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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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嵐笑了笑,握著他的手掌從榻上站起來:“還好,躺著演戲,總算比較輕松?!?/br> 李靳也哈哈笑了起來,他身后路銘心不甘心地擠過來,握住顧清嵐的手說:“還好有被子蓋,不然老穿這么薄,清嵐哥哥都要感冒了?!?/br> 為了追求飄逸的效果,顧清嵐的戲服都是白衣為主,布料還都是絲綢薄紗,西北影視城雖然沒有像劇里一樣,已經(jīng)開始下雪,但著實已經(jīng)有點涼了,他的衣服穿上還真是會有些冷。 顧清嵐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鼓囊囊的臉頰:“沒事,我哪里那么脆弱?!?/br> 這話用他現(xiàn)在這樣,好像碰一碰都能碎掉跟著風(fēng)飄走的扮相來說,還真沒什么說服力,路銘心又扁了扁嘴,將手里拿著的外套給他披上。 其實在路銘心看來,她目前的日子也還是滋潤的,白天拍戲雖然辛苦但還扛得下來,晚上則可以抱著顧清嵐□□睡一覺。 且不說那細腰長腿抱起來手感有多好,三五不時她還能親親摸摸,還有這個那個的,簡直不要太饜足。 因為晚上可以補回來,所以連續(xù)幾天來,顧清嵐白天被李靳霸占著摸小手摟小腰什么的,她都忍了。 但在李大哥眼里,路銘心美女每天看他的小眼神,還是那么充滿了嫉恨和幽怨。 當(dāng)然李靳這樣自詡風(fēng)度翩翩的成熟男士,當(dāng)然也不會對一個小女人的醋意有多大反應(yīng),他只是……跟顧清嵐說話的時候,那笑容更燦爛溫柔含情脈脈了許多。 就在這樣戲里戲外兩重天的詭異氣氛下,那些軍營權(quán)謀的戲份,竟然就稀里嘩啦快拍完了。 而這一段戲,也是全劇的重頭戲之一。 沐亦清在青鳥的通訊之下,假意歸順西夏王,在屢建奇功之余,私下卻屢屢通過青鳥傳訊給路銘心,教她克敵之法,里應(yīng)外合,竟將原本以為定能制勝的西夏王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然而西夏王畢竟是智勇雙全的梟雄,在大營即將被攻破的當(dāng)口,認定了這背后是沐亦清在搗鬼,一掌將他打成重傷,而后棄在營地之中。 ☆、第90章 得到顧清嵐被生擒的消息時,路銘心正在和莫祁一起巡視營地。 激戰(zhàn)兩個月來,因為她英勇善戰(zhàn),兼之常有奇計,她在軍中的威望已經(jīng)日漸顯隆,莫祁也上了折子,奏請女帝授予她正式的軍職。 聽到那個副將稟報說擒獲了顧清嵐,路銘心的腳步不由自主向前邁了一下,扶在腰間長劍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緊。 她抬起頭,跟莫祁交換了一個神色,為了穩(wěn)定軍心,她和莫祁告訴軍中時,都說的是顧清嵐先通敵后投敵。可事實他們自己心里清楚,顧清嵐是為了解救他們二人,才失陷于敵營,如果說后來投敵,也大約是嚴刑逼迫所致。 雖然里面還有些曲折,但投靠敵軍就是投靠敵軍,顧清嵐當(dāng)然也不能算是清白。 然而就算她和莫祁自認為了大局,不得不犧牲了顧清嵐的一些聲名,想起他當(dāng)初孤身獨闖敵營的壯舉,也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所以在攻破西夏營地的時候,莫祁就頒令下去,命眾將士務(wù)必生擒顧清嵐,并宣稱這是女帝的律令,生擒有重獎,隨意砍殺則反而要問罪。 這樣的安排之下,顧清嵐生還的可能自然大大增加了。