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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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七七:……窩快把所知道的全部詩詞典籍糟蹋了來夸你了,別!再!逼!窩!了! 倆人逗貧中,場上一支破陣曲終了,換了柔媚風的宮廷歌舞。 眾紅衣舞女如繁星拱月一般,簇擁著一名黃裳少女出場了。 那黃裳少女,羽扇遮面,身段窈窕,眼波一轉,便是一段心事。她邊舞邊退,漸漸從司南廳上首跳到最末首來,也就是到了孟七七和上官千殺中間。 媽蛋!又擋窩戰(zhàn)神! 那黃裳少女在中間轉了兩圈,撤了羽扇,露出一張芙蓉面來。 南宮玉韜笑道:“果然是十九公主。” “什么十九公主?”孟七七看不到戰(zhàn)神了,只能看到黃裳少女的背影,好憂桑。 “便是皇上的如今最小的女兒,你最小的姑姑,十九公主孟姣依呀?!蹦蠈m玉韜望著正對著上官千殺熱舞的十九公主,嘴角噙了一絲神秘的笑意,他附在孟七七耳邊,悄悄道:“表哥給你變個戲法看?!?/br> 孟七七眼睛黏在這個橫空出世的十九公主身上,嗚嗚,這明明就是在對戰(zhàn)神示愛嘛!她看看十九公主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的小rou手、小短腿,嚶嚶嚶,看來戰(zhàn)神沒辦法等她長大了……聽到南宮玉韜的話,她有點興趣缺缺,“什么戲法?” 十九公主已經(jīng)是貼著上官千殺在舞動了。 “我數(shù)一二三,對面就會發(fā)生很有趣的事情哦?!蹦蠈m玉韜注視著上官千殺的臉色,慢慢念道:“一、二……” “三!” 隨著南宮玉韜這最后一聲“三”,對面的上官千殺“哇”得一聲吐了出來。 孟七七:……吐得好!戰(zhàn)神你連吐起來都好帥?。ㄅ跣∧樆òV中) 穢物有的濺在十九公主裙裾上,十九公主白了一張臉,惡心得不行。眾侍女忙上前為她打理,殿門口這塊地頓時堵成一鍋粥。始作俑者上官千殺卻是長腿一邁,出了殿門,扶著廊柱,立在那里。 孟七七見機行事,捧了她表哥案幾上的酒,爬過門檻,蹦跶到上官千殺身邊去。 ☆、第11章 達令排排坐吃果果噻 殿外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雪,月光如水灑落在漢白玉臺階上。 上官千殺一身金甲,手扶朱紅廊柱,雙目半闔,眉頭緊皺。 孟七七歪頭打量著他,小步挪過去,把抱在懷里的銀酒壺往上官千殺跟前一舉,“戰(zhàn)神,壓壓驚?” 上官千殺沒看她,隨手接過酒壺,對著壺嘴灌了一大口烈酒。 從暖融融的大殿跑到飄雪的殿外,孟七七不由得抖了抖,她小手往脖子后面撈了撈,把帶風毛的兜帽撈了起來,扣到自己腦袋上。她在袖口里左摸摸右摸摸,摸出一方素色手帕來,那是她特制的小手帕,剛好能罩住她半張臉,又舉著往上官千殺跟前一遞,“戰(zhàn)神,擦擦嘴?” 上官千殺隨手接過她遞上來的帕子,他看了一眼那手帕,還沒他巴掌大,不禁眉心一跳,擦嘴只怕都不夠用。他捏著這方超小號手帕,擦了擦自己指尖。 孟七七:……戰(zhàn)神,你為什么都不看我!看我看我看我! 她堅持不懈,又在荷包里一通亂找,握著兩只小拳頭出來,伸到上官千殺跟前去,把左掌攤開,細白的掌心躺著一顆黃燦燦的小金桔,“戰(zhàn)神,去去味?” 上官千殺終于低下頭來,看了她一眼,腿邊的小女孩簡直就是個紅色的團子,兜帽上的風毛擋著她的小臉,眼睛都看不清楚,只露出一張花瓣般的小嘴。 艾瑪!戰(zhàn)神看她了! 孟七七好激動,趕緊呼應戰(zhàn)神的視線,仰起臉來也望著戰(zhàn)神。 她就站在上官千殺腿邊,倆人離得很近。上官千殺很高,孟七七很矮。她抬頭望著上官千殺,腦袋越仰越往后,越仰越往后……終于,“啪嘰”一下,向后一個屁股蹲坐倒在地上。 她左手的小金桔掉了下去,沿著漢白玉臺階一路滴溜溜滾到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好丟臉!