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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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讓我看看號碼么?” 老頭兒拉開抽屜,拿出一個手機,“這玩意兒我都不怎么會用…” 我接過來,翻開通話記錄,除了兩個打給‘1860’(當時還沒升級)的以外,就只有一個打過來的,日期顯示今天,中午的十二點,號碼顯示‘無號碼’。 “無號碼…”我眉頭一皺,看向雨馨。 “對呀,他這號碼真怪,我說給他打過去吧,打又打不通…”丁子國一邊嘟囔,一邊搖頭。 我咬咬嘴唇,問道,“大爺,他說幾點過來?” “沒說幾點,他說打車過來,讓我出了縣城等他?!?/br> “那…”我盯著丁子國,緩緩問道,“你想不想見他?” 丁子國老頭兒被我問的一愣,嘴唇蠕動幾下,耷拉下腦袋。 “不想見他么?”我咄咄的問。 丁子國不說話。 “就因為當年你兒子失足摔死在幼兒園里,所以你就怨恨他,連這個弟弟也不認了,是嗎?” 丁子國脖子上的青筋鼓動幾下,抬起頭,瞪著眼睛說道,“就是他!要不是他粗心大意,我兒子怎么會摔死?!” 我‘哼’了一聲,“那他的腿呢?他是因為救你兒子,腿才摔壞的,你們兩口子眼睜睜看著他沒錢醫(yī)治,到處亂投醫(yī),管也不管,最后導(dǎo)致截肢,他又去怨誰?” 丁子國老頭兒眼睛一黯,臉上的rou抽搐幾下,轉(zhuǎn)身走到窗前,呆呆的望著窗外,過了好一會兒,幽幽的問,現(xiàn)在幾點了?雨馨看了看時間,告訴了他。 “子民應(yīng)該快到了,我去…我去接他。” 我嘆了口氣,“走吧大爺,我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們也沒事?!?/br> 來到街上,三人鉆進車里,雨馨發(fā)動車一路向北,我們來到縣城口。 “就在這里等吧?!倍∽訃f。 把車??吭诼愤叄覀冹o靜的等待著,從這個地方透過車窗遠遠望過去,可以望到運河大堤,像一道綿延起伏的墻,隱沒在北邊的樹林里。想到河床底下那‘鬼域’,我此刻仍然心有余悸,如果今晚我和雨馨繼續(xù)留在這縣上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死鬼找上我們…就算找上也不要緊,因為有了防備,如果那些死鬼敢來,我就敢跟它們斗上一斗… 這樣胡思亂想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不時有出租車從我們旁邊駛過。 “怎么還不到?”丁子國老頭兒嘟囔說。 忽然,一輛車從我們旁邊駛了過去,老頭兒‘咦’了一聲。 “怎么了?”我回頭望了望,那車已經(jīng)駛遠了。 “沒什么。”老頭兒搖搖頭。 漸漸的,夕陽斜下,把樹的影子冷冷的投射在馬路上,看起來斑斑駁駁的。 “你倆要不就走吧。”丁子國說。 “那你呢大爺?”我問。 “我再等等。” 我朝外面望了一眼,說道,“太冷了,人站路口久了根本受不了,何況你還上了年紀,我們跟你一起等吧,車里暖和?!?/br> “那就謝謝你們了?!崩项^兒說。 “不客氣。” 天終于黑了,路上的車輛少了下來,許久才過一輛。雨馨下車回縣城買來了晚餐,另外還提來一瓶酒。對于北方人來說,冬天晚上喝點白酒,容易抵抗嚴寒。吃飽喝足,那賣報老頭兒丁子民還沒來。 “該不會路上出了什么事吧?”丁子國嘟囔道。 “大爺?!?/br> “嗯?” “把你弟弟丁子民的出生時間告訴我?!?/br> 老頭兒撓頭想了想,“幾十年沒跟他聯(lián)系,我都記不清了…” 我搖頭苦笑,“那就繼續(xù)等吧?!?/br> 夜?jié)u深,外面刮起了風(fēng),越來越大,黑暗中,就見路兩邊光禿禿的白楊樹,不時便朝我們一傾一傾的,像是在鞠躬。路東遠處的河堤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黑乎乎的一片。伸手摸了摸裝法器的包,我心神一定,命雨馨跟我一樣放一只手在包上,彼此打著哈欠,沒過多久,便雙雙睡著了。 我睡的很輕,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聽丁子國說,有車來了,有車來了。一驚之下,我和雨馨同時醒了過來。 “哪里有車?”我問。 “那里,那不是車么?”老頭兒趴在我旁邊,扶著座椅,指著前方。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只見正前方遠處的黑暗里,果然有一輛車,連大燈都沒開,正緩緩朝我們駛來。 “希望我弟在這車上?!倍∽訃项^兒緊張的捏著拳頭。 我點點頭,不置可否,皺眉盯著那車,總覺得似乎哪里怪怪的。 “雨馨,把大燈打開?!蔽艺f道。 “嗯…咦?” “怎么,燈壞了么?” “不知道,怪了,怎么不亮…” “試試看車窗能不能放下來?!?/br> “嗯…” 車窗能落下來,隨著車窗緩緩下落,冷風(fēng)‘呼呼’的朝車里灌。丁子國老頭兒把頭探出窗子,朝著那車喊道,子民,子民,是你嗎?