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路銘心在莫祁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愧色,就輕吸了口氣,對身前的副將說:“即使如此,好好關(guān)押起來,即日押解回京吧……”說到這里,她還停頓了一下,補上一句,“陛下要親自審問罪臣,一路上好生照顧著,不可怠慢?!?/br> 四周的攝像機還在轉(zhuǎn)動著,路銘心卻有剎那間的恍然:到現(xiàn)在為止,一切跟前世的情形沒有分毫差別。 她因為心里的那點歉疚,不敢去見他,再加上軍務(wù)繁忙,自然就一句話將他安排回京就好。 那時的她,還在心里想,總歸回到京城后,有陛下照顧他,還有御醫(yī)良藥,哪里輪得到她擔(dān)心。 于是她就心安理得地又在邊關(guān)了兩月有余,兩月后她回到京城,再能見到的,卻只是地窖中他早已冰冷的身體。 她從未想過,是她給了他一個“叛國謀逆”的罪名,又將他推回了滿是寒刀冰霜的京師,又怎么還能坦然地以為他還能等她回去? 那一刻在她都恍惚了的神智里的,想到的,不是其他,而是他在最后的時刻里,都想了些什么? 會想到她嗎?還是早已心死,連一點回憶也不愿再勻給她? 他飲下那杯鴆酒時,如此決絕,是因為世間再也沒什么值得他牽掛眷戀了嗎? 那一刻,擁抱著他早已冷透的身體,她的身體仿佛已經(jīng)變得和他一樣冰冷,唯獨胸腔中跳動著的心臟,每動一下,都牽出千絲萬縷的痛楚——也唯有此,才能讓她記起自己還活著,活著承受已經(jīng)永遠失去他,連任何歉意和補償,都再也無法給予他的痛苦。 鏡頭里,她緊握著劍柄,整個人如同一柄繃緊了的弓,她看向扮演副將的那個演員,等他說出和前世不同的臺詞。 在她說了那些話后,副將就抱拳躬身答了是,而后又有些猶豫地開口:“可罪臣沐亦清他……似是受傷頗重,若依照常例押解,不知能不能撐到京師?!?/br> 副將口中的常例,自然是囚車押送,莫說傷勢有人醫(yī)治,就是一日三餐,也不見得能供給。若犯人本就傷重,半途中就死亡也是平常事。 路銘心聽完,神色卻驀然變了,眼睛也睜大開:“你說罪臣他……傷重?不是說了這是陛下的嚴令,誰那么大膽,竟敢傷他?” 副將忙答道:“此令已經(jīng)三番四次傳下去了,自然不是我軍中的人,只是找到罪臣時,他已經(jīng)傷勢頗重了,應(yīng)當(dāng)是西夏叛賊所為?!?/br> 路銘心已經(jīng)沒了心思聽他在這里推諉,咬了咬唇說:“人在哪里?帶我去見!” 即使顧清嵐后來確實已經(jīng)投敵,莫祁對他的感情,也仍是惺惺相惜居多,開始時,也的確是全賴他奮不顧身相救,才得以脫困,所以也忙說了聲:“我也同去看看?!?/br> 那副將也正想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不然押解途中真死了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交差,忙躬身領(lǐng)他們過去。 鏡頭轉(zhuǎn)過,他們在凌亂的戰(zhàn)后營地中穿過許多帳篷,來到已經(jīng)被戰(zhàn)火半毀的一座帳篷前。 路銘心眼尖,隔得還遠,她就一眼看到依靠著一根斷木勉強站立的那個白色的身影。 即使被傳令下去不可傷害,但大齊的士兵顯然也沒有客氣對待俘虜?shù)牧?xí)慣,將手里的長刀架在他的頸間,催促他快走,不耐煩中,還伸手推了他一把。 也就是這一推,將他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形推得向前跌倒。 路銘心緊握著刀柄的手連忙松開,大步跨過面前散亂的兵器和雜物,在他撲倒之前,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身體。 落入懷中的身軀,如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溫度,離得近了,她一眼看到他胸前那分明不是一次暈染上去的血跡,落在被沾污的白衣上,仍是分外醒目。 