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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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瑜?!比~瑖淡淡的喚道。 聽到聲音的秦婉瑜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就別開臉,下一刻卻突然抬頭看過來,雙眼如同暗夜中的燈火一般,然后瘋狂的上前,抓著牢房的木樁,貪婪的看著葉瑖。 “皇上……”剛呼喚完,卻似乎瞬間被抽空了力氣,癱坐在地上,“你是來殺臣妾的吧?” “百日醉你是從何而來?是祖上的,還是葉逸之物?”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這個在腦海中并沒有多少印象的女子。 “呵呵呵,百日醉?是了,皇上是來問罪的,不過臣妾是不會說的,皇上,要殺要剮,臣妾毫無怨言,但是百日醉不是臣妾家中之物,也不是廢帝所贈之物?!闭f完,又是一陣狂笑:“臣妾想殺的是太子,誰想到他福大命大,居然成全了周媚,這也沒錯,反正我的目的就是要讓她生不如死,就像皇上對我一樣?!?/br> 旁邊史官在筆不停歇的記下眼前的一切,而秦婉瑜還在自顧自地說著,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讓史官為難了,他不敢記下來。 “皇上,臣妾今年二十七歲了,自從臣妾十五歲成為皇上的女人,至今已經十二年,可是臣妾還是處子,臣妾不甘心,憑什么周媚就能得到皇上全部的疼愛,憑什么她就能寵冠六宮?憑什么她就能剝奪臣妾身為人母的機會,后宮中有六個女人,之有周媚給皇上誕下的皇嗣,也只有徐盈得到過皇上的一夜恩寵,其他四個全是處子,她們任命,臣妾不甘心,哈哈哈……”說完她就一陣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臣妾得不到的,周媚也休想得到,我要讓她的一雙兒女全部下地獄,讓她生不如死,她不讓我好過,我就讓她不能過?!?/br> “那是朕的子嗣,秦婉瑜,你膽子很大?!比~瑖輕聲笑道。 秦婉瑜看著面前這張十多年來在午夜夢回無數(shù)次對她溫聲細語的絕世容顏,眼神閃過一抹迷離,迷離過后是深深的愛慕和妒恨。 “是啊,臣妾不得不如此,這一切都是皇上逼得,都是那個女人逼得,皇上只要心中哪怕有臣妾一點點的位置,臣妾都愿意為皇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想當年臣妾也是妙齡如花的少女,都是皇上讓臣妾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笑話,秦婉瑜,你別為自己的惡毒找借口,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若是佛祖不在心中,就算你吃一輩子的素,也只是個假信徒。逼你?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你也配?”一道帶著譏諷的怒意從遠處傳來。 葉瑖看著她依舊枯瘦的身子,上前將她扶住,看到身上單薄的衣衫,瞪了身后的春琴三人一眼。 周媚撫開葉瑖的手走上前,看著坐在枯草上的秦婉瑜,冷笑道:“既然不想做處子,本宮就成全你,在你上路之前,本宮會送你一百個人好好的伺候一次,讓你心滿意足的上路?!?/br> 說完,秦婉瑜面色大變,抓著木欄的手用力的攥緊,指甲都因為力道裂開,沁出殷虹的血跡。 “周媚,你敢!我是皇上的女人。” “葉瑖只有我一個女人,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后宮只要敢有女人進來,本宮就讓她做一輩子的處子,莫說是毀掉你,就是現(xiàn)在將你開膛破肚,我看葉瑖敢說一個不字?!彼脑捯艉芨撸谶@空曠的牢房里不斷的回蕩。 葉瑖唇畔含笑,眉眼溫潤而柔情。 見到這一幕的云忠仁和趙承胤也是心中大驚,自家的師妹和外甥女這是要鬧哪般? 