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把她搞成這副模樣的罪魁禍?zhǔn)渍恢氲哪弥砭o緊抱著她。見她顯然沒有搞清楚狀況便把責(zé)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池海彬不忍心,解釋道:“傻瓜,我只是想幫你卸妝,不過好像有點弄巧成拙。” “……” 浴室池邊就擺放著卸妝油,唉…… 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啊…… 無論過程是怎樣的,結(jié)果都一樣,李清晴忍不住再次抬頭照了照鏡子。鏡中她慘不忍睹,可以直接去參加恐怖特輯了。 “那個……我自己搞定就行了,你能不能先出去……” 不由分說,李清晴就將池海彬往外推。 簡直是丟死人了。啊啊啊啊啊…… 拗不過李清晴的執(zhí)拗,池海彬只好妥協(xié),推門走出了浴室。 卸了妝的李清晴干脆又放好了一缸水,準(zhǔn)備好好泡個澡,洗去一身的酒氣。她只記得她和小淘玩真心話大冒險互灌了幾杯酒后就人事不省了,后面又做了些什么,卻怎樣也想不起來。李清晴暗暗祈禱她和小淘兩人酒后沒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可惜,世間沒有后悔藥可賣。她的閨蜜陶小淘的光輝形象也徹底在池海彬心中轟然坍塌,留下的,只剩了對程輝的無限同情外加感嘆。 智商高的人不一定情商高,這點果然不假。 …… 葉傾天一向喜歡奢華和排場,更喜歡塑造一副與民同樂的氛圍。傾天集團(tuán)三十周年慶典定在繁華的傾天廣場舉行,最合適不過。 無論是珠寶服裝還是米面糧油,統(tǒng)統(tǒng)低價大酬賓的政策吸引了數(shù)以萬計市民的涌入,露天慶典的紅毯和廣場內(nèi)部的人頭攢動,無疑是這天最大的頭條。 池海彬同樣收到了邀請函。李清晴作為他的未婚妻,一同出席了這次的慶典。這也算是海邦總裁新聞弄得沸沸揚揚之后她的第一次公開露面。 坐在加長車?yán)锢钋迩绱┘儼咨Y服,高高挽起的發(fā)髻和精致的妝容將五官襯托的更加清水出塵,仿若百合般清新脫俗。卻由于太過緊張,早已是兩頰緋紅。 “我有點緊張?!?/br> 李清晴從沒有出席過如此隆重的場合,一想起即將面對的記者和眾多企業(yè)的高層,不禁頭皮發(fā)麻。 池海彬不由的握緊了她的手,回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低沉的聲音如同甘冽的清酒,絲絲動人:“別緊張,把他們都當(dāng)成你們幼兒園的小朋友就行了。” “他們的心眼可比小孩子多了百倍。我怕我呆會會說錯話。” 李清晴清楚得很,能成為企業(yè)老總的絕不是省油的燈,心眼比蜂窩煤都多幾個眼,記者更是靠嘴吃飯的高手,就她這兩把刷子,不需要一個回合就得敗下陣來。 并不是怕他們有什么惡意,而是怕她會口無遮攔的說錯話,畢竟她現(xiàn)在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海邦總裁的名譽。 “我心眼這么多,不是照樣被你收了。他們都是些紙老虎,沒那么可怕。你就只管微笑和致謝,剩下的都交給我?!?/br> 池海彬說的風(fēng)淡云輕,前面的司機(jī)忍不住頻頻通過后視鏡偷看。傳說他的老板十分疼這位神秘的老板娘,如今看來,所言非虛。不由得邊開車邊傻樂著,完全不覺得他此時的表情是欲蓋彌彰,一舉一動早已被他的池總給盯上了…… 今天的陽光格外明媚,冬日里能有如此好天氣的時候,不多。 紅毯鋪路,好似明星盛典。由保安戒嚴(yán)的慶典現(xiàn)場,大批記者匯聚其中,在池海彬挽著李清晴走入慶典的一剎那,閃光燈此起彼伏,無數(shù)的話筒、記者瞬間擠到了他們的身邊。 傾天集團(tuán)以地產(chǎn)發(fā)家,海邦證券作為新起之秀,通過企業(yè)的收購并購等一系列手段,成功邁進(jìn)實業(yè)強(qiáng)企。八年前的海濱酒店破產(chǎn)危機(jī),將兩個企業(yè)的關(guān)系墜入冰點。 如此微妙的形勢和未婚妻的首次露面,對于職業(yè)敏感度超強(qiáng)的記者來說,無疑是絕佳的采訪對象。 “池總,對于傾天集團(tuán)三十周年慶典,您有什么感想?” “李小姐選擇出席傾天集團(tuán)的慶典,是否有特殊意義?” “池總準(zhǔn)備什么時候辦婚禮,是否會邀請葉老出席?” “……” 面對記者的犀利發(fā)問,池海彬皆是以打太極的方式回復(fù)。唯有臉上的笑意依舊,如同春風(fēng)拂面。李清晴也是清水出芙蓉,一副純真無害的模樣,反倒是讓記者不好意思再提問。 好不容易通過安保人員擺脫了大批記者的圍追堵截,兩人又迎來了葉傾天的特殊問候。 此刻的葉傾天意氣奮發(fā),笑意十足。