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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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形,景元尊者氣得雙手發(fā)抖,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虧得他是白虎,否則必要走火入魔! 巫帝宮中,李攸抓緊時機,問明仙靈草化形的經過,眉心仍未舒展。 “不必擔心。”巫帝覆上李攸手背,溫聲道,“有樹靈看護,仙池滋養(yǎng),百年之后即可達分神境界。” “我不是擔心這個。”李攸抬頭,望入巫帝眼中,問道,“你飛升之后,他為界主,可能服眾?” 一顆不到千年的靈草,境界再高,“年齡”也是短板。 “為何不能?”巫帝勾唇,指尖輕輕劃過,探入長袖之中,摩挲著李攸腕子上的圖騰,“說是界主,不過為鎮(zhèn)守云山。歷代皆是我族,早有定數(shù)?!?/br> “旁人不行?”李攸挑眉。 “不行。”巫帝牽起李攸手腕,輕啄指尖,仍不滿意,還想更進一步。然在李尊者的“威壓”下,暫時打消念頭,“三界初分,荒古巨巖化成三山。我族本為鎮(zhèn)守巨巖器靈,得上古傳承。后經日月演變,取得山中靈石,煉成巫帝宮,就此鎮(zhèn)守云山?!?/br> “這樣?”李攸沉吟半晌,繼續(xù)問道,“妖界也是一樣?” “略有不同。”巫帝道,“妖界和人界本有仙山,可惜九尾靈狐不諳祭煉之法,空有寶山,也只能剝幾層石皮,煉化妖王殿。反倒是妖后的蓮臺更有分量。” 白虎祭煉的法寶,哪會沒分量。 李攸瞇眼,隨即沉默。 對比妖界,人界連座仙山都沒有,他沒資格笑話妖王。 “非也?!绷私饫钬敕?,巫帝搖頭,撫過他眼角的淚斑,道,“人界本有仙山,只在千年前崩落?!?/br> “崩落?”李攸詫異,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是?!?/br> 單憑口頭講述不夠直觀,巫帝揮袖,鋪開一片光幕。 這是夏皇隕落之后,發(fā)生在人界的一幕。 巖漿噴發(fā),高聳入云的山峰,一夕斷裂。 巨石穿空,古木傾倒,俱為火焚,墜落粉碎。 期間,有藍衣修士破開火壁,卷走數(shù)塊巨石。兩塊煉成葬具,其余碎裂為七,鎮(zhèn)入白云山,布成法陣。 殘余的巨石古木,或隨熔巖沉入地下,或經風吹日曬,覆上新土,重新生出草木。 百年的演化,本為不毛之地,重披綠意。 林木蔥蘢,姹紫嫣紅綻放。 大山深處,一口泉眼噴涌而出。 溪水流動,一株仙草,一塊靈石,相伴而生。斗轉星移,仙草的靈光引來三界修士,法力激蕩,險些把天開出個窟窿。 隨后發(fā)生的一切,李攸或有印象,或記憶全無。 石中七百年,沒發(fā)瘋已是幸運,哪有多余時間去管這些。 “這里便是仙山所在。”收起光幕,巫帝道,“原本有一座人皇行宮鎮(zhèn)守。后因人界生亂,玄龜背負行宮離散,此地失去屏障,才生出異變?!?/br> 人皇行宮? 李攸微頓,不知為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北宮。 四座行宮內,唯北宮生出器靈,不是沒有理由。 正如他投生成石,在千刃山中七百年,借仙靈草化成靈體,分毫之間皆是因果。 巫帝講述時,帝宮自行張開屏障,九條巨龍飛身盤旋,形成九堵巨墻,將白衣仙翁攔在殿外。 后者雖然不憤,念及在紅云中的好處,只能按下。 許久之后,殿中傳出巫帝聲音,請白衣仙翁入內。 “請吧?!?/br> 巨龍讓開道路,仍是鼻孔看仙,十足的傲慢。 不能生氣,淡定! 一路做著心理建設,白衣仙翁邁步走進后殿。 本以為會遇到兩張冷臉,不想,李攸笑瞇瞇的站起身,迎上前來,道:“先時多有怠慢,還請見諒?!?/br> 言語動作,都極是懇切。更將白衣仙翁引至桌旁,取出通天壺,親自斟一杯靈茶。 怎么回事? 白衣仙翁愣住。 笑臉和冷臉在腦海中閃過,交替循環(huán),頭皮有些發(fā)麻。 陡然發(fā)現(xiàn),比起李尊者的笑容,他寧愿面對巫帝的冷臉。比起巫界之主,這位前人界之主明顯更難對付。 ☆、第一百一十三章 白衣仙翁自認見識廣博,經歷凡俗,飛升仙界,大小諸事也算通透。未曾想,本次三界之行,著實令他大開眼界。 