最倒霉的還是后面的史官,直接站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筆池翻落在地,將那記載下來的史料撒上斑斑的墨汁,臉上更是冷汗不斷的滑落下來,五官抖動,雙腿更是顫抖不止。 她卻看著目瞪口呆的秦婉瑜盈盈一笑,因為消瘦而顯得更大的美眸帶著一絲煞氣。 “本宮說錯了,是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皇上……”秦婉瑜被周媚這句話嚇得有些過盛,然后扭頭看著站在旁邊的葉瑖,卻發(fā)現(xiàn)他沒有絲毫的怒氣,反而看著周媚,一臉的柔情和縱容,這讓她的心瞬間涼的徹底,她從來都不知道皇上居然能有這樣的表情。 “還不說?你以為不說秦家就能免掉災難?別天真了,你犯下的可是謀害未來儲君不成,差點害死本宮,謀害當朝太子和皇后,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因為你一個人的私欲,就害的秦家上下不知道多少人被殺,害的秦家祖墳被挖,當真是天下第一大孝女,本宮不得不佩服你。還是說,葉逸給了你什么好處?重臨天下的那一日讓你做皇后?坐上皇后就將我打入萬劫不復?永巷是冷宮,四面高強,沒有助力,就算是殷統(tǒng)領也難以翻越,更別說周圍還有不斷巡視的禁軍,能出入的那里的只有本宮和皇上,還有偶爾進出采買的太監(jiān)宮女,也許百日醉不是葉逸給你的,但是你們必定是有首尾,若你只是想要謀害我,說不定我會放你家人一碼,但是現(xiàn)在牽扯到太子,本宮是斷斷饒秦家不得?!闭f完,彎下腰,纖瘦的手指捏住秦婉瑜的下巴,力道很大,讓秦婉瑜不由得齜牙皺眉,“十多年都忍下了,忍到死又如何?就你這點定力,還想和我斗,不自量力?!?/br> “你……好狠毒的女人?!鼻赝耔ぱ凵褡兞?,透著恐懼和無助。 “秦昭儀過獎了,本宮別的好處沒有,就是護短,誰敢動我的人,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不,你不能,不可以,周,不,皇后娘娘,臣妾求你,臣妾說,全部都說……”她不想死,她怕死,秦家她不在乎,但是她珍惜自己的命,否則也不用下如此隱秘的毒。 周媚站起身,厭惡的看著秦婉瑜,“晚了,在你起了心思那一刻,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不過你放心,黃泉路上你不會寂寞的,一個人走太冷清?!?/br> “皇后娘娘,臣妾求您,饒臣妾一命?!?/br> “就像你說的,憑什么?” “我……”秦婉瑜語歇,憑什么?她也不知道。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從來不信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從不信奉以德報怨,更不相信好人有好命,得罪我的人下場很慘,這些年我是太安靜了,以至于讓你覺得我好欺負,以至于讓你把這種惡毒的心思打到我的頭上,百日醉不是無藥可解,就算不在秦家手里,只要端了秦家,那人還敢輕舉妄動?”說完,就帶著人往外走,“現(xiàn)在的人都怎么回事,腦子被驢踢了?清凈的日子不愛過,總是起幺蛾子,就為了保護你們這種渣子,邊關幾十萬將士出生入死,當真是不值得?!?/br> 葉瑖被她最后這句話惹笑了,拉著她走過自己的手,和她一起往外走。 “傳朕旨意,秦婉瑜謀害皇嗣,毒害皇后,三日后問斬,秦家教女無方,發(fā)配五千里,賣為官奴,廢帝葉逸不思己過,暗中陰謀篡政,壓入天牢,秋后問斬。” “是!”廖凡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 出了陰暗的天牢,外面就是臨近五月的溫熱氣息,陽光撒咋身上,漸漸的將天牢里帶出來的味道消散干凈。 隨之還有很多涉事的太監(jiān)宮女也全部被斬首一十八人,乾清宮里也有兩個小太監(jiān)被砍頭。毒藥是被放在一盤柿餅里,本來是要送到葉珵寢宮的,結果那一晚趕巧被葉晞看到,就給她端了過來,母女兩人都吃過了,但是女兒沒事,說明里面并不是所有的都有毒,只是被她給吃掉了而已。 