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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輕歌三言兩語給她講了講她這個假千金的身世之謎,說實話,她都有些說累了。 看著孔明槐的眼中從震驚,再到心疼,不舍,如此灑脫的姑娘望著她的眼圈中都泛了紅。 沒想過唐輕歌的身世如此坎坷波折,孔明槐一時有些哽咽,心里為她不平。她將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憋回去,看著唐輕歌,語氣鄭重地問她:“你還需不需要銀子?身上的銀兩夠不夠到那邊買一個好點的院子?” 還未等唐輕歌回答,她又急忙說:“我爹在宜州有幾個認識的官員,你若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或被人欺負了,就立刻傳信給我,我便快馬加鞭過去尋你。” 急切和關(guān)心都寫在臉上,唐輕歌不由得鼻子一酸,下一刻,她又若無其事地揚起笑,安撫她道:“我知曉了,放心吧。” 孔明槐又拉著她問東問西了半天,她自小邊疆長大,也認識不少有些功夫的人,便主動攬下了幫她尋護衛(wèi),車夫的活兒,說是一定要確保她平安到達宜州。 唐輕歌沒有推卻她這番好意,孔明槐臨走之前,她還把前日楚酈拿來的娃娃拿給了她。 孔明槐立即愛不釋手道:“這娃娃好生漂亮!果然比那日奇妙閣賣得那個強了百倍,我都后悔了..” 聽著她哀怨的語氣,唐輕歌不禁失笑,“你若喜歡,以后有的是給你?!?/br> 前腳剛送走孔明槐沒一會兒,銀翹便拿著一封信匆匆走進來。 信上沒有署名,也不知是何人送來的。 唐輕歌皺著眉,將信封打開,上面只寫了一行字。 “人在我手里。今日酉時四刻,城西觀音廟,獨自前來,否則他性命不保?!?/br> 看清上面的字,唐輕歌愣了愣,第一反應(yīng)就是燕驥被人帶走了。 可待她又細細想來,卻發(fā)現(xiàn)不對。 燕驥雖身中劇毒,可武功卻鮮少有人能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勢力,又躲過了先前將軍府的搜查,足以見勢力不小,又怎么可能輕易被人綁了去。 可若不是燕驥,又會是誰? 這送信之人,明擺著是沖她來的,應(yīng)當不是燕驥的仇家或殺手。 眼下離酉時四刻已經(jīng)沒剩多久時間了,唐輕歌沉吟片刻,提筆寫下一張字條,又將銀翹叫了進來。 “我等會出去一趟,若是一個時辰后我仍未回府,你便去城北的那個鏢局,拿著這個字條,讓他們轉(zhuǎn)交給阿驥。記住了嗎?半分都不能遲。” 見她難得如此嚴肅鄭重,銀翹連忙點頭應(yīng)下,“奴婢記住了。” 臨出門前,唐輕歌換了身輕便的襦裙,又從梨木梳妝盒的夾層里,拿出之前就讓大夫給她調(diào)配好的藥粉,塞進袖口。 一切收拾妥當后,她便獨自一人出了門。 城西的那座觀音廟位置偏僻,又廢棄已久,待酉時四刻來臨,天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天邊僅剩一抹殘陽,讓本就荒涼殘破的寺廟更添幾分詭異陰森。 唐輕歌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空無一人,安靜得有些詭異。 她抬頭看了看掛滿蛛網(wǎng)的匾額,穩(wěn)住心神,終于抬腳走了進去。 廟里破亂不堪,光線昏暗,一尊佛像橫倒在地上,落滿灰塵,周圍靜悄悄的,讓人毛骨悚然,像是有一雙詭異的眼睛正在暗處偷窺著她。 “轟”的一聲,寺廟的門被從外面緊緊合上。 唐輕歌還未看清情況,不遠處的前方便傳來了腳步聲。 有沉重的,也有輕盈的,不只一個人,而是有備而來。 他們從暗處走出來,唐輕歌也終于看清了他們的臉。 為首的女子一身張揚扎眼的紅裙,身后跟著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wèi),和周遭破亂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是唐輕歌熟悉的臉。 女子看著獨自一人的唐輕歌,像是頗為滿意,終于嬌笑著開口:“唐大小姐,好久不見啊。” 沒想到會是她,唐輕歌并未露出任何慌張的神色,她輕哂一聲,語氣里是絲毫不加掩飾的不屑。 “這么快就跑出來興風作浪了,宣鈺知道嗎?” 第31章 報復 聽見她如此譏諷的話,安平郡主臉…… 聽見她如此譏諷的話, 安平郡主臉色一陣青白,又想起之前生辰宴上,因為唐輕歌驚馬一事, 自己不僅當眾被宣鈺斥責, 又被關(guān)了那么久禁閉。 當初宣鈺親口下了令, 她去求了皇帝也沒用, 整整被關(guān)了半月有余,安平郡主積攢了滿腹的怨氣和怒火, 昨日才剛解了禁閉, 她便已經(jīng)開始計劃報復唐輕歌了。 只不過還未等她想好計策,江靜妤便上了門。 上次被江靜妤那個破主意害得她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 安平郡主當然沒給她什么好臉色, 可她再三懇求,說是有了一個妙計, 一定能狠狠地報復唐輕歌,安平郡主才放了她進來。 她這才得知,原來她被關(guān)禁閉這段時日里, 將軍府里還出了這么一件大事。 魏玄尊為當朝國舅爺, 竟然也能讓一個勢單力薄的女人在他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救了出去, 果然是個廢物。 而江靜妤又告訴她,那個救了唐輕歌的人, 必定與唐輕歌關(guān)系匪淺。那日將軍府層層護衛(wèi),那人既敢單槍匹馬地去舍命救她,又查不出半點消息,身份定不簡單。 知道安平郡主必然會有報復唐輕歌的念頭,江靜妤便給她出了個主意,用這個方式將唐輕歌詐出來, 小小地懲治她一番罷了。若她沒過來,安平郡主也沒損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