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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兩人再附身一揖,下了山。 再沒人為她解答,溫善善幾次想開口詢問梁又釗,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她總有一種,這個問題問出口就會打破兩人之間微妙平衡的感覺。 故而兩個人都有點揣著明白裝糊涂得過且過的默契。 假期結(jié)束后返校,剛見面的周英激動地拍著她的肩好久沒說出話,但她也還記得溫善善的叮囑,只在避人的時候才敢提起溫路。 溫善善在保證他隱私的前提下,盡量滿足她的好奇心,透露些溫路不為外人知曉的模樣。 當然,這中間就不可避免會提到之前狗仔扒出的溫路meimei死亡的事情。 溫路早意料過這場景,讓溫善善對外說是狗仔搞錯了。 畢竟八卦信息真真假假,鮮少有人真去考究,加上各方遮掩,沒人能真的扒出這些細節(jié)。 周英沒想太多,樂呵呵沉浸在喜悅中。 大學的第一學期不算忙碌,但醫(yī)學生課程緊張,連課外活動時間都比其他院系專業(yè)少很多。 終于等到十一月初的期中考試結(jié)束,班長連同其他班班委一起組織了一場戶外活動,等報名意見表填她時,周英直接將兩人的名字都寫了上去。 后來班里投票選擇游玩的地方,地點訂到了隔壁市的鶴云山。 周英記得溫善善曾經(jīng)去過一趟,班會還沒結(jié)束就問好玩嗎。 溫善善當時只去道觀繞了一圈,加上見到了無為道長,也無心觀察其他,回想只剩上下山沿路的林間枝葉。 時間定在下周末,同學們都挺興奮,除了極個別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報名,其余都興致勃勃準備東西。 行程是一天往返,也不需要帶衣物,背上干糧和水就能出發(fā)。 畢竟是大學的第一次外出活動,眾人都期待萬分,出發(fā)的前一晚溫善善到樓下公共電話處給梁又釗打了個電話。 那邊聽到她再次不回去的消息后沉默良久,久到溫善善以為他就這樣睡著時,梁又釗突然開口:“善善,你上次見到他了吧?!?/br> 溫善善以為瞞住了他,哪想…… 她小聲嗯說:“見到了?!?/br> “那,可以再去看看。” 這通電話時間長,兩個人卻沒說什么內(nèi)容,以至于等在后面的女生有些不耐煩地催促她快些,所以她答應下就匆匆掛了電話。 晚上躺上床,宿舍其余女生都提前進入一種抑制不住的興奮中,熄燈也沒打斷她們的熱情,七嘴八舌討論著明天的項目。 只有隔壁床的周英偷偷摸過來問她怎么了。 安靜了一晚上的溫善善沒找到應對之語,輕聲說可能是累了。 周英也沒當回事,繼續(xù)加入宿舍的討論中。 因為在隔壁市,需要坐大巴車,兩班規(guī)定六點集合,同寢的女生四點多就起床開始打扮,涂脂抹粉樣樣不差。 溫善善昨晚睡得晚,腦海里總有些陌生又熟悉的畫面揮之不去,光怪陸離的夢做了一個又一個,等醒來,卻一個也沒想起來。 她起得遲臉色也差,上了車就開始睡覺,一直等車停到鶴云山山腳才被周英叫醒。 “半夜做賊啦,全班就你一個睡最熟,中途好幾個男生在你身邊停下你都沒意識……” 周英絮絮叨叨帶她下了車,正好集合的口號響起,班委們交代幾句注意事項后讓大家各自散去。 鶴云山不算國內(nèi)知名高山,但到了平京或多或少都曾聽說過,故而眾人還是懷著新奇的心理在附近轉(zhuǎn)悠。 不少同學都聽說山上有寺廟和道觀,約著一起向上爬。 溫善善想起梁又釗昨晚的話,在得知周英去哪個都可以后,帶著她踏上去道觀的小道。 誰料到一個月前的崎嶇陡峭小路轉(zhuǎn)眼成了平坦大道,蜿蜒向上。 兩個姑娘體力稍差,走走停停一路遇上不少人。 等結(jié)束最后一階臺階,兩人好不容易才達到目的地。 映入眼簾的道觀一改往日頹敗,重整翻修儼然成了威嚴氣派的大觀。 可能是距離上次來的時間間隔不長,門口處的道士見到她后微微附身作揖,溫善善回禮后周英有模有樣學了下。 到了里面,第一件事當然是上香。 第一次來道觀的周英對這里充滿好奇,溫善善轉(zhuǎn)身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她向來愛轉(zhuǎn)悠,溫善善并未多在意,這樣正好也方便她去找無為道長。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她再次推開那扇緊閉的大門,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一個人。 退出后她找了觀里的道士詢問無為道長現(xiàn)在何處,卻不想那道士滿臉疑惑地說這里沒有叫無為的道人。 “怎么會,上次來的時候還在那里見到了他?!?/br> 溫善善指著那扇門問他。 小道士直搖頭,“信士肯定是記錯了,那里之前發(fā)生過火災,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進過人了?!?/br> 經(jīng)他再三確認,溫善善終于接受了他的說辭。 就像之前,她在西霞山見到無為時,學姐也說什么都沒看見。 那梁又釗為什么會看到呢…… 溫善善退回原處依舊不見周英回來,索性又行到假山前,熟悉的背影臨水而立,她一眼認出了無為道長。 這次他沒有帶他的拂塵前來,轉(zhuǎn)身笑問信善是否有很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