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香道傳承者、傲嬌仙君不要跑、我不做替身好多年、古代偏執(zhí)狂的喂養(yǎng)日常、不如將就在一起、[綜]失去魔法以后成了刀子精、何處尋芳蹤、閃婚之搶來的萌妻、才不是金屋藏嬌、重生之末世降臨
梁語佳微愕地反應(yīng)過來,“昨天你也看到了?” “嗯”了一聲,韓良道:“姐,我知道我沒什么立場說些什么,不過昨晚言哥在樓上看到你和那個男人時,我看到他臉色都變了,但是他沒有下樓,我問他為什么不去時,他說他相信你有分寸。姐,我不是為言哥說好話,不過他確實還不錯,起碼比我之前的那個姐夫強一百倍!” 聽到韓良的話,梁語佳驚訝了一瞬,思量了一下,她語聲平靜:“好的,我知道了。你晚上好好復(fù)習(xí)功課,回頭我要檢查的?!?/br> …… 再次回到星云大學(xué)部,梁語佳望著這里熟悉而陌生的一切,想著剛重生那會,每天在這所學(xué)校與梁家之間奔走,不禁有些恍惚。 那時候她對于自己能夠再次回歸校園是滿心的感動和慶幸,也覺得不枉重生一世,但是明白了她的身份也可能帶來的負擔(dān),她現(xiàn)在忽覺有些沉重。 到底是別人的人生,她就像是一個“租借者”,有關(guān)于“她”的親人,朋友……甚或戀人,她真的能一一接納和應(yīng)對么?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肖晨在電話中約好的學(xué)校小禮堂。 此時天色已暗,初秋的校園內(nèi)靜謐而幽美,星云大學(xué)的小禮堂處在一片筆直挺拔的水杉樹林后面,這里平時一般很少有人來這邊,此時四周更是靜悄無聲。 梁語佳不明白肖晨為什么要約在這里見面,站在小禮堂的大門口,她朝四周張望也沒見到他的身影。 輕蹙了蹙眉,她正打算離去時,隱約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從禮堂內(nèi)傳來。 梁語佳猶豫著輕推開了禮堂的大門,一進入禮堂,她一眼看到了前面的舞臺上放置著一臺鋼琴,而此刻坐在那里彈琴的人影正是肖晨。 肖晨并沒有看她,只專注地彈著琴,他的神情透著一抹淡淡的溫柔暖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飛揚,似蝴蝶展翅輕飛,悅耳動聽的樂聲如清泉流水般傳來。 一曲終了。 肖晨慢慢轉(zhuǎn)過頭,目光專注而熱切地盯著站在禮堂門口的梁語佳。 他揚起一抹燦笑,站起身,越過多排的座椅,朝門口走來。 梁語佳靜靜不動,神色平靜無波,面容冷然。 “你來了。”肖晨似乎心情不錯,伸手想牽她的手,但梁語佳下意識的避讓,肖晨伸出去的手一怔,隨后收回放在褲兜內(nèi),對她一笑,“知道么?這里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br> 梁語佳當然不知道。 肖晨的目光環(huán)繞了小禮堂一圈,“還記得那是研一剛開學(xué)不久,我作為學(xué)生代表,在禮堂里有一場演講,結(jié)束之后,我留下來負責(zé)善后,一直到最后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看到這里擺著一架鋼琴,忍不住就手癢彈了一下,那時候,你頂著濕漉漉的一身突然闖進來,把我嚇了一跳,我才知道原來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大雨,而你是經(jīng)過這里來躲雨的?!?/br> 梁語佳聽了自然沒感覺。 肖晨輕笑一下,“很老套的情節(jié)是不是?” 梁語佳輕抿了一下唇,沉默著不說話。這些聽起來確實像有些老套的故事情節(jié)。 肖晨像是回憶起那時候的情形,眸色柔沉而溫熙,“那時候的你像個……”他停頓一下,似乎是在想形容詞,“……像個迷途的小羊羔?呵,反正很驚惶失措,怯弱的連我靠近你一步都嚇的后退三步,結(jié)果……”他指了指旁邊的臺階,“你居然就從這臺階一路滾下去了?!贝蟾攀窍氲疆敃r情形,肖晨嘴角的笑容擴大,眸底似乎還倒映那一刻他的震驚慌亂。 “那時候變成我嚇壞了,連忙把你送去了醫(yī)院,幸好你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全身多處擦傷,最嚴重的就是腳裸扭傷了……從那次之后我才知道你是我的同學(xué),不過是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你,因為你很孤僻,總是獨來獨往,又有些膽小。那次受傷之后你堅持要帶傷上課,我便每天接送你,自那次之后跟你漸漸熟悉……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你其實很聰明敏銳,很多時候想法獨特,就是……你膽子忒小了點兒?!闭f到后來,肖晨不自覺地笑出聲。 梁語佳對這些毫無記憶,可是奇異的,她心底卻漸漸有一些朦朧的悸動,這感覺很輕微,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有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他們倆就坐在禮堂的觀眾座椅上,肖晨溫醇的嗓音低沉輕語,梁語佳始終靜靜聆聽。 