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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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以后,他把瓶子遞還給她。 姚星辰看著那瓶飲料,也沒喝,撂下筷子,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眼睛瞇成一條縫,慢悠悠的說:“陸立風(fēng),我怎么就那么煩你呢?” 陸立風(fēng)吸了一口氣,眉眼之間顯得十分淡然:“我也不知道?!?/br> 姚星辰握著飲料瓶,輕輕的往桌子上磕了磕,咬牙切齒的說:“我怎么就那么那么那么煩你呢!” 陸立風(fēng)百無聊賴的用手撥了撥桌子上的瓶蓋,氣定神閑的看著她:“我知道?!?/br> 這句話,他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遍了。 第一次聽她這樣說,是她破壞了軍區(qū)的花草,而他正義的舉報了她之后。 第二次聽她這樣說,是在文藝演出結(jié)束后,所有孩子一起玩老鷹抓小雞。 那時候陸立風(fēng)已經(jīng)長了喉結(jié),高高瘦瘦的,很排斥和一幫瘋丫頭玩這種游戲,可父親說他最大,應(yīng)該多照顧弟弟meimei們,他索性就陪著他們鬧了一次。 所有人都排成了一個長隊,你抓著我的衣服,我抓著你的衣服,變成了一條人形的蜈蚣,而他個子最高,長得又漂亮,站在前面當(dāng)一只很冷靜的老鷹。小女孩們?nèi)兼倚χ?,排好了隊看著他,等著他抓?/br> 與這邊的熱鬧不同,一個孤單的身影蹲在墻根前,拿著樹枝逗螞蟻。 陸立風(fēng)記得她,她叫姚星辰,經(jīng)常在草坪上練武功秘籍,后來他舉報了她,她就經(jīng)常蹲在墻邊逗螞蟻。 陸建林看見了小星辰,背著手笑著叫她:“星辰??!去跟你立風(fēng)哥哥一起玩老鷹抓小雞!” 姚星辰抬頭看了一眼陸立風(fēng):“我不!” 陸立風(fēng)抬頭張望著她,因為是文藝晚會,她被母親逼迫著穿了一條鵝黃色的碎花裙子,黑色圓頭小皮鞋,白色的襪子邊上有一圈秀美的蕾絲。黑亮的兩條辮子垂在胸前,與以往的穿著大相徑庭,只是眼神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陸建林笑了笑:“星辰啊,快去快去!別一個人玩!你們是一個集體!” 姚星辰想了想,不情愿的放下小樹條,懶洋洋的走到了隊伍的最后面,抓住一個孩子的衣服。 那是小堂本的衣服,小堂本回過頭來惡狠狠的說:“不許使勁兒拽!我這可是新衣服!” “哼!”姚星辰氣鼓鼓的別過頭去。 陸立風(fēng)看見她一副受氣的樣子,心頭莫名的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那一場老鷹抓小雞的游戲,陸立風(fēng)抓住姚星辰三次。 他每次都盯著她,眼疾手快,拎起她的衣領(lǐng)一拽,她就被擒住了,或是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摟住她的腰,死死的將她按在胸膛里,無論她怎么掙扎,柔軟的身子都掙脫不了他的掌控。 最后她玩得翻臉了,死死的瞪著他:“陸立風(fēng)!我煩你!煩你!” 那一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他一直在追姚星辰,抓住她一次又一次。她在他懷里不停的掙扎著,擰起的細(xì)眉,和冒著汗的鼻尖,讓他沖動而開心,她柔軟的身子貼合在他的襯衫上,隔著薄薄的布料,傳來她的體溫。僅僅是一秒的瞬間,卻像是慢放了好幾回,好幾天… 她怎么會那么的柔軟… 夢里,他一直在想。 結(jié)果,第二天,他可恥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單竟然濕了… 自己手洗床單的時候,爸爸恰好回家。 “立風(fēng)啊,你怎么自己洗床單呢?” 何琳推了陸建林一把,給他使了個眼色,心照不宣的責(zé)怪道:“你這個粗人…問題怎么這么多?!?/br> 陸立風(fēng)低著頭,默默的搓著床單,臉紅了。 ☆、第15章 解決bug 【“你別笑了,你一笑,就跟那大尾巴狼似的,我就心里沒底…”】“你知道,呵,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姚星辰喝了一口花生露,低頭吃起來。 陸立風(fēng)發(fā)現(xiàn),她這么粗線條的一個人,吃起飯來還算講究,一碗便宜而混亂的麻辣燙,她一定要用一個小勺子,粉絲一縷一縷的挑起來,盤旋堆到勺子里,再接到嘴邊慢慢吃。 記得他回到大院之后,有一次她來家里吃飯,母親給她做了一碗餛飩,母親的祖上是廣州人,餛飩包的格外大,鮮rou蝦仁餡,隔著水晶一樣的餛飩皮能夠看見粉色的餡料,是正宗的廣式云吞。 