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倒地的一瞬間,姜衫的頭皮都炸了,男人沉重的身軀壓上自己的時候,姜衫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姜…” 壓在身上的男人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那唇齒間的溫度貼在了她的頸窩處,潮濕黏膩,撲面?zhèn)鱽淼木莆陡前呀绹樀难劬Χ技t了! “救命!” 姜衫的聲音高亢焦灼,男人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姜衫就猛地屈膝奮力的朝著男人的下面頂了過去!男人忙往旁邊側(cè)了側(cè),長腿敏捷的壓住姜衫的大腿,可姜衫拼盡全力的力道還是讓男人忍不住悶哼一聲。 “放開我!救…” 姜衫還欲再喊,男人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姜衫掙扎的越發(fā)厲害,男人的手被她一張一合試圖咬他的嘴唇沾染的濕潤起來,喉結(jié)動了動,緊緊壓著姜衫的男人往她耳邊湊近了些。 “別叫了,是我。” 那熟悉的聲音不是白岐又是誰,姜衫的身子一僵,非但沒有停止掙扎,動作反而更加激烈起來! 白岐輕松地壓制住她,身下扭動的身軀讓他的身子奇異的熱了起來,他低低的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道:“衫衫聽話,別再亂動,也別再叫,不然我可要親你了?!?/br> 姜衫所有的動作立刻戛然而止,如果不是夜色掩蓋,白岐很輕易就能從那眼中看到刻骨的恨意與嫌惡,以至于姜衫臉上連劫后余生的慶幸都沒有,先前的驚恐反而全部轉(zhuǎn)為了痛恨。 “往開我!” 姜衫憤怒的聲音悶悶的從白岐的掌下響起,白岐悶笑一聲,愛戀的在姜衫的臉頰上親了親。挨著她的瞬間,什么惱怒什么策略都被拋到了腦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想她了,也實(shí)在是不想再折騰下去,這么久了,也夠了。 “怎么這么不乖,鬧了這么久還沒消氣呢?” 身下嬌軟的身體微微發(fā)起抖來,白岐又親了親她的眼睛,知道自己怕是嚇到她了,醉酒后的他脾氣比平時和悅很多,松開手溫聲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剛才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看錯人了,這么晚還在亂逛,剛才嚇壞了吧?” 姜衫頭立刻就懵了,她的聲音抖著,不敢置信道:“你剛才也在?” 白岐的聲音懶洋洋的,“傻姑娘,總要遇到些危險才能乖巧一些,我告訴過你其他的男人很危險,剛才你遇到的要不是霍燁,可就真的出事了。” 說著又安撫的親了親姜衫的臉頰,雖然存了讓姜衫長長記性的心思,可白岐對剛才霍燁那樣抱著姜衫的行為還是很不悅,“下回不許一個人在大晚上的隨便亂跑了,容易吃虧,我雖然總會護(hù)著你,你也要知道總有鞭長莫及的時候,你要是出事,我會心疼的?!?/br> 黑暗中姜衫黑黝黝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白岐模糊的輪廓,她的身子抖動的更加厲害了,心中被自己藏得很好的一處角落突然就破了一個小口子,那樣疼痛又酸脹的情緒像是最劇烈的毒液,順著寸寸經(jīng)絡(luò)緩緩的灼燒著每一寸最為敏感的神經(jīng)。 愛上一個人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被一次次傷害后,那份濃烈的愛逐漸轉(zhuǎn)變?yōu)槁槟竞驮购奘且粋€更漫長的過程。