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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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去年唯筱分手時的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 邑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唯筱興沖沖在微信上告訴她,說在酒吧碰見了一個超帥的小哥哥。 還說,她打算去撩撩。 當(dāng)時的邑桑,只覺得那個被她們戲稱為“大帥逼”的男人,是唯筱的一時興起。 或許,連當(dāng)時的唯筱也是這么想的。 可是現(xiàn)在,邑桑真的不敢確定。 邑桑狐疑地盯著她看。 唯筱被她盯得起雞皮疙瘩,挑眉笑:“騙你干什么。” 兩人就近選了一家京幫菜。 前臺有人招呼過來,唯筱的手機(jī)響了下,她指著手機(jī)朝邑桑無聲說了個口型“我爸”后,往一邊走。 “喂,爸?!?/br> 唯筱走到大廳落地窗邊上,“嗯。” “你給我媽說聲,我不回去吃晚飯。” “嗯,我和一一揚(yáng)子在外邊吃?!笔謾C(jī)發(fā)了個微信進(jìn)來,是邑桑發(fā)過來的包廂名字?!鞍郑乙燥埩?,先不說了?!?/br> “好,再見?!?/br> 掛了電話,唯筱看了眼微信,轉(zhuǎn)身想找個服務(wù)員問一下包廂在哪。 視線晃過大廳,在半路停住。 外邊霓虹斑斕,廳內(nèi)燈光敞亮。不斷涌進(jìn)的人在廳里交錯行走,服務(wù)員異口同聲的“歡迎光臨”、偶有的詢問聲、桌上人的閑聊聲充斥在一起。 唯筱定在原地,有一瞬甚至覺得是幻覺。 因?yàn)樽蛞沟膲簟⒔裉熘匦绿みM(jìn)的圖書館,和碰見的陳雅婷,而產(chǎn)生的幻覺。 不然的話—— 哪能這么巧。 在將近兩萬平方千米的城市。 說遇見就遇見。 落地窗上倒映著大廳里的身影,唯筱說不清這一刻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覺得亂,哪里都亂。在直接走過去和那人對上還是轉(zhuǎn)身躲過去之間猶豫兩秒,她身體右轉(zhuǎn),眼角余光投下一道暗影。 下一刻,粘稠的酒水順著她的肩往下,有些發(fā)涼。 玻璃砸在地上,發(fā)出不小的破碎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服務(wù)員被這一撞嚇得不輕,唯筱站在原地,沒有緣由地又朝那里瞥了眼,正對上那人視線。她飛快斂眸,閉了下眼,止住自己身體的微顫,別過頭看向服務(wù)員:“沒事,洗手間在哪,我去處理一下?!?/br> “我?guī)^去?!?/br> 因?yàn)橐獊韴D書館報道,唯筱今天穿得有些正式,上身是一件帶著點(diǎn)休閑的絲綢襯衫,搭著一條西裝式百褶裙。 酒水打濕了半邊的肩膀,沿著往下滑,半邊襯衫都幾近濕透。唯筱看著鏡子里幾乎裸透的半邊肩膀,想打個電話給邑桑,又想起自己的手機(jī)在被撞的時候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鏡子里的人略顯狼狽。 唯筱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沉默半晌,呼了口氣。 那一刻,她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感受。 只是,打心底里抗拒再碰見。 小腿肚上被濺起的玻璃刮了兩道紅痕,露出丁點(diǎn)血跡。唯筱用帶水的紙沾了沾,血珠漸漸被止住,她沒再管,改而擰眉看向自己被酒水淋濕的肩膀。酒水沾在衣服上,帶著股粘稠感。不管用紙巾擦了多少次,都消散不去。 拿沾水的紙擦了幾遍,在洗手間的烘手機(jī)下烘了半晌,等襯衫半干之后,唯筱才走出去。走出門的時候,她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過去將近半小時。 這么久了。 那人也應(yīng)該走了…… 廁所拐出去,經(jīng)過一條長廊,通往大廳。 撞上來的那個服務(wù)員守在洗手間門口,瞧見她出來,快步過來低頭詢問有沒有事。 唯筱左手拎著衣角,避免衣服貼身??匆娺^來的人,搖了下頭,沒打算計(jì)較。本來就是因?yàn)樗蝗晦D(zhuǎn)身,服務(wù)員才會撞上來,要算起來,也是她的錯更多一點(diǎn)。她抬眸看向人,“沒——”嘴里的那個“事”字因?yàn)檠劢怯喙馄车降娜硕兄乖诤韲道铩?