孟七七抱住腦袋,竟然在戰(zhàn)神面前出這樣的糗。 一陣低沉的笑聲在她腦袋上方響起。 孟七七一抬眼,就看到戰(zhàn)神那張放大版的帥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他他,他什么時候蹲下來的? 還有……嗷嗷啊,戰(zhàn)神笑了??!他笑起來桃花眼簡直能殺人了!艾瑪,戰(zhàn)神你竟然有小虎牙!戰(zhàn)神十七歲的時候是虎牙少年??!孟七七血槽已空,心里嘶吼著:死了死了死了,男神竟然沖我笑了! 上官千殺提著她腦袋上的兜帽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長腿一邁,往漢白玉臺階下走去。 孟七七在原地呆呆看著,還沒從戰(zhàn)神曾經(jīng)是個虎牙少年戰(zhàn)神對她笑了的沖擊里醒來。 上官千殺卻已經(jīng)走了回來,就在最高一級臺階上,大馬金刀得坐下了。 孟七七回過神來,冒著小雪,蹭到上官千殺身邊。她看到上官千殺掀了一下金甲后擺才坐下,也有樣學樣,把火狐披風撩了一下坐下去。 ……艾瑪!地上好涼! 孟七七跳起來,老老實實把披風下擺墊在屁·底下,這才又坐好了。她很疑心戰(zhàn)神又笑了,但是不好意思看他確認。 她悄悄瞄了一眼上官千殺,見他手指間把玩著一枚小金桔——原來他把果子找回來了。孟七七探頭看了看黑漆漆的臺階下方,唔……戰(zhàn)神連視力都這么好!果然能在冷兵器時代成為戰(zhàn)神,身體素質(zhì)一定棒棒噠! “戰(zhàn)神,你還記得我么?”孟七七湊上去,熱情的自我介紹,“我是七七啊?!彼肓讼?,戰(zhàn)神怎么可能知道‘七七’是什么鬼,果然還是報爹比較清楚明白,“我爹是安王??!在房州的時候,我還要過你的簽名呢!戰(zhàn)神,我是你的……”熱血飯在古代怎么說?粉絲?不對,那是鷹國販來的外來語。孟七七絞盡腦汁,突然靈光一閃,“戰(zhàn)神,我是你的擁躉啊!” 孟七七簡直要給自己豎個大拇指! 上官千殺看了她一眼,“擁躉?”臉上有種很奇怪的表情。 如果一定要準確表達這種奇怪的表情,那就是……憋笑。 孟七七渾然不覺,還沉浸在跟戰(zhàn)神搭上話了的喜悅中,她還自我介紹了——男神說不定就記住她名字??!她一激動,就把心底話給說了,“戰(zhàn)神,大家都說你最近在找媳婦??!” 做為戰(zhàn)神的熱血飯,孟七七很心塞啊。 上官千殺沒搭理她。 孟七七好像已經(jīng)習慣戰(zhàn)神大人的沉默寡言,自顧自繼續(xù)道:“戰(zhàn)神,你等我長大給你做媳婦吧!” 上官千殺一剎那以為自己幻聽了,他轉過頭來,終于給了孟七七一個超過三秒的注視,他駭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媳婦?” 孟七七猛點頭,“我造!我造!媳婦就是娶來生猴子的!” 上官千殺:……噗! 說是玩笑話,孟七七臉上的表情又太認真;說是真心話……誰看都不靠譜啊。 上官千殺牙疼般得吸了口冷空氣,跟這么點的小女娃討論媳婦的問題,怎么想都像變態(tài)。他把手中的小金桔按到嘴里,狠狠嚼了吞下去。 孟七七見他不說話——那就是不拒絕嘍?她笑瞇了眼,不錯不錯,美好的開頭就是成功了一半!她歪著腦袋,看著上官千殺的舉動,不贊同得擺擺手,“這么吃很酸的。小金桔最甜的是桔皮里面那層絲絡……”她掏出在右手里握得暖融融的小金桔,給上官千殺示范怎么剝皮。 上官千殺還是沉默。他沒有戴頭盔,薄薄的雪一層層落在他發(fā)間眉上,落在他的金甲上。 兩人面前是黑沉沉的落雪的夜,身后是歌舞升平燭光搖曳的晚宴。 孟七七悄悄抬眼看他,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他一動不動得坐在臺階上,面容俊美,像是沉默的異教徒王子。 “好安靜哦……”孟七七在的地方,從來沒辦法保持安靜超過一刻鐘,她沖著上官千殺笑得諂媚,“戰(zhàn)神,我給你講個故事?唱首歌?說個笑話?” 上官千殺好像是嘆了口氣,他輕輕道:“背首詩吧?!?/br> 孟七七握拳!她一定要給戰(zhàn)神留下知識分子有內(nèi)涵的印象才行!