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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閨秀之媚骨生香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周媚則是慢悠悠的吃著飯菜,對春蘭道:“府邸你們是都看過了,后宅居北有幾十間屋子,你們可以先去挑選喜歡的,在京城不比渝州府,出門在外你們就是周家的臉面,到時候娘搬過來之后,肯定會請婆子教你們規(guī)矩,夏棋倒還好說,春蘭你從小就跟在我身邊,對于那些規(guī)矩也不是很清楚,到時候可要好好的學(xué),否則出門在外,別怪我不帶著你?!?/br>
    春蘭頓時就連連搖頭擺手,堅定決心道:“小姐放心,婢子一定會用心學(xué)的。”

    在這幾個大丫頭中,她是跟在周媚身邊最久的一個,從來到周家,她就沒有吃過苦,吃得好穿的好,小姐也不是拘泥的人,日子過得很是滋潤,但是她心里卻有一桿秤,一桿衡量周媚底限的秤,她從來不會去觸碰,也不敢去嘗試。

    周媚是個很奇特的人,當(dāng)你習(xí)慣了她給予你的溫暖之后,你會舍不得去抗拒,舍不得去破壞,也許等到連這份溫暖都被收回去的話,你的心會被掏空,變得毫無依靠。

    仙客居三樓的包房內(nèi),宣紹凌正和一個膚色白的有些透明的病態(tài)男子面對面坐著用餐。

    那位男子年約三十左右,五官精致俊美,膚色白皙的有些過分,身材很是瘦弱,寬松的紫色長袍裹在身上,憑空多了一種仙風(fēng)道骨的味道。

    “小叔,你身子還好吧?”看到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華,清雅妗貴的男子如今變得沉默寡言,靠著木輪椅度日,他心里就覺得堵得發(fā)酸難受。

    趙承胤笑容很優(yōu)雅,卻透著一股空蕩和落寞。

    “還好,今日找我有事?”他都好幾個月沒有出門了,今兒若不是宣紹凌親自去侯府接他,他還是不可能出門的。

    宣紹凌給他滿了酒杯,看著他那副猶如看透世間百態(tài)的平淡表情,輕聲道:“姑母今年也許就會回京城了,小叔知道魏王府的宅子被王爺賣掉的事情嗎?”

    “……難道是,珊兒買下的?”趙承胤的表情這才染上一抹激動的色彩,讓白的透明的臉也泛起一抹淺粉色。

    “也算是吧,是姑母的女兒買下的。”宣紹凌勾唇淺笑,隧道:“姑母當(dāng)年離開京城,和奶娘去了渝州府,嫁給了府縣的一個莊戶漢子,育有一子一女,女兒叫周媚,今年十四歲,兒子叫周棠,今年七歲,表妹經(jīng)商,如今做的也是很不錯,在京城開了五家鋪子,如今我們府里用的糧食也是在她的糧店購買,渝州府也有兩三家鋪子,也購置了不少的良田和莊子,至于小表弟,讀書很有天分,不必小叔差?!?/br>
    聽著他的講述,即使趙承胤沒有親眼所見,也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畫面,雖說現(xiàn)在他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但是至少meimei過的幸福,那就足夠了。

    如今的承北侯府早已經(jīng)不是先帝在時的風(fēng)光了,雖說這些年那個女人始終把那男人的心拴在身邊,卻也并不是唯一,就在去年年底,他還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就連庶女都生了,聽說是茶樓里的紅伶,長得自然是漂亮的。

    那女人帶著女兒進(jìn)府的第一日,就被孫氏在自己院子里讓她們母女跪了一天,最后昏死在院子里,趙興宇卻沒有說半句重話,大概他也是知道,如今新帝繼位,攝政王當(dāng)權(quán),沒有他的任何好處,府內(nèi)那一大家子如今全靠著孫氏的嫁妝過活,而這些年府中的產(chǎn)業(yè)也都被孫氏盡數(shù)歸于她手。一個家,只要攥住了吃穿用度,還怕別人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不成。

