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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揚:“可……老板讓第一時間先送你去衛(wèi)醫(yī)生那兒?!?/br> 原話其實是,“告訴衛(wèi)臨舟,他晚上有些低燒,半夜出過一次汗,確保人不會更嚴重后再把他放回去。” 至于人晚上低燒,甚至出過汗這種事自家老板是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的。 高揚反正是沒敢問。 第30章 岑景順著高揚的意思真去了一趟衛(wèi)臨舟所在的醫(yī)院,大下午的時間,門診部人滿為患。衛(wèi)臨舟剛從手術臺上下來,連衣服都沒換。 見著他就說:“臉色差成這樣,你可真行?!?/br> 岑景倒也沒辯駁。 雖說昨天晚上他還是睡了幾個小時,并且睡得還挺沉。但是他現如今的身體自我修復功能跟壞了差不多,一旦有虧,彌補起來是件很費心的事兒。 衛(wèi)臨舟給他做了一套完整的檢查。 拿著報告看完說:“大問題倒是沒有,就是有些發(fā)燒,我給你開兩天的藥先吃著。不見效到時候再給你換一種?!?/br> 岑景:“行,麻煩你了。” “沒什么好麻煩的。”衛(wèi)臨舟給他后腰位置的位置換藥,揭開紗布的那瞬間,抬頭看了一眼岑景說,“我現在真的很好奇,你跟老賀這兩天都干了些什么?” 岑景:“沒什么,就是有點突發(fā)狀況。” “沒事就行?!毙l(wèi)臨舟重新低下頭,繼續(xù)手上的動作,說:“我以前覺得老賀那個人沒什么人能真正接近他,你纏他纏那么緊其實根本不了解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只會徒增事端。但是現在我改變了看法。” 衛(wèi)臨舟將鑷子和棉簽扔進托盤里,脫了手套示意他好了。 岑景站起來,整理好衣服。 他說:“別,你以前怎么看我現在就還是怎么看我,我跟賀辭東之間的事兒兩清了,以后誰也礙不著誰。” “不是?!毙l(wèi)臨舟跟著站起來,“你確定?” “這有什么不確定的?”岑景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穿好。 衛(wèi)臨舟:“我沒記錯的話,你倆結婚了吧?!?/br> 岑景抬眼,提醒:“名存實亡,也不對,這事兒本來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而且我們也快離婚了?!?/br> 只等協(xié)議生效而已。 就算前一天晚上他們還躺在同一張床上,沒有劍拔弩張,更沒有互相質疑。 但岑景這個念頭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搖過。 “辰間”現如今逐漸擺脫了時渡的影子,岑戴文已然構不成威脅,剩下的不管是岑春城還是岑耀忠,盡管他們之間還存在著基因上的親緣關系,甚至可能會給他找一些麻煩,但他完全可以應付和解決。 衛(wèi)臨舟:“……我現在在思考,這是不是意味著老賀被甩了?” “你思維邏輯還挺清奇?!贬靶α寺暎拔覀儾淮嬖谡l甩誰,離婚賀辭東提的,我只是附和而已?!?/br> 衛(wèi)臨舟看著岑景,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點口是心非的證據。 但是很遺憾,并沒有。 他半晌沒說話,想到前天晚上賀辭東那邊突然讓他聯系連春港的醫(yī)生朋友,再看到岑景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難猜測他當時是為了誰。 離婚這事兒他們誰也不知道,更不知道這倆人是什么時候私底下達成協(xié)議的。 但想到最近這倆人的情況,衛(wèi)臨舟有種預感。 老賀現如今的心境必定已經和當時提出離婚的時候不同。。 后悔這個詞語很難讓人聯系到賀辭東身上,他是個選擇了一條路就會走到底,不動搖,不會遺憾,更難以體會后悔這樣情緒的人。 但人之所以稱之為人,就是因為有七情六欲。 一個人不可能總是像一塊石頭一樣。 但不同人的有些情緒變化就會有相應的不同行事的體現,衛(wèi)臨舟就算有這樣的預感和猜測,也實在想象不出來賀辭東會干什么。 一個堅硬如刀,一個寧折不彎。 這樣倆人要是沒個人先軟化,這婚估計怎么著都得離。 衛(wèi)臨舟都想替他們嘆氣了。 岑景剛好看見,奇怪:“你這是什么表情?聽見這個結果你們難道不應該感到高興,皆大歡喜?!?/br> “并沒有這樣覺得?!毙l(wèi)臨舟說。 岑景也不多做停留,拍了拍衛(wèi)臨舟的肩膀。 “今天謝了,不管怎么樣,相比起姜川,我還是覺得你順眼。”岑景走到門口隨意揮了揮手,“走了?!?/br> 衛(wèi)臨舟看著頭也沒回的岑景,在原地停留了將近兩分鐘時間。 最后掏出手機給賀辭東打了個電話。 那邊傳來聲響的時候,衛(wèi)臨舟看著門口的方向說:“人已經走了,沒什么大問題?!?/br> 賀辭東嗯了聲。 衛(wèi)臨舟:“你呢?那邊情況怎么樣?” “問題不大?!辟R辭東簡短說明。 看他能隨意接聽電話,衛(wèi)臨舟放下心。 終于有了點閑心,問他:“剛剛岑景說,你倆要離婚?” “是?!辟R辭東說。 見他回答得毫不猶疑,衛(wèi)臨舟又迷惑了。 “真離?”他問。 賀辭東:“不然呢?” 衛(wèi)臨舟艸了聲,心想這倆人真不愧是一路人。 衛(wèi)臨舟:“還是因為聞予?” 放以前就不說了,放現在怎么著都說不過去吧。 賀辭東那邊傳來有人叫他賀總的聲音,估計有事兒等著他處理,然后衛(wèi)臨舟就聽見賀辭東說了一句:“已經裂痕遍布的東西,勉強粘合,那叫自欺欺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