背詩是個好機會! 她搜腸刮肚,張口來了一首,“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這兩句還正常,而且應景,不是下雪新年嘛,“……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 上官千殺撫了撫眉頭,“誰教你背得這詞?” 孟七七眨眨眼,杏仁眼里滿是無辜,“我二哥?!?/br> ☆、第12章 愛情就像患了感冒啊 在孟七七又背了一首“夜月不落孤燈長,無根雪水比春江。 我寄白雪三千片,君報紅豆應以雙。”以及一首“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復何似? ”之后,上官千殺終于擺擺手,示意她保持安靜了。 孟七七乖乖應了一聲,學著上官千殺的樣子,望著階前落雪。 雪越下越大,漸漸變作鵝毛大雪,從高遠的天際如碎絮般撕扯下來。 孟七七上一世生活在南方,這一世之前所居的房州終年濕熱,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雪。 真是神奇啊。 她縮著脖子,搓了搓雙手,小心翼翼地把臺階上薄薄一層積雪攏了起來,一點一點把雪捏實了,握在手中,一粒沉甸甸的冰冷雪球。她盯著那雪球,左看右看,吸著冷氣,小聲問道:“能吃么?” 上官千殺慢慢轉過頭來看她。 便在此刻,殿內(nèi)忽然傳出山呼萬歲之聲。 那是孟七七的爺爺出現(xiàn)了。 隨著這海嘯般的稱頌萬歲之聲,孟七七與上官千殺所坐的漢白玉臺階下方,那原本黑漆漆一片的空場上,忽而次第亮了千萬盞花燈,一隊隊宮人穿梭其間。 燃放的花燈猶如千樹花開,黑夜仿佛剎那間變作白晝。 火光映著一身紅衣的孟七七,讓她整個人像是從火之國度誤入此地的小仙子。上官千殺看著乖乖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娃,她珍惜得捧著一粒在北國最常見的潔白雪球,烏溜溜的眼睛仰望著他,好像只要他點頭,她便當真要嘗嘗這雪球的味道。 真是天真吶。 上官千殺拿起孟七七掌心的雪球,輕輕放在臺階邊上,“不能吃?!彼穆曊{(diào)不疾不徐,不高不低,但就是說不出的好聽。 上官千殺沒有多想,順勢握著小女孩的手,令她站了起來,“進去吧?!彼砷_手,當先走入了殿內(nèi)。 孟七七呆在原地,感到一陣興奮的眩暈,天地都在旋轉,滿宮花燈好似都開在了她心中。 嗷嗷嗷,戰(zhàn)神竟然跟她牽手了!?。?/br> 可惜進殿之后,孟七七就被她表哥送回了她爹身邊。她爹剛剛以為丟了女兒,這次一定不肯讓她自己到處玩了。 孟七七只好坐在她爹身邊,望著高臺龍椅上那位她傳說中的爺爺——可惜她爺爺那兒的燭光太亮,導致孟七七壓根兒看不清她爺爺長什么樣。哼,燈光師差評! 結果當晚孟七七回去就病了,感冒發(fā)燒流鼻涕,好不凄慘。 太醫(yī)說她是受了涼,風邪入體,blabla??傊褪侵蠛枚嗵欤飵е蠼愀骷易邉拥臅r候,都沒她什么事兒。 孟老爹很自責,覺得她閨女肯定是晚宴上跑出去玩那會兒受了涼,他沒看好她。 孟七七小手一揮,很是豪邁,絲毫不以病痛為意。那啥,愛情,就像患了一場流行感冒!為了抱戰(zhàn)神的大腿,風雪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放棄,畢竟我們還有夢! 在床上躺了兩天,又喝了七八天的苦藥,終于,正月十三那天,孟七七痊愈了,可以到處撒歡了。 正好她爺爺下了旨意,要在京都的倆兒子帶上家里人,元宵節(jié)進宮,一起吃頓家宴。 孟七七家除了她三個庶出的jiejie之外都去了。 家宴設在胡淑妃的怡華宮。 孟七七也是這兩天才知道,這位胡淑妃簡直把她爺爺弄得五迷三道、言聽計從(……)。原本在房州,她爹娘都不怎么談論京都的事兒,孟七七也就無從知道這些。這怡華宮也是絕了,它并不是后宮,而是她爺爺就著他的思政宮又擴建了一處宮殿,專門給胡淑妃住的。 進宮路上,孟七七就一直在猜想這胡淑妃是怎樣的國色天香、舉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