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也罷。反正按照遲望這種處于創(chuàng)業(yè)上升期的奮斗青年,每天呆家的時間也不會多到哪里去。 平日的日常生活,無非是早上她醒來遲望就上班了,晚上遲望下班,她早就睡著了。 雖然同居,大概相處的模式跟網(wǎng)戀差不多。 一周后…… 時臻盤腿看著電視,咯噔在地毯上玩著毛球,尾巴一掃一掃的。 她默默掃了一眼旁邊的慢斯條理整理襯衫的男人。 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誰能告訴她。 這個開公司創(chuàng)業(yè)的人為什么一日三餐準(zhǔn)時的回來,準(zhǔn)點準(zhǔn)時。 上班都沒見過這么準(zhǔn)的。 有時候她不想和他一起面對面吃飯,每次他偏偏還很有耐心等著,在她懶著賴床不起的時候,這家伙安靜的坐在一旁抱著筆記本處理文件。 搞得她連賴床都沒辦法心安理得。 “中午想吃什么?出去還是我來做?!?/br> 時臻見他走過來,下意識的縮了縮腿。 遲望很自然的將手臂搭在她的身后,一瞬間那股清淡的薄荷味包裹住了周圍。 時臻還盯著電視,雙手從膝蓋下面穿過。 她的動作無意識把裙角往上卷了幾分,露出一截小腿。 遲望余光掃過,虛攬著她的肩膀,撿起她的一縷細(xì)發(fā)在指尖里,似乎玩的很有興趣、 “不想出去。” 時臻把腦袋靠在膝蓋上,聲音有點悶。 “今天你不上班么?”貌似……今天他跟她一樣賴床了。 “下午有課?!?/br> 時臻默默看了他一眼。 差點忘了。這家伙還在大二。 遲望瞧著她想郁悶又不太像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眼睫微微垂落,眸光變得淡下來。 其實他很擅長察覺人的情緒。 時臻是否真的喜歡他,他又怎會看不出來。 遲望唇角動了動,剛剛要沉默的離開,卻未料到那位悶悶不樂的某人破天荒主動的投到懷里來。 懷里的她像是一團棉花,很熱很軟,柔軟的發(fā)從臉側(cè)擦過,淡淡的香芬蕩到鼻息里來。 她似乎感到些不舒服,動了動試圖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 倏然埋在懷里的腦袋突然抬起來,有些遲鈍的盯著他。 “我會不會把你的襯衫弄皺了?!?/br> 其實相比過往的長發(fā),他更喜歡短發(fā)的她。 更活潑俏皮一些,也更像真實的她。 “所以,你準(zhǔn)備怎么賠?” 他抬眼,目光從她的鼻梁滑落到那片柔軟的唇瓣上。 眸光漸漸深了幾分。 時臻咽了咽,很是自覺的從他身上滾下來。 “大佬,錯了錯了。小的給您整整?!?/br> 話這么說著,一溜煙的功夫時臻便逃得不見人影。 遲望嗤笑一聲,姑且再放過她一次。 —— 今天晚上時臻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在夢里,她見了遲望。 她好像看到了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 她看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她再次逃離被遲望抓到。 夢里的情節(jié)支零破碎,沒有什么邏輯。 腦海中唯一令她印象深刻的,卻是最后兩人來到樓頂?shù)囊荒弧?/br> 漆黑的夜幕籠罩了世界。 遲望站在她的對面,穿著的是那天去機場的西裝。 “抱歉,我真的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求求你,放過我吧。” 夢里的她目色凄涼,苦苦哀求。 “我說過,除了離開,我什么都能給你?!?/br> 她看到夢里的自己似乎因為這句話徹底的歇斯底里,憤怒大吼。 “我不喜歡你,從來就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到底要說多少遍你才能聽到。當(dāng)初我真的努力了,我努力的去試著喜歡你,可最后的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求求你,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br> 這句話是嘶吼著出來的,像是被逼到了極致的人。 時臻覺得這不像是自己,可莫名的,卻能感同身受。 對面的遲望很安靜,安靜的甚至很可怕。 他先是笑了笑,望著她漸漸紅了眼眶。 “你要我走?!?/br> “可是沒有你。哪里才是我的歸處?!?/br> 他依舊笑著看她。 眼神在凜冽的寒風(fēng)里歸于絕望。 下一刻竟直接越過了圍墻,從萬丈高的頂層再無留戀的一躍而下。 血色瞬間在腦海里炸開了花。 “不!” 時臻猛然從夢中驚醒,不知多久才找回了知覺。 她觸上臉頰,摸到了一片濕意。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竟然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猶如一只無形的手突然觸上了心頭。 這時已經(jīng)是下午的5.00。遲望大概已經(jīng)快回來了。 時臻推開門來到客廳,想倒些水壓壓驚。那個能實在是太過于真實了。 甚至到現(xiàn)在,她還能記得遲望最后看她的那一眼是多么的絕望。 這種場景絕對是她不想看到的??伤齾s有些迷惑了。她害怕的是成為夢中的處境,還是更害怕失去遲望。 時臻找不到答案,等她來到客廳的小陽臺上走進(jìn),微微愣住。 原本應(yīng)該離開的人,此刻卻靠在墻角一旁,咯噔安靜的窩在他的懷中。 一人一貓睡得十分鼾甜。 時臻不由自主放慢了呼吸,安靜看著眼前的一幕。 時隔三年,似乎她從來沒有見過遲望這樣的一幕。睡著的遲望,褪去了平日中無形中自帶的強勢。濃密的眼捷微微向上卷子,淡淡的光影落在挺拔的鼻梁上,掃下一片暗影。 這樣的睡覺方式,很熟悉。就像高考前的那段時間,似乎她也是靠在墻邊背書累了便忍不住打瞌睡起來。有時候什么時候睡著了也不知道。 不知不覺中,時臻看的有些出神。 她在想,離開的三年里。遲望是如何度過的,沒有她的三年。在夢里的遲望更加的極端可怕。不像是現(xiàn)實中的他,可冥冥之中兩個人在某些方面又偏偏重合到一起。 離開前,她把咯噔送到了寵物店。可現(xiàn)在的咯噔卻習(xí)慣了和遲望的親昵。 想到三年來,只有貓陪伴著他一個人走來。酸脹感猶如潮水瞬間將她吞沒掉。 其實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遲望對她一直是隱忍的。明明他可以得到一直以來他想要的,可是卻從來沒有強迫過她什么。 當(dāng)年,明明所有的朋友都來挽留她,讓她留下來??芍挥兴痪洳谎缘?,陪她走過了最后的一段路程。然后默默的畫了那么多記憶里的她。把所有的思念變成了一字不提。唯一做的,只有安靜的等待。 時臻蹲下來,漸漸湊近了安靜沉睡的男人。 金色的夕陽落在身上很暖。 就像他唇角的溫度。 時臻屏著呼吸,當(dāng)觸碰到他唇角的一瞬,一股電流仿佛從頭皮炸開順著脊背蔓延開來。 她想,原來偷吻是這種感覺。 第一次她停留的時間很短。 第二次她試探著舔了舔他的唇瓣,發(fā)現(xiàn)他的唇瓣真的很熱很軟。 當(dāng)她猶豫要不要偷偷吻下第三次的時候,原本沉睡的某人突然睜開了眼。 “你在干什么?!?/br> 時臻一瞬間漲紅了臉。 “我不是,你聽我解釋?!?/br> “你剛才,是想這樣么?” 她呆呆的看著他笑著環(huán)過她的腦袋,強勢進(jìn)入她的呼吸里,唇舌像是調(diào)皮的魚兒滑入陌生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