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而早料到經(jīng)此變故姜蜜必定會第一時間去找她算賬的姜衫,這時候正坐在一處茶社的包廂里,李北方坐在她的對面,正擔(dān)心的看著她。 “我倒是沒想到,你的姑姑竟然會是這樣的…” 姜衫給李北方滿上了一杯茶,“連我爸爸的遺產(chǎn)都打起主意了,這樣的人你還指望她人品會好到哪里去?對了,之前的電話都錄音了嗎?” 李北方點點頭,“都錄下來了,也能算是個證據(jù)了,如果你真的有著那個打算…這些還是有用的。” 說實話,先前李北方還覺得姜衫的一些手段對自家親戚使起來是有些過分了,幫她起草文件的時候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可今天就這一通電話打下來,姜蜜暴怒時展現(xiàn)出來的令他嘆為觀止的作態(tài),又讓李北方覺得,姜衫這么對她們,還真是輕的了。 要知道,這些遺產(chǎn)雖然只有一半屬于姜衫的,可跟姜蜜卻是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家一個剛上大學(xué)的小姑娘,做長輩的卻用那樣侮辱性的話來…實在是太不堪了。 “嗯,讓你見笑了?!苯揽嘈Φ溃骸安挥梅浅J侄?,對付她們這樣的人,單單以我是不能拿她們怎么樣的,趁現(xiàn)在她不設(shè)防打她個措手不及,后期才能對我更有利些。等她回過神來,以她做戲的能力,我就是想扳倒她也是難上加難?!?/br> 李北方理解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br> 說到一半,姜衫的手機突然響了,深吸了一口氣,“奶奶到了,我出去接她?!?/br> 周老太太到包廂的時候,看著長得賊眉鼠眼的李北方,尤其這個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男人穿的還是一副寒酸的樣子,老太太很是警惕的打量了許久,“衫衫這是誰?你什么時候認識了這樣的人?” 姜衫抱歉的對著李北方笑了笑,“奶奶別亂說話,這是我請來的律師,幫著起草文件的。” 周老太太的臉色頓時變得譴責(zé)起來,警告的看著姜衫,“你可別學(xué)你mama,在外面認識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你年紀小又好騙,女孩子家家的規(guī)矩點,可別被人給騙了?!?/br> 李北方嘴角一扯,這老太太跟她女兒可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問緣由先往這種不堪的方向懷疑姜衫,為了避免姜衫更加尷尬,李北方忙拿出了自己的律師證,“老太太,您誤會了,我真的是律師?!?/br> 老太太也不客氣,接過來盯著律師證看了半天,她識字不多也看不出來個所以然來,嘴里嘟嘟囔囔的,“現(xiàn)在做假證的可多了去了,誰知道你這…” “奶奶!”姜衫皺眉打斷了老太太的腹謗,老太太這才不甘不愿的消停下來,橫了姜衫一眼,心里不是不心虛的,終于不再多說,“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被人給騙了嗎?” 周老太太是瞞著女兒出來的,姜衫之前跟她聯(lián)系的時候已經(jīng)把話說的很清楚了,說是已經(jīng)知道了女兒要賣遺產(chǎn)和送姜薇出國念書的事情了,今天來就是想讓她簽署些東西,老太太雖然不情愿,可她也不傻,知道要是真的一點東西都不給孫女兒留,真鬧起來說不定一切都得打水漂了。 “你想要哪些東西?”老太太坐好,嘴里勸著姜衫,“你也別怪你姑姑,她這都是為了薇薇著想,薇薇畢竟是你meimei呢,她好了大家都高興不是?再說了,你爸爸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錢都是身外之物,小女孩子家別老惦記著這些東西,你都已經(jīng)去上了軍校了,又不能再跳舞,機會讓給你meimei也是一樣的?!?/br> “我知道?!边@話連李北平都聽不下去,姜衫表情卻還是很順從,那毫不在意的樣子和以前在家里的時候別無二樣,以前的姜衫還真的是不追求物質(zhì)的東西,對錢也沒什么概念,老太太才會這么說,“我就只要爸爸留下來的別墅,其他的都不要,以后我們一家人好好的住在那里不好嗎?姜薇想去英國就去吧?!?/br> 姜衫的表情晦澀,臉上是強忍的落寞,老太太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大度又懂事的孩子,別墅…我原本也是不同意賣的,不都是為了薇薇嗎?” 姜衫苦笑著,“奶奶你先把這些簽了吧,我不會再跟姑姑鬧的,但是我也怕她不同意…” “好了好了,放心吧,有我呢?!