    “何必來京城蹚渾水,早晚會被發(fā)現(xiàn)的,他怎么會放過珊兒母子。”

    宣紹凌卻并沒有擔(dān)心,他當(dāng)然不是覺得周媚多么的有能耐,但是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小叔可能不知道,小表妹是長春子老先生的弟子,和長樂侯世子以及鎮(zhèn)國將軍府的少將軍關(guān)系很是親厚,就是不知道表妹能否看好小叔的腿,只要雙腿恢復(fù)了,至少還有希望,雖說趙承飛的世子之位是先帝應(yīng)允的,我覺得九王爺絕對不是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也許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也說不定?!?/br>
    “……你祖父身子怎樣了?”趙承胤沒有接話,反而轉(zhuǎn)移了話題。

    宣紹凌不以為然,畢竟這雙腿是小叔心里的痛,這幾年他過的也夠苦了,其實三言兩語就能概括的事情,真的要堅持過來,絕對常人可以承受的。

    “很好,整天在府里鬧騰?!币仓荒茏哉覙纷恿耍駝t閑下來,估計會胡思亂想吧。

    曾經(jīng)看似金玉良緣的親事,如今對于安國公府來說,既是痛苦,又是恥辱。

    “那就好,日子已經(jīng)過的很苦了,總是要讓自己過的開心一些才能繼續(xù)走下去?!?/br>
    宣紹凌心有感悟的點頭表示認(rèn)同,事實上,這十幾年,他們安國公府真的是有些失望了,父親雖然是一品的國公爺,卻也只是個名號罷了,如今也只是鴻臚寺卿,近乎于是一個閑職。叔父則是在先帝在位時就外放任知州,近二十年年年政績評優(yōu),卻一直沒有被調(diào)回京師。至于他,也是謀了個侍衛(wèi)領(lǐng)班,在殷延青手下任職。

    有時候他都不明白,就因為一個女人,僅僅是一個女人,居然影響了大燕朝近大半的宗族,可謂是駭人聽聞。

    據(jù)聞太皇太后的祖父是家中沒有幾畝薄田的莊戶人,后來她的父親一朝中第,經(jīng)過十幾年的經(jīng)營,漸漸在元昌帝面前開了臉,后來宏元帝冊立太子妃,太皇太后就入了元昌帝的眼,打敗了數(shù)位京中貴女,被元昌帝欽賜太子妃,之后宏元帝繼位,她也成了當(dāng)朝皇后,生下太子之后,外家被宏元帝封為護(hù)國公,自此陳家一路平步青云,走上了權(quán)利的巔峰。

    如今大燕朝當(dāng)朝宰相,正是護(hù)國公,雖然已經(jīng)古稀之年,卻依舊活躍在朝堂,而卻出了一個很是特別的人,就是太皇太后最寵愛的九皇子,當(dāng)朝淳親王,似乎并不給這個外家面子,據(jù)聞在朝堂上,就曾不客氣的當(dāng)面斥責(zé)護(hù)國公結(jié)黨營私,以權(quán)謀利,而護(hù)國公卻半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欺軟怕硬吧,莫說是護(hù)國公,就連太皇太后,都不會反駁淳親王任何的決定。

    或者說這就是一物克一物也猶未可知。

    淳親王今年十八歲,比他還要小三歲,但是他卻真心的覺得那絕對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幾年前,我得到了姑母的消息就過去了,當(dāng)時姑母的日子過得很不好,身子也很虛弱,只是我給姑母銀子,卻被她拒絕了,還真像是姑母的性子?!闭f完,他目光看著趙承胤,感覺他的神色平靜的不尋常,“后來臨走之前,我在姑母身邊留下了兩名暗衛(wèi),這些年一直守在他們身邊,而他們也每月向我匯報一次,所以很多事情我知道的還是不少,除了云霧山上的事情,長春子老先生是高手,雖說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br>
    “他們?yōu)楹我獊砭┏牵俊壁w承胤嘆息道。

    “也許是自然而然的就來了,是為了表弟?!?/br>
    “是啊,也到了啟蒙的年紀(jì)了?!睍r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間就一瞬十多年,不知不覺,他也從最開始的熱血少年,變得心如枯槁了。

    “小叔對那本屬于你的爵位真的沒想法了嗎?”