絲毫沒有將敵對的關(guān)系掛在臉上,反而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般,拉著池海彬寒暄。 “池總……” “葉老……” 又是一片閃光燈響起,記錄了下兩人握手微笑的瞬間。 商場如戰(zhàn)場,劍拔弩張只適合于臺下的交鋒。 放眼望去,前排最好的位置,葉傾天居然都留給了與他向來敵對的業(yè)界同行。果然是藝高人膽大。池海彬微微一笑,若無其事地和李清晴坐下。等待著這出好戲的開場。 “你們兩個握手的時候演的真好,絕對的影帝水準(zhǔn)。” 見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身上了,李清晴湊到池海彬的耳邊低語,嘴上的笑意nongnong。 池海彬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影帝不敢當(dāng),倒是可以讓你看出好戲。精彩的還在后面?!?/br> 生意場上的是是非非,他不希望他的小丫頭卷入其中,更不希望她為他擔(dān)心。一如他和葉傾天的種種,李清晴都是比較晚知道的那個。為此,她有過掙扎,最終妥協(xié)。 李清晴明白,她不需要給他出謀劃策,只需要做他背后的小女人支持他。 正如此時,他讓她看戲,她看就好。意想不到的反轉(zhuǎn)劇,倒也是有趣。李清晴抬眼看了下春風(fēng)得意的葉傾天,露出了一股不尋常的笑意。 許久不見的葉安慈礙于慶典人多,不好發(fā)作。但時隔多日,見到池海彬和李清晴一副如膠似漆的狀態(tài),依舊怒火中燒。 她極力克制著情緒,卻鬼使神差地還是來到了池海彬的身邊。 端著酒杯的她身穿紅色修身晚禮服,妖嬈嫵媚。身后的葉勛和段新緊緊相隨。一個是葉傾天欽點的女婿,一個是保鏢般追隨的死士,兩個人在一起,倒也相安無事多年。說起來,葉勛的潛伏無疑是成功的。 “海彬,能跟你單獨聊聊嗎?” 葉安慈希望李清晴能知趣的離開,但事實正好相反。她的自私害的池海彬差點破產(chǎn),對這種不擇手段的女人,李清晴本能地展現(xiàn)了幼兒園老師和母愛泛濫的本領(lǐng),正用眼神殺死她。 池海彬刻意將李清晴地手搭在他的臂彎處,臉上帶著疏離的微笑:“葉小姐有話就直說吧?!?/br> 疏離的標(biāo)準(zhǔn)式微笑比其他的方式更令葉安慈難堪。她不由得用喝酒來化解此時的尷尬。 “你還在怨我。” 落寞的眼霜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可惜,她的示弱用錯了對象。當(dāng)年她的偏執(zhí),差點將池海彬推入萬丈深淵,豈是一個怨字就能解決的。不過也是因為她的偏執(zhí),才造就了如今海邦的偉業(yè)。絕地反擊,用在池海彬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池海彬依舊帶著客氣的笑意,風(fēng)淡云輕道:“沒什么好怨的。要不是當(dāng)年葉小姐你將我逼入絕境,海邦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說起來,你還是海邦的功臣?!?/br> 葉安慈的臉色變了又變,從小眾星捧月的她一旦碰上得不到的東西,就會變得異常偏執(zhí),非要得到不可。池海彬是第一個拒絕她的男人,也是令她最心動的那個,為此,她不惜想毀掉他好讓池海彬?qū)λ龔氐壮挤?/br> 偏偏事與愿違,一步錯,步步錯。她夢中的那個男人近在咫尺,卻離她越來越遠(yuǎn)。 現(xiàn)在的場合不適合流淚,更不適合發(fā)瘋,葉安慈終于調(diào)整好了情緒,用鋒利的眼神轉(zhuǎn)而回視著李清晴:“ 是嗎?功臣可不敢當(dāng),祝福到是還得說下,祝你們早日離婚!” 李清晴正要反手回?fù)?,卻猛然間想起池海彬要讓她時刻保持微笑。于是剛剛化成憤怒的表情轉(zhuǎn)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依舊是nongnong的笑意和無害的眼神: “葉小姐真會開玩笑,我們還沒結(jié)婚呢,怎么會離婚?酒喝多了不僅傷身,大腦還會反應(yīng)遲鈍。少喝點,砸了你爸爸的場子可就不好了。”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沉默寡言的李清晴在最想守護(hù)之人面前,自動轉(zhuǎn)化成憤怒的小獅子,言辭犀利,絲毫不肯占下風(fēng)。 “你…… 不要臉的狐貍精。” 氣急敗壞的葉安慈正想著將酒潑到李清晴的臉上,卻被葉勛和段新同時拉住。 “安慈……” 兩個男人各懷心事,一個是在幫葉安慈,另一個則是想幫李清晴。 “護(hù)花使者還真多,失陪?!?/br> 池海彬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不再同葉安慈廢話。