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想為母親點花燈?!卑渤陶Z調(diào)低軟,神情憂郁,“但寺廟把母親的名字換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br> 天圖來時剛好聽到這句話,皺眉道:“向主持舉報,這本來就是寺廟的失誤,有什么好猶豫的?” 安程怯生生看了他一眼,低聲說:“我問過了,換掉我名字的人是......是我丈夫?!?/br> 天圖驚訝:“你都結婚了?” 看著明明是個少女。 安程輕輕點頭。 江漁說:“重新點一盞花燈?!?/br> 安程咬了咬下唇,沉默不語。 天圖冷冷瞪了江漁一眼:“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點花燈?” 江漁點點頭。 天圖翻了個碩大的白眼:“點花燈是寺廟祈福的項目,把名字寫在花燈上再點七天香燭,可以為名字的主人延年益壽?!?/br> 江漁又點點頭:“然后呢?” 天圖:“什么然后?” 江漁:“為什么不能重新點?” “你真是.....” “因為代價很高。”宋長安瞥了一眼滿臉震驚準備嘲諷開大的天圖,溫沉的解釋,“一根香燭上萬,點上七天至少要14根香燭。” 也就是說,一盞花燈要花費14萬星際幣,這還不算人工費和僧人吟誦費。 江漁極快的蹙眉,似嘲似笑道:“挺暴利。” 安程輕聲嘆氣,神情的憂郁更甚,喃喃道:“都是我的錯......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好?!?/br> “關你什么事?”江漁嗤笑了一聲,“不是你丈夫換的嗎?” 安程神情有些迷茫:“丈夫做的事總是對的......” 江漁微微蹙眉,似乎想說什么又把話咽下去了,只說:“不就是花燈嗎,我?guī)湍泓c一盞?!?/br> 安程微微一愣:“很貴,您.......” 江漁通緝犯苦守上億資產(chǎn)無處可花,他也不解釋,又冷又裝杯道:“帶路?!?/br> 一盞花燈最終花費20萬,刷卡時江漁眼皮都沒跳一下。 20萬。 天圖目瞪口呆望著他。 他是圣跡執(zhí)行官,向來不屑底下人的‘孝敬’,每個月拿規(guī)定工資過得也很滋潤——執(zhí)行官薪酬已經(jīng)很高了。 他有不少存款,可一次性花費20萬也有些心疼。 師娘、啊呸,這教唆師父犯罪的大惡人竟然如此富有。 難道....... 天圖不知想到什么面露菜色。 江漁瞥他一眼,懶得關懷宋長安舊屬的心理健康,付好錢后轉(zhuǎn)身就走。 安程遞交名字和八字,小跑追上他們:“那個、那個......恩人!” 江漁被這個稱號雷得不行,宋長安低聲笑了一下,拉住江漁說:“別著急走?!?/br> 安程追上來,感激道:“謝謝恩人,我們加個聯(lián)系方式,費用我會分期還您?!?/br> 這點錢對江漁來說不算什么,但介于此人是系統(tǒng)蓋章戳定的‘有古怪’,他挑了挑眉,還是加上了聯(lián)絡器。 安程松了口氣,繼續(xù)說:“按照習俗,我應該做一頓齋飯感謝您。” 她緩緩掃視一圈,小聲說:“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賞臉到我家里一坐?” 天圖愣了愣:“你邀請三個男人去你家?” 這話說得直,安程漲紅了臉,連忙擺手:“家里有人,我丈夫和公婆都在,一定盛情款待?!?/br> · 雨停了。 江漁本不想吃這頓飯,可系統(tǒng)態(tài)度太過古怪,拼命警報不說,連‘抹殺’威脅都出來了。 就像錯過這件事,結局將走向毀滅一樣。 第六感告訴江漁,這場毀滅不是他能承受的。 于是三人跟著安程回了家。 安程帶他們坐上搖搖晃晃的三輪車,拐進一條狹小的巷子,巷子盡頭竟然有棟破舊的房子。 江漁挑了挑眉:“筒子樓?” 這可真是稀罕了。 宋長安溫和解釋:“明夜十年前流行過,現(xiàn)在全換了新式建筑。這個城鎮(zhèn)遠離明夜市區(qū),沒有更新也很正常?!?/br> 江漁點點頭,目光落在安程身上,心生古怪。 一盞花燈20萬,安程沒怎么猶豫就點了,自己卻住在這樣破舊的小屋。有這經(jīng)濟實力,去繁華的區(qū)域安家不更舒適一些嗎? 安程繞開水坑,略顯歉意回身說:“這片地區(qū)容易積水,有點臟亂,不好意思了?!?/br> 天圖眉頭緊鎖:“你怎么住在這里?” 安程低頭笑了笑,眼角露出一絲疲憊,低聲說:“丈夫的家在這里,好了,跟我上來吧?!?/br> 三人便跟安程上了樓。 她家在頂樓,一路非常謹慎,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 江漁稍作一想,筒子樓不大,鄰里鄰外都認識。她一個已婚婦女帶著三個大男人回家,傳出去的話大概率很難聽。 可是末日降臨輻射漫天,這種封建觀念也承轉(zhuǎn)下來了嗎? “不是承轉(zhuǎn)?!彼伍L安忽然開口。 江漁心思微動,茫然看向他。 宋長安指了指腦子,笑著說:“都聽到了?!?/br> 江漁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的疑惑不小心說在腦域里了。 宋長安:“一開始,圣跡按照古地球習慣選拔高官,所有高等公民都是男性。后來發(fā)現(xiàn)血脈有高低貴賤,才按血脈等級任官?!?/br> 江漁瞥他:“那跟封建觀念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