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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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染去了一趟洗手間之后就獨自回到休息室,找了個角落蹲下來,兩只胳膊抱著腿,臉埋下來,思緒放空,想了許多事?情。她一路走到今天付出了許多。以前她很窮,窮到飯都吃不起,可能真的會因為沒有成績沒有錢而被迫轉(zhuǎn)業(yè)。可現(xiàn)在她很好。今年結(jié)束還有明年,還有后年。 她賺的錢,只要合理使用,應(yīng)該足夠支撐她打臺球到八十歲。 姜染又?呆了一會,不等裁判來叫她,她提前回到了場上。 下半場比賽繼續(xù)開始。 第六局,姜染以單桿破百的成績拿下。比分來到3:3平。 比賽繼續(xù)。 接下來的第七、第八局,姜染都以不錯的發(fā)揮贏了下來。隨著第八局結(jié)束,比賽來到賽點。 第九局還沒有開始,所有的觀眾已經(jīng)開始討論了。 余真真拉著童一舟的手,緊張到手心出汗,“哎哎哎,我好緊張啊,染染會不會一鼓作氣贏下比賽?。俊?/br> 姚星文?看著旁邊氣定神閑的辛天磊道:“下局你怎么看?”辛天磊:“用眼睛看?!币π俏?:“??你小子,我是問你腦經(jīng)急轉(zhuǎn)彎嗎?” 這時候往往觀眾比選手更緊張。 很快,比賽開始。這一局由莫妮卡·洛根率先解球進攻。 眼看著莫妮卡洛根的分數(shù)到了三十幾分,不僅僅是現(xiàn)場的觀眾,直播間里的觀眾也著急?!静粫苯哟虻匠至税????別這樣?。?!我的小心臟受不了!】【咱們的選手能連下 三局對方也可以啊?!俊九戮团逻@個對手手感熱了,連追幾局贏下比賽。】【我一直覺得臺球是個佛系運動,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俊九_球比賽里,在賽點被對手抓住機會連下n局輸?shù)舯荣惖氖?情很多?!俊具@都40都分了,好緊張啊?!?/br> 比起觀眾們的不淡定,姜染反而非常淡定。由于紅球有一小堆比較緊湊,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果然,在一次撞擊紅球堆時,莫妮卡·洛根出現(xiàn)失誤,讓姜染拿到了機會。一桿清臺,以89分贏下第九局比賽,同時也贏下了本次世錦賽決賽,中止了莫妮卡·洛根的八連勝,獲得冠軍。 由于是主場,在姜染捧起世錦賽冠軍的獎杯時全場歡呼。 陸君川拿出手機為姜染拍照。 此時坐在第一排的媒體更是在最佳位置幫姜染照了相。 幾分鐘后,#新世界臺球女王誕生?#的熱搜直沖熱搜第一。 姜染站在臺上,很配合的和?粉絲照相,簽名,等大家都散了,她才抱著獎杯到了后臺。陸君川因為之前拿到工作證的緣故,他早早就在后臺等著她。 “你很棒?!标懢匆娊?,第一件事就是走過來將她抱住。 姜染將臉低低埋在男人肩膀上,之前所有緊繃的心情在這一刻全部都放松了下來,她小聲說:“知道我中間休息的時候想的什么嗎?” “想我了?” “是啊?!苯经h(huán)著男人的手臂微微用力小聲說,“我想,有你養(yǎng)著我,就算我年年成績墊底,也能一直一直打臺球?!?/br> 陸君川輕吻姜染的額頭,“嗯,你放心往前走,我永遠都在?!? 當(dāng)晚,姜染獲得冠軍,請客是自然的。由陸君川訂了陽城最豪華的觀海包廂,姜染做東,宴請了余真真他們。連洪柯林在決賽中場休息的時候,第一時間訂了機票飛到陽城。 這頓晚餐一直到晚上11點。姜染因為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不用別人勸她,她自己就干了好幾倍慶功酒。 等到宴席散場,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陰了下來,烏云低低的壓在夜空,遮住星月。 姜染坐上陸君川的車時只覺得腦袋暈暈乎乎。她靠在男人肩膀,手輕輕挽著陸君川的胳膊,眼看著馬上要睡著了。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轟隆”的悶雷聲隨即而來。 姜染整個人又醉又?困,在半夢半醒之間,卻還不忘勾住陸君川的手指,腦袋靠在男人肩膀上,帶著很重的鼻音小聲道:“別怕,我在呢?!?/br> 第42章 陸太太 陸君川第一時間并沒有聽見姜染說什么。他稍稍低下頭,將耳朵貼到女人的唇邊,好脾氣問她:“說什么呢?” 姜染雖然醉了,也知道自己在車上,等一下還?要回酒店,她撐著意識不?敢完全睡著。聽見男人問她,她手指稍稍用力,捏了捏男人的手掌,小聲重復(fù)了一遍,“打雷了,別怕,我在呢?!?/br> 都睡迷糊了,還?惦記著他呢? 陽城近海,風(fēng)雨來得很快。轎車開到酒店門口時,雨已經(jīng)下得很大了,雨水拍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作響。 