巫界之主冷顏以對,只能算是開胃菜。和人界之主的交涉,才真的是險象環(huán)生。稍有不慎,即會落入陷阱,泄露天機。 兩盞靈茶下腹,白衣仙翁額角已覆上一層薄汗。 如此難對付的修士,當真少見。 縱然位階不高,好歹也是仙人??涩F(xiàn)下情況,二者的立場仿佛對調,他才是被壓制的那個。 初時,他以為李攸會詢問飛升之事。哪料想,李尊者壓根不感興趣,只對仙界問個不休。 仙界之事也就罷了,反正他早晚都會位列仙班,成為地仙或天仙中的一員,不必遮掩。追問千年前飛升的人修,則讓白衣仙翁驟生警覺。 放下茶盞,白衣仙翁眉間微凝,不著痕跡的打量李攸。 “道友所問之人,老夫實不知?!?/br> “不知?” 千年來,人界僅飛升一人,豈會不知? 無非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不愿惹麻煩。 可惜,他不會讓他對方如意。 李攸挑眉輕笑,長袖揮過,腕上圖騰微亮,兩片松針浮起。 “開!” 手捏法訣,接連祭入靈力。松針立起,光中現(xiàn)出一人修虛影。 羽冠藍袍,手持一柄拂塵。面容俊美,氣質端雅。笑容浮在唇角,觀之可親。 “這下,仙翁總該有印象?” 細觀光中人像,白衣仙翁微頓。 違心說不知,當場便能戳破。 可說知道……疑色閃過眼底,看向李攸的視線,多出幾分探尋。 此人乃夏朝宗室,白云山祖師,千年之間,唯一飛升的人修。其境界之高,難以估測。飛升之初,便位列天仙,足足高出白衣仙翁一個位階。 如非必要,白衣仙翁極少同他見面。哪怕同為人修,言行看似溫和,對方身上的某種氣息,仍令他感到不喜。 回想千年前發(fā)生在人界之事,這種感覺愈發(fā)強烈。 夏朝滅亡的關鍵,夏皇隕落的秘密,渡情劫飛升的因由,疑點委實太多。其中種種,不得不令人深思。 現(xiàn)今,李攸特意詢問此人,白衣仙翁不免躊躇。 實話實說,并非不可以。然人皇無辜慘死,國破身隕,壓下的怒氣必需有發(fā)泄途徑。在人界發(fā)泄完尚好,若到仙界繼續(xù),見天的噴火,后果實難預料。 再則,他為地仙,輕易道天仙的是非,被同列仙班的對頭得知,定會麻煩上門。隨便在哪個天仙面前說幾句壞話,都夠他喝上一壺。 誰言仙界就是一片祥和,百年歌舞升平? 實際情況是,自荒古以來,就沒幾天消停日子。 荒古的兇獸大能,老資格的天仙,三界陸續(xù)飛升的地仙,都不是善茬。地仙尚知收斂,兇獸和天仙湊到一起,誰也不服誰,三天兩頭的打嘴仗。一言不和,更會尋個僻靜處“切磋功法”。 雖未鬧出仙命,然鼻青臉腫、頂著豬頭過街的仙人,著實不是新鮮事,堪稱仙界一景。 李攸打聽飛升的人修,僅是好奇還罷。真如他所想,是為噴發(fā)千年來的積怨和怒氣,可就大大的不免。 思及此,白衣仙翁擰緊眉頭,當真是犯愁。 李攸沒有催促,好整以暇的坐在巫帝身邊,取出靈茶,引來湖水。隨著水汽蒸騰,通天壺散發(fā)出的香氣更濃。 只這一次,茶水沒白衣仙翁的份,全部給了巫帝。 “這是我在幻獸藏寶地找到的?!崩钬鼏问謸沃掳停似鸩璞K,直接送到巫帝嘴邊,“我嘗不出味道,你來嘗嘗看。如果不錯,就在洞天福地中開辟一塊茶田。” 巫帝凝視李攸,紅唇潤澤,深潭似的黑眸如冬雪初融。一瞬間,忘記同坐的白衣仙翁,握住李攸的手腕,拉近些,一口一口將茶水飲盡。 “好茶?!?/br> “那我可就種了?!崩钬σ飧睿瑏G開茶盞,指背蹭過長袖,“茶田,或者再開辟一塊藥田。我聽桃婦說,云山有不少靈植可入藥煉丹?!?/br> “入藥煉丹?”巫帝微訝,奇怪道,“可做何用?” 他和李攸都是天生靈體,無需服用丹藥??v是靈植仙草,效用也是有限。 難道是為荒獸準備? “怎會沒用?” 見巫帝不解,李攸湊近些,在他耳邊低語幾聲,換來無奈輕嘆。 “原來是這樣?”巫帝垂眸,“也好,便隨你意?!?/br> “怎會只隨我意?”李尊者頗為不滿,通俗來講,他和巫帝結三生之緣,除非仙界發(fā)生類似荒古的大戰(zhàn),要么兩人同時想不開,各種尋死,否則,這輩子都要綁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向白衣仙翁打探消息,討價還價是一方面,飛升卻是必須。 一旦登入仙界,他們就不再是一界之主,只能算是“職場新鮮人”。參考前生經驗,為入職做好準備,定能少走許多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