    “莫說是斷了腿,縱觀前朝歷代,破了相的都很少有承爵的,就算有心也是無力?!?/br>
    “那小叔可否想過,若是被那個女人的子嗣承爵,以后小叔的日子會多難過?!?/br>
    宣紹凌當(dāng)然不會想自己這個小叔是多么的沒用,畢竟當(dāng)初長春子老先生是想要帶小叔走的,只是他沒有答應(yīng),若是連他都離開的話,承北侯府就真的沒有了姑祖母的影子了。

    想當(dāng)年,安國公府也是帝前寵臣,風(fēng)光無限,元昌帝求姑祖母而不得,曾經(jīng)可是給姑母賞賜了很豐厚的嫁妝,姑祖母不在了,自然要留給姑母和小叔的,只可惜姑母被承北侯府“咒死”,能守著這份嫁妝的也只剩下小叔了。

    曾經(jīng)自己的祖父去承北侯府所要姑祖母的嫁妝,卻被那孫氏給惡意羞辱一番而不得,以至于氣的祖父差點被厥過去,自此十?dāng)?shù)年再也沒有踏入承北侯府一步,雖說想念小叔的時候,就會讓他去接回安國公府。

    也許,對于現(xiàn)在的小叔來說,能守住姑祖母的嫁妝,已經(jīng)是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吧。

    “過幾日,我等去侯府接你和嬸嬸還有明哥兒和媛媛,一起去府里住些日子吧,若姑母回京,應(yīng)該會回去看看祖父吧。”說實話,他也不是很確定。

    趙承胤的身子微微僵硬,好一會才淡淡的點點頭,輕聲笑道:“到時候再說吧。”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無顏面對自己的親meimei,明明世上只剩下彼此,卻終究是沒有保護(hù)好她。

    兩人一直坐到黃昏,宣紹凌才送趙承胤回了侯府。

    “大少爺,大小姐真的會回來嗎?”頭發(fā)已經(jīng)半白的老管家推著木輪椅,緩緩的朝著竹潯院方向去了。

    “凌兒不是說了,幾個月后就能回來嘛,善伯是不是也想珊兒了?”他的聲音透著一種空洞。

    趙善點點頭,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變得舒緩了很多,“是啊,老奴也有十幾年沒有見到大小姐了,若不是世子爺,恐怕這輩子也就混混的過下去了?!?/br>
    “……善伯,在府里就別說珊兒的事了?!?/br>
    “……”趙善的神色因為他的這句話而黯淡下來,隨后點點頭,應(yīng)聲道:“大少爺,老奴知道了?!?/br>
    他明白大少爺?shù)目啵诤罡蟀胼呑恿?,太多的腌臜事都見過了,也讓他厭倦了這里的事情,曾經(jīng)是老太爺身邊的小廝,后來老太爺離開之后就跟在了大少爺身邊,這么多年,大少爺就是他看著長大的,小的時候明明是那么聰明,聰明的讓老太爺都贊不絕口,曾經(jīng)還說以后侯府有了大少爺,必定會超越歷代祖先的。

    誰想到,老太爺不過是離開了二十多年,如今的侯府,卻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

    回到竹潯院,就看到院中的涼亭里,一個膚色白皙的美婦正在做繡活,在她旁邊一個少年正在看書,而年約八九歲的少女也正在持筆寫字。

    “父親,您回來了?!鄙倌曜呱锨埃舆^趙善的手,將他推進(jìn)涼亭。

    陸氏把衣裳放在旁邊的線簍里,給他倒了一杯茶,“待會就用晚飯了,今兒出去的時間怎么這么久?”

    “和凌兒多聊了一會。”趙承胤笑著接過茶,喝了一口放在石桌上,然后俯身看著少女的字,笑道:“媛媛的字越來越好看了,今天寫了幾頁字帖?”