車開進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剛剛停下,姜染稍稍清醒了幾分,雙眼迷蒙看著車外,“到了是嗎?” “嗯。”陸君川先下車,彎腰看著磨磨蹭蹭往車外移的女人,問她,“你?要是困就繼續(xù)睡,我抱你上樓?!?/br> 姜染喝酒就困是老毛病了,她聽見陸君川的話,半閉著眼睛搖頭,“不?用,我能走回去,而且我還?要卸妝呢……” 下午比賽時姜染化?了淡妝,現(xiàn)在都快掉沒了,也要用卸妝油卸掉,不?然對皮膚不好。 姜染下車時是很困的,她被陸君川扶著上樓,回到房間后拿出化妝包里的護膚品,開始卸妝洗臉。她仔仔細細將臉洗干凈,擦好護膚品。等一系列事情搞定,困意消散了不?少?。 她摸了摸頭發(fā)上有?些?發(fā)硬的發(fā)蠟,心?一橫,決定再洗個澡。 姜染洗完澡出來時已經(jīng)臨近12點了。窗外的雨絲毫沒有?變小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 姜染把頭發(fā)吹了個半干,坐在床上聽著雨聲,拿出手機開始看微博。 聚餐前,姜染轉(zhuǎn)發(fā)了一條國家體育臺祝賀她獲獎的微博。短短幾個小時過去,姜染漲粉二十?幾萬,她轉(zhuǎn)發(fā)的那條微博又被轉(zhuǎn)發(fā)了五千多次。 私信更是多到翻也翻不完。 姜染坐在床上一條一條地翻著私信,里面除了粉絲表白外,還?有?不?少?是私信她商務(wù)合作,報價都不低。 姜染正看著這些?不?知真假的商務(wù)合作時,陸君川忙完工作,從背后湊過來溫柔環(huán)住她,溫聲問:“看什么呢?” “商務(wù)合作。”陸君川自然比她更懂,便將這些?私信給他看,帶著幾分不?可思議道,“說是發(fā)個微博就能有二十?萬,五十?萬,是騙子?”她覺得錢不可能這么好賺。 陸君川知道有?這種推廣途徑,不?少?微博大v或者明星接一條推廣價格幾十?萬甚至百萬。但他本人對這些?也不?太了解。 “你?不?是有聯(lián)系郵箱?把郵箱和密碼給我,我給我助理,他會幫你篩選好可以信任的推廣?!标懢D了頓繼續(xù)道,“如果你?沒有時間,可以把微博密碼也交給我。” 兩個人距離很近,相同的洗發(fā)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交融在一起。姜染停下翻私信的手,稍稍轉(zhuǎn)了個身,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眨了眨眼問:“那我是不是只需要負責(zé)收錢就行?” 陸君川:“嗯,可以這么說。” 姜染有?些?不?好意思:“讓你的助理給我干活是不是不好?” “那你對我好點?”陸君川嗓音沙啞,說話時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攏著女人的長發(fā),女人蜜色的眸子倒映著他的輪廓。 臥室里格外安靜,雨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格外清晰。床頭的臺燈亮著,暖橘色的燈光正好照亮床上一小片區(qū)域。 男人用手壓住姜染一側(cè)的肩膀,讓她平躺在床上,將她臉側(cè)的碎發(fā)撥開,問她:“私信看完了嗎?” “沒……”“還?看嗎?”“那個……” 男人說話時熱氣蔓延,手已經(jīng)壓在姜染拿手機那只手的手腕上,先俯身吻了一下女人微微起伏的鎖骨,小聲說:“得了夢寐以求的冠軍,不?給老公分享一下此時此刻的心?情?” 姜染贏下比賽之后,一直到回酒店前,姜染的身邊一直有人在祝賀她。一直到此刻,才真的只剩下姜染和陸君川兩個人。 姜染放下手機,“聽真心?話?” “在我這還?有?假話?”陸君川說話時,手指輕輕箍住女人的手腕,以示懲罰。 “很平靜。”姜染捏了捏陸君川的臉,實話實說,“我贏下這場比賽沒有半分運氣,能贏下來,是因為我更努力地練習(xí),這一年我成長的不?僅僅是我的技術(shù),還?有?我的心?態(tài)?!?/br> 心?態(tài)以前一直是姜染最大的問題。比賽時比分咬得越緊,她的心?態(tài)越不?穩(wěn)定。 陸君川聽得很認真,姜染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她稍稍支起脖子,吻了一下男人的臉頰,“我的心?態(tài)能調(diào)整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 “嗯……那就好好感謝我?!标懢ǘ?,他微微俯身,低聲道,“閉眼?!?/br> 臥室內(nèi)氣氛旖旎,姜染順從地閉上眼睛,小聲問:“要不?要關(guān)燈?” 陸君川薄唇貼著女人的耳廓,語氣里飽含笑意,“我看不?見,怎么知道你?疼不疼?如果你?一直忍著不?