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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住持,請留步(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1

分卷閱讀71

    日的美麗女子,恰好瞧進了眼底。

    而她,已然雙淚暗垂,啜泣無聲!

    八八重見迦葉熾兒淚灑情殤

    熾兒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座小小的瓦屋對面站了多久。

    看到那人取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千百回出現(xiàn)在她夢里的臉孔,她多年來冰封的心,驀地像被針紮了似的,一瞬間破出了道道裂痕,像是被戳出了無數(shù)個血窟窿來,汩汩地,滲出里頭潰爛已久的膿液來……

    迦葉,迦葉……

    她以為她此生,再也見不到了的人……

    是做夢么,他不但還活在世上,而且手腳健全,精神爽朗。就連那張在她夢里,被海里的怪物咬得破損不堪的臉,也仍是好好的——甚至比四年前,還要白皙清雋,俊美如畫!

    四年,也許真的能令滄海桑田。

    曾經(jīng)的他,是那樣目無下塵,孤絕倨傲的人,如今,他眉目溫文,嘴角時不時還溢出一絲半許的笑意……他修長的手指,任由小女孩掰著數(shù)來數(shù)去,即便用力將他給掰疼了,他也好脾氣地看著,眼里滿是不自覺得寵溺。

    是什么改變了他?

    除去時光,應該還有,眼前的人吧……

    這個女娃,看身量應該三歲出頭,當她梳完了一邊的頭發(fā),搬著小板凳側(cè)過身子坐著時,熾兒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大大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忽閃忽閃的睫毛,雪白的皮膚,鼓鼓的小臉下頭,卻是尖尖的小下巴……

    看看這個女娃,再看看她身畔溫柔的男子,熾兒終於忍不住掩面,痛哭失聲。

    那邊溫馨的「三口之家」像是有所察覺,尤其小女娃從小板凳上跳了起來,朝熾兒所在的這里跑了過來。

    熾兒難掩狼狽,急忙地逃走了。

    匆匆穿回擁擠的橋頭,隱約聽到市集上有人在議論。

    「你們還說師父,我看吶,這小蘭葉長得同她師父根本一模一樣……」

    「還別說,長得是真的像!這位師傅說是修行的佛法,卻連個法號都沒有,寄居在破廟里,保不齊,就是哪個廟里被趕出來的花和尚……」

    「還和尚,看那模樣,不是都還俗了么?生了私生女,違了清規(guī)戒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吧!」

    「噓……你們可別讓小蘭葉聽到了,她還這么小,哪里聽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

    那一家三口是沒聽到什么,熾兒隱在人群里,卻是將這陣議論聽了個仔細。

    蘭葉,那小姑娘,名字叫蘭葉?

    原來迦葉,已經(jīng)有了一個女兒,取名叫作蘭葉……

    在他失蹤的這四年里,時光究竟,對他做了什么?又或者說,對她羽熾兒,頒發(fā)了怎樣一項殘忍的刑罰?

    她獨自挺著大肚子,直到臨盆生產(chǎn)的那一日,遇到難產(chǎn),差點血崩而亡。

    而她的孩子呢,自出生就體弱多病,雖然得到了王庭里最好的照養(yǎng),仍舊好一陣,壞一陣,皮膚也遠沒有小蘭葉那么水靈,時??瓷先ッ纥S肌瘦的,人也不怎么活潑。

    為了讓孩子有個依傍,她如行屍走rou般依附於宮廷,寧愿被人誤解,她也攢著那王妃的虛名——生怕宮里的人怠慢了她的孩子,以至於有個三長兩短……

    她還要與虎視眈眈的國君周旋,每日小心自己的飲食湯藥,生怕哪天一個不小心,又落入了當日在子熙院中那般的窘境。

    時不時的,她還要受到長公主明若的埋怨,怨她勾引她的弟弟私奔,才招來的后頭的禍事……

    這些,迦葉知道嗎?

    他自然是不知曉,亦是不在乎的吧。

    家人對他來說,是急於逃脫的牢籠與牽絆。而她羽熾兒和她的孩子,又何德何能,比他的生身父親,以及胞姐,來得更加重要呢?

    老王病逝的時候,她守在靈柩前三天三夜,是替他盡孝,卻受盡了人們非議。

    她在月氏國,名不正言不順。

    她最后要了那王妃的虛名,卻日日如履薄冰,心如死灰。

    迦葉,你告訴我,為何,你會無情如斯……昔日柔情蜜意的瞬間,對你而言,都如過眼云煙,轉(zhuǎn)眼即逝么?

    八九尋尋覓覓多年后再重逢(珍珠3400加更)

    熾兒在人群中憔悴又狼狽的模樣,落入了一直在尋她蹤影的青年眼里。

    他走過去,替她擋住了往來不經(jīng)意間沖撞到她的人,最后,他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將那滿面淚痕的美麗女子,攬在了自己肩頭。

    「靳歌,我該怎么辦?」原以為她除了默默垂淚,便不會開口,不想她細細哽咽之余,揪著他肩上衣裳,細聲哀泣道,「以前我盼他活著,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我卻高興不起來,靳歌……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么?懲罰我害他叛離了佛門……」

    「你說什么?」已經(jīng)長成俊俏青年的玄衣靳歌,輕輕撫著她的發(fā)絲,有些詫異地追問,「你見到他了?!」

    「……沒有?!篃雰簮灢豢月?,抬起頭來,淚水已然拭盡,她直起腰桿,轉(zhuǎn)身搖曳而去。

    她回了落腳的院子,靳歌半信半疑地朝橋那頭又看了一眼,還是追她而去。

    為了不讓人看出異樣,她同往常一樣,仍是沉默不語,垂頭默默地擦

    臉,拭手,用膳,而后上床午睡。

    躺下以后,那人的臉毫不意外地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