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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然后向外張望了幾下,確認沒有人出來后向他招招手。 梁又釗看她的動作,高高興興點頭,隨即利索從上面跳了下來。 怕他聲音大,吵醒其他人,溫善善以手抵唇示意他安靜。 而后小聲地說:“你慢一點,小心別摔倒了?!?/br> 快兩米高的墻頭,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一躍而下,看的溫善善心慌荒。 梁又釗在山上十幾年,獵食的時候什么危險的地方都爬過,這點高度對他而言,實在簡單,甚至比不上平常最簡單的爬樹。 梁又釗站定后拍去手上的灰塵,腳步輕快走向她。 等他站到自己面前,溫善善探出上半身,上下小心查看有沒有受傷。 他最近好像長高一點,之前穿溫路前幾年的衣服還有些大,現(xiàn)在感覺剛好,袖口正好到手腕。 借著月光,她拉著他的手,看到手掌有擦傷。 應(yīng)該是剛剛跳下來,以手撐地與地面摩擦蹭出的傷口。 溫善善一點點仔細看去,起皮的地方有血絲滲出,懊惱地說:“幸好正著著地,還不是很嚴重,你疼不疼啊?” 迎著她滿眼的疼惜,梁又釗看著自己并無痛覺的手,向前伸了伸,又嗯一聲,說:“好疼?!?/br> 以前摸爬滾打樣樣精通,如今一點點擦破皮,梁又釗覺得自己疼的不行。 “那你還爬墻,不是說了這樣不安全?!睖厣粕菩跣踹哆?,回到床頭小木柜旁,從里面翻找出以前用的藥酒。 馬上折返給他涂上。 她拉過他的手,一點點小心。 “這樣擦疼不疼?” 藥酒沾上傷口,他覺得有種火辣辣的疼。 但柔軟的小手輕撫,有種異樣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宛如破土的藤蔓沿著四肢向上生長,在心尖的地方開出一朵花。 梁又釗又點一次頭,看著她低下頭為他上藥,露出的黑發(fā)柔軟蓬松,然后咧開嘴笑說:“疼?!?/br> “那你還笑得那么開心?!” 說完,溫善善教訓(xùn)似的輕打了一下他頭頂,“知道疼才好,讓你還爬這么高,下次記得了嗎?” “都說了會受傷,你看看,現(xiàn)在是不是……” 溫善善低著頭,和他嘮叨。 梁又釗不知道為什么他說疼,她要拍他,明明剛剛不是這樣的。 涂上藥酒,溫善善擰緊藥酒瓶,拿著放回原位。 梁又釗看看溫善善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掌。 “善善,疼的。” 溫善善放好藥酒瓶,走向他。 “我知道,你先忍耐一下,現(xiàn)在天氣熱了,要消毒,等等就不疼了?!?/br> 她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話,最后只聽到了不疼。 “不,疼?!绷河轴搱?zhí)拗。 溫善善看他:“我知道,現(xiàn)在長記性了吧。” 梁又釗直愣愣的看她,想了一下。 不長。 但他覺得自己不能說出來,善善會生氣。 溫央回來一趟,又帶來不少零食,家里除了奶奶和她,沒人愛吃這些東西,奶奶年紀大了,很多東西咬不動,然后都變成她的。 明明也說了很多次不用買,溫爸和溫央還是買一堆回來。 再之后就都成了梁又釗的。 她拿了一些遞給他,不過梁又釗最后只是拿了一個果丹皮和兩顆水果糖。 “其他不要了?”夠吃嗎這點。 他搖頭。 “你不喜歡這些嗎?”溫善善看著這些零食,都是這年代小孩喜歡的零嘴。 梁又釗不答,反而問:“桃酥?” 溫善善猜測:“你想吃桃酥?” 他點頭同意。 這次家里沒有備桃酥,溫善善這里只有上次吃剩的最后半塊。 她拿著那半塊,抱歉:“只有這個了,這個你要嗎?” 梁又釗看著她手里的小半塊,皺眉從自己手里拿了一顆糖,剝開給她:“你吃?!?/br> 溫善善含著糖不解。 已經(jīng)很晚了,她看向漸升的月亮,催促他回去。 這次,她不放心他翻出去。 “你在這里等我。” 溫善善躡手躡腳打開房門,吱呀一聲后停頓許久才敢再走,小步走到門口,她推開門來到小院。 “我?guī)愠鋈ァ!?/br> 今晚溫路關(guān)的門,上了門栓,她擔心梁又釗不會開。 溫善善輕輕拉起門栓,送他出門,一直到背影消失在黑夜才放下門栓關(guān)門。 “溫善善,你在干嘛?!” 還沒轉(zhuǎn)身,她就聽到溫路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她。 溫善善僵直身子,一點點轉(zhuǎn)身。 她不敢抬頭看溫路的臉色,嗡聲說:“給他開門。” 她眼皮抬起一點偷看他,又說:“讓他回去?!?/br> 溫路氣絕,他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了。 好家伙,好心放了他,結(jié)果這狼崽在他們眼皮底下都敢直接入村進他們家。 膽子忒大了點。 “前兩天晚上聽見你屋里的說話聲,是不是也是和他。” 溫路在問,語氣卻十分肯定,看情況八九不離十是這樣。 要不是他今天睡的淺,聽見有人輕手輕腳開門又說話,他都不會起床,更不會看到那狼崽就這樣堂而皇之站在自己家里和善善說話。 說話就說話,還給她剝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