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比在他懷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彼吐曊f道，“對不起……之前是我太任性了?！?/br>
    托尼輕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我年輕的時候可比你要叛逆多了?！?/br>
    他低下頭看著小姑娘似乎還帶著晶瑩淚意的眼眸，溫聲說道：“那我們回家吧？”

    露比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彼f道。

    托尼笑了起來，他將小姑娘牢牢抱在懷里，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新斯塔克大廈飛去。

    他的懷里，露比微微側(cè)過臉，看向了腳下這座看似天堂的地獄。

    她眼里裝出來的脆弱在這一刻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往無前的決然。

    這個世界被侵蝕的程度比她想象的要嚴(yán)重多了，人性是個經(jīng)不起任何考驗的脆弱的東西，而托尼·斯塔克太會利用人性了。

    這個世界經(jīng)歷過那么多次劫難，每一次化險為夷的奇跡背后，都是無數(shù)犧牲所堆砌起的微小的希望。只不過，有的人的犧牲如墜落的流星般燦爛而光輝，而有的人則如同暴雨下的燭火，熄滅時連余燼都會被澆滅成泥土。

    已經(jīng)有那么多人為了這個世界而死去，或許她缺少的，只是徹底燃燒起來的勇氣。

    ——她必須要做些什么。至少，她應(yīng)該嘗試著去做。

    ……

    另一邊。

    蝙蝠洞。

    布魯斯正面無表情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著的資料，克拉克則焉不拉嘰地坐在他身后，情緒低落地自言自語。

    “他說她睡著了，可那會兒才幾點(diǎn)啊……”克拉克托著下巴，面色郁郁，“純粹鬼扯，肯定是露比不想見我，怎么辦啊布魯斯，露比怎么就不怕你呢，你明明天天板著個臉，看起來比我兇多了……”

    布魯斯：“…………”

    他沒有理會克拉克的吐槽，回過頭正色道：“你去那邊的時候，有沒有察覺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克拉克愣了一下：“奇怪的地方？”

    布魯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克拉克沉思了一會兒：“好像確實有，那棟樓上的人都長的特別漂亮。”

    布魯斯輕聲說道：“……絕境病毒?！?/br>
    克拉克頭頂冒出一個問號：“什么？”

    布魯斯：“除了這一點(diǎn)外，還有別的什么問題嗎？”

    克拉克回想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道：“有，我似乎聽不見那棟樓里面的聲音，就像是被刻意隔音了一樣?！?/br>
    布魯斯瞇起了眼睛。

    刻意隔音……托尼·斯塔克是在隱藏什么嗎？

    “還有什么？”

    “……”克拉克很努力地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了?！?/br>
    “我查找了關(guān)于上次復(fù)仇者聯(lián)盟和x戰(zhàn)警他們的戰(zhàn)斗資料?！辈剪斔拐f道，“目前我得到的情報是，他們曾經(jīng)有過一次人格的轉(zhuǎn)變?！?/br>
    克拉克：“他們都轉(zhuǎn)換回來了嗎？”

    “官方的記載是這樣的。”布魯斯說道。

    克拉克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還好，不然可就出大問題了。”

    布魯斯像是覺得有點(diǎn)無語，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如果他們其中有人并沒有轉(zhuǎn)換過來，只是假裝自己被轉(zhuǎn)換了呢？”

    克拉克也不笨，聽布魯斯這么一說，再聯(lián)系上下文，他立刻就明白了布魯斯的意思。

    他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是說……斯塔克可能并沒有被轉(zhuǎn)換回來？”

    “露比有著很強(qiáng)的蠱惑力，一旦對力量的渴望超越限度，就會對她產(chǎn)生渴望。”布魯斯說道，“斯塔克在上次的事件之后，突然表現(xiàn)出了對露比超乎尋常的興趣，這其中的轉(zhuǎn)變太突兀了……但這只是我的懷疑和猜測?！?/br>
    克拉克深吸了口氣：“我再去一趟舊金山?！?/br>
    布魯斯轉(zhuǎn)過身看向他：“好，但切記，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表現(xiàn)出任何敵意和異常，更不要動手。”

    克拉克皺眉：“為什么？”

    布魯斯直視他蔚藍(lán)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如果我們的猜測成真了，那么接下來，我們需要面對的……是一個徹底失去了道德感的、擁有著極為強(qiáng)大實力的高智商怪物，我們不能失去先手優(yōu)勢?！?/br>
    如果鋼鐵俠失去了那顆溫暖的心，徹底放棄了他的道德準(zhǔn)則，徹底沒有了底線，那他會變成什么模樣？

    克拉克只是稍微想了想，就覺得窒息。

    他突然想到，他曾經(jīng)也需要對付一個個失去了大半道德感的人。

    那個人幾乎沒有底線，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但他至少還是有原則和責(zé)任感的，甚至自己都不算是他要對付的頭號目標(biāo)，只是個附帶的工具人——即使這樣他依然能把自己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這樣的康斯坦丁他都沒辦法對付，就更別提徹底失去道德感和原則的鋼鐵俠了。

    “他會有一萬種方法來對付你?！辈剪斔箤死苏f道，“所以，在他展露出可能會有的惡意之前，不要正面沖突。”

    克拉克深呼吸，緩緩說道：“……那他最好是沒對露比做什么不好的事情?！?/br>
    布魯斯盯了克拉克幾秒鐘，然后他面無表情地說道：“算了，你不要去了?！?/br>
    克拉克氣結(jié)：“為什么？”

    布魯斯說道：“因為我覺得你大概率會壞事，你還是太情緒化了?！彼戳丝措娔X屏幕上的信息，說道：“彼得·帕克現(xiàn)在剛好在洛杉磯參加競賽，我會想辦法讓他去一趟舊金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