敝芾咸Ω吲d的,生怕姜衫反悔,自覺的拿起筆,她識字不多,但是被老頭子教導(dǎo)著,自己的名字還是能寫的,只是不怎么拿過筆,姿勢有點別扭。 李北平繃著臉把事先準備好的文件拿出來,一頁頁翻給老太太看,老太太看不懂,她倒是相信以姜衫的性子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出來,痛快的按照李北平的指示,該簽字的簽字該按手印的按手印,不一會兒一沓子文件就簽完了。 細心的把文件一頁一頁的收好,姜衫體貼道:“我一會兒還要回學(xué)校軍訓(xùn)呢,奶奶咱們這會兒就先吃飯吧,吃完我好回去?!?/br> 周老太太擺擺手,“不了,你吃吧,我還要回去給薇薇做飯呢,今天阿姨請假,薇薇不會做飯,練舞又辛苦,我得趕忙回去?!?/br> 李北平簡直對這種偏心偏到天邊兒的奶奶徹底無語了。 周老太太走后,李北平同情的看了姜衫一眼,不忍心道:“你…也的確是辛苦了。” 姜衫扯扯嘴角,眼中的恭順隱忍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冷聲道:“放心吧,以后不會了?!?/br> 姜衫沒有再給姜蜜準備和反應(yīng)的機會,沒能找到姜衫,正在暴跳如雷的姜蜜一回家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姜衫把她給告了! “這個死丫頭!找死!” 姜蜜的臉色兇狠,攥住傳票的手因為使力而爆出青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被關(guān)在學(xué)校,到底是誰給她走漏了消息!中午剛壞了我的好事,現(xiàn)在竟然還敢告我,她憑什么告我!” 姜薇也生氣,“你不是說今天給你打電話的是個男人嘛,說不定是在學(xué)校認識了什么野男人,我就知道她學(xué)不好的。” 周老太太坐在餐桌前,味同嚼蠟的吃著飯,“都是一家人,怎么鬧成這個樣子,丟人呦!一家人打官司,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她明明跟我說只是想要家里的這套房子的,要房子給她就是了嘛…” “什么房子?”姜蜜警惕的問道:“姜衫之前跟你聯(lián)系了?” 周老太太點點頭,把中午的事情說了說,姜薇一聽就跳腳了! “憑什么??!憑什么要把房子給她,外婆你怎么這么糊涂啊,這里的房子是要賣了供我在英國那邊買一套常住的,不能給她!” 周老太太嘆氣,“你在英國就呆上幾年而已,買房子干什么?你舅舅留下來那么多遺產(chǎn)呢,她就要套房子而已,給就給了,我看她打官司也就是怕咱們不給她房子,明天我去學(xué)??纯此?,讓她不準打官司,房子給她得了?!?/br> “不給!不行!我不同意!”姜薇氣的摔了筷子,賭氣的不肯吃飯,姜蜜也說周老太太糊涂。 “媽你不知道,房子買在英國可是會升值的,再說了,讓薇薇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住,您就真的放心?你別被姜衫那丫頭糊弄了,今兒個你同意把房子給她,明兒個她就能把咱們都趕出去啊!” 周老太太不信,“衫衫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會為了個房子直接給我送傳票?她心思陰狠著呢!我的傻mama!” 姜蜜做出一副頭疼的樣子,姜薇也勸,邊不依的磨纏邊委屈的掉眼淚,“你們在國內(nèi)過好日子呢,我一個人出去打拼,沒錢到哪里都是不好過,外婆你偏心!” 周老太太本來就是個耳根子軟的人,被兩人說了半天,這會兒也覺得姜衫做的不地道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明天去學(xué)校把簽的東西給她要回來,你們別急,衫衫一向是最聽話的,我會把東西再拿回來的?!?/br> 姜薇這才消停下來,撒了好一會兒的嬌,把周老太太哄得心里頭更軟了。 姜蜜這會兒氣的還心窩子疼,竟然是想要房子?癡心妄想!這么大個別墅她姜衫張張嘴就想拿走?癡人說夢!別說房子了,一毛錢她也別想帶走! 周老太太第二天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趕去了t大,結(jié)果一到地方,卻聽輔導(dǎo)員說新生全部被帶出去拉練了,時間未定,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帶回來。周老太太在學(xué)校等了一天,天黑透了也沒見著姜衫,只能心煩意亂的回了家。 周老太太無功而返,姜薇又是一通委屈的哭訴,姜蜜生氣,但是又不能在這時候再把自己的親媽給說惱了。說到底如果真打官司,她絕對是吃虧的一方,唯一的依仗就是周老太太了,姜衫要真發(fā)起狠來,她還得靠著老太太把東西給搶回來呢。 “好了,先別哭了?!卑牙咸寤亓朔块g,姜蜜冷著臉呵斥住姜薇,“這時候哭有什么用,不用急,你劉叔叔都安排好了,給咱們找的是s市最厲害的金牌律師,姜衫請的人他也調(diào)查過了,一個不得志的實習(xí)律師而已,就算打官司她也討不了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某鳥生日…提前收到了男票的禮物 一把瑞士軍刀Σ( ° △ °|||)︴ 瞬間就驚呆了 遙想起某次三八婦女節(jié),收到的一塊手表,心累的表示這貨真是蠢出新高度 好想neng死他!?。。?/br> 求祝福安慰受傷的心靈,嚶嚶 ☆、第 17 章(捉蟲) 姜薇紅著眼,“那房子呢?房子能不能要回來?” 姜蜜臉色更難看了,“先別想著房子的事情了,就算房子真的判給了她,怎么拿走的,我總有辦法讓她再怎么給我送回來!日子長著呢,她個上大學(xué)的小丫頭,還能翻出我的手掌心?笑話!” 姜薇終于破涕為笑,“那就行,媽你說過的,舅舅留下來的東西可都是我的?!?/br> 可姜蜜嘴上說的氣勢十足,臉上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劉天擇請來的律師已經(jīng)跟她說的很清楚了,這官司不好打,基本上沒有勝訴的希望,真鬧起來了,她能爭取的也就是老太太這邊了。一想到這個姜蜜就氣的一肚子火,只能囑咐律師先把老太太這邊繼承的掙過來就好,剩下的以后再想辦法。 開庭是在上午,周老太太出門的時候唉聲嘆氣的,幾乎想用衣服把自己的頭給蒙上,一家人打官司這么丟臉的事,她實在是不想出面的,傳出去老臉都丟盡了。可女兒說了,自己不出面是制不了姜衫的,硬是把她拉了過來。 于是姜蜜這邊的場面就變得異常的壯觀,一個金牌律師,身邊還跟了兩個助手,姜薇,周老太太,再加上姜蜜,壯壯觀觀的六個人,庭審的時候姜蜜的身后就坐了一排。反觀姜衫那邊,就只有她和李北平兩人,一個單薄的女孩子,一個看上去分外落魄的律師,看上去就寒摻。 這樣的訴訟本來就沒什么審的,姜衫是法定繼承人,姜洛生一半的的財產(chǎn)明明白白的就該屬于人家,連法官都不明白,姜蜜這個當(dāng)姑姑的有什么好說的。 前半場姜衫的勝訴幾乎是毫無懸念的,她清清楚楚的提供出了爸爸生前所擁有的所有產(chǎn)業(yè)和資金情況。姜蜜原本以為姜衫要的只是房子,一聽她開始掙一半的遺產(chǎn),氣的臉色紫漲,律師在下面死死的拽住她的手,警告的看著她,提醒她稍安勿躁,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氣的做出什么蠢事來! 可姜衫想要要回來的不止這些,李北方一到了庭上口才變得極其犀利,讓原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金牌律師連栽了好幾個跟頭,他這會兒看了眼如臨大敵的金牌律師,嚴肅道:“還有,就之前被告在原告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販賣原告父親部分遺產(chǎn)的問題,原告提起公訴…” 律師神色一凌,他記得先前的調(diào)查表明這些事情姜衫是不知情的,這是在試探? “原告提出的訴訟沒有絲毫的法律依據(jù)…” “這是原告在這些日子搜集來的證據(jù),還有一段錄音,希望能在庭上放一下?!?/br> 李北平直接把先前自己苦苦搜集出來的材料遞了上去。 錄音?什么錄音? 姜蜜被姜衫這令人措手不及的一手給打了當(dāng)頭一棒,心慌意亂的狡辯道:“姜衫你不要血口噴人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私下里賣你的東西了?” “肅靜!禁止當(dāng)庭喧嘩!” 法官警告的敲了敲木槌,姜蜜忍著氣又把話憋了回去,惡狠狠的瞪著一直面無表情的姜衫,好?。≡瓉砟敲丛缢烷_始算計了!好歹毒的丫頭! 錄音也很快被法官允許播放了出來,正是前一天姜蜜接到李北方電話時候的錄音,姜蜜氣急敗壞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 “…是姜衫的監(jiān)護人,姜洛生是我的親哥哥,什么我無權(quán)處置他的遺產(chǎn),我不能難道你能?” 錄音很長,在李北方的刻意引導(dǎo)下,姜蜜的話也交代的很清楚,自己的確是要賣了姜洛生的遺產(chǎn)的,后面的話更是不堪入目,“…你個姜衫,上學(xué)不學(xué)好竟然出去認識了這么個野男人來算計我…我就知道姜衫跟她那個水性楊花的mama一個德行,不是什么好東西,現(xiàn)在露出馬腳了吧…” 她什么時候錄的!姜蜜頓時臉色大變,她怎么也想不到姜衫竟然心機深沉到這種地步,一環(huán)又一環(huán)準備的這樣縝密,是誰給她出的這么歹毒的主意! 