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仙君總是看著我下飯、唯有你如此不同、重生之修仙女配老祖回鄉(xiāng)之后、病嬌將軍的小通房(重生)、云少的私有寶貝、假千金被休后我穿來了[穿書]、全帝國都知道他被退婚了、穿到戰(zhàn)亂年代后、團寵乖寶之星際頂級煉丹師、好久不見,總裁咫尺已天涯
周易寧嘴里的“同喜”在看到蛋糕的那一剎那停下來,唇角幾近抽搐。 唯筱哈哈大笑,黃毛上前給他戴皇冠。蛋糕上畫著一只立體的鴨,鴨掌舉著一塊小牌子,牌子上寫著“只賣藝,不賣身鴨~” 周遭爆發(fā)出忍俊不禁的哄笑聲。 “這哪個傻逼買的蛋糕?” …… 黃毛踢了說話的人一腳,嘿嘿笑地上前邀功吹噓,豎起一個大拇指?!案纾案庠趺礃?,世上獨一份。” 周易寧看他一眼,努力微笑,擠出兩個字?!昂?、好?!?/br> 來的人都是和周易寧大學時期玩得好的。 喪尸三人組在臺上把氣氛打得火熱,玩得好的幾個人坐在一塊。 江程見唯筱和周易寧重新在一起了,喝大了開始為唯筱憤憤不平地嚷嚷?!拔?,要我是你,非得讓周易寧這廝追個三年五載長長記性,看他還敢不敢甩人。” 張繪拿了一塊蛋糕就往江程嘴里塞?!俺远级虏蛔∧愕淖臁!?/br> “嗚嗚嗚,”江程囫圇吞棗地罵了幾句張繪。 幾個人又重新該玩游戲玩游戲,該打牌打牌。 周易寧在熱鬧聲里笑著扯回那個被蒙混過關(guān)的話題,口吻隨意?!罢f了當初是唯筱甩我,你們非不信。”他扯了扯唯筱的手,語氣夾含抱怨地又笑說了一遍?!案愕煤孟袷俏以幸粯?。” 幾個人齊齊噤聲一遍,隨后不知是誰罵了臥槽。“唯筱真是你甩的周易寧?” 唯筱朝周易寧看了眼,點頭。 余方冷呵一聲。 其他人被震驚地說不出話。 緊接著,江程站起身,罵罵咧咧開口?!皨尩哪惚緛砭褪窃校敌娜嗽?,老子meimei到現(xiàn)在還一口一個易寧哥哥易寧哥哥?!?/br> 旁人因為這句哄笑出聲。 “老子她親哥,她喊我江程,喊周易寧一個外人喊易寧哥哥。” “我他媽嘔死你們知不知道?!?/br> …… 周易寧在一旁勾唇淺笑,任由他們說。 一伙人在“酒吧”鬧到凌晨,才七零八落地一一離開。 唯筱和周易寧走到最后。 她站在一邊看他鎖“酒吧”的門。“其實也沒必要解釋,你甩我我甩你都一樣?!?/br> 反正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分手。 周易寧挑眉睨她一眼,嗯咯一聲,站起身拉過她的手往外走,隨口道?!熬褪遣幌胱屗麄冋`會你?!?/br> 也不想讓他們覺得。 唯筱是倒貼的那一個。 “而且,明明是你甩我,”周易寧笑哼了聲,側(cè)頭瞥她一眼?!斑€不讓我說?” - 凌晨時分的京華,仍然不掩其繁華。 兩個人走在人潮里。 周易寧想起什么白天的話,“我的禮物呢?” 霓虹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唯筱看了一眼他,又將視線投向人群?!霸谌A清園放著呢?!?/br> “你給我準備的什么?”他側(cè)頭看向她,將兩個人十指交叉的手往自己的口袋里揣。 “一個……”想了想,心里臊得慌,她無賴道?!澳憧吹骄椭懒恕!?/br> 把唯筱送進京南園,周易寧回到華清園時,一眼就看到客廳茶幾上的方盒子。 他輕笑了聲,想到唯筱說起那個禮物時的扭捏模樣,又笑了聲。 沒著急去拆,他回房先洗了個澡。在“酒吧”鬧騰得太厲害,渾身都沾著一股奶油味和酒味。等洗完澡出來,時間將至一點。 夜晚的寂靜充斥著整個屋子,安靜得腳步聲仿佛也有了回音。 周易寧拿了塊毛巾邊擦頭發(fā)邊往外走,將毛巾往旁邊一放,他坐在沙發(fā)上,拿過茶幾上的大方盒子。 還有點重。 