姚星辰依舊梳著兩條柔順的辮子,扎著湖藍(lán)色的頭花,是被她mama廖英紅逼著過來做客的,她大概是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餛飩,望著那濃稠的湯汁咽口水。 母親何琳催促著她動筷子,她便拿起不銹鋼的小勺子,將一只云吞逼到碗邊,借著碗邊的力量將云吞切成兩瓣,舀起一半放進嘴里,小心翼翼的咀嚼著。 陸立風(fēng)看著她的嘴唇,還沒整個云吞大,他覺得大概她這么做是因為嘴小的緣故。 陸立風(fēng)從記憶中抽出身來,看著小口吃麻辣燙的姚星辰,眼眸幽深,隨口閑聊。 “沒想到你吃相還不錯?!?/br> 姚星辰用勺子舀了口湯汁放在嘴邊,眨眨眼,沒什么表情:“習(xí)慣了,讓我媽給打的。六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去你們家吃云吞,你媽把餡兒包的太大,我又饞,囫圇個兒就吞了進去,差點沒噎著,你媽就笑,當(dāng)著你爸的面兒問我是不是廖英紅做飯不好吃。我回家把這事兒一講,我媽啪啪捶了我后背兩拳,就躲在廁所里偷偷哭。” 姚星辰說這話時突然就笑了,陸立風(fēng)從沒見過她對自己這樣沒有戒備的笑過。 “然后呢?”他單手撐在桌子上,指著自己的下巴,聽她說。 “然后我就勵精圖治臥薪嘗膽刻苦鉆研練就了一身吃餛飩的好武藝!沒事兒我就上你們家門口轉(zhuǎn)悠去,皇天不負(fù)有心人,有一次,你媽終于再次叫我去你家吃餛飩,我樂壞了,優(yōu)雅的吃相博得眾人贊賞,終于給我媽在陸家爭回了面子!后來就習(xí)慣了,吃餛飩用勺子吃麻辣燙也用勺子,慢悠悠的。” 廖英紅和自己父親陸建林的往事,陸立風(fēng)聽堂本八卦過,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覺得很有趣。老人家年紀(jì)都這么大了,誰又會計較當(dāng)年的種種,想必他們自己想想過去,也會覺得唏噓又懷念吧! 不只他們這一代人有青春。 兩瓶花生露就在說話間喝光了,陸立風(fēng)又要了兩瓶,給姚星辰擦好瓶口遞過去。 姚星辰聊到這里,忽然變得惆悵起來,說:“唉!其實我受我mama影響挺大的,你看她,一輩子都沒能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多痛苦?”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陸立風(fēng)。 陸立風(fēng)自然知道她是在提點著自己,沒說話,臉上沒什么表情。 姚星辰又說:“那天…池穆…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我愿意為他做任何事,真的,年少的時候我覺得我可以為他去死…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不這么想了,我死了我媽怎么辦呢…” 她純粹是在自己絮叨,陸立風(fēng)卻瞇起眼睛,認(rèn)真的望向了她。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問。 姚星辰一看他臉色有些沉,并不像剛才一樣輕松,立刻換上一副嚴(yán)肅的、商量的語氣:“我煩你,這事兒我承認(rèn),你呢,也看不慣我,我看得出來。但是吧,咱們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就沒必要搞的那么僵,這樣對我們兩個人都不好,對不對?得同舟共濟,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你到底要說什么?”陸立風(fēng)似乎看穿了她的葫蘆里就沒裝好藥。 姚星辰摸了摸吃飽了圓鼓鼓的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陸立風(fēng)…我不敢墮胎…真的…我試過了…我走到手術(shù)室門口頭皮都麻了…” 陸立風(fēng)挑了挑眉:“誰讓你墮胎了?” 姚星辰不出聲,望著他。 兩個人就這么對坐著,不說話。 陸立風(fēng)沉著半晌,把車鑰匙往桌子上一放,身子稍稍坐直了一些,清幽的氣質(zhì)瞬間籠罩在周身,看起來很認(rèn)真,卻是輕飄飄的叫人捉摸不透:“你生下來,我娶你?!?/br> 姚星辰“嘖嘖”咋舌:“你看看你看看,說得像是要就義了似的…” “我…”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是吧?大家都是這樣,一想到要跟彼此手挽手出現(xiàn)在一個禮堂,每天抬頭不了低頭見,床頭吵架床尾接著吵架,就心口窩疼。我也難受,是吧?所以呢,咱們不如想個萬全之策,把這個痛苦的小bug以傷害值最小的方式完美解決,你說呢?” 