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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名字一改,善善回來,就認(rèn)不得他了。 董秉周順勢問,善善去哪兒了。 就在那晚,他破天荒地看到男人猩紅的眼眶落下了淚,里面包含了怎樣的心酸苦楚與思念,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 說著這里,董秉周嘆口氣:“他這些年,挺苦的?!?/br> 聽完這一切的溫善善愣住許久。 她知道她的離開會給溫家人帶來傷心,但她沒想到,梁又釗會如此執(zhí)著。 如果,她之前沒回來呢,他該怎么辦,還像之前那樣? 而且,董秉周嘴里的梁又釗與她相處了一年后認(rèn)識的梁又釗相去甚遠(yuǎn)。 冷漠無情,世故圓滑,毫無人性…… 內(nèi)心否定的同時,溫善善也抓住了之前心底閃過的錯愕與一樣。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rèn),董秉周所描述的梁又釗,更貼合她十年前認(rèn)識的少年。 那個少年從不曾改變,只是在她面前隱去了不美好的一面,留下的全是溫柔。 此去經(jīng)年,他如當(dāng)年般抓住不放,甚至封魔般陷入進(jìn)去。 身后有開門聲傳來,溫善善應(yīng)聲轉(zhuǎn)頭,見到了氣喘吁吁的梁又釗。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狼崽就有點停不下去 最近搞畢設(shè),忙,么么么 第79章 董秉周先一步反應(yīng)過來,舉起雙手為自己辯解:“我什么都沒說,只不過請溫小姐喝了杯茶?!?/br> 隨后他擠眉弄眼暗示溫善善為他掩護(hù),不然他以后可要被這祖宗冷眼擠兌死。 溫善善順勢點頭:“他打電話到家里,你不在,文件好像挺重要,我就送過來了?!?/br> 梁又釗不想和董秉周多扯,拉起溫善善就向外走,一路無言回到家,才耷拉著肩嗡聲問:“你都知道了?” 溫善善點頭,還沒張口,就聽見梁又釗低著頭小聲地道歉。 “……什么要說對不起?” 溫善善反問。 梁又釗垂著頭,欲言又止偷偷斂起眼瞼瞄她,醞釀了許久都沒說出個所以然。 “嗯?” 冗長的安靜過后,男人突然抬起頭,漆黑的瞳眸與她對視,直勾勾牽住了溫善善的意識。 他神情特別認(rèn)真,“我不該騙你?!?/br> 沒等她問及理由,梁又釗定定看著她又說:“從很久以前,我就覺得善善你很厲害?!?/br> 這又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 溫善善對他無厘頭的一句話更加不理解。 梁又釗迎著她的目光,眼底閃過一絲掙扎,“很聰明,很漂亮,很善良,總之就是我見過最好的人?!?/br> 而后,他訥訥又說:“就連這些,也都是你教我的。” 在他的記憶中,她小升初考了劉橋第一個雙百分,中考出人意料更是成了晉城的縣狀元,她一步步優(yōu)秀,身上帶著光的向更好的未來走去。 可他…… 還記得他之前問她以后是不是要讀大學(xué),她不假思索點頭。 那時候就有人告訴過他,他配不上她。 一個沒念過書只會修東西的窮小子怎么配得上擁有光明前程的小姑娘呢,只要她繼續(xù)努力,考上大學(xué)就會奔向一個更大更廣闊的天空。 那人說得不對,他連窮小子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溫家?guī)律诫x開劉橋,他現(xiàn)在還是狼王山上一個和狼搶地盤的狼崽子。 無所謂人類,亦無所謂情感,生存和溫飽才是他最要考慮的問題。 梁又釗很少會說這樣長段的話,類似自白的話東一句西一句,聽得出他很努力在解釋,卻講得毫無邏輯。 “那時候我就想,想讓你等等我,我可……以變得更…… 他還沒說完就停下了,溫善善也知道理由,因為沒等他走出來,她先一步離開了這個世界。 “后來許多年,長久不見你?!?/br> 他做夢都想見她一面,哪怕夢一場空歡喜也行,可惜天不遂人愿,她不曾入過他的夢,一次都沒有,醒來只有無盡的落寞。 “那天你在院子里叫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回來了?!?/br> 因為除了善善,沒人能僅憑一個姓名就撩撥他的心弦。 那時候他就想,上天這輩子也不全是在折磨他,最起碼,他把他的善善又還回來了。 而他,這輩子不會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人總是貪心不足,一開始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后來我又奢望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到現(xiàn)在,我又不滿足了。” 他眼底炙熱,滾滾繾綣彌漫,帶著夏天的熱烈向她奔去。 “我想和度過余生,就像過往這一年,四季三餐,從白晝到日暮。” 一剎那,她忘記了最開始的聊天,伴著他曖昧的嗓音陷入深沉的眼底溫柔。 視線交錯的過程中,溫善善失神紅了面頰,熾熱的氣息不斷靠近,在觸碰的一瞬間回神,她下意識躲開了他的吻。 粉紅的面頰guntang,她雙手捂住臉降溫,避開他探尋的目光跑進(jìn)房間關(guān)上了門。 她靠著門緩緩蹲下,身體的熱氣由下而上,片刻的酥麻感從心底翻騰上來,他這是告白吧。 她不是無知懵懂的小女孩,大學(xué)時周圍同學(xué)剛從壓抑的高中生活逃離,似有若無的曖昧一下子變得明目張膽,她見過別人談情說愛,所以之前她就有這樣的預(yù)感,但她不敢多想。 直到今天,他才親自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