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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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夏知秋留書出走了?!?/br> 谷焓真愕然。 他費(fèi)解道:“夏知秋留書出走?他這是又鬧的哪一出?” 掌門連一個字都懶得多說:“找秦拂?!?/br> 谷焓真都快氣笑了。 “這一個個的,秦拂在的時(shí)候也沒見得他們對秦拂有多好。一個夏知秋,沒有秦拂他連拜師都拜不成,莫名其妙的和秦拂結(jié)仇,五年多,我就沒見過他給秦拂好臉色過,現(xiàn)在人走了又悔不當(dāng)初了?還有一個秦郅,姓氏都是秦拂的,秦拂對他比我這個師尊對待親傳弟子都好吧,結(jié)果見了蘇晴月一顆心全偏了,還有墨華師兄……” 他說著一頓。 畢竟是自己師兄,他做的再不對他也不好背后編排他,只好不情不愿的閉上了嘴。 最后他總結(jié)道:“總之,這一峰平時(shí)看著挺正常的人,怎么現(xiàn)在除了秦拂找不到一個有腦子的了?” 掌門等他發(fā)泄完了才開口:“墨華還在閉關(guān),夏知秋走了之后持劍峰徹底沒人管了,秦郅又不頂用。天衍宗堂堂一個主峰連個話事人都找不到,像什么樣子,你得幫我想想辦法。” 谷焓真本來就是來報(bào)信的,哪里肯管持劍峰那個爛攤子。 他連忙說:“掌門,我找你是有正事!” 掌門問:“什么正事?” 谷焓真拿出玉簡:“秦師侄傳信回來了!” 掌門:“哦?她……” 他還沒說完,大殿里突然響起兩一個人的聲音。 “拂兒傳信了?” 兩個人順著聲音看向大殿門外。 墨華逆著天光走進(jìn)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不過是幾天沒見,墨華看起來消瘦極了,也憔悴極了。 而當(dāng)他走進(jìn)來時(shí)兩人才發(fā)現(xiàn),這并非他們的錯覺。 剛剛逆著天光看不見,但當(dāng)墨華走進(jìn)來時(shí),那滿頭白發(fā)赫然撞進(jìn)了他們的眼睛。 兩人驚的直接站起了身。 “墨華師弟!” “師兄!” 有風(fēng)吹進(jìn)來,撩起他一縷白發(fā)。 曾經(jīng)的太寒劍尊,如今滿頭青絲變白發(fā)。 兩個人都想過墨華趕緊出關(guān),但從沒想過他出關(guān)會變成這樣。 到底時(shí)因?yàn)榍胤?,還是因?yàn)椤哪В?/br> 或者,二者皆有? 墨華毫不在意,似乎比平時(shí)更淡漠了兩分。 秦郅從他身后走了出來,面色復(fù)雜。 掌門看著這樣的墨華,莫名心驚,試探性的問道:“師弟,不知道你可否知曉,昨日夏知秋留書出走了?!?/br> 墨華淡漠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他走便走吧?!?/br> 他絲毫沒有過問的意思。 他又問:“拂兒傳信了什么?她為何不與我傳信?” 兩個人還沒說什么,他自嘲的笑了笑,說:“對,我忘了,她還在生我的氣?!?/br> 他自顧自的說:“我剛帶她上山的時(shí)候,她氣性沒這么大的,她那時(shí)候膽小又拘謹(jǐn),連師尊都不敢叫的。” “但是這次是我錯了,她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br> 他垂著眸,近乎自言自語:“是我錯了,我現(xiàn)在明白了,是我錯了。但是她不能一直生我的氣,我當(dāng)了她幾十年的師尊,哪怕生氣,她出去轉(zhuǎn)兩圈,也該回來的。” “對了我忘了,我還沒與她道歉,她怎么可能消氣,我該給她道歉、哄他回來的?!?/br> 他說著,直接伸手?jǐn)z過了谷焓真手中的玉簡,轉(zhuǎn)身離開:“我該去找她了!” 眼看著他要離開,秦郅立刻咬牙大喊:“掌門、師叔!快攔住師尊,師尊現(xiàn)在神志不清!他清醒的時(shí)候說過,讓我攔住他!” 墨華猛然回身,一掌拍向了自己弟子。 谷焓真來不及出手,掌門猛然出手?jǐn)r下了半掌。 另外半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拍在了秦郅身上。 秦郅渾身骨骼錯位,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 谷焓真立刻上前,珍貴的丹藥塞進(jìn)他口中吊命。 掌門如臨大敵的看著墨華,墨華還是那副淡漠的模樣。 “我要去找拂兒,你為何阻我?” 谷焓真壓低聲音問掌門:“掌門,他這是?” 掌門沉沉道:“為心魔所控?!?/br> “你為何阻我?”墨華這樣問。 掌門拿出了自己很多年不曾動用的法器,冷冷的說:“因?yàn)?,秦拂不想見你?!?