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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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他伸手抓下她的手指攥在掌心里有些咬牙切齒的,“但是,我要化成灰,你肯定一點都不記得?!?/br> 這樣一句話,咬牙切齒,卻又偏偏讓人聽的心里澀然,那樣無奈。 我把你放在心中最美好的地方,哪怕我不告訴你,可我自己知道。但是我卻同樣也知道,我再你的心里不過是轉(zhuǎn)瞬即逝的過眼云煙…… 醉酒的人可以肆無忌憚,醉酒的人可以什么都不考慮,醉酒的人可以不計任何后果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個時候的墨成鈞根本沒有腦子去考慮顧冬凝會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一切都似乎只剩下了感覺驅(qū)動。 他想抱著她,吻著她,把她深深的嵌入到身體里去。有一只被困了好久好久的小獸橫沖直撞,根本不給他任何思考的余地,也沒辦法思考,他幾乎是話音落下去的瞬間就整個兒吻了下去,霸道的,溫柔的,不容拒絕的吻了下去。 火焰一經(jīng)點燃就一發(fā)不可收拾,這種想要擁抱的渴望就好像干涸的土壤突然迎來了降雨,饑渴至極的汲取所有的甘霖…… 似乎是一場春夢,酣暢淋漓無比痛快,耳邊似乎還縈繞著女人疼痛和歡愉并存的喊叫,那些鏡頭還殘存在腦海里,他閉著眼睛也能想象出她千嬌百媚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揚起舒心的笑意。 突然一只手臂搭過來,嘴角的笑瞬間僵住,銳利的眼眸睜開,墨成鈞扭頭看向一側(cè)的女人什么春宵爛漫全數(shù)跑的干凈,男人嘴里爆出一串怒罵,翻身就下了床,一把抓過被子裹住自己遮擋住重要部位,那張俊臉這會兒幾乎扭曲了,“cao,你他媽誰啊?” 驚怒暴躁的聲音響起,女人早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醒了,只是似乎沒睡好眼圈還青黑著,絲毫不在乎自己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男人眼底,只扭頭看了他一眼,“討厭,昨晚折騰了一晚上,這會兒知道問我誰了?” 討厭?討厭?! 墨成鈞真他媽要炸掉了,只覺得頭疼的厲害,以前顧冬凝羞澀惱恨的一句討厭就幾乎讓他丟盔卸甲,可這會兒眼前這個女人同樣說出這個詞他卻惡心的想吐。 就這女人這副毫不在意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墨成鈞不用想也知道這女人什么職業(yè)。她這副尊容,媽蛋啊! 真他媽晦氣。 牙根咬緊了,墨成鈞黑著一張臉,“在我出來之前,給我滾蛋。” 砰的一聲浴室的門關上,仍然坐在床上的女人怪異的扭頭看過去,在她的職業(yè)生涯中,還從來沒見過男人醒過來見到她后是這樣一副躲避不及的樣子,哪個男人不是要跟她再溫存一番? 不過,她也習慣了,男人么,玩完了就不是他了。反正,她只要有錢賺就好。 墨成鈞洗漱出來的時候看到女人已經(jīng)穿戴整齊坐在床上,男人額角青筋蹦起來,“你他媽還不滾?” “你還沒給錢呢?!迸苏酒鹕韥恚瑳_著他伸出手,斜著眼睛看過去,“別想賴賬,五千塊一晚上不算貴吧!” 墨成鈞額角抽搐,他取了支票丟過去,“要多少自己拿。” “怎么,想吃霸王餐?用個白條打發(fā)我?”女人眼睛瞪起來,聲音突然尖銳,“看你人模狗樣的,原來是小白臉。沒錢還出來玩什么?給錢,不然我吆喝的整個酒店都知道!” cao!這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他還從來沒花錢玩過女人。一是不屑,二是不缺。而且,現(xiàn)在都刷卡誰他媽錢包里裝五千塊現(xiàn)金? 