    趙媛媛今年十一歲,但是看上去卻比同齡的孩子要矮小瘦弱,只因為幾年前受過一次風(fēng)寒,就醫(yī)不及時,而差點沒命,后來好容易吊住了命,卻也虧了身子。

    明明人生才剛開始,明明他的女兒就是那么的聰慧懂事,明明就是乖巧的讓人心疼,明明就是承北侯府的嫡出孫小姐,卻在這偌大的華美府邸,過的連主母身邊的下人日子都不如,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后來,雖然也請了很多名醫(yī),看過之后都言之終究是神仙難復(fù)其身。

    晚上,一家人就在涼亭里用晚飯,等飯菜端上來之后,趙承胤結(jié)束了對兒子的考校。

    “今日我從母親那里回來,聽說蘭姐兒已經(jīng)說了親,是江北蘇家的嫡長子,官媒已經(jīng)去慈云寺為蘭姐兒兩人合了八字,主持大師說是天作之合,母親很高興?!?/br>
    “嗯!”趙承胤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趙元明卻微微皺起了秀氣的眉峰,看著父親道:“江北蘇家,父親……”

    “用飯,一切飯后再說?!?/br>
    “是!”

    他隨后不再言語,不過等用完晚飯,起身推著趙承胤就去了書房。

    “父親,大姑姑也算是承北侯府的嫡小姐,為何會嫁入商賈之家?”他是記得,那個祖母是最重門第的,不是應(yīng)該一心想著將大姑姑嫁入王侯世家的嗎?為何會做出這種決定,“難不成是祖父的意思嗎?侯府是不是也很難過了?”

    這些年,他們吃用的全部都是在自己院子,除非是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去上房偶爾用一頓飯,不過也只是偶爾,因為他們在的話,祖父祖母和姑姑小叔都會吃不好,所以久而久之,他們也只是一家去請安之后,就會回來。

    至于月銀,他也已經(jīng)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分發(fā)到竹潯院了,大概整個承北侯府都忘記他們了吧。

    不過,對于這件事,竹潯院全部都采取了沉默的態(tài)度,至于吃穿用度,也全部都是母親的嫁妝,反正只有四個主子,母親的三間鋪子可兩座田莊,也足夠他們一家人用了,都不是鋪張浪費的人。

    “江北蘇家是大燕朝的江北域首富之家,而這幾年,新皇即位,孫殿臣被革職,承北侯府早已經(jīng)與從前不同了,如今你在國子監(jiān),只管用功讀書,府里的事情,就別插手了?!?/br>
    “……兒子知道了,父親放心吧。”

    他今年已經(jīng)十五歲了,這些年承北侯府于他們,他們于承北侯府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早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了。

    父親明明就是承北侯府的嫡長子,更有安國公府這樣的外家,他不明白祖父為何就不待見父親,對于那個早早仙逝的祖母,母親嫁進(jìn)來的時候沒有見過,畢竟在父親小的時候就不在了,但是他從父親的口中聽說了,祖母長得很美,就連曾經(jīng)的元昌帝對于祖母也是心存愛慕,只是祖母無意后位,而嫁與祖父,他不明白,為何祖父會如此薄情。

    從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現(xiàn)在的祖母對于他們很是不喜,而祖父卻也沒有幫著他們,似乎早已經(jīng)忘記了他們大房的存在,直到三年前,祖父求著病入膏肓的宏元帝,冊立了小叔為世子,他才徹底的覺得,承北侯府于他,不過就是臨時的居所罷了。

    他從來沒有從父親的口中聽過,自己就是他的希望之類的話,但是他卻想成為父親的希望。

    “明兒,你只要過你的生活就好,父親也有父親的生活,我們父子之間,有聯(lián)系卻也沒多少關(guān)系,父親這輩子注定是要枯萎在侯府里,你卻不一樣,這里是牢籠,而你就是要掙脫這個牢籠,你可明白?”