告訴我……” “不?關(guān)不關(guān),開著!”姜染臉都紅到耳根了,她是想說關(guān)的,開口莫名就成了不?關(guān)。 “嗯,畢竟我是第一次,多觀察觀察才好?!标懢D了頓,語氣中又多了幾分認真,“如果疼你就告訴我,知道嗎?” 姜染沒有睜眼,小幅度點頭。 這一次,男人帶著些?許酒氣的吻并不?只流連于唇,而是順著脖頸一路向下。比這春夜的雨來得還?急,還?密,將那不曾窺見的光景處印上他來過的記號。尤其是心口處的附近,牙印草莓印錯落。 春雨拍打在房間的玻璃上,水滴順著玻璃的角度落下,在窗臺上積了一小塊水洼。 在適應(yīng)了節(jié)奏后,姜染才悄悄地睜開眼睛,屋內(nèi)的燈光仿佛比之前暗了些?許,男人立體的五官在這不?太明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深邃,墨色的眸子全部藏在陰影中,卻也能看出含著明顯的笑意。 男人看她睜眼,帶著些?玩味道:“等不?及了?” 姜染別過臉,雖然泛紅的臉頰藏不住她的情緒,她還是說:“我以為你?睡著了?!?/br> 陸君川:“哦,那我現(xiàn)在來告訴你?,我有?多精神?!?/br> 這場春雨一直下到了后半夜才停下。 第二天姜染中午才醒來,她剛想拿手機去看時間,身邊早就醒來的男人伸手將她環(huán)在懷里,道:“我們今天要回去,明天一早去復(fù)婚?!?/br> 姜染剛醒還?有?些?迷糊,她帶著幾分迷茫道:“明天就復(fù)婚?”陸君川抬手捏了捏女人的鼻子,帶著很明顯不滿的語氣道:“怎么?你?不?會不?打算負責(zé)了吧?”姜染故意說:“啊,不?好意思,我其實是個渣女?!?/br> 陸君川俯身在女人頸窩處狠狠咬了一口,“你?敢?!?/br> -姜染昨天晚上真的是辛苦,雖然不疼,但膝蓋青了。她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認真對陸君川說:“你?知道我的身世吧?我是姜家的私生女,16歲前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其實我一直以來對婚姻都不抱什么希望,雖然我很幸運遇見了你?,但是……我暫時還是很悲觀?!?/br> 陸君川很清楚,不?幸童年帶來的傷可能需要一輩子去填補。不?是他承諾,她就會相信。 姜染繼續(xù)說:“我覺得我只能把自己這輩子負責(zé)了就好,我無法負責(zé)一個孩子……” “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生孩子,你?會相信我嗎?”陸君川道。 姜染納罕,“你?是陸氏繼承人???” 陸君川坐在床上,支起一條腿,胳膊搭在膝蓋上,向姜染解釋道:“你?知道,我從來不是什么完美陸氏繼承人,我花半生偽裝成完美的陸氏繼承人,那么剩下半生我需要保證它?完完全全屬于我自己?!?/br> 姜染:“這和有?小孩沖突嗎?”陸君川:“當(dāng)了父親身上需要肩負成倍的責(zé)任感,一切都會變得身不由己?!?/br> “這件事情上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陸君川抬手,揉了揉女人的長發(fā),溫聲道,“安心?做我的陸太太就好?!?/br> 4月2日當(dāng)天是周六。姜染和陸君川趕在民政局上午上班時去領(lǐng)結(jié)婚證。 幾分鐘的時間,兩個人重新拿到了結(jié)婚證。 從民政局出來,姜染走到不遠處的花店買了一束白菊花,之后親昵挽住陸君川的胳膊,問他:“老公,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br> 車一路從北城中心?城區(qū)的港區(qū)開到南郊一處舊墓園門口。 姜染拿著花下車。按照遙遠的記憶在墓園內(nèi)的阡陌縱橫的小路上行走,最終停在一處墓地的前面。 墓地有人管理,雖然不至于雜草叢生,但上面成年累月積下的雨痕,鳥糞,都代表著這里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人來過了。 姜染從包里拿出一整包濕巾紙,將墓碑擦得干干凈凈,之后才彎腰將那束花放在墓碑前。墓碑上寫著墓主人的名字【宋香瑜】。上面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看上去年齡不?到30歲,瓜子臉,丹鳳眼,只是張黑白照也能看出女人長得非常漂亮。姜染和她的眉眼也有?幾分相似。 “媽,我來看你?了?!苯敬鬼粗贡系恼掌?,開口道,“雖然我以前說你死了我永遠都不會給你?上墳,可我覺得今天,不?,這一周對我來說都是好日子,有?些?事情我想告訴你??!薄拔医Y(jié)婚了,我小時候說我要當(dāng)世界第一的女臺球手,你?說我放屁,我今天來告訴你?,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