一聲輕喚被她咬著牙咽了下去,她收緊抱著他手臂的雙手,轉(zhuǎn)頭斥責(zé)那幾個小兵:“都還愣什么?沒看到人都要走不動了嗎?快抬個擔(dān)架過來!” 然后她轉(zhuǎn)過頭,俯在他耳邊,在鏡頭拍不到的方向里,悄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耳廓。 不是路銘心故意,而是這么多天……這么多天她都沒能和顧清嵐在鏡頭面前親熱了,憋都要憋死了。 現(xiàn)在拍到這里,她心里又急又痛,要不是劇情要求,她絕對是撲上來一通猛吻的,哪里還那么節(jié)制? 顧清嵐不動聲色,只是輕咳了咳,垂下眼睛。 鏡頭外魏敬國叫了聲“咔”,探出頭來看了看:“銘心,我知道你急著抱顧先生,不過你這哪里看得出來陸青萍的矛盾和急切交織的情感了?你這簡直就是乳燕投林!” 路銘心輕哼了聲,既然停拍了,她也不偷偷摸摸了,大大方方抬頭在顧清嵐唇上輕吻了下:“我跑得慢了,萬一清嵐哥哥真跌倒了怎么辦?地上這么多石子和棍棍槍槍的,扎到硌到了怎么辦?上次李哥不是都讓清嵐哥哥擦傷了手嗎?” 站在鏡頭外候場的李靳覺得自己躺著又中了一槍,連忙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以示無辜。 魏敬國可不管她那么多廢話,等她啰嗦完了,就一句:“回去重來一遍,你拍失敗一次,清嵐就要假跌一次,失敗次數(shù)越多,他真跌下去的概率越大,你自己看著辦!” 果然路銘心頓時就老實了,又在顧清嵐腰上摸了一把,這才依依不舍跑回原位重新來第二遍。 轉(zhuǎn)眼間他們轉(zhuǎn)組來到西北影視城,已經(jīng)過去快要兩個月了,因為中間出了事故,停拍了一周,早就超出了原定三十五天的拍攝周期。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十月份,天氣轉(zhuǎn)涼,西北的秋季來的如此猛烈,遠超于他們這些內(nèi)地人想想,不說其他,現(xiàn)在夜里當(dāng)?shù)販囟纫呀?jīng)到十度左右了。 別的不說,那兩場下雪的戲,是真的借了今年當(dāng)?shù)氐某跹┤ヅ牡模卵┠翘鞙囟鹊搅肆愣茸笥?,跟冬天沒什么區(qū)別了。 顧清嵐的戲服,原本都是走飄逸絕俗的路線的,不僅色調(diào)青白,連料子都是怎么飄逸怎么來,這樣勢必就不能兼顧保暖了。 再加上這一段戲拍的,原本就是他在敵營中和強敵周旋,身形不說形銷骨立,也是越發(fā)清瘦嶙峋才貼合,為了拍攝效果,他戲服里也不能再加其他衣物。 一場戲好不容易拍完,路銘心就毫不猶豫地把自己肩上的大紅披風(fēng)一扯,蓋到顧清嵐身上,然后自己也抱住他:“清嵐哥哥,是不是冷了?我們?nèi)ズ赛c熱湯暖身體?!?/br> 顧清嵐壓著聲音,低聲咳了咳,對她笑笑說:“好?!?/br> 雖然瞞住了劇組里的其他人,不過路銘心卻知道顧清嵐這幾天是有些著涼的,他本來身體是那個樣子,著涼感冒也比其他人癥狀多一些。 不僅頭疼咳嗽,夜里也會有些低燒,胃口也差得很,一天下來也吃不下多少東西。 路銘心看著實在心疼,又后悔自己把他拉來拍戲,只能想盡辦法在能做到的地方讓他舒服一些。 看著她把人抱著又是搓手又是哈氣的樣子,旁邊和李靳一起蹭著喝熱湯的莫祁,也只能酸著牙說:“銘心你往后鏡頭里也可以一直抱著顧先生了,出了鏡頭還這么黏著,不怕變樹袋熊???” 路銘心就連頭都不抬地理直氣壯承認:“沒事啊,我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黏著的!” 顧清嵐有些無奈地摸摸她的頭:“銘心,莫先生這是在笑你?!?/br> 路銘心抬頭對他大大笑了下:“為了清嵐哥哥,我才不怕被祁哥笑!” 雖說戲里也不用和他分開兩兩相望苦兮兮的了,可接下來的也都是苦情的戲份好吧? 