…他的聲音和風(fēng)聲混在一起,聽起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沒任何回應(yīng),那車的燈還是沒開,保持著不變的速度,一點點駛來… 來到和我們車平行,大概相距兩三米的位置,那車停了下來。 “阿冷,這車怎么…怎么這么怪?”雨馨說。 我弓著身子,瞪大眼睛辨別,只見這車的外皮就像涂著一層顏料似的。另外,車窗玻璃似乎蒙著一層水氣,看起來,呈現(xiàn)一種渾濁的透明…定睛再一看,我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這分明是一輛紙車!紙做的車!…所謂玻璃,其實是一塊塊塑料布… “我cao!” 我倒吸一口冷氣,情不自禁罵了一句。雨馨也看清了,‘啊’一下抓住我胳膊。 那紙車就那樣停在那里,被風(fēng)吹的‘呼呼啦啦’作響… 突然間,我們這車的后門‘砰’的一下開了,丁子國老頭兒裹了裹衣服,從車上走了下去。 “大爺,你干嘛?!”我喊道。 老頭兒不答,徑直朝著那‘車’走,走到‘車門’前,老頭兒停了下來。 “雨馨,我下去看看?!蔽乙灰а?,說道。 “你要小心?!?/br> 我點點頭,提起裝法器的包,打開車門,跳了出去。腳剛著地,就聽‘吱呀’一聲響,循著響聲一看,只見,那紙車的‘車門’開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丁子國老頭兒‘蹭’鉆進了車里。隨后,‘車門’猛然閉著,那紙車倒退著順著馬路往北駛?cè)ァ?/br> 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丁子國老頭兒,被一輛紙車給接走了?…反應(yīng)過來以后,我大叫一聲,朝那車追了過去。那紙車來的時候順風(fēng),走的很慢,此刻逆風(fēng),并且還倒著走,跑的飛快。眼看著越來越遠,我停住腳步,掉頭跑回車里。 “雨馨,開車,我們追!” ☆、第五十四章 守候 雨馨已經(jīng)呆了,聽我這么一叫,才像大夢初醒一樣回過神。 “阿冷,這怎么回事?!”雨馨問。 “這車里有鬼,丁大爺撞邪了,叫都不應(yīng),抓緊,開車追!”我氣喘吁吁,急切的說。 “嗯嗯…咦?阿冷,大燈又亮了!” “剛才不亮,肯定是那紙車搗的鬼…” 雨馨‘嗒’打著火,說了聲,坐穩(wěn)了,掛檔轟大油門兒,猛一松離合,車子‘蹭’躥了出去。 雨馨車技了得,這條路半夜沒有車輛行人,因此開的飛快??墒?,那紙車跑的更快,好容易就快追上,又被它給甩脫了。就這樣,狂飆了十多分鐘,那紙車在我們前方的視野里忽遠忽近,突然消失不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阿冷,它去哪兒了?” 我搖了搖頭。 雨馨放緩車速,來到那紙車消失的地方,停下來,車窗外望去,只見道路左邊有一條岔路。毫無疑問,那紙車肯定是拐彎駛上這條岔路了… 這是一條土路,坑坑洼洼的,一路西行,車子南搖北晃,根本飆不起來。行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我命雨馨停了下來。 “你在車上等著,我下去看看?!?/br> “你要小心?!?/br> “嗯…” 我提了裝法器的包,從車上下來,極目四望。道路兩邊是兩條溝,看著挺深,溝彼岸則是一望無際的曠野。麥苗稀稀拉拉的,像一根根針一樣,黑夜中,迎著刺骨的冷風(fēng)抖來抖去。 我一邊跳腳,一邊揉著耳朵,除了驅(qū)寒以外,再就是給自己壯膽,心里面愁腸百轉(zhuǎn),那鬼車跑到哪里去了呢?…無意間朝前方一望,只見右手邊正前方的曠野里,似乎是一片墓地… “雨馨,走,再往前開開?!被氐杰嚴?,我沖雨馨道。 來到跟前一看,果然便是墓地,看著挺大,一座座墳?zāi)瓜衤∑鸬男∏?,整齊的排列著,或大或小的墓碑釘在墓前。 “阿冷,我跟你一起下去。”雨馨說。 從車上下來,雨馨緊張的抓著我的胳膊,穿過搭建在溝上的小石橋,我們來到墓地。 東轉(zhuǎn)西轉(zhuǎn),一無所獲,我搖搖頭,正準備返回車里時,突然聽到‘吭’的一聲響。循聲看去,只見左上方一座墳?zāi)沟紫聢F著個黑乎乎的東西,隱約像是一個人,或者是鬼… 我抽出七星劍,命雨馨躲在我身后,壯起膽子,朝著那座墳走去…將近跟前,我連大氣都不敢出,把七星劍探過去輕輕一戳,那‘東西’動了動,這時候我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這是一個人,我急忙把七星劍一收,掏出手機照去… “大爺,丁大爺?” 這個人,正是丁子國,癡癡呆呆蜷縮在墳?zāi)贡筹L(fēng)的地方。我用左手的拇指抵住他印堂,食指抵住他人中,同時用力一按,右手在他后腦勺重重一拍,老頭兒‘吭’的一下,醒了過來。 “我弟弟…走了?”丁子國老頭兒看了看我和雨馨。 “什么你弟弟?”我眉頭一皺。 “子民啊…他不是,坐那輛車過來了么,聽到我喊他,然后車就停下了,他在車里頭慢騰騰朝我招手,然后我就下車上了他那輛車…” 我感覺有股涼意順著我脊梁骨往上爬,驚懼地和雨馨對視了一眼。 “上車了,然后呢?”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