具體是哪一天周媚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能為兒子擋災,她還是很開心的,那種解毒的痛苦,她不忍心讓兒子承受,因為手腕上曾經被涂了溶血散,即使愈合也依舊會留下疤痕,雖說長春子給她雪膚霜化解疤痕,卻終究是不能完全去掉,不過她根本就不在意。 而兩個孩子知道后,各自大哭了一夜,以至于第二日雙雙腫著眼泡來給自己請安,弄得周媚哭笑不得。 “母后,都是固倫的錯,固倫不該搶哥哥的柿餅?!?/br> “哪里是你的錯,固倫做得對,母后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而且母后身子骨結實,若是你哥哥中毒,那可就是大事了?!?/br> “娘……” “珵兒,你是太子,現(xiàn)在這只是小事,以后說不得還有什么更厲害的事情需要你承擔,而子女擋災,是爹娘的責任,更是自愿的,娘高興你沒事,這比什么都好,現(xiàn)在身子骨有些瘦弱,以后早晚會補起來的,你別擔心?!?/br> “嗯!”就算是這樣,該擔心的還是要擔心。 三日后,秦婉瑜被問斬,尸身也只是被隨意的葬在某處,連陪葬都沒有,周媚對于秦婉瑜無感,就算是以后被野狗叼走了,也與她沒有半點關系,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至于秦家則是被抄家,但是當時的禁軍將秦家挖地三尺,也沒有找到任何的毒藥的影子,所以那百日醉到底是從何而來,就不得而知了。 也正因為不知道,周媚的心始終都是懸著。 勤政殿,葉瑖正在和無塵說話。 “葉缺,你可能找到百日醉的到底是何人所制?”他和周媚一樣,也是不放心,畢竟那種前朝的毒藥出現(xiàn)在大燕朝的皇宮,他心里還是擔心妻子和兒女的。 “不知,不過葉缺愿意試試,畢竟師姐可是師傅的心頭rou。”他帶著銀質面具的臉龐帶著淡淡的溫潤笑容。 不得不說,葉家的子孫基因都是很不錯的,在云霧山這種遠離塵世的地方,葉缺也發(fā)生了蛻變。 “雖說不知,但是我可以肯定,百日醉絕對不是秦家之物。” “何以見得?”他在山上的時候也聽周媚說起過,這個葉缺能入得長春子的眼,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曾經在多年前就被長春子譽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起聰慧和精明絕對不比周銳差,反之還厲害很多。 “對于沾染上‘前朝’二字,下場最輕的也是滿門抄斬,秦家這些年雖說隱有落敗的趨勢,但是絕對沒有昏頭,莫說百日醉和前朝有關,就算是無關他們也不可能縱容著自己的子女謀害儲君,秦家沒有那么傻,所以要么他們不知道這種毒藥是何物,要么就根本不知道秦婉瑜能做出這等事,對于這二者,我比較傾向于后者,所以皇上沒有將秦家斬殺,也是一件功德之事,秦婉瑜謀害皇嗣,秦家沒有被滅門,反而被發(fā)配,他們秦家上下也是無話可說。但是……”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但是什么?”葉瑖問道。 “這件事的主謀也絕對不是廢帝,不是葉缺冒犯,而是廢帝根本就沒有這種能耐,所以我懷疑,這宮里有陰謀,而且是個足以掀翻數(shù)百年傲立于世的大燕朝的陰謀?!?/br> “前朝余孽?五百年之后的前朝余孽?”葉瑖有些覺得匪夷所思,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久到大燕朝最初的史冊都有遺失的時間了,若是前朝余孽,未免有些太過不著邊際。 葉缺笑道:“我知道皇上心中所想,但是我卻沒有說是前朝余孽。朝代的更迭,伴隨的不只是江山易主,還有百姓的流離失所,而打江山易守江山難,葉家這五百年來,做下的孽數(shù)之不盡,冤死錯殺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難免會有異類存在,復仇之心因人而異,有的會因為歷史的掩蓋而漸漸消散,有的則會因為歷史的推進而愈演愈烈,畢竟大燕朝也是推翻了前朝才位主天下的,也許有人覺得這大燕朝葉家,存在的太久了也猶未可知。” “葉缺,葉鴻堂哥當真是有眼無珠了?!