她在戰(zhàn)場上那一抱,是再也沒撒開手過,他們解開了重重誤會,她知道了依靠青鳥給自己傳訊的那個“高人”,就是他。 有了莫祁上書陳明來龍去脈,他也不用在背負“叛臣”的罪名,而是被女帝下詔褒獎,并召回京師。 但他傷病至此,不僅在北城休養(yǎng)也不見起色,連女帝連夜派了御醫(yī)帶著大批良藥來接他,他也還是回到京師后不久,就病重離世。 這種坑爹的劇情,哪里算得上“甜蜜”了?這種看著心愛的人一日日變得虛弱,最終無可挽回地逝于自己懷中的劇情,明明更虐心好不好! 路銘心暗暗又在心里對李昂越磨了一陣牙,轉(zhuǎn)頭繼續(xù)不怕rou麻地去摸顧清嵐泛著水光的薄唇:“清嵐哥哥,胃口好點沒有?晚上想吃什么?” 顧清嵐含笑握住她不老實的手:“還好,隨意吧。” 最后訣別的一場戲,還有一些要收尾的重頭戲,都是回b市影視城和另一個組匯合后一起拍攝的。 隨著回程被提到日程上來,顧清月也到了這里。 按說她只要在b市多等幾天,就可以見到顧清嵐和路銘心了,但她卻堅持一回國,就立刻轉(zhuǎn)機到西北來。 殺青臨近,顧清月來的那天,他們還都在片場趕工,一直到晚上八點鐘,才回了酒店,見到了下午就已經(jīng)趕來的顧清月。 顧清月身材高挑,剪了一頭利落的中性短發(fā),見了路銘心,就微微一笑,主動伸出手說:“大嫂您好,我是清月。” 畢竟是親兄妹,她五官和顧清嵐有五六分相似,雖然多了不少女性化特征,整體風(fēng)格卻仍是清冷俊秀,正是最兩年國際上流行的那種雌雄莫辯的俊美。 顧清月比顧清嵐小八歲,比路銘心也小六歲,路銘心對她的印象,還是小時候那個總是跟在顧清嵐屁股后面,臉色卻跟哥哥一樣臭屁高冷的小丫頭。 現(xiàn)在猛地看到長大進化后到氣場強大的真人,還真有點緩不過來,有點呆愣地把手伸過去跟她握了握:“哦,清月啊,謝謝你來看我們?!?/br> 顧清月微挑薄唇,算是笑了:“本來應(yīng)該早些過來見大嫂的,不過臨近畢業(yè)事情太多,大哥就讓我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再回來?!?/br> 聽她這么說的意思,她還真是很聽顧清嵐的話,不僅他們結(jié)婚這樣的事,就連自己母親因為毒害哥哥入獄這么大的事,她都沒回國,就是因為顧清嵐一句話。 路銘心覺得顧家的家庭關(guān)系在她眼里實在太詭異,又想到之前袁穎潔被捕入獄,自己是堅定站在顧清嵐這一邊的。 雖然不知道顧清月和袁穎潔感情如何,但袁穎潔畢竟是顧清月的親生母親,顧清月對顧清嵐會不會有看法她管不著,至于顧清月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她也有看法,路銘心就更拿不準(zhǔn)了。 這么一想,好好的姑嫂見面,就有些尷尬的意味在里頭了,路銘心的笑容里也有了些勉強:“沒事,還是先處理自己的事情比較重要?!?/br> 顧清月又對她笑了笑,順手就摸出了一盒煙還有打火機,她剛抽出了一支煙想點上,路銘心就忙說:“清月,你哥哥最近有點感冒,熏著會咳嗽的!” 顧清月手上一頓,眼睛里帶點笑意看了看顧清嵐,依言將煙和打火機又都放了下來。 這么一來路銘心更尷尬了,她心里默默流淚想,見不熟的小姑子真難,和小姑子搞好關(guān)系真難,和一點也不軟萌反而很漢子的小姑子搞好關(guān)系更難! 好在顧清嵐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笑了笑對她溫和地說:“銘心,我有些話要對清月說,我們?nèi)ニ块g一下,你先洗澡休息吧?!?/br> 路銘心“哦”了聲,看著他起身帶著顧清月走了,顧清月對她倒是很客氣,臨走時還關(guān)上房門,對她笑了笑說:“大嫂早點休息,明天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