看這女人顯然有撒潑打諢的節(jié)奏,墨成鈞直接冷了臉,冷寒的奉送她一個字,“滾!” 這樣冷沉的聲調(diào),銳利的似乎要把人的皮膚給割破了,女人渾身打了個寒顫,眼睛警惕的望向他,卻突然說,“我給你打個折,你那現(xiàn)金……” cao他媽墨成鈞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無語到想崩潰了,他抽了錢包里所有的現(xiàn)金丟出去,“你他媽趕緊給我滾?!?/br> 女人趴地上劃拉了所有的錢,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房間的門開了之后女人卻沒急著走,低頭撿起從門縫塞進來的小卡片放到一側(cè)的桌子上,“要有需要記得再找我?。 ?/br> “滾!” 男人一聲吼伴隨著響亮的關門聲。 陸川直接風化了,他看著那個女人扭著腰一步三搖的走遠,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剛剛?cè)绻麤]聽錯的話,那一聲吼應該是——墨成鈞! 陸川走過去伸手敲了敲房門,果然,墨成鈞就站在門里面。 他咳了聲,看著男人脖子上被抓出來的劃痕,有些咋舌的,“我真沒想到,你他媽口味真重。” 那女人丑不丑的倒是其次,可那副樣子真的就是風塵的不能再風塵了,屬于最低層的雞。 男人的臉已經(jīng)黑的不能再黑了,墨成鈞根本話都說不出來,那些癲狂激情的記憶倘若換了另一個人根本就不堪入目,額角的青筋繃的很緊,甚至讓陸川都覺得如果再刺撓他一下,這人肯定能一拳揍到你住院。 整個房間里凌亂的不像樣子,外套甚至都被丟在椅子上,床上那就更不用說了,滿室歡愛的氣息和痕跡讓他想要否認都否認不了,尤其是身體上的饜足,要說他昨天晚上什么都沒干,就算是陸川相信墨成鈞也不信。 但是,就因為這樣,草泥馬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墨成鈞伸手從椅子上抽了外套,一枚珍珠耳釘便掉在地上,男人一眼看過去只覺得太陽xue的地方一跳,一瞬間的場景突然真實起來,就在這張椅子上,女人的面容透著瑰麗的潮紅,那樣美的色澤,她坐在他身上,白皙的身體像是最上等的美玉,眼底淚光閃爍卻蓋不住春色飛揚。 如果讓他選,那個女人的面孔一定是顧冬凝。可惜,這會兒墨成鈞卻猛然閉了閉眼睛,他聲音收緊了,“昨晚誰送我過來?” “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走了,我以為你跟銘海一起?!标懘ㄏ肓讼胱蛲砩系那闆r,他也有些弄不明白了。 墨成鈞不再問徑自往外走,陸川早已經(jīng)叫了司機在外面等著,跟上之時順便給宋銘海去了電話,那邊很久才接了電話,聲音似乎是還沒睡醒,“陸川你他媽是不是人啊,擾人清夢你缺不缺德?” “我還以為你跟成鈞一起,敢情昨天晚上你自己滾了?!?/br> “cao,什么叫滾了。我妞兒過去接我,我臨走了還好心給凌霜打了電話讓她去接她男人,哥們這算是仁至義盡了啊!” “仁至義盡你個鬼,你信不信知道你辦的這差事有人想抽你筋剝你皮。”陸川刻意壓低了聲音問。 “怎么了這是?”宋銘海本來宿醉有些頭疼,這會兒一聽陸川這賤兮兮的聲音一下子來了勁兒,“有內(nèi)幕?給我說說?他們倆這幾年的一直不冷不淡的我這算是給牛郎織女牽線了吧?” “你還牽線,真當自己是月老了。亂點鴛鴦譜。”陸川不客氣吐槽,“你他媽以后可別把他們倆往一塊兒湊了,這么多年沒戲那就說以后也沒戲?!?/br> “嘿,沒戲這么吊著干什么???爺倦了從來都干脆利落的結(jié)束。”宋銘海不解了,不過也是,他不是知心jiejie,男人之間談事業(yè)談女人的多,談感情的少,他還真沒仔細考慮過這倆人怎么回事。 陸川懶得跟他扯,干脆的掛了電話,上了車之后才說,“凌霜昨晚上過來了嗎?銘海給她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墨成鈞沉默了,他伸手揉揉自己眉心,一句話也不想說,只冷冷的,“開車?!?