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樓市不景氣,龍城的生意越來越難做,很多人都瞄準了內地。你沒發(fā)現(xiàn)?最近長沙新注冊的地產公司如井噴?!?/br> “嗯,我聽說了?!?/br>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紀紹輝隨手打開電視,音量調到最大,邊吃飯邊聽新聞。 新聞播到天氣預報時,紀紹輝感慨地說:“長沙的天氣就是熱,已經連續(xù)六天38度了,我今天下飛機跟進了烤爐似的,如果能下場大雨降降溫有多好?!?/br> “對了,下周三15號是你的生日吧?。俊奔o紹輝突然問。 傅笑寒遲疑地說:“15號?” “對啊,我看過你的身份證?!?/br> “我不過生日,沒意思?!备敌淠馈?/br> 紀紹輝問:“為什么,你年輕人不是很看重這個日子?!?/br> “那是別人?!备敌笱艿卣f。 聽出傅笑寒語氣中的不愉快,紀紹輝才不會自討無趣,放下碗筷,扔了一句“你洗碗”,便回自己的房間。 紀紹輝偷偷撥通了陳杰的電話,先問了會兒陳杰的近況,然后把話題轉移到傅笑寒的生日上。 “紀總,我們總裁從來不過生日?!?/br> “從來,是指從小到大?” “嗯,你應該聽聞過,傅總小時候在傅家的地位比較特殊,父母不在身邊,也受不到老爺子和族人的重視,自然沒有幾人記得他的生日。” 紀紹輝想起自己的童年,雖然雙親早年逝世,但在他生日那天,寄住的親戚家至少為他會做一碗長壽面。 廚房里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紀紹輝無語的笑了笑,肯定是傅笑寒洗碗時又打碎了碗。 陳杰道:“紀總怎么談起這個話題?” “臨時想起來的,就想給小傅弄個慶生會什么,主要目的是想宴請些長沙的朋友,當做一次應酬而已,就怕他不愿意。”雖然紀紹輝嘴上是這番說法,但心里還是想讓傅笑寒開開心心過個生日。 “如果是這樣的話,傅總應該沒有異議,只要對他工作有利的事,他都樂意為之?!?/br> 和陳杰通完電話,紀紹輝走進廚房。 前腳還未邁進廚房的門檻,只聽到“呯”的一聲,緊接著響起水花四濺的聲音。 只見傅笑寒混身濕答答的,兩手拿著抹布捂緊水龍頭,卻依然止不住白花花的自來水。 水池里的水很快漫出,流在地板上,匯聚成一片透明的水洼。 “快撥打家政的電話?!备敌鄙?。 “大少爺,你又做了什么壞事?” “我好像把水龍頭擰壞了,現(xiàn)在根本關不上?!备敌脑捴辛髀冻鼋z絲懊惱。 但是紀紹輝紋絲不動。傅笑寒著急了,“快打電話啊,不然這水會流一個晚上!” 紀紹輝無語地嘆氣,搖搖頭,打開靠墻的一個壁櫥,壁櫥里有幾條水管,水管上面安裝著閥門,紀紹輝把手伸出去擰了擰其中一個閥門,水花聲立刻停止。 傅笑寒的臉瞬間變成粉色。 “去換干衣服吧。” 傅笑寒聽聞,以為自己不用再做這些亂七八糟的家務活兒,未料,紀紹輝像會讀心術似的,斜眼道:“別想偷懶,衣服換好了,再來把廚房收拾干凈?!?/br> ****** 博宇的職工餐廳,兩個女人坐在一起聊天。 “韓玉,小張最近好像追求你喲!” “別提了,自從上次從張家界回來,他和我搭了一次訕,現(xiàn)在天天來煩我?!贝竺琅n玉嘴上說著煩小張,但嘴邊卻露出羞澀的笑。 “下個月1號就是你的生日了,小張最近天天掛念著給你送什么禮物,才能追到你的芳心?!?/br> 韓玉拿出粉餅盒補妝,笑道:“心意到就好,我也不指望他送我多貴重的禮物,只要他能陪我就好!” “哈哈,真羨慕你,我也得快點找個男朋友啊。” 兩人忘我的聊著私密話題,沒察覺身后坐著面容冷峻的傅笑寒。 看著墻上的鐘表,已經九點了,紀紹輝還未回家。 傅笑寒給紀紹輝打了兩個電話追尋他的下落,一直盲音,無人通話。 不回家也不給自己說一聲,傅笑寒心中微怒。 直到半夜凌晨兩點,紀紹輝才風塵仆仆地打開門。 客廳里燈火通明,傅笑寒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沒有睡覺,在等我嗎?”紀紹輝脫掉西裝外套,換上拖鞋,“今晚和胡董他們有個飯局,一直給你忘說了?!?/br> “吃個飯能吃到兩點?”傅笑寒道。 “后來我們又去他家打麻將,他們家住郊區(qū),手機一直沒信號。” “讓你等我,不好意思?!?/br> 傅笑寒別開眼,“你別自作多情?!?/br> 看到傅笑寒淡青色的黑眼圈,紀紹輝既感到意外又內疚,他沒想到傅笑寒為等自己回家一直沒有睡覺。 “以后到家晚了,我一定提前告訴你?!?