比~瑖淡淡笑道。 “也不是?!比~缺勾唇,笑容沒有絲毫的苦澀之感,有的只是看破世俗的大度從容,“妻妾不和由來已久,錯不在任何人,只是命罷了,個人心中都有魔障,只是近幾年才覺得曾經的自己有些年幼無知。” 好在沒有做下錯事,好在遇到了師傅,好在師傅雖有些不著調,但是他需要師傅的時候,師傅總是陪伴在自己身邊,好在長春觀里的所有師兄道兄都是親如一家,從無半點爭斗攀比之心,他一切都知足了,更知道自己身上背負的命運,而作為的命運與他來說,都是理所當然,沒有任何的強求和奢求。 “以后可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皇上說笑了,葉缺是道士,以后是長春觀的觀主,自然不會娶妻生子。”說起這個,他才多少有些羞意。 他現(xiàn)在心中的情感,與別人不同,如今哪怕是生父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從容的喊一聲施主。 而他認為自己的道士,師傅卻似乎并不這般想,還總說他太過死板,不好玩,這讓他很無奈。 “葉缺,你武功如何?”他心中有了打算。 葉缺聞言一笑:“既然皇上有意,那葉缺作為半個葉家人,也為皇上和師姐盡一份心,不過葉缺還希望等結果出來之后,皇上能少些殺戮?!?/br> “你心中似乎有了眉目,知道這次的牽涉甚廣。” “是!” 他不比別人,沿途看的不只是風景,還有內骨。 聰慧絕頂,心細如塵,內斂穩(wěn)重,是師傅給他的評價,他倒不是這么認為,他雖說現(xiàn)在看的比較廣博,但是還有想要保護的人,比如師傅師兄和師姐,比如大燕朝的江山。 再比如…… 來了! “兒臣給爹爹請安,無塵表哥好?!?/br> 葉珵走進來,身后的孫英手里還捧著一沓奏疏。 葉缺笑望著血緣上的表弟,點點頭,然后就看到他走到御案前把奏疏放下。 “爹,這些奏疏兒臣都看完了,您再幫著看看哪里不合適。” 葉瑖接過奏疏看了兩本,滿意的點點頭,笑道:“很不錯,條理清楚,也看的透徹,其余的先放在這里,爹待會再看,你先去陪你娘說說話吧?!?/br> “是!” 之后,兩人在勤政殿又說了很久,才各自離開,而葉缺也就此在宮里住下了。 葉珵對于葉缺的銀質面具很是好奇,總會時不時的想要看看面具后面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 雖說他比不上父皇好看,但是她就是很好奇。 葉缺所居住的地方在遠離六宮,但是那院落也很是清幽,里面竹林清幽,荷香四溢。 這天中午用過午膳,固倫公主睡不著,就帶著秋書和冬畫往那邊去了, 這里只有一個婆子和一個小太監(jiān)近身伺候,聽母后說表哥不喜歡人多,平時他在房里的時候也不喜歡有人去打擾。 但她不怕! 等來到這里的時候,只能聽到竹葉沙沙的聲音,整個院子都很安靜。 小丫頭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側著耳朵聽了好久都沒有動靜,這才瞧瞧的推門走進去。 屋子里擺設很簡單,除了必要的桌椅床榻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奢華之物。 她熟門熟路的走到里面的屋子,看到床榻上那表哥正在睡覺,而臉上還是帶著那銀質的面具。 公主好奇心爆棚,上前努力的爬上床榻,然后跪在外面看著他。 許久許久,見他都沒有動靜,這才拍拍小胸口,伸手就抓住他面具的一邊想要拿下來,卻被一直大手制止。 “固倫,你又調皮了?!比~缺聲音暖暖,還帶著一種溪水般的清冽質感。 葉晞吐吐小舌頭,干脆也不偷偷摸摸的了,直接爬進床榻里面,躺在他身邊。 “葉哥哥,固倫想看看你面具下面的臉?!?/br> 看著身邊小小軟軟的家伙,她連著數(shù)日都不肯放棄,真的就那么好奇嗎? “葉哥哥面具下面的臉很難看,會嚇到固倫?!?/br> “固倫不怕,母后說看人不能只看臉,長得越好看的人說不定越壞?!?/br> 葉缺輕笑,師姐這教導人的方式還真的很特別。 將她小心的抱在懷里,綿綿軟軟的,“固倫乖,看到之后會做噩夢的,不強人所難,難道你母后沒有教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