被一次次看似關(guān)心實(shí)則冷漠的行為傷害后,對方雖然不是直接的施與者,但正因?yàn)樗悄阍诤醯膼鄣娜?,所以給出的傷害遠(yuǎn)比自己的敵人直接的施與的更加來的疼痛和劇烈。 白岐摸著沉默的睜著眼睛的姜衫的眉角,“衫衫,你是跟誰一起來的,嗯?” 白岐是那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人,他冷靜的算計著每一步該怎么走,卻也無數(shù)次的在她成長的歲月中一次次護(hù)著她陪著她,即使經(jīng)過上一世的種種,在已經(jīng)撕破了臉以后,在他徹底的背叛了她以后,他卻也仍舊是唯一一個留在自己身邊的人。 她恨姜薇恨到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千刀萬剮,她更恨白岐竟然會和自己最恨的人在一起,她的心死了爛了,可她辛苦的活著,等待著復(fù)仇的機(jī)會的時候,心里還是會有倉惶,恐懼,絕望和悲憤。 你可以想象那種感覺嗎,你曾經(jīng)是所有人艷羨的天之驕子,你無比的驕傲又美麗,是所有人視線追逐的源頭??珊鋈挥幸惶?,驕傲的你成了一個別人看一眼都會厭惡,都會覺得是這個世界上最惡心最丑陋的存在。 偌大的世界里,那么多的人,你卻永遠(yuǎn)的孤身無依。 唯有那個你心里還恨著的,不解著的,怨著的人仍舊在不放棄的陪著你,讓你連恨里面都不得不夾雜了難堪的依賴。 姜衫怨恨白岐的冷血和涼薄,可被那樣子傷害過后,心底最深處她自己不愿意承認(rèn)的角落,卻還是有著一分讓她無比痛恨的善念和企盼的。 可偏偏這世道無情的很,它讓你一次次的重溫那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算計,重溫那些那打著愛和保護(hù)的名義的傷害,到了最后,連疼痛都變得麻木了,你竟分不清到底是恨還是不甘。 但總有徹底平寂的時候吧,她想,以為自己是可以做到從容應(yīng)對,心如止水的。 可此刻極致的難堪和尖銳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帶著醉意的白岐情緒流露的要比往常時候要明顯的多,他似乎極其的眷戀姜衫身上的味道,在她臉頰上親了又親,誘哄似的嗓音一遍遍的在她耳邊響起,“乖,快告訴我,你是和誰一起來的,同學(xué),還是別的男人?” 白岐久久等不到回答,有些不滿意,臉頰貼近了她,“怎么不說話,是…” 話沒說完,白岐的聲音卻戛然而止,他突兀的直起了頭,詫異的摸向了姜衫的臉頰,指尖的濕潤讓白岐所有的動作都僵在了原處。 “放開我?!苯赖穆曇衾涞讲粠б唤z哽咽,她的身子還在顫抖,聲音卻穩(wěn),“你壓疼我了?!?/br> 白岐的視線在姜衫面上逡巡了片刻,可天黑,他什么都看不真切,只是這時候的姜衫實(shí)在是讓他陌生,想了想,白岐還是緩緩松開了對她的轄制。 “不管你跟誰來的,不要再回去了,今晚去我那里,明天我送你回學(xué)校。” 黑暗中姜衫踉蹌著站起身,白岐扶住她,“走吧,我先帶你回去洗洗。” 姜衫掙了掙,白岐攥的很緊,根本沒有松開的意思,姜衫閉了閉眼,輕聲問道:“白岐…哥,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br> 白岐不悅,“不準(zhǔn)叫我哥?!?/br> 姜衫咧咧嘴,笑的越發(fā)難看,“白岐,我爸爸已經(jīng)不在了,要是將來我結(jié)婚請你當(dāng)證婚人,你愿意嗎?” 話音一落,周圍的氣氛陡然就冷肅起來,一股壓抑的暴怒源源不斷的從白岐身上傳來,白岐臉上的笑意隱去,面無表情的臉上滿是駭人的凌厲。 “衫衫。”