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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唐輕歌的視線也落在那馬上,經(jīng)孔明槐這么一說,那馬的狀態(tài)確實瞧著不太對勁。 合著是在這等著她呢。 “我陪你去馬廄重新選一匹馬吧?!笨酌骰睋鷳n道。 唐輕歌笑了笑,語氣晦暗不明,“不用了,就這樣吧?!?/br> 就算想方設法躲過這次,也總會有下一次發(fā)生。 眾目睽睽之下,想必安平郡主給馬也不敢下太多劑量的藥,她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又是未來的攝政王妃,就算是安平郡主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在自己的地盤上就要了唐輕歌的命。 無非是想給她個下馬威罷了,到時再把錯都推到管理馬廄的小廝身上。 此時她那名義上的爹娘都不在京中,未來夫君也不喜她。唐輕歌就算是真摔了碰了,安平郡主恐怕也篤定她不會把事情鬧大。 只不過,安平郡主這種沒什么腦子的人,還能想出這種法子來? 唐輕歌心頭升起一絲疑惑,這時,又聽見一個小廝匆匆趕過來,對不遠處的安平郡主說:“郡主,攝政王殿下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殿下剛處理完政務,特意來給郡主賀壽?!?/br> 安平郡主頓時驚喜道:“鈺哥哥要來?當真?” “是,郡主。” 唐輕歌在一旁聽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他來的倒正是時候。 江靜妤的視線正巧落在唐輕歌的笑上,不知為何,她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總覺著,這個高貴的嫡小姐,瞧著和往日不一樣了,卻說不出是哪里不同。 眼見著唐輕歌上了那匹馬,江靜妤才稍稍安下心來。 或許是她多心了吧。 她們計劃的周密,唐輕歌也不像是有準備的樣子,想必是不會生出什么變故來了。 唐輕歌騎在馬上,旁邊的小廝牢牢地牽著韁繩,身下的矮腳馬不緊不慢地走著。 剛上馬時她還有些不習慣,遛了兩圈下來,對在馬背上顛來顛去的不適感倒也習慣了一些。 這時,也就是第三圈時,變故突生。 身下的馬不知怎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不停發(fā)出馬嘶聲,像是陷入了一種狂躁狀態(tài)。 一旁的小廝也不知是故意還是裝的,一下子摔倒在地,手中的韁繩一下子松了。 唐輕歌眼疾手快地一把撈過韁繩,可她不會縱馬,馬絲毫沒有被韁繩束縛著減速。 孔明槐第一個發(fā)現(xiàn)那邊的情況,連忙將一旁正要上馬的貴女推到一邊,自己翻身上馬,朝著唐輕歌的方向飛奔過去。 幸好是匹矮腳馬,饒是發(fā)起瘋來,速度也趕不上旁的駿馬來得快。 唐輕歌也不顧形象地俯下身緊緊抱住馬,防止自己被它生生顛下去。 安平郡主看見了想看的一幕,終于難以控制地笑出聲來。 看著唐輕歌出丑,這可是她收到的最好的賀禮,江靜妤雖然地位卑賤,想出的主意倒還不錯。 看著唐輕歌就快被馬帶著沖出馬場,她終于慢悠悠道:“快去讓人把唐大小姐救下來?!?/br> 得了她的命令,小廝才敢朝守著馬場出口的人比了個手勢。 守在馬場門口的小廝得了令,看著越來越近的馬,也看清了唐輕歌的臉。 她的發(fā)髻已經(jīng)有些亂了,此刻正十分狼狽地環(huán)抱著身下的馬,可面上卻無一絲驚恐的神色,恰恰相反的,她十分鎮(zhèn)靜,不僅不見慌亂,一雙如水般杏眸中反而還迸射出了灼人的光亮。 小廝人愣了片刻,正要將一人一馬攔截下來,可變故也是在那一瞬間發(fā)生的。 那馬竟不知為何,猛地發(fā)出一聲巨大的馬鳴聲,劃破天際,然后竟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以勢如破竹之勢,生生沖破了馬場口的木欄,徑直朝外面沖了出去。 第11章 以眼還眼 馬場外的不遠處,一行人也正…… 馬場外的不遠處,一行人也正朝這個方向縱馬而來。 為首之人一襲月白錦袍,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唐輕歌在辨認出他的瞬間,將整個身子都依靠在馬背上穩(wěn)住平衡,從袖口中迅速掏出一支在換衣時藏起的銀簪,銀簪并不鋒利,她一個用力戳在馬腹上,身下的馬頓時吃痛,瘋了一樣朝那行人的方向沖去。 她迅速丟掉手里的銀簪,換上一副驚慌恐懼的神情,用盡全部力氣大喊出聲:“救命??!” 宣鈺眼疾手快地縱馬過去,兩馬擦肩而過的一瞬,他足尖輕點,一個飛身跨坐到馬上,拽住了韁繩,狠狠往后一扯。 身下的馬發(fā)出一聲嘶鳴聲,前蹄高高揚起,生生止住了往前的步伐。 一股慣性襲來,唐輕歌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整個人都被宣鈺圈在了懷中。 馬終于穩(wěn)穩(wěn)地停下來,唐輕歌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劇,一顆心臟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幸好,她賭贏了。 她看見了攔在門口的小廝,也猜到了安平郡主會以何種方式收場。 可她偏不如了她的意。 搞事的是她,唐輕歌又怎么可能讓她輕輕松松地大事化小。 宣鈺既然來的這么及時,那她便掐好時機,將一切捅到宣鈺面前去。 不管他有多么不喜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沒來倒好,既然來了,就必須得給她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