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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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一點點,只是那么一點點的,崇拜。 · 宅院是當(dāng)年五爺納妾的婚房。 江漁目標明確的來到掛鎖的房屋前,從隨身空間取出一桿鐵棒,雙手握著棒桿,狠狠砸向銅鎖。 金鳳不止一次來過宅院。 江漁把銅鎖摘下,丟到一邊,塵封了上萬年的木門終于緩緩打開。他沉靜的望著狹隘、逼仄、骯臟的屋子,闔了闔眼,銳利的眉目間閃過一絲不忍。 或許是替父親送貨,或許是為五爺慶生,在不知道哪一次,她與五爺迎面撞上。 江漁邁入屋子,他看到了散亂的桌椅,他看到了墻上的血印,他還看到地上長長的拖痕——仿佛有個什么人,曾在這里遭遇非人的虐待。 五爺是村里最富貴的人家,嫁過去一輩子不愁吃穿,家里跟著你得道升天——村里的長輩是這樣說的嗎? 江漁把屋內(nèi)所有東西翻了個遍,都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最終將眸光落在角落的四方箱子上。 那個箱子很小,跟床頭柜差不多大,所以一開始,江漁沒有把它作為搜查首選。 現(xiàn)在卻只剩下那里。 江漁臉色很難看,他緩緩走過去,抬起箱蓋—— 折疊在一起的女孩,蜷縮在這里,靜靜地闔著眼。 這是金鳳的怨陣,怨陣的一切都以金鳳的視角呈現(xiàn)。 在她看來,那些村民是披著人皮的惡鬼,五爺是青面獠牙、壯如小山的山神怪物,而自己—— 江漁望著箱子里的女孩。 自己只是睡著了,一點都不可怕。 可是那么大的人,塞進如此小的箱子,怎么可能一點傷都沒有呢? 所以金鳳只好勉為其難的為自己添了一些缺陷——折斷的四肢。 門邊刮起一陣陰風(fēng),江漁合上箱蓋,轉(zhuǎn)頭看去。 那在婚禮現(xiàn)場大殺四方的鬼新娘,摘著山神碩大的腦顱,站在門邊沖他笑嘻嘻。 身后,是遍體鱗傷的唐云澤和梁文,要不是江漁臨走前留下一罐合歡酒,他們跟鬼新娘作對,哪還有命在。 梁文還沒露面,聲音先傳了出來:“穿越者快跑!” 然而鬼新娘堵在門邊,他就算想逃也無濟于事——何況他也不想逃。 江漁偏頭看了鬼新娘一眼,眼里沒有恐懼,也沒有同情,平靜的問了一句:“喝酒嗎?” 梁文:“??” 唐云澤:“.......” 鬼新娘丟下山神的腦袋,一眨眼飄到江漁身邊,五官逐漸從空白的臉上顯現(xiàn)——這還不如原本空白一片呢! 她的眼眶咕咕流血,眼珠糜爛;她的鼻子凹了一塊,像是被重物狠狠砸過。 鬼新娘閃爍了一下眼神,陰森森的勾起嘴角:“我是不是....很可怕?” 江漁瞥了她一眼:“有點?!?/br> 鬼新娘:“.......” “不過還能接受?!苯瓭O從隨身空間取出瘦長的酒壺和兩個玉杯,“喝嗎?” 鬼新娘眨了眨眼,森森的說:“你想跟我喝合歡酒?” 說著,她湊上來聞了聞,笑了:“啊......你身上有合歡酒的味道,原來這兩天跟我結(jié)婚的人,應(yīng)該是你啊~” 江漁沒理她,兀自在兩個杯盞中倒?jié)M了酒。 “桑葚酒?!苯瓭O捏著一個杯盞,送到鬼新娘的面前,平靜的問,“喝不喝?” 鬼新娘:“.......” 金鳳是個在風(fēng)里長大的女孩,意外認識了下鄉(xiāng)考察少數(shù)民族發(fā)展的大學(xué)生‘黎先生’。 她負責(zé)接待客人,客人溫順帥氣。 慢慢地、慢慢地.....兩個年輕浪漫的靈魂,在黑夜與大地間,輕輕觸碰在一起,綻放出耀眼炫目的煙火。 黎先生邀請金鳳離開村子,看看外面的世界。 金鳳惶恐萬分,躲在家里一步不出。 黎先生勸不了,只好自己離開。 可黎先生走了,卻留下了一顆蒙塵的綠種,金鳳每日每夜的想,每念一次,綠種的顏色就更透亮一些——最終,她做出了決定。 她要出去看看。 后來的事,誰也想不到。 當(dāng)?shù)刈钣袆萘Φ奈鍫斍粕狭怂?,高昂的聘禮送到雜貨鋪門前。而她那時已經(jīng)收拾好行囊,準備跟黎先生離去—— 黎先生陪她找五爺。 金鳳:“不可以,五爺會殺了我的!” 黎先生:“不要害怕,把事情說清楚,我陪你慢慢講。” 窮山惡水出刁民,黎先生這輩子都想不到,這次見面竟是永別。 “我不想喝桑葚酒。”鬼新娘的眼睛又開始滲出汩汩鮮血,“我要喝合歡酒!你有沒有合歡酒?” “有。”江漁看著她,“但是不給你?!?/br> 鬼新娘愣了愣,而后猛地張開血盆大口:“那我吃了你——!” “可是桑葚酒真的很好喝?!苯瓭O平靜的說,“江南特產(chǎn),要不試試看?” 鬼新娘:“.......” 鬼新娘......或者說金鳳,幽幽嘆了口氣。蒼白泛青的手,還是接過了桑葚酒。 “我覺得沒人能弄到桑葚酒。”金鳳晃了晃酒杯,紫色的液體在杯盞中滾動,“不然為什么,我想喝一次那么難......那么痛苦?!?/br> 誰找江漁談心,那真是自找罪受。 可江漁是唯一一個把桑葚酒送到她面前的人,她已經(jīng)找不到第二個能聽她說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