盒子不小,拆開蓋子,里面像是一本包著書的紙皮子。 紙皮字包得嚴實,周易寧找了一圈,順著掀起的那一角往外撕,得以窺見禮物的一角。 像是書。 還是皮質(zhì)的書。 他想到唯筱曾經(jīng)打趣說的要給他買一本《般若波羅密經(jīng)》,眉頭微微皺起來。 心底多了幾分緊張感。 周易寧將紙皮徹底撕開,他松了口氣。 好歹不是《般若波羅密經(jīng)》。 是一本相簿。 許是她專門定制的,封面只留了一行花式小字。 ——慶周易寧二十五歲生辰禮。 周易寧低笑了聲。 翻開第一頁。 看到是一本相簿時,他其實挺意外的。 至少他沒有想到唯筱會給自己準備這樣一個禮物。 而且相簿這個東西,在他十三歲之前習以為常,在他十三歲之后仿佛成了奢侈品。 沒有人會想要將他每一年的模樣記錄下來,他也沒有可以一起拍照的人。以致于相簿這兩個字,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他的人生里出現(xiàn)過。 目光落在第一頁,他原本想要繼續(xù)往下翻的手頓住。 是一張老照片。 老到他自己都記不清是否真的拍過這張照。 老照片放大,清晰度并不高。 但也能從那像素不高的照片里,隱約看清那個抱著籃球意氣風發(fā)的少年。 熟悉又陌生。 周易寧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才從記憶里找到這張照片的背景。 十三歲那年年初,他父親帶他去京大籃球場打室外籃球。卻也記得,這是他們父子倆最后一次一起打籃球。 在那不久,他父親就發(fā)生了飛行事故。 手指在那張照片微微摩挲,他往后翻,第二頁沒有照片,卻是幾排小字。 /十三歲以前你有父親; 十三歲以后你會有我。 我會牽著你的手,坐在春光乍泄的柳樹下,站在盛夏蟬鳴的涼風里,躺在秋意盎然的楓葉上,走在大雪紛飛的冬日街頭。 無前后,不回首。 至白頭,不放手/ 再往下翻。 是唯筱笑著回頭的照片。 周家大木門、巷子里、巷子口的那棵樟樹下、“酒吧”門口、油煙街上、京大校園、華清園、融知、小破公司…… 地點遍及整個京華。 腦海里晃過一個畫面,周易寧想起一個早晨。 唯筱走出“酒吧”老遠,又從油煙街倒回來站在他面前。“周易寧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都走老遠了還盯著人看,奇奇怪怪的。” 當時他插科打諢笑著說:“你好看。” 一頁一頁往下翻,全是笑著回頭看向相機的唯筱,最后一頁又是幾排小字。 /人這一輩子就走一條路。 從出生走到死亡。 如果可以。 我希望我和你走的是同一條。 一日朝暮,一生白首/ 朝即生,暮即死。 曾能相伴朝暮,將亦共度白首。 周易寧猛地合上相簿。 翻涌的情緒在體內(nèi)上躥下跳,先前洗澡壓下去的酒味從胃里反沖上來,沒有刺鼻和難受,全是心悸。胸腔里的心跳太快,情愫濃重得像是要把整個人掀翻。 他克制地輕閉上眼,腦海里盡是那些一晃而過的照片和字。握著相簿的手太過用力又倏地松開,心底壓抑的那些情緒在這一刻野蠻生長,肆意又狂放。 他起身往房間走,換了身衣服出門。 街上遠不見回來時的熙攘,寒風一帶,甚至顯得過分冷清。 周易寧走到京南園的門口,給唯筱打了個電話。 電話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接聽而自動掛斷,他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先前那股生澀的沖動被手機里提示無人接聽的電子音和刺骨的冷風漸漸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