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貓咪就該被寵愛、穿越良緣之鎮(zhèn)南王妃、無罪(H)、娛樂:光靠嘴炮就無敵了、男神送上門、重生之姐本純良、背著將軍上戰(zhàn)場、快穿欲望沉淪 H、貓紳士[娛樂圈]、殺破狼(間歇性 虐狗記)
接過龍鱗,李攸點點頭,完全不擔心饕餮食言。 今日能放走,他日就能抓回來。 若是回洞之后反悔,更好。 上門收債,連山一起搬走,更合李攸心意。 “那……我可以走了?” “請便。” 李攸擺擺手,饕餮得到許可,當即飛奔而去。其速度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可見,為保性命,荒獸也可以不要形象,超水平發(fā)揮。 饕餮走遠,貔貅角端也要告辭。 李攸沒有挽留,更取來兩株仙草,當做見面禮。 “初臨仙界,身無長物,以此聊表心意,還請二位收下?!?/br> 想起貔貅的食性,又取出一塊祭煉后的方磚,抹去磚上篆文,道:“此物乃我自行祭煉,不比仙器,請莫見笑。” “多謝上仙!” 鄭重道謝,貔貅張口將方磚吞下。 仙草方磚都是好物,內中蘊含的靈氣,仙界少有,自然吞下肚更保險。至于李攸是否會害他,貔貅半點不擔心。 雖然態(tài)度奇怪點,眼神過于熾熱,還總盯著自己身后不放,荒獸的自覺不會出錯,這名差點砍了饕餮的巫修,對他全無惡意。 貔貅很是放心,李攸卻有些驚訝,這么相信自己? 救下饕餮,角端心中甚喜,見李攸和善,先時的擔憂一掃而空。 “謝上仙厚贈!”話落同時,取出飛升前脫落的一片利爪,當做仙草的回禮。 漆黑爪尖,比鋼刀更銳。若有大匠巧手,定能鍛造成上等仙器。 角端回禮,貔貅也不好不做表示。左思右想,吐出五枚草籽。 草籽粒粒渾圓如珠,躺在獸爪上,碧綠晶瑩,甚是討喜。 “此為金果草。”貔貅道,“雖不稀奇,但經五百年溫養(yǎng),結出的靈果可比金丹。只需冉遺魚照管,冰海水澆灌,便可長生不滅?!?/br> 收下利爪草籽,送走角端貔貅,李攸長舒一口氣。 飛身落入綠洲,先后結成三道法印,補充藏寶閣損失的靈氣。隨后將草籽交給綠松,并請教白衣仙翁,哪里可尋來冉遺魚。 “此事交由小仙即可?!?/br> 機會從天而降,白衣仙翁喜上眉梢。 換做其他靈獸,還要想上一想,但此種靈魚,他靜修的仙山中就有不少,自可尋來送給李攸。 “如此,有勞了?!?/br> “不敢?!卑滓孪晌踢B聲道,“小仙這便動身,后日即可為上仙尋來。” 話落,不待李攸再說,已是瞬間行遠。 目送白衣仙翁消失在云后,李攸搖搖頭,輕笑一聲,交代麒麟白虎回綠洲休養(yǎng),自顧自走到巫帝身旁,攤開手,兩枚龍鱗靜靜躺掌心。 “給你?!?/br> “給我?” “我本就用不上,自當給你。” “那……” “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要說什么,李攸攔住巫帝話頭,直接將龍鱗塞過去,“別忘了,姻緣印可是你結的!” “所以?” “你我之間沒那么多所以!收下就是!” 聲音很是堅定,耳根卻不自覺發(fā)熱。 巫帝收起龍鱗,俯身輕觸李攸唇角,笑意融入眼底。 “既是這樣,我便收下?!?/br> 兩人飛身返回綠洲,未幾,東漠突降一場靈雨。 海面上,一座冰山載浮載沉。 巨鯨噴出兩道氣柱,對著鑿冰的海鳥瞪眼。那兩個巫修就這么把他丟下,完全不管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衣仙翁靜修之地,同東漠相聚甚遠,毗鄰南域,一面為林地,三面俱為水澤環(huán)繞。 中心處,三座大湖相連,一為藍湖,二為綠湖,皆以水色命名。 看護金丹果所需的冉遺魚,即在藍湖之中。 每年中的大多數時間,魚群都會合聚一處,在頭魚的帶領下,沿著縱橫的水道溯游而上,循著先祖的氣息,穿過重重激流,精疲力竭之后,再原路折返,借此提升境界。 行程中,少數冉遺魚會產下魚卵。魚卵沉入湖底,為水流沖刷,不斷吸納靈氣。 