白岐的手越收越緊,危險的看著姜衫,那聲音涼的讓人心里直發(fā)抖,“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br> 重生以來姜衫一直不肯去想也不肯正視的一個問題終于□□裸的攤在了面前,白岐的態(tài)度更是讓她心里最后一絲僥幸也徹底消失。 上一世自己已經(jīng)成了那樣一副模樣白岐都要把她綁在身邊,她又怎么會可笑的認(rèn)為這一世的他會轉(zhuǎn)了性子。她再一萬次的跟他決裂,再無數(shù)次的觸怒他挑戰(zhàn)他算計他,他也總會耐心的用盡一切辦法重新把她哄回去騙回去,甚至也可以像上一世做過的那樣,因?yàn)樗胍h(yuǎn)離他,就直接斷了她的所有后路,讓她只能反過來求著他放過自己。因?yàn)樗唤痹O(shè)計誣陷著和別人亂混,就暴怒的將她綁到身邊,再不給任何人看到。 那時候的她已經(jīng)是聲名斐然了,身為只手遮天的白家長子的他尚且能夠輕易的將她玩弄于鼓掌之間,這樣可怕的人,她又憑什么以為重生一世的她就可以用自己的辦法報復(fù)到他,又徹底斷了他那近乎變態(tài)的對自己的占有欲呢? 姜衫的牙齒都在打顫,一想到自己今后無數(shù)的日子里自己還是要活在白岐的陰影里,一想到自己即使肅清了所有曾經(jīng)害過自己又試圖害自己的仇人和敵人,到了最后還是要那樣不堪的活在白岐的身邊,她就恐懼的發(fā)抖。 不!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姜衫心里涼的像是從幾萬米的高空中迅速的往下墜,那種急速的失重感讓她的心跳快的不可思議,此刻即使再在白岐身邊多呆上一秒都讓她感到煎熬,她恨不得當(dāng)下就能跟這個可怕的男人同歸于盡! 她絕不能讓這樣一個人再次毀了自己好不容易開始回到正軌上的生活,她姜衫永遠(yuǎn)都不會再讓除了自己的任何一個人,再有機(jī)會去主導(dǎo)她的生活軌跡。 “我說笑呢?!苯婪€(wěn)住聲音,聲音中的哽咽終于露出了一些,“你剛才真的嚇到我了,是喝酒了嗎?好可怕?!?/br> 白岐的視線還打量在她身上,“嗯”了一聲,手卻松了一些。 “知道害怕,以后就不要離我那么遠(yuǎn),沒有我護(hù)著,你將來遇到可怕的事情還會更多,學(xué)的乖一些,聽話一些,這世上只有我是永遠(yuǎn)不會害你的。” “我跟你回去,你先松開,喝了那么多酒,還是我扶著你吧?!?/br> 帶著委屈和驚疑不定的顫抖的溫軟女聲終于讓白岐把暴怒壓回去了一些,恢復(fù)的和往常無二的姜衫讓白岐的臉色軟和了下來。回去后再教導(dǎo)她也是可以的,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解決,比如她到底是跟誰一起來的,而這些問題在這里問顯然并不合適。 “走吧?!?/br> 白岐終于松開了手,“我沒事,不用扶著,先回去洗漱吧,你身上臟的厲害?!?/br> 姜衫低下了頭,像是羞愧極了的樣子。 看著聽話的姜衫,白岐勾了勾唇角,率先走在了前面。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到路燈下,看著走在前面的白岐,姜衫的腳步緩緩慢了下來,白岐突然停住腳步,轉(zhuǎn)身欲看向姜衫,“你…” 可腳步還沒徹底的停住,身后的姜衫就突然向著相反的方向竄了出去! 她的動作快急了,白岐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姜衫就已經(jīng)跑出了一段距離,意識到什么的白岐登時臉色鐵青! “姜衫!” 白岐威脅的叫著,他長期在軍隊(duì)里訓(xùn)練,身體素質(zhì)不知道比姜衫要好多少,已經(jīng)拼盡全力往后逃走的姜衫剛感覺自己拉遠(yuǎn)了一些距離,還沒來得及呼救就聽到了身后原來越近的腳步聲! “站?。〗?!” 