/br> …… 顧冬凝昨晚去見了個人,是景新的朋友,三齊律師事務所的何律師,主要處理交通方面的法律案件,景新說是個可以信任的人,有什么疑問直接找他。 昨晚兩人見面聊了一下,顧冬凝隱隱的有些懷疑,墨允罡嘴里的白雪和顧青巖身邊的這個白雪是不是一個人,又跟她自己什么關系?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非常敏銳,如果她不查明白了真的會寢食難安,哪怕是回了蘇城也一定靜不下心來。她將那場車禍的前后跟何律師說了,讓他幫忙查一下當初認罪的那個男孩的資料背景。 對方說會盡快的給予回復。 顧冬凝沒想到這樣快的就接到何律師的電話,她從床上坐起來,晚上沒睡好頭很疼,但還是強打起精神,“何律師?” “顧小姐,見面談吧,我查到幾個訊息,有點眉目,但是有些細節(jié)需要跟你核實一下?!?/br> “好的,那你定時間,我馬上過去。”顧冬凝一聽有了眉目便是來了精神,她迅速的穿戴妥當后便去赴約。 對方定的地方就在三齊事務所的附近,也算是鬧市區(qū),早上上班的點難免堵車,顧冬凝趕過去的時候就有點晚了,這會兒車子還在堵著,照這個速度還不如她走過去快,顧冬凝索性跟出租車付了款后直接往那邊走去。 這個冬天很是寒冷,天氣預報說過兩天就要下雪了,到了冬天似乎不下場雪就跟沒有過冬一樣,今天的天稍微有點兒陰冷,她脖子上紅色海馬針的長圍巾松松的圍在脖子上,襯得她的面容愈發(fā)的白皙,臉蛋也更是顯得那么一點點。 墨成鈞心情很堵悶,那種郁悶煩躁從心底翻涌而上,這種焦躁感真的很要命,路上陸川接連接了幾個電話,說是墨允罡有連番的小動作,他竟然也無心聽下去。 “怎么辦,放著他?” “你看著辦吧,也讓他嘗點甜頭,偶爾我們也要表現(xiàn)出被動的樣子,不過裝你也要裝的像一點?!蹦赦x淡淡的說,他偏開頭,視線透過車窗望出去,男人的眸光瞬間瞇起來。 顧冬凝正雙手抄在口袋里穿過堵著的車輛往路邊走去,一身淺藍色的中長款羽絨服裹在身上,男人喉結(jié)有些收緊,他伸手拉開車門,“我一會兒自己回去?!?/br> 陸川正接著電話根本顧不上問他什么,男人早已經(jīng)下了車,他順著墨成鈞走的方向望過去,如果沒看錯,遠處走著的那個女人,應該是顧冬凝。 講完電話掛斷,陸川探頭往外瞅了瞅,他收回視線,也是,能讓墨成鈞這樣心不在焉的人,估計也就顧冬凝一個了。 ☆、173 她回來,為的什么? 墨成鈞跟著進了咖啡廳,他一眼掃去就看到顧冬凝坐在一個男人的面前,他瞇著眼看過去,那個人他倒是知道,承安市有名的律師。 腳步頓了下,男人隨即坐進一邊的位子里。 “抱歉何律師,耽誤您的時間了。” “沒事,這里離我公司近,我來回的很方便,這個時間點正是堵車的時候,我料到了?!焙温蓭熚⑿c頭伸手示意顧冬凝坐下。 “顧小姐,這次約你出來是你要的東西有了眉目,昨晚我回來之后給朋友去了電話了解了一下,很巧合,他剛好知道一二?!焙温蓭煯吘故窃谶@一方面的專家,想要查這類的案子實在太容易了。 顧冬凝正襟危坐,“您說?!?/br> “你說的這個探視時間,根據(jù)你的描述排除了之后就剩三個人,但是并沒有叫白雪的?!焙温蓭煂⒁粡埣堖f給顧冬凝,上面用筆畫出來了三個探監(jiān)的登記記錄,通過時間年齡性別的對比后就剩下這三個人接近她要找的人。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聽別人喊她白雪?,F(xiàn)在怎么辦?” “別著急顧小姐,我做律師這么多年,有時候我們會從關聯(lián)事項中再進行尋找?!焙温蓭熓种干斐鰜睃c在其中一條記錄上,“這個叫秦景的,她去探望的是一起交通車禍的罪犯,而且很巧合的是,對方制造車禍的目的是沖著你去的。我想,這個叫秦景的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叫白雪的女人。” 這是作為律師敏銳的直覺。 顧冬凝只覺得腦子嗡嗡的,似乎有些猜測在逐步證實,可真的聽到時還是慣性的咬緊了牙關,“白雪和這個男孩子是什么關系?” “他們是老鄉(xiāng)?!