陸立風(fēng)不表態(tài),瞇起眼望著她,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姚星辰見他也不反駁,挺好說話的樣子,便猶豫著開口:“其實一張結(jié)婚證對我來說,并不重要,反正我的計劃是和池穆哥過一輩子,他是不會在乎我結(jié)沒結(jié)過婚的。至于你呢,你哥哥剛剛喪子,你身負(fù)著傳宗接代的大任,恰好碰見我這樣的優(yōu)良基因,一個孩子,對于你來說來得剛好。” “所以我是這么想的,既然老人叫咱們結(jié)婚,咱們就結(jié)了,準(zhǔn)生證一拿,孩子一生,咱們就找個理由離了。這樣對咱們倆都沒什么影響,我不用做單身mama,你也有條件撫養(yǎng)一個孩子,依舊是黃金單身漢一條,繼續(xù)過你的…”姚星辰說到這里,忽然心照不宣的沖他拋了個媚眼,作出一個yin蕩的表情:“過你的游戲人生,是不是?” 陸立風(fēng)聽著她這一段有備而來的長篇大論,表情一絲變化都沒有,如此條理清晰而又接地氣的演講,讓陸立風(fēng)差點想要鼓掌。 姚星辰盯著他的表情變化,心頭有一絲緊張,卻暗暗的鼓勵自己,嗯,有理有據(jù),公平公正,真誠坦蕩,各得其所,真是太有才華了! 一年,只需要一年,她把肚子里的小包子生下來,讓它衣食無憂,她也就能安心的去和池穆哥結(jié)婚了。 姚星辰仿佛都已看到未來的某一天,陽光明媚,她挽著池穆的手來陸家看小包子的情景,她,陸立風(fēng),池穆,還有孩子,幾個人其樂融融,和氣一團,那小包子還甜甜的叫池穆叔叔… 瞧瞧,多乖!多有禮貌! 陸立風(fēng)眼都不眨的看著她那一張因為興奮而微紅的臉,表情高深莫測,讓姚星辰的心底開始打鼓。 氣場這個東西著實奇妙,這個小古董看起來白面書生一個,但不說話的時候渾身冒著冷氣,有點像他二叔,怪壓抑人的。 姚星辰輕咳一聲:“咳……沒事兒,人心齊泰山移,咱們集思廣益輪流發(fā)言,你要是有什么意見你就說,咱們再商量,你要是有更好的…” “我覺得你這個就挺好?!标懥L(fēng)忽然打斷她。 他細(xì)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嘴角掛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看得姚星辰心里直發(fā)毛。 她忽然就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呃…其實…我這個人吧,從小就孤僻,你也知道,”姚星辰開始支支吾吾不太確定自己剛才的主意是不是正確了:“我又愛出歪點子,又缺乏集體精神,其實這個事情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就不一定了。所以…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br> 陸立風(fēng)坐直的身子動了動,拿出一張紙巾來擦擦桌子,然后將手拄到桌子上,修長白皙的手掌在她眼前比劃著,那是他正式演講時慣用的手勢。 “你看,我們兩個人恐怕是全世界最不合適的一對了,對么?” “對對對?!币π浅较駛€小學(xué)生一樣附和著點頭。 “你討厭我,而我呢,看不慣你,對不對?” “對對對?!?/br> “所以就算我們結(jié)了婚,你還是你,我依舊是我,只不過彼此合作生一個孩子而已,一紙婚書,對我們兩個人來講都只是一張白紙?!?/br> “對對對!”姚星辰拍桌子:“太對了!我就算結(jié)了婚也可以跟池穆哥好,這個也不耽誤對吧?” “你別打岔,聽我說。” “你說你說!” 陸立風(fēng)看著她的眼睛,那幽深的瞳眸似乎有吸力,讓人很容易信服,迷失自我。 “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各得其所,你依舊自由,只不過差一張準(zhǔn)生證和老人們的期望而已?;槎Y的所有費用我出,鉆戒,車子,就當(dāng)做送給你,做紀(jì)念?!?/br> 姚星辰一愣,伸出爪子,搭在陸立風(fēng)手上,輕輕的搖了搖:“實在人,實在人??!” 陸立風(fēng)握緊她的手,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姚星辰抽回手,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計劃中,動了動腦袋,說道:“我以前看過一部韓劇,叫做《浪漫滿屋》,里面宋慧喬和rain就簽了一個婚前協(xié)議?好像是這樣的,我們倆要不也簽一個?有保障…” 陸立風(fēng)說:“韓劇,美劇,臺灣偶像劇,簽了合約的最后是不是都在一起了?” “那倒是…” “所以那都是偶像劇里的情節(jié)?!?/br> “對,我們來實在的,不要搞那些繁瑣的東西。我們倆性格擺在這兒,就是最有效力的合約?!?/br> 陸立風(fēng)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