被姜衫的行為徹底激怒了的白岐聲音滿是壓抑的怒火,他就像是一只迅捷的豹子,幾乎是毫不費(fèi)力的就要捕捉到自己的獵物。 姜衫嚇得頭皮發(fā)麻,張了張嘴就是一聲嗚咽,根本就發(fā)不出求救聲,此刻她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心愿就是不要跟白岐走,在這樣的地方,被自己惹怒了的酒醉的白岐會做出什么她根本就無法預(yù)料,她實(shí)在是沒力氣再跟這個可怕的男人周旋,一想到要和他單獨(dú)呆在一個房間里姜衫就怕的渾身直起白毛汗。 眼淚瘋狂的從眼眶里涌出來,姜衫拼力的奔跑著,心臟跳得飛快,快到讓她整個胸腔都有些疼痛起來!她已經(jīng)盡力了,可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越來越近,就像上一世自己一次次的試圖掙脫那樣絕望的境地,最終還是會無力的被命運(yùn)打倒一樣。 此刻的姜衫已經(jīng)接近崩潰了! 白岐離自己只有幾步的距離了,劇烈的奔跑讓姜衫的腿有些抖,可偏偏這時候斜地里橫出來一塊堅硬的樹莖猛地絆了姜衫一下,姜衫頓時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在地。 腳腕劇痛,姜衫絕望的閉了閉眼,咬牙朝著最后光亮的拐角處跑去! “唔!” 剛拐過彎,姜衫就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撞在了一個人的懷里!那人的身子像是鐵塊一般,被她那樣奮力的沖擊力迎面撞去也依舊紋絲不動,甚至不曾往后退上一步,姜衫頭昏腦漲的悶哼一聲! 這一停頓已經(jīng)足夠讓白岐追上來了,姜衫心里的不甘和痛苦讓她的眼神都空茫起來。 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即使是想要遠(yuǎn)離他一次自己都做不到,為什么總是會這樣,她也是個人,也是會痛苦會絕望會忍受不了這種煎熬的。復(fù)仇、算計,她殫盡竭慮的用自己一切的專注力去試圖改變自己的現(xiàn)狀。 可為什么就是不能讓她軟弱的逃避一次,如愿一次呢? 姜衫的腿一軟,苦笑著向后倒去。 就這樣吧,不過是又一場虛與委蛇,不過是再一次忍受那種惡心痛恨還要強(qiáng)顏歡笑的感覺,她早該習(xí)慣了,也早該做好準(zhǔn)備了不是嗎?就隨他去吧,跑什么呢,她永遠(yuǎn),也注定是跑不掉的啊… 姜衫半閉著眼,還沒摔倒腰間卻驀地橫上了一個強(qiáng)硬又結(jié)實(shí)的胳膊,屬于男人的骨骼分明的大掌小心的握住她的腰,輕松的一攬就把她扶了起來。 將這一片空地照耀的如白晝一般的明亮花燈下,秦亦灝冷峻臉上濃眉緊緊的皺在一起,狹長深邃的雙眸中又是翻騰著怒火又是涌出驚魂未定的釋然,待看到背著光的姜衫臉上隱約的淚痕時,那幾分怒火又全部轉(zhuǎn)為了焦灼和擔(dān)憂,到了嘴邊的怒氣質(zhì)問也全被壓了下去。 “你怎么了?”秦亦灝緊緊的攬著她,支撐著她有些虛軟的身子,“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一個多小時?!?/br> 姜衫背光看不清神色,秦亦灝克制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摸了一手的草渣,頓時一怔,她摔倒了嗎?身上真臟。 “你想回市區(qū)我?guī)慊厝ゾ褪橇?,好好說我還能強(qiáng)留著你?那樣直接做了決定逼你留下來是我不對,可我不過是想你能在這里多玩一陣,要是直接告訴了你你會愿意在這里呆一晚嗎?要不是你在路上睡著了,怕是讓你來這么遠(yuǎn)的地方吃飯你都不肯吧?!?