唯一能容忍靠近自己的人。 第二章 盧相聯(lián)姻欲許庶族姐妹賞花各懷心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