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柯清怡道:“好的,你路上開車小心點,明天加油寫歌,有空我會去公司看你的。” y終于又笑了,應(yīng)了一聲后把車窗升了上去,開車離去。 柯清怡很久沒這么自由舒暢過了,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不錯。 她哼著歌打開自己家門時,卻發(fā)現(xiàn)門雖然是關(guān)了,但沒有鎖。 她清晰地記得,今天出門她的的確確是鎖了門。 柯清怡不由地緊張起來,她緩緩地打開門,只見客廳開著大燈,照亮漆黑的凌晨。 她咽了咽口水,慢慢地踏進玄關(guān),剛想問屋子里有誰時,對方倒是先比她開口。 “禾瀟姐,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第31章 年上女配萌萌噠(四) “禾瀟姐,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出現(xiàn)在唐禾瀟家里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時才見過的周紹寒。 柯清怡差點就忘了,周紹寒手里有唐禾瀟家里的備用鑰匙。 嚇?biāo)浪?,她還以為遭小偷了呢! 聽到周紹寒的聲音,她才松了一口氣,換好鞋后從玄關(guān)進到客廳,看到周紹寒正坐在沙發(fā)上,黑襯衣配條暗色休閑褲,身形修長優(yōu)美,是他平時一貫的著裝打扮。 完美精致的皮相包裹的卻是一顆惡劣卑鄙的心。 看見柯清怡進來,他瞇著眼睛想要說什么,但卻被柯清怡搶先一步:“你怎么不換鞋就進來了?” 周紹寒聽到這一問,臉色登時沉了下來:“鞋柜里找不到我的拖鞋。” 他是這里的???,沒有少在唐禾瀟的臥室里留過夜,唐禾瀟也專門為他買了雙鞋備著的。 但今天進屋,他卻找不到那雙屬于他的鞋了。 柯清怡在唐禾瀟的記憶里搜索了一番,才道:“哦,我想起來了,你那雙鞋前幾天被我給扔了?!?/br> “扔了?”周紹寒的眼中醞釀著風(fēng)暴。 柯清怡一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樱骸皩Π?,你腳大,鞋也大,放在那里占位置,夠我多放一雙高跟鞋了?!?/br> 周紹寒一時語塞。 怎么他去度假了兩周,回來后唐禾瀟就變得那么難對付了? 他向來是知道唐禾瀟口才了得,干她這一行,嘴巴不利索點也混不到今天的地位。 能征服唐禾瀟,周紹寒是很有成就感的。 如此精明厲害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卻就化身成溫順的母狗,直沖自己搖尾巴打轉(zhuǎn),實在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他見過唐禾瀟舌戰(zhàn)媒體,巧應(yīng)公關(guān),三寸不爛之舌,一字一句要把別人氣出內(nèi)傷。 但他從未想過,唐禾瀟有朝一日會對他伶牙俐齒。 今時今日,他也可算是感受了一把平日當(dāng)唐禾瀟的對手的滋味。 想發(fā)火卻找不著契機,一股氣平白被堵在心里難受。 除此之外,唐禾瀟說話間的語氣神色都讓他很不舒服。 眼前這個女人,本應(yīng)該為他神魂顛倒、不能自拔才對!而不是表現(xiàn)得來像是一切都放下了,全然不在乎他的樣子! 周紹寒心里很是煩躁,但表面卻做足了演員的功夫,不露聲色地問道:“禾瀟姐,你還沒說呢,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柯清怡反問道:“不對呀,我是主,你是客,哪有主未問客,客先問主的道理?紹寒,你不回去好好倒時差,三更半夜跑我家來干什么?” 周紹寒微瞇著眼睛,樣子很是危險:“我是客?” 柯清怡笑道:“你要不是客,那房產(chǎn)證上莫非寫的是你的名字?” 周紹寒沉聲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br> 柯清怡輕笑一聲:“恕jiejie我年齡大了,沒那么聰明了,我不知道你問的是什么意思?!?