/br> 傅笑寒冷哼一聲,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清晨,紀紹輝為表示歉意,特意親手做了一頓早飯,并說晚上會早點回家,給傅笑寒做湖南有名的毛氏紅燒rou賠罪。 可是,紀紹輝的工作出了點問題,得臨時加班,他只能讓傅笑寒一個人去外面解決晚飯。而這個晚上,傅笑寒連家都沒回,直接在公司里通宵。 接連幾日,紀紹輝每晚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就連周末,也被朋友叫去搓麻將,根本沒有與傅笑寒獨處的時間。 周一晚上,紀紹輝好不容易推脫了應酬,和傅笑寒去運動房健身。 在運動房沒待多久,紀紹輝就接到龍城公司打來的電話。 掛了電話后,紀紹輝對傅笑寒道:“這幾天,新公司的情況日漸穩(wěn)定,明天我想回趟龍城?!?/br> 傅笑寒不悅地道:“回去做什么?” “開年中總結會,順便結個工程款?!?/br> 傅笑寒道:“紀紹輝,你最近總爽約。” “輝樂物業(yè)才成立,存在的問題比較多,我不得不加班?!?/br> “那個胡董是什么人,你已經陪他打了三回麻將?!?/br> “呵,你記的挺清楚嘛,胡董是輝樂的大客戶,自然得和人家走近關系?!?/br> 傅笑寒跳下跑步機,走到紀紹輝身邊,道:“你沒必要這么拼命!” 紀紹輝抹了把額頭的汗珠:“不拼命的話,就等被強者淘汰,尤其現(xiàn)在這么多競爭對手。宏業(yè)上個季度的指標都沒有完成?!?/br> 傅笑寒覺得窩火,卻又說不出什么原因?;蛟S是紀紹輝把賺錢的營生看的比自己重要? 這樣想著,傅笑寒頹喪地靠在一架健身器材上。雖然健身房里開著空調,但他還是感到空氣燥熱,心頭生出一股悶氣。 他與紀紹輝算是同居,雖然紀紹輝從來不把情愛掛在嘴邊,但傅笑寒不是白癡,他能感受到紀紹輝對自己的喜歡,否則不會心甘情愿被自己壓。 傅笑寒有些迷惑了。他本以為自己只是貪戀紀紹輝的*,對征服男性感興趣了而已,同居也只為方便自己求歡,等探索夠了,自然會膩味厭煩。 想做|愛的時候,紀紹輝大部分情況下都會同意,他很喜歡和紀紹輝發(fā)生關系,只有和男人在床上運動的時候,恐怕才是他一天里最放松的時刻。 可是,兩人有近一步的接觸時,傅笑寒又覺得自己哪里變了??床坏郊o紹輝就會焦躁,被紀紹輝指使做家務,他甘之如恰,兩人在一起吃飯時,他有種恍若如夢的錯覺,就連每次做|愛,他只覺得自已根本要不夠對方,恨不得把男人cao個七天七夜。 傅笑寒惶恐地發(fā)現(xiàn),他對紀紹輝根本感不到厭倦。 紀紹輝穿著一件緊身的白色背心,由于料子薄,細細一看便能看到胸口凸起的兩點,傅笑寒盯著那兩點看了兩眼,不由覺得口干舌燥。 “我的置物柜里有件新的背心,黑色的,你去換上。” “為什么,這件白的也挺好,舒適又透氣?!奔o紹輝舒適 傅笑寒伸出一只手,對準那兩點用力掐了兩下,啞聲道:“奶|頭都能看到?!?/br> 紀紹輝連聲痛呼,“你說話能斯文點兒嗎?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會注意那里,健身房里還有上衣脫光的男人?!?/br> 傅笑寒黑著臉,高聲喊道:“紀紹輝,你到底換不換?” 望著傅笑寒略帶醋意的表情,紀紹輝心中還是挺開心的,也沒再辯解什么,走向更衣間換衣服。 “在想什么呢?”紀紹輝已經換好了黑色的背心。 “想你這次要離開多久?” “六七天吧,下周才能回來。” “紀紹輝,這周三是我生日,你別走了,給我慶生吧!” 紀紹輝萬分意外,“你不是不喜歡過生日嗎?” “突然想過一個,你必須陪我?!?/br> “哦?!?/br> “為什么回答的這么勉強,你不愿意嗎?” “也不是……” “那你把龍城的事務推后?!备敌寻缘揽偛冒l(fā)揮的淋漓盡致。 “好吧!”既然傅笑寒主動提出讓自己陪他慶生,紀紹輝欣然答應。 ****** 周三,紀紹輝早早下班,去超市采購食材。紀紹輝原本打算去餐廳吃生日宴,但傅笑寒說想吃家常菜,紀紹輝只能親力而為,買完食材,他麻利地張羅出一桌色香味的食物。 紅酒、鮮花、蠟燭、氣球……紀紹輝把餐廳布置得溫馨宜人。他對西式甜點頗有心得,還烤了個新鮮的巧克力蛋糕。 轟——廚房的玻璃震的發(fā)響,隨即傳來雨水擊打玻璃的聲音。 天氣說變就變,轉眼間,窗外已是電閃雷鳴。紀紹輝便給傅笑寒打了電話,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不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一股潮濕的水汽撲進玄關。 “來的晚了,天氣不好,半路又堵車!”傅笑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