    “……兒子明白?!本退忝靼祝沧霾坏?。

    曾經(jīng)的魏王府,已經(jīng)被一塊嶄新的紅底黑字雕刻的匾額所取代,上面大大的隸字“周府”二字,似乎正要向世人訴說著這座府邸的過去和未來。

    前殿,經(jīng)過半個月的修葺,已經(jīng)煥發(fā)著張揚的活力,到處都是重新粉刷過后的清新和醇雅的香味。

    周媚坐在首位,一身嫣紅色的錦緞蘇繡對襟羽紗上衣,金絲白紋曇花雨絲錦裙,將她如玉的膚色映襯的更加白皙瑩潤,五官明媚如海棠,帶著讓人驚艷的魅惑和雅致,紅唇輕輕勾起一抹燦爛的弧度,將整個人映襯的恍若煙花一般的絢爛奪目。

    她眉眼掃過下面規(guī)矩的頷首站立的數(shù)十人,抬手端起旁邊金絲楠木的鏤花小桌上的骨瓷茶盞,雪白的皓腕,一只青翠欲滴的玉鐲滑落手臂上。

    “奴才(奴婢)參見大小姐?!?/br>
    這是她親自挑選出來的六十個下人,男女各三十,即使這樣,要打理府邸依舊是很緊湊,不過周媚目前卻只準(zhǔn)備要這些,其余的就等娘過來的時候再說。

    周媚揮揮手,讓他們都起來,然后看著云管事準(zhǔn)備的冊子,上面記載的都是這些人的基本信息,擅長什么,或者是以前在誰家是做什么的,包括家中還有什么親人子女等都記錄的很清楚。

    “夏棋,你先在咱們院子里挑四個二等丫頭,和四個粗使婆子,四個小廝,余下的先安置在府里,等我娘來了在具體的安排。都安排好之后,就帶著他們?nèi)フ易约合矚g的屋子,兩人一間,新的被褥和衣裳也都派下去?!?/br>
    “是,小姐,婢子知道了?!?/br>
    她目光放到眾人中間,然后點出一個穿著歲樸素,卻也頗為體面的婆子,道:“秋嬤嬤,你是前朝宮里放出來的?”

    “回小姐的話,老奴曾經(jīng)確實在宮里帶過二十多年。”年約近五旬的婆子福身回道。

    “既然這樣的話,府中的丫鬟婆子,就先交給秋嬤嬤調(diào)教一下,比不得宮里規(guī)矩多,但是咱們府里也不養(yǎng)刁奴?!边@個秋嬤嬤是云管事通過熟人買下來的,據(jù)說曾是前朝宏元帝身邊一個妃子的管事姑姑,后來那位妃子過世,而秋嬤嬤也在后來被放出了宮,至于后來是如何又賣身為奴,她沒興趣知道,只希望在周府,她能用心就行。

    “老奴省的,老奴多謝大小姐厚愛?!鼻飲邒咴俅胃I淼乐x,剛來新主家里,就被委以重任,對于秋嬤嬤來說,即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她是不會生出什么歪心思的,為奴大半輩子,若是看不透徹,現(xiàn)在早就沒命在了。

    “錢鴻是哪個?”

    “大小姐,老奴正是錢鴻?!币粋€年紀(jì)比秋嬤嬤稍小的男人走上前行禮。

    她翻看著冊子,頭也沒抬的道:“以前在前任大理寺卿家里做管家?”

    “是,老奴不才?!?/br>
    “那就繼續(xù)在周府做管家吧?!彼恼f道,然后制止了錢鴻的道謝。

    “周府沒有別家那么繁瑣的規(guī)矩,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能吃飽穿暖,還有存銀。我會對你們負(fù)責(zé),但是同樣的,你們也不能做對不起周家的事情,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我們周家是不會容得下你們的,一次也不行,除非你們覺得離開周家還能找到比這里更好的地方,那就隨你們?!闭f完她站起身,看著眾人道:“記住,機(jī)會只有一次?!?/br>
    處理好下人的事情,接下來就是府邸的翻修,因為面積實在是太大,沒有兩個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