/br> 秦亦灝有些無奈的解釋著,語氣中滿是從未有過的挫敗,看到姜衫眼淚的一瞬間,他不知怎的就怎么也惱不起來了,滿心突然就想著只要她別哭就成。 “又不是在故意氣你,這里的飯菜你不是也吃著很中意嗎?你不知道,這里的溫泉泡著也很舒服,你試試一定會喜歡上的?!辈恢老氲搅耸裁矗匾酁畧砸愕拿嫔蟿澾^幾分不自然,不甘道:“不過你不想去,我就帶你回去吧,只是這么晚了,即使要臨時找車也要一會兒?!?/br> 姜衫眼眶中的淚珠要掉不掉,秦亦灝的身子那樣的高大,高大到已經(jīng)把她整個人都徹底籠罩了起來。無論什么時候看上去都接近一種虛偽的完美的他外套已經(jīng)不見了,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氣溫低下的十二月份,他的襯衫卻已經(jīng)被汗全部浸濕,不知道這是已經(jīng)跑了多久,連黑色的短發(fā)都有些潤濕,堅毅的額角更滿是汗水。 見姜衫還是不吭聲,身子又抖著,秦亦灝這才覺得不對勁,半抱著姜衫走到光亮處仔細(xì)的打量,眼神瞬間凌冽了起來! 她的衣服凌亂,連頭上都沾了草屑,身上滿是塵土草渣,淚痕未干,眼睛還紅腫著,那樣子實(shí)在是像極了被欺負(fù)過的樣子,秦亦灝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壓抑著嗓音,秦亦灝艱難的問道:“你…出了什么事嗎?” 深吸了一口氣,秦亦灝的黑眸中閃過狂怒,整個人像是一頭驟然被激怒的兇獸,僵著臉硬聲道:“告訴我,是誰?!?/br> 問到后面,那聲音冷的像是寒冬臘月吹來的冷風(fēng),秦亦灝不想嚇到姜衫,壓抑著情緒,側(cè)頰的咬肌卻僵硬起來。 “撲哧?!?/br> 看著這樣的他,姜衫卻笑了起來,周圍早已經(jīng)沒了白岐的影子,姜衫笑的厲害,眼淚不停的落著。 看啊,即使暴怒,那人卻也永遠(yuǎn)會選擇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來處事,是啊,他又怎么敢又怎么肯讓人看到狼狽的她和同樣狼狽的他在夜里追逐,他那樣顧全大局的人啊,這樣的時候也不忘克制住最后一分理智,看,多么可笑,又是多么可怕。 他在周圍,姜衫知道,他一定是在某種冷冷的看著她,他永遠(yuǎn)樂意當(dāng)一個在暗處的獵人,選取對自己最有利的情況給獵物致命的一擊。 可她已經(jīng)不愿意在這樣下去了,她厭倦到恨不得從來沒有重生過,沒有遇見過他。 “我迷路了?!苯佬χf,淚珠子不要錢的往下掉,抖著聲音道:“我找不到路,到處都是樹,那么多的石頭,我遇到了一群人,不過我跑掉了,我…” “好了?!苯赖臄⑹鲱嵢顾模匾酁畢s奇異的聽明白了,心里頓時一松,見她驚魂未定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臟兮兮的她抱在了懷里,安慰的撫著不停顫抖的她,“別說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想哭就哭吧,膽子那么小,偏偏還敢這么直接跑出去,那么倔也不怕出事,你說的人我會查出來,你別怕。” 姜衫心里掙扎了片刻,這一瞬間她心里想了很多很多,現(xiàn)在的,將來的,一切的一切,終于在最后的最后,她決絕的閉上了眼睛,流著眼淚,心涼如水的抖著手抱住了秦亦灝的腰身。 姜衫的動作讓秦亦灝的身子一震,陡然僵硬了片刻,以一種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抱著姜衫的胳膊收緊了幾分,他猶豫了一瞬,硬著聲音安慰的對著姜衫道:“我會護(hù)著你,別怕了,沒事的?!?/br> 姜衫的眼淚徹底決堤,壓抑的嗚咽聲在秦亦灝懷里響起來,溫潤很快將他的懷里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