精彩的好戲還沒上演,他不急于這一時的口舌之快。 作者有話要說: 越到快完結(jié)的時候越心煩意亂。翻回去看看前面的,總想捂臉,不離不棄的幾個小天使,謝謝你們~ ☆、第 67 章 慶典正式開始,葉傾天在眾人的掌聲中走入舞臺的中央,享受著傾天帝國帶給他的榮耀。 從一個rou聯(lián)廠的工人一直走到今天,他自詡是成功的。 “感謝各位在百忙中參加傾天集團(tuán)成立三十周年慶典。俗套的感謝我葉某人就不說了,大家都知道我是工人出身,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一個‘義’字和諸位的捧場……” 臺上的葉傾天激情澎湃,臺下的池海彬忍不住冷笑。 “義”字,真是可笑。 時間差不多了,池海彬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同樣似乎沉浸在葉傾天演講魅力的葉勛一眼,露出了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容。 警察并未讓池海彬等得太久,葉傾天的“義”字宣言還在大講特講之時,會場入口的sao亂不得不引得葉傾天停下演講。 幾名警察的闖入將這場演說變得不倫不類,幾句話便將這場慶典引入了另一個極致。 “葉傾天先生,你涉嫌一起謀殺案和四起行賄案,請跟我們走一趟?!?/br> 前一刻還沉浸在慶典中的人們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葉傾天的身上,但注視的目光隨之變幻。 葉傾天的春風(fēng)得意瞬間消失殆盡,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吩咐葉勛聯(lián)系趙律師。“義”字演說成為了一場笑話,敏感的記者快速按動快門,記錄下這驚變的瞬間。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無疑是此時最好的印證。 一陣sao亂過后,慶典只剩下了遍地的狼藉。警察的來去匆匆將參加慶典的高層們搞得一頭霧水,說葉傾天行賄方可說得通,這種事,大家心照不宣。殺人?一晃悠悠數(shù)載,當(dāng)年的謀殺案早已塵埃落定,沒有誰會記得一起風(fēng)塵已久的案件。 唯有池海彬和葉勛,俊冷的面容下隱藏著那抹刻入心底地微笑。 “反轉(zhuǎn)劇演的不錯。” 李清晴對著池海彬耳語,眼中依舊波瀾不驚。事先有了準(zhǔn)備,她對此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人在做,天在看。這句話雖然通常只用在人們極端憤怒,卻無能為力的時候迸發(fā)出的悲憤,用在此時,卻再合適不過。 時代在變,社會風(fēng)氣同樣在改變。她雖是個幼師,并非對社會之事一無所知。傾天集團(tuán)從不缺頭條,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頭條和頭條,有時候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距。 信息時代,“快”字當(dāng)頭,傾天三十周年慶典就這么不了了之,但還未出慶典的記者們早已將消息放出,相信現(xiàn)在外面的世界會很精彩。 李清晴掏出手機(jī),掃了一眼傾天集團(tuán)的股價,可謂慘不忍睹。她好奇池海彬是怎么做的的,但此刻,絕不是最好的詢問時機(jī)。況且,就算她絕口不問,記者的持續(xù)報道,也會揭開事實的真相。 一個帝國的轟然倒塌,不在她的關(guān)心范圍之內(nèi)。她的心很小,容不了太多的國家大事,就像現(xiàn)在,她只想著快速脫下這累人的十公分高跟鞋。 她挽著池海彬走出慶典現(xiàn)場,外面的紅毯猶在,甚是諷刺。抬頭看天,天空依舊晴空萬里,風(fēng)和日麗,并未受到任何的影響。 李清晴粲然微笑,原來最悠然的,還是老天爺。 傾天事件持續(xù)發(fā)酵,隨著記者的深入報道,漸漸解開了重重迷霧。不過真正的爆料人,依舊神龍見首不見尾。出于對其人身安全的保護(hù),警方并未公布過多。但十年前的原和總裁許凌啟自殺案徹底被推翻,一時間震驚四座。 德高望重的葉老被推下神壇,淪為階下囚。傾天集團(tuán)面臨洗牌重組,李清晴也在池海彬那里得到了除記者報道以外的全部真相。如果葉傾天沒有激情殺人,如果葉勛本不姓葉,如果葉勛不是個癡情漢,那么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重,或許池海彬不會勝得這么完美。 幸好,沒有那么多的如果。運氣這個東西,有時候真不好說。 總之,一切都將塵埃落定,李清晴那顆懸著的心終于可以徹底放下了。只要池海彬好,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