边@個倒是很容易查,何律師雙手手指交扣在身前,“我調(diào)出來當初那起車禍致人死亡的案件,確實有幾處疑點沒有證實,但是結(jié)案很匆忙,如果顧小姐想要重新調(diào)查這案子可以找我,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景新托付給我的事情,我就是分文不取也一定幫你辦好。” “謝謝你何律師。景新跟我說過,讓我可以完全信任你?!鳖櫠⑿?,“我要好好想一想,如果有需要我再給您電話?!?/br> “好。那我等你電話?!?/br> 何律師還有事情忙,很快便是離開了,顧冬凝坐在位子上,她透過玻璃窗戶往外出,外面車水馬龍的,室內(nèi)完全感覺不到冬日的寒冷,可她卻覺得渾身冷意。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恨,可以這樣罔顧人命? 白雪對她的恨意,顧冬凝能夠明明白白的感受到,那樣仇恨的眼神和冰冷的語氣,如果可能的話她相信白雪恨不得拿刀子在她身上剜rou,可是冬凝不明白的是她跟白雪的唯一交集就是王婧給白雪毀容那一次。 無端端打了個寒顫,顧冬凝匆忙端起面前的咖啡淺酌,手指都在輕輕的顫抖,她本身也不相信那個男孩子勢單力薄的能策劃那樣一起車禍。 想到墨允罡嘴里曾經(jīng)提到過白雪這個名字,很多事情聯(lián)系起來,讓一切都逐漸清晰和明朗。 墨成鈞坐在不近不遠的地方,他自然聽不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可何律師離開后她就一個人坐在那里,也不知道發(fā)什么呆。男人思量片刻還是直接走了過去。 “不是回蘇城了?怎么又回來了?”男人徑自走過去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坐在了她對面。 顧冬凝看著他,眸子一點點睜大了,似乎是很不可思議他會這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口氣有些不悅,“想回來就回來了,還需要我跟你匯報嗎?” “如果你想?yún)R報,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聽聽?!蹦腥嗣冀翘羝饋聿痪o不慢的說話,可眸子卻盯緊了她,似乎想從她臉上探究某種可能性。 顧冬凝哼了聲,剛想說什么卻突然盯住男人的脖子,幾道犀利的劃痕從襯衣遮掩下張揚著暴露出來,女人眼睛里冒出一簇簇火苗,她手指用力壓在桌面上,費盡了心力才勉強壓下沖到嘴邊的話。 那股子氣悶讓她在一瞬間幾乎控制不住的想把面前這個男人的臉都給抓花了,可到底是在失控之前找回了理智。 她這樣灼熱的視線,哪怕她什么都不說,墨成鈞到底不是遲鈍的無可救藥,他伸手壓在自己脖子上,略微的疼痛感讓他一下意識到她看的是什么,墨成鈞還記得自己浴室洗刷時候沐浴乳涂在身上時候微微的沙疼,脖子上的抓痕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他背過身去對著鏡子,能看到后背上大片的抓痕,紅色的一條條的指痕似乎在諷刺昨晚一切的荒唐。 他臉色瞬間黑了下,不給她開口機會快速轉(zhuǎn)了話題,“你找律師做什么?” 顧冬凝剛想反駁他,卻突然想到什么,她瞇起眼睛來看他,“我出車禍的時候,那輛車是你派人給我送過來的,那人是誰?還有,從哪個車行提的車?” 她心里隱約有了猜測,只是還需要繼續(xù)去證實一下,剎車有問題,肯定是送來的時候動了手腳。這跟白雪,跟墨允罡到底是有什么關聯(lián)?她想要弄明白。 墨成鈞深深看她一眼,眉心蹙起來,“我說過這件事我來處理的吧!” 整個事件他并不想顧冬凝摻合進來,而且他以為她離開承安市已經(jīng)是有了這份自覺。 “你知道實際的情況是不是?”顧冬凝現(xiàn)在無比確定墨成鈞一定是知道的,“為什么不跟我說?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