/br> “……”從白天一直憋到現(xiàn)在的那口氣,堵得周紹寒的胸腔生疼。 這樣看來,如果他一直不回答唐禾瀟的問題,那對方很有可能會陪他繞到天亮。 于是周紹寒很不情愿地回答道:“兩周沒見,我想禾瀟姐了,來看你不成嗎?” 其實他只是想來出個氣而已,白天他實在是被唐禾瀟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給刺激到了,想要晚上來再補這一刀羞辱,算是給這個老女人一點懲罰,實在不行,就壓到床上去cao|哭她。 但沒想到這氣還沒撒,反而火上澆油,更是燒得他心煩意亂。 柯清怡淡淡答了句:“哦,這樣啊。那你現(xiàn)在看到了,可以回家乖乖睡覺了吧?!?/br> 周紹寒道:“你還沒回答我,這么晚你去了哪里?” “去看lenny錄節(jié)目去了?!笨虑邂幌胍恢闭局椭芙B寒你一句我一句,干脆一邊說話,手上一邊收拾起屋子來,反正也不困。 順便摸一點東西放在身上防身。 周紹寒明顯不相信:“錄節(jié)目錄到這么晚?電視臺早關(guān)門了吧?!?/br> “等他出來以后,我們一起去夜市吃了點夜宵,聊了聊天。”說著,柯清怡從臥室出來,把唐禾瀟放在抽屜里的幾盒沒拆包裝的煙都給扔垃圾桶里了。 看到柯清怡這一舉動,周紹寒奇怪地問道:“你怎么把煙給扔了?” 他是不碰煙的,但是唐禾瀟很喜歡煙,沒事嘴上就要叼一根,像叼棒棒糖一樣,看起來很是成熟,有種特殊的韻味,似玩世不恭,又似是有點文藝頹廢。 他記得唐禾瀟買煙總喜歡一次買很多包,說是因為懶得總是去買,要囤煙,為此他還奇怪地問過那你為什么不直接買一條。 當(dāng)時唐禾瀟開玩笑地回答:“零散的煙就像破碎的心,我抽完它們,它們也解脫了。但一條煙是顆完整的心,我怎么忍心親手去拆成一包又一包呢?” 聞言,他不以為意,心里對唐禾瀟這一點少女心嗤之以鼻,但表面卻溫柔地附和。 周紹寒,我的心本來是好好的,完完整整的。 你又是怎么能狠得下心來把它拆成一片又一片,支離破碎,而后還要想方設(shè)法地將其碾碎。 柯清怡看著周紹寒,淡淡道:“要戒煙,當(dāng)然就要丟煙唄。” 周紹寒知道柯清怡雖抽得不重,但煙齡卻是很長的,而且一直都沒有聽她提過要戒煙的念頭,所以表現(xiàn)得有些驚訝:“怎么忽然下定決心了?” 柯清怡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l(fā)enny說不喜歡聞我身上的煙味,我就納悶了,我明明都改抽女煙了啊,怎么還有味道。不過見他再三勸我戒煙,我就當(dāng)滿足他一個心愿,戒了吧,也對自己身體好?!?/br> 出門是因為lenny!晚歸是因為lenny!戒煙還是因為lenny! 周紹寒的怒氣終于被柯清怡這左一句lenny右一句lenny徹底給引燃了,他想起白天在車?yán)?,對方也是提起了這個少年的名字,還要他聽電臺里放的那個少年的歌,說話時語氣滿是愉悅興奮,笑意吟吟。 就像當(dāng)初唐禾瀟在別人面前提起他周紹寒一樣。 周紹寒陰陽怪氣道:“你以為他說要你戒,你這個老煙槍就真的戒得掉?” 柯清怡平靜地看著他,笑道:“我連你都戒掉了,更何況是煙?” 一聽這話,周紹寒再也忍不住了,他站了起來,逼近柯清怡,冷笑一聲道:“呵,行啊禾瀟姐,沒了我這個,你轉(zhuǎn)眼又找到新的培養(yǎng)對象了。那個姓安的歌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比你小足足十歲吧?!?/br> 柯清怡淡定道:“你別亂想,我和lenny之間什么都沒有,只是他對我很好,我很感動而已?!?/br> “你很感動?”周紹寒抬高了聲音,語氣中的譏諷之意,無加掩飾,“禾瀟姐,你以為那姓安的毛頭小子安了什么好心?你都三十歲的人了,怎么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你以為那小子真的會看上你?還不是抱著目的來討好你的!” 柯清怡看著他,笑容也逐漸轉(zhuǎn)冷:“是啊,就和當(dāng)初的你一樣?!?/br> 周紹寒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但那又怎么樣呢?”