/br> 墨華渾身一僵,猛然清醒了過來。 “拂兒,不想見我?”他一字一句嘶啞著問。 掌門這次毫不留情:“不然她為何下山?” 墨華眼神逐漸清明。 這次他清醒著說:“原來,是我錯了?!?/br> 第45章 是夜,飛仙門。 神樹開花,飛仙門半數(shù)精英弟子守在了神樹旁,免得有宵小趁機(jī)冒犯神樹。 蒼老的飛仙門掌門云鏡仙和年輕俊秀的長老仇無涯相攜而來,腳步匆匆。 飛仙門大弟子沈衍之見狀立刻上前一步,帶著其他弟子恭敬的向他們行禮:“掌門,仇長老?!?/br> 仇無涯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云鏡仙一見他們這個出色的大弟子就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平日里冷肅的表情也變得溫和起來,點(diǎn)頭道:“我與仇長老來看看神樹,你帶著其他弟子先退下吧?!?/br> 掌門發(fā)令,沈衍之立刻帶著其他弟子離開。 那些弟子離開之后,整個峰頂只剩下了云鏡仙和仇無涯兩個人。 云鏡仙看著沈衍之的背影,感嘆道:“沈衍之確實(shí)是個好苗子,不過可惜了。” 仇無涯笑了笑:“好苗子不也被云掌門放在了不死樹下?可見云掌門也是個心狠的。” 云掌門聞言冷冷笑道:“我若是不心狠,百年之前也不會和你們妖族合作,你說是吧?” 仇無涯淡淡的笑了笑:“我們妖族給你的不過是一棵不死樹幼苗而已,種下不死樹的不是你嗎?云掌門?” 他走上前,手掌輕撫不死樹的樹干,語帶感嘆的說:“我有時(shí)候會忍不住懷疑,這不死樹是不是天道針對你們正道而生的東西。它千年前突然出現(xiàn)在魔界,于魔修而言卻只是一棵普通的樹而已,最多不過是活的長了一點(diǎn),偏偏到了你們?nèi)俗?就開始只吸收你們?nèi)俗逍奘康钠咔榱?然后孕育出一顆能讓人族修士入魔的不死果。” 他淡淡的說:“如果天道真的有靈的話,它能讓這種幾乎只針對你們?nèi)俗宓臉涑霈F(xiàn),想必也是討厭你們正道的,以后你們正道也別說什么大道在人族了?!?/br> 云鏡仙淡淡的說:“我不關(guān)心這個,你不覺得你的話有點(diǎn)兒多了嗎?妖族少主仲少卿?” 仇無涯……也是仲少卿,他哈哈一笑,說:“這只不過是我行走在人族的分體罷了,仲少卿是仲少卿,仇無涯是仇無涯,我既然在你們飛仙門當(dāng)了客卿長老,那你便依然叫我仇無涯?!?/br> 云鏡仙面色沉沉。 百年之前妖族大敗退出人族領(lǐng)地之時(shí),曾在飛仙門留下了一棵不死樹的幼苗,要和他做一個有可能會讓他身敗名裂的交易。 但他卻不得不做這個交易。 百年之后,妖皇會來取已然長成的不死果,而他,將會得到能讓他哪怕修為不得寸進(jìn)也不會垂垂老矣的死去的妖種。 他知道這個交易是什么后果,但他答應(yīng)了下來。 于他而言,身敗名裂不可怕、成為不人不妖的怪物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老去和死亡。 他曾在少年之時(shí)見過自己的師尊因?yàn)樾逓椴坏么邕M(jìn)而不甘不愿的老去死去的過程。 他的師尊元嬰修為、再難寸進(jìn),壽命將近之時(shí),一天比一天蒼老、一天比一天衰落,珍貴的延長壽命的靈藥到了他這個修為時(shí)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作用。 他死去時(shí),整個洞府里都是他蒼老的氣息。 師尊死去時(shí)那不甘不愿的嘆息聲猶在耳邊,成了他這輩子最大的夢魘。 ——老去,和死亡。 他知道自己有多少天賦、他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他更知道,他一定活不過師尊。 師尊身上老去和死亡的過程將在他身上重現(xiàn),而他沒有絲毫辦法。 正道大勝之時(shí),妖族大將找到他,想要和他做那個為期百年的交易。 那個時(shí)候的云鏡仙像當(dāng)年的師尊一樣,卡在了元嬰期不得寸進(jìn),如果依舊是這樣的話,他活不過下一個百年。 他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世人修道,求的便是長生,而一旦妖種種下,不管他今后將變成什么樣子,他都能再有幾百年的壽命。 都是求長生而已,何必在乎手段。 他低頭看向自己遍布皺紋的雙手,感受著自己日漸衰弱的身體。 他猛地抬起頭,冷聲道:“前段時(shí)間天衍宗傳來你被軟禁的消息,你的分體也閉關(guān)不出,我還以為你堂堂妖族少主就要折在天衍宗了呢?!?/br> 仇無涯抬頭遙遙望向天衍宗的方向。 他沒折在天衍宗,但他已經(jīng)折在了秦拂手里。 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