這樣惡毒的話聽得法官連連緊皺眉頭,姜蜜驚慌的看向了律師,律師臉色也不好看,這個蠢女人,到底被人算計了多少!先前明明說的是姜衫只要房子,可這會兒在沒做準備的情況下被人家緊逼著連遺產(chǎn)都已經(jīng)搭進去一半了! 明明還說姜衫對所有的事情毫不知情,可這明顯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人家也做了準備!又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個這么厲害的律師,碰見個這么白癡的委托人,這官司簡直沒法打了! 錄音一放完,法庭里竟然有片刻的寂靜,姜衫依舊是面無表情,眼淚卻像是不要錢一樣,一顆顆的滑了下來。 “爸爸去世了,你是我唯一的姑姑,你們幾個,已經(jīng)是我在這世界上僅剩的親人了。你們奪父親的遺產(chǎn),如果是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即使于理不合我也就忍了,可為什么要賣掉父親一生的心血?父親在世時,姑姑長久住在我們家里,一向?qū)Υ乙埠芴蹛?,為什么父親一走,突然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難道以前的那些疼寵都是我做夢的嗎?你強制性改了我的志愿把我扔到一所二流大學(xué),您這是違法的啊,可顧忌到是親人,我不告你,但父親的心血,我誓死都不會放棄的!” 說到后面,姜衫已經(jīng)哽咽的泣不成聲,身子輕顫著,別樣的可憐,看得姜蜜幾人目瞪口呆。要不是顧忌到現(xiàn)在是在法庭上,對著這樣一步步把自己拉進溝里的姜衫,姜蜜早氣的一巴掌就甩過去了! 就是因為你父親不在了,她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啊,在場的執(zhí)法人員心中暗道,姜衫寥寥幾句話透出的信息量太大,再看看姜蜜身后的數(shù)人和孤零零的姜衫,處于天生同情弱者的心態(tài),就連法官也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看著姜衫的眼神中透出了些憐憫。再是法不容情,畢竟是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誰還能真能完全讓行為不受情感的控制? 法官的心不由自主的就往姜衫這邊偏了偏。 沉默了許久的姜衫這突然冒出來的話,讓金牌律師心里打了個突,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妙,咽了咽口水瞄了一眼法官,果然見法官神色凝重,金牌律師的心立刻就涼了半截兒! 可不管怎么樣,到這個份上了,就算是硬著頭皮也得撐下去,金牌律師厚著臉皮道:“是這樣的,姜蜜女士所賣的產(chǎn)業(yè)和錄音里欲圖轉(zhuǎn)賣的股份,都是率屬姜蜜女生的母親,周小英周女士所繼承的一半遺產(chǎn)中?!?/br> 李北方毫不退縮的頂了回去,“遺產(chǎn)分割還沒有進行,誰能證明被告損害的是不是姜衫小姐的利益?這話說的可有些沒道理了。” 半天下來,金牌律師早已被李北平廝纏磨得沒脾氣,冷著臉道:“那誰又能證明這一部分財產(chǎn)不屬于周小英女士呢?” 李北方擲地有聲,“既然這樣,那就只能由被告將販賣產(chǎn)業(yè)所得立刻歸還,等遺產(chǎn)分割徹底處理完畢后再做出徹底的決斷,否則的話這種行為就是違法!” 金牌律師還要再說,法官卻已經(jīng)敲了木槌,肯定了李北方的說法,再沒給姜蜜繼續(xù)辯駁的機會。 金牌律師得臉色就又黑了一分,臉上客套的笑都撐不住了。 姜蜜一聽說自己如果不歸還賣掉東西得來的錢就要坐牢的話,也被嚇的不輕,但一想就算現(xiàn)在還回去了,等到判決下來東西歸了周老太太早晚還是會回到她的手里,看了看沉著臉的法官,姜蜜還是忍住難堪從了判決。只是心里頭已經(jīng)又狠狠給姜衫記上一筆,那眼神已經(jīng)是恨不得能生吞了姜衫了。 周老太太原本就對孫女兒直接把事情鬧到法庭上有極大的意見,這會兒一見她竟然不懂事的劃拉去了一半的遺產(chǎn),又逼著自己的親姑姑把賣掉的東西重新還回來,這會兒已經(jīng)是快被氣瘋了。庭審一結(jié)束,法官還沒離席,周老太太就直接氣的當(dāng)眾呵斥起來。 “你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你先前怎么答應(yīng)我的?不是說只要一套房子嗎!你竟然騙我!你把錢都拿走了,薇薇要怎么出國?你還有沒有點兒當(dāng)jiejie的良心啊,你…” “媽!” 法官驚詫的側(cè)目讓姜蜜心中一凌,忙止住周老太太的話頭,“好了您先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