柯清怡的目光也是冰冷鋒利的,她直直地盯著周紹寒,像是要把對方的眼睛剜下來似的,“既然我都養(yǎng)出過一匹白眼狼,那多養(yǎng)一匹又何妨?” 周紹寒難以置信道:“什么?” “說起來也要多謝你,要不是你,我都意識不到原來我的這身本事這么吸引人,還會有人為了利用我而假惺惺地跟我演戲八年。說真的,周紹寒,我也想通了,這些年我雖然在你身上費了不少心,把你給捧上天了,但我自己也沒缺著,你混得好,我也大把大把有錢拿,所以目前也是穿金戴銀,有錢有勢,雖是年齡大了點,但還不是會有年輕英俊的小孩想討好我?行啊,你們把我當(dāng)跳板,我就給你們跳咯,反正我看你們在我面前演戲,故作一往情深,也是很精彩,內(nèi)心得到了滿足,咱們也算是各取所需了是不是?” 說到這里,柯清怡真覺得自己應(yīng)該叼根煙,效果說不定更拽更酷,但奈何屋子里的所有煙都躺在垃圾桶里,她也不可能伸手去來一包。 歇了一口氣,她臉上浮現(xiàn)輕佻的笑容,繼續(xù)道:“所以啊,多來幾匹白眼狼我都無所謂,養(yǎng)出來湊成一窩,還可以給你們組個組合,反正我看上的都是養(yǎng)眼的,組在一起肯定能大受歡迎?!?/br> 組合的名字就叫做狼心狗肺。 柯清怡這話噼里啪啦說得痛快,周紹寒越聽臉色越難看,他伸手抓住柯清怡的肩頭,卻氣得來不知道說什么好,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你……” 他無法忍受唐禾瀟這樣自暴自棄! 一想到唐禾瀟會被其他的人以相同的方式欺騙然后利用,他就覺得火大! 同時心也不自覺地在隱隱作痛。 唐禾瀟是腦袋壞掉了嗎!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這根本出乎了他的意料! 柯清怡莞爾一笑:“你不用擔(dān)心我,最渣最爛的貨色我都已經(jīng)碰見過了,還怕什么呢?我相信應(yīng)該沒有誰能超越你了,紹寒。你可真是臥薪嘗膽多年,忍著自己的反感陪我睡那么久,痛苦的日子總算熬出了頭?!?/br> 她的每一段話,都把周紹寒說得像是她的男寵似的,很是羞辱了對方一把。 周紹寒氣急了,干脆使霸王硬上弓的一招,把柯清怡逼到墻角,雙手牢牢地束縛著她,低頭就狠狠地吻上柯清怡。 丫的,老娘在古代兩年都沒被渣皇帝親一下,豈能在這里便宜了你這個臭小子! 柯清怡看周紹寒湊了上來,立馬卯足勁兒地就用頭往前一撞,只聽“嘣”的一聲響,接著響起周紹寒吃痛的聲音,柯清怡的雙肩被松了開來,然后她又抬腳狠踹了一下周紹寒的腿,然后徹底脫離對方的控制,趁著周紹寒眼冒金星的時候,拿起來晾衣桿,連推帶打地把周紹給趕到了家門口。 到了門口,柯清怡冷冷道:“是我接著把你打出門,還是你自己開門滾蛋?” 周紹寒額頭紅了一大片,身上到處都被柯清怡用晾衣桿打得疼,他看著下逐客令的柯清怡,簡直震驚到了極點,也憤怒到了極點。 他咬牙切齒道:“唐禾瀟!你瘋了嗎!你竟然這么對我!” 柯清怡嗤笑道:“我要不這么對你,我才瘋了呢。不好意思啊周大影帝,你現(xiàn)在要多紅有多紅,可惜啊,在我心里你已經(jīng)過了氣了,我愛的是小鮮rou,才不是你這張老面孔。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唄,畢竟以后我得給你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為你賣命。你自個兒開門走人吧,免得我把你趕出門,這凌晨一兩點的,要是把鄰居給吵醒了,那可就不好玩了?!?/br> 周紹寒惡狠狠地瞪了柯清怡一眼,眼睛都發(fā)紅了,最后還是自己打開門走了出來,重重地把門給摔上了。 柯清怡知道,自己住在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 今天周紹寒沒成功,要是哪天夜里趁她睡著了開門進來報復(fù)她,那她可就是束手無策了。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她這么敢跟周紹寒鬧,也是因為知道唐禾瀟神通廣大的朋友多。 老油條尤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