百年后,幸運者,可孵化魚苗,循雌魚留下的氣息,游回群落,成為其中一員。不幸者,多會落入天敵之腹,就此殞命。 湖底的靈龜靈魚,湖邊筑巢的水鳥,都是魚群天敵。成魚不敢肖想,魚卵育苗都是現成的美餐。 居于此處的地仙,興致一起,偶爾會結伴至湖中孤島垂釣。 每逢此時,跟隨地仙的靈鷲和靈獸都將尾隨而至,趴在湖邊,等著大飽口福。 地仙身邊,沒有天仙的諸多規(guī)矩,靈獸無需過多壓抑本性。雖洞府的條件不能相比,好歹更為自由。 自第一尾入湖,冉遺魚便成為仙湖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雖然每年都要損失相當數量,卻好過在他處同魚群競爭。比起一口能吞掉大半魚群的家伙,被零星抓走又算得了什么。 魚群中流傳,早在千年之前,經瑞獸指引,魚群方能于此存活。更有地仙見頭魚頗有靈性,助其淬煉rou身,收為坐騎。 “這等機緣,千載難逢?!?/br> 故事一代代流傳,魚群更加不愿遷徙他處,鐵了心扎根三座仙湖。最大的夢想,哪天湖面掀起波濤,鴻運落到頭頂,和先祖一般,成為仙人坐騎,離開“野生”隊伍。 白衣仙翁回到洞府,正逢魚群逆流而上。 大量冉遺魚擁擠在水道,從藍湖游向綠湖。 碧藍的水面下,青色魚鱗斑斕閃爍,似寶石雕琢而成。魚腹下探出六足,牢牢抓握湖底青石水草,抵御水流沖刷。 頭魚在先,靈蛇一般的魚身,足足比同類大出兩倍。 背鰭拱起,薄如蟬翼,在水中展開,如彩紗拂動。 紗中,三枚尖利魚骨扇形立起,尖端幽藍,似淬毒的長針。不小心被刺一下,都是萬分兇險。輕者昏迷數年,重者當場一命嗚呼。 相比幼魚,成魚的自衛(wèi)手段更多,魚群中的頭頂更是佼佼者。 不久,一只重明鳥飛過湖面,見魚群回游,想打打牙祭,結果被頭魚刺穿爪子,即使未死,也要養(yǎng)上十幾年,方能恢復如初。 再默默無聞,在仙獸中不入流,冉遺魚也非尋常之輩,更不是能隨便下爪,輕易入腹之物。 想要抓幾條開葷,可以。 先做好被刺傷的準備。 然因靈魚實在味美,嘗過一回,就再難忘卻。從年頭至年尾,靈鷲都盼著地仙到湖邊垂釣,抓上幾條。 很顯然,比起自己下爪,明顯仙人的成功率更高。說不定,有傻魚巴望著幾乎不可能的機會,意圖取代靈鷲成為仙人坐騎,主動上鉤。 此絕非虛言。 兩百年前,一條頭魚就是因此入網。 垂釣的地仙猶豫半晌,終搖頭嘆息,未讓其如愿。 一則,沒有淬煉魚身的仙草,只是白費力氣。二則,地仙遲疑時,靈鷲拼著被刺的危險,撲上去一口咬斷了魚尾。 斷掉尾巴的坐騎,委實帶不出門。 頭魚的夢想破滅,靈鷲保住工作,又得一頓每餐,極是暢快。 事已過去兩百年,魚群仍謹記教訓,時刻提醒自己,絕不能重蹈覆轍,輕易咬鉤。 “仙緣少有,蒙仙人點化的機會,只能在夢中?!?/br> 雖是如此,不少冉遺魚仍在心中存有夢想。畢竟,能從野生改為仙養(yǎng),堪比一步登天。 魚生哪能沒有追求,失去夢想。 魚群游到中途,白衣仙翁已站在湖邊。 雪白拂塵搭在袖上,笑容和藹,對著魚群招手,朗聲道:“頭魚何在?” 聽其聲觀其形,絕不似要抓幾尾喂靈獸。 去還是不去? 魚群停在水道中央,遲疑片刻,最大的一條躍出水面,擺動青色長尾,收起背鰭,做出順服姿態(tài)。 啪! 水花飛濺,白衣仙翁揮袖卷來頭魚,仔細看了半晌,似在估量,“你可生出石鱗?” “回仙人,我存世未足五百載,并未生出石鱗?!?/br> 頭魚垂首,六足縮起,緊緊貼在魚腹,恰似幾片長鱗。顏色均為翠綠,只雜有幾點墨色。 “哦?!?/br> 白衣仙翁不置可否,頭魚心中打鼓,沒生出石鱗,便不足以被淬煉rou身,更無法點化為坐騎。千年難得一遇的機緣,卻因自身條件所限,只能白白錯過,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頭魚沮喪萬分,以為隨后要被下鍋。 白衣仙翁卻道:“未生石鱗,關礙不大。四百載的壽數,應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