/br> 走廊上視線暗沉。 那人倚靠在墻邊上,低垂著視線。大廳里的白光投進(jìn)走廊,微微照亮他的臉。聽到動靜,他低垂著的頭往里側(cè)過來。 在那人看過來之前,唯筱移開目光,“沒事。”朝服務(wù)員問?!拔业氖謾C(jī)不知道在撞的時候掉哪了,要麻煩你幫我找一下?!?/br> “好的?!?/br> 唯筱又瞥了眼靠在墻上的那個人,一秒鐘的功夫,前面的服務(wù)員遠(yuǎn)遠(yuǎn)走出一截。她原先想和服務(wù)員一起走出去的步子頓在原地,看著服務(wù)員離開的背影,余光又往離自己只剩下幾步遠(yuǎn)的人望了一下。 那個人好像只是碰巧在那靠著墻休息一下,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頭的動靜。 唯筱收回視線。 強(qiáng)壓著自己止不住亂想的心,往外走。 走廊并不長,唯筱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即將越過倚靠在墻上的人。 下一瞬,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拽住,唯筱被扯得步子一頓,整個人僵在原地。 走廊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手腕上的觸感清晰且強(qiáng)烈,誰也沒先說話。 沉默在兩人身上蔓延,仿佛過了許久,唯筱掙了掙手,那人輕聲喊了句她的名字,輕笑: “躲我?” 第2章 難追 躲他? 唯筱繃直的身體一瞬間松懈下來,真撞上了,好像也沒有她先前以為的那么糟糕透頂。她側(cè)頭直勾勾地對上他的視線,努力彎唇,強(qiáng)撐著語氣笑:“周易寧,是應(yīng)該我躲你還是你躲我???” 如果她沒有癡呆到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 他對不起她。 而且,在她的印象里。 一年前,他們分手分得并不愉快。甚至,可以用不歡而散來形容。 不歡而散到,重逢的開場白,怎么也不可能會是如此平心靜氣,甚至還帶著點(diǎn)調(diào)侃的兩個字。 她直直地看著他,絲毫沒放過他臉上一絲神情。 面前的人低斂眉眼,什么也看不出來。唯筱把手抽出來打算一甩走之的時候,手腕被人松開。 下一刻。 肩膀搭上一件黑色外套,遮擋了左肩微濕的痕跡。 “開玩笑的?!睕]頭沒尾的一句話,唯筱反應(yīng)了半晌,才知道他是回的她上一句話。 “一個人來這吃飯?”他倚在墻壁上,鴉羽般的黑睫一掀一合,帶著他一貫的懶散模樣,語氣平常得令唯筱覺得是錯覺。 仿佛一年前的那個大雨天,只是她一個人過不去的坎。 重新遇見周易寧,唯筱不是沒想過。 只是沒想到。 會這么快。 京華,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多少人,在校門口一分手,背道而馳,終其一生在一個城市里,也可能再也不見。 況且。 她原本以為,再次遇見,他們的關(guān)系大抵也應(yīng)該是視彼此如陌生人。 至少。 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像是昨天才見過的朋友一樣,隨口問一句“一個人來這吃飯”? 說不上來的奇怪。 外頭的白熾光投進(jìn)長廊,將壁燈的黃光掩蓋過去。 白黃色的光交叉灑在人的臉上,或明或暗,連帶著人的神色,也變得隱晦不明。 唯筱盯著周易寧看了幾秒,想到什么,心里緊繃的那根弦斷掉,冷笑:“怎么?故技重施?想再耍我一次?” 聲音停止的那一瞬,唯筱清楚地看見那個人臉上掛著的那抹輕笑消失不見。 唯筱看著這一幕,唇角嘲諷的弧度越來越大。 這樣才對。 總不能,這一年,只有她一個人不好受。 “嘁?!背爸S完最后一個字,唯筱將肩上的衣服扯開走了出去。 長廊并不長,二十米都沒有。 唯筱突然覺得自己先前發(fā)散的亂想簡直蠢到極致,重新遇見也沒什么大不了。 好像也沒有她以為的那么難受。 走到長廊拐角,唯筱停下腳步,扭頭往里看了一眼。 男人身體微弓,低垂著視線微耷眼瞼,背倚在墻上,衣服搭在肩膀上。一小束白光落在那人的唇上,上唇微薄,猩紅的火光與白光映在眼里,唯筱看得不自覺擰眉。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點(diǎn)了根煙,咬在嘴里。別人吸煙都是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咬在唇里,他直接咬著煙頭,將煙叼得微微上翹,硬生生吸煙吸得帶了絲頹氣。 又拽又頹。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