聽著那淡淡溫情宛如初戀般懵懂青澀的情愫,她心底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好像自己真的經(jīng)歷過那些事一般,那些陌生的記憶,自動刻成了一張老膠片,慢慢呈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近三年時間,他們從陌生到熟悉,這中間他們倆卻都沒有一個人主動示意情感。甚至在外人面前,他們只當是陌生人一般,只有私下里,他們兩人才會無拘無束地仿佛好朋友一般,而這一切皆因“她”太膽小,不敢流露出來,肖晨只是尊重她的意思。 “……語佳,畢業(yè)前不久那一次我聽說你出了車禍,請了那么久的病假,當時我十分擔(dān)心,可是我卻不敢貿(mào)然去見你,怕你罵我,也怕你為難……后來你出院回到學(xué)校,我?guī)状稳抵袑δ闶疽猓上阋桓崩淠虑宓臉幼臃路鸶郧耙粯?,我不知道你怎么了,?dǎo)致我連電話都不敢私自打給你……” 梁語佳皺起眉,印象中她車禍之后回學(xué)校,完全不記得肖晨對她有過什么示意,那時候她因為要重新熟悉學(xué)業(yè)上的事,已經(jīng)焦頭爛額,哪有心思還記得班里的同學(xué)誰是誰,基本上她能不認錯一些人就算很好了。 “直到畢業(yè)晚會那一天,我知道,如果再次錯過,也許我將終生遺憾……所以我鼓起勇氣向你表白,可是你卻用那么陌生的眼神告訴我——你把我忘記了!” “……”梁語佳怔然無言。 她當然是不可能向他解釋什么,只默默聽著。 肖晨說了這么多,也觀察了她這么久,見她一直面色沉靜無波,他心底透著失落和失望。 “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么?” 梁語佳沉著臉,眸光平靜,“肖晨,如果你叫我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那好,我告訴你,我都聽完了,可惜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肖晨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近似低吼出聲:“我不相信,即便我們之間誰也沒有表白過,但我感覺的出來,你不會對我沒有感覺的……” 梁語佳分不清心中此刻的感受,不知道是不是聽了太多以前的她與肖晨之間的事,看到肖晨這么低迷悲慟的樣子,她微微心窒,深呼一口氣,她冷聲道:“那些都不重要了,肖晨,我和你今生注定了無緣無份!” 她站起身準備離開,肖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她掙開了,輕輕地道:“再見?!?/br> 走了幾步,身后傳來一道沉醇暗啞的聲音,“我決定回宋家了……” …… 肖晨回宋家的事并沒有大肆宣揚,對外,宋家和肖以情母子都一致說肖晨是宋麟認的一個義子,他還是姓肖,也沒有回到宋家居住,基本上他的生活跟以前無異。只不過肖以情卻是得到了最好的照顧,可惜她的病情如今只靠一個“熬”字,癌癥末期了,所有醫(yī)生皆以束手無策,因而肖以情再次提出要搬回家住。 她的要求肖晨最終還是同意了,但同時宋麟也請了專業(yè)的醫(yī)護人員去她家當陪護,這一點肖晨并沒有反對。 不管怎么說,肖晨如今也算是宋家的一份子,在s市這里,那些上流圈里對這樣的事情最是敏感,很快關(guān)于宋言收養(yǎng)一個義子其實是私生子的謠言也滿天飛起來。 梁語佳對這些都不太在意,不管怎么說她都只把自己當作一個外人。她只知道肖晨正式回宋家的那天,宋言回去了一趟,而她并沒有去。主要是她不想去,宋言也沒有勉強她。 不過肖以情出院的時候,她倒是去了。 那一天,她在醫(yī)院再次碰到了周世雍,以及出車禍后的周世琳。 ------題外話------ 完蛋了,每天三千的節(jié)奏,腫么辦?哭…… ☆、第九十五章 新怒舊怨一起算! 肖以情出院的這一天,秋高氣爽,溫陽迷人。 梁語佳是陪著何世蘭一起去醫(yī)院的,宋麟這一天有事并沒有去,他雖然在領(lǐng)導(dǎo)的職位上退了下來,但是宋家的產(chǎn)業(yè)本身也不小,這產(chǎn)業(yè)原本是宋謹年輕時候和別人一起合伙弄著玩玩的,誰知道越做越大,他后來人在部隊,沒辦法分心照顧,而宋行年紀太輕又在上學(xué),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宋麟在打理,現(xiàn)在的他更是專注在家里的生意上。至于宋言,他最近也忙的分身乏術(shù),還有一個星期,hd集團分公司就快開業(yè)了。 肖以情明顯比上一次更憔悴了,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可她見到何世蘭和梁語佳時還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幾個人在病房內(nèi)打了招呼,肖晨見到何世蘭時還很溫順地叫了一聲“蘭姨”。他的目光落在梁語佳的臉上,然后平淡無波地撇開。 肖以情和何世蘭兩人近來真的像是久不相見的老姐妹,在肖以情住院的期間,何世蘭經(jīng)常跑來看望她,兩人聊著天,感情倒是增厚了不少。 “世蘭,你看看你,我今天就出院回去了,你又何必多跑這一趟?!毙ひ郧榈氖指问捞m的手交握在一起。 “正因為你出院我才要來看你啊?!焙问捞m笑道:“肖姐,我今兒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和晨晨的房子我差人去看過了,我知道那兒的條件不是很好,不利于你養(yǎng)病,我和老宋商量了一下,已經(jīng)幫你們另外安排了一個住處,也請了特別看護,你和晨晨就安心去住如何?” 肖以情目露水光,暗嘆一聲,“世蘭,你又何必這樣做?我反正是已經(jīng)快走的人,浪費那些……” 何世蘭嗔她一眼,“怎能說是浪費呢?晨晨如今也是我的兒子,我們照顧一下你們母子也是應(yīng)當?shù)摹!?/br> 她們倆聊著時,梁語佳和肖晨一直沉默地站在一邊,肖晨的目光低垂,看不清他的神色。 等到出院手續(xù)全部辦好之后,肖晨提著行李,梁語佳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肖以情,幾個人一道坐電梯打算去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 當電梯停下打開門時,梁語佳的目光微愣了一下。 偌大的電梯內(nèi),只有三兩個人,其中有兩個人就是周世雍和周世琳兄妹。 他們倆兄妹的目光在看到梁語佳時明顯也怔了一下,隨后周世雍的目光冷冷撇開,而周世琳則是憤恨地瞪了梁語佳一眼。 梁語佳沉靜的目光隨著她的瞪視落在了她打著石膏的右腿上。 她想起來了,從南山回來那天,在高速路上看到的那起車禍,當時事故車輛就是周世琳的,而她上次也在醫(yī)院碰到一次周世雍,想必這段時間周世琳一直都在市立醫(yī)院里住院治療。 她推著肖以情率先進了電梯,對那兩人視若無睹。 她身后跟著肖晨,他的目光在看了一眼周世雍之后也移開了,然后站在梁語佳的身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身影剛好擋住了周世雍的視線。 再然后是何世蘭進來。 她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周世雍和周世琳,只不過她隱約覺得這兩人有些眼熟,卻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何世蘭的生日宴已經(jīng)過去半年了,她不記得也正常,但是周世雍和周世琳兄妹倆眼神對視了一下——他們可都記得何世蘭是宋夫人! 逐漸下行的電梯內(nèi),周世琳扶靠在周世雍的肩膀上,嫵媚地揚起一抹笑,“宋伯母,真是好久不見啊,自你的生日宴一別,也有數(shù)月之久了。” 周世雍聽到自家meimei開口,眉頭微冷地皺起,瞥她一眼,不知道小妹打的什么鬼主意。 周世琳卻是一臉笑意地只看著何世蘭,那神態(tài),說不出的溫婉知性。 何世蘭打量了她一眼,她雖然沒有認出來這個朝她打招呼的年輕女人是誰,但她的眼神多犀利,幾乎一眼就看到這年輕女人眼底的不懷好意,而且剛才她瞪語佳的那一眼她也沒有錯過。 揚起一抹貴婦般的優(yōu)雅微笑,何世蘭從容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哪家的千金?”剛才這個女人的說詞很明顯是應(yīng)該跟他們宋家很熟悉的。 周世琳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紹道:“宋伯母,你好,我是周氏企業(yè)的大小姐周世琳,這位是我哥哥周世雍?!?/br> 何世蘭立即恍然大悟般道:“哦,原來是周家的少爺和千金?!币簿褪悄菍ζ返掠袉栴}的兄妹嘍? 自從遇到周夫人和那個童小姐一起逛商場,何世蘭就對周世雍沒什么好印象,至于周世琳,她是沒聽說什么,不過這些年想染指她三個兒子的年輕女孩子實在太多了,其中想先討好她這個婆婆的就不計其數(shù),這個年輕女孩的眼神太直接,她想裝作不懂都難。加之周世琳屬于嬌俏嫵媚型的女人,她對這類年輕女孩子本身就沒什么好感。 周世雍以眼神制止周世琳,可惜周世琳卻不理他,徑自一副熱絡(luò)的樣子跟何世蘭攀交情,“宋伯母,您今天是……”她眸光一轉(zhuǎn),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肖以情,“……來看望朋友的么?哦對了,這位是您兒子的未婚妻梁小姐吧?上一次生日宴上有過一面之緣?!彼f道,伸出一只手,媚笑嫣然,“你好啊,梁小姐,好久不見。” 仔細聽來,她這句話很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梁語佳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伸出手跟她輕碰了一下,“你好,周小姐?!?/br> 周世琳即便沒腦子,但她好歹也當了周家的大小姐這么多年,她當然還不至于蠢到無知的地步,何況她身邊還站著周世雍,她也不敢放肆什么,簡單的聊了幾句,她說起自己的遭遇來。 “梁小姐,說起來人的生命真的是很脆弱,這不,前段時間我從外地回來,一不小心就出了車禍,躺在醫(yī)院里大半個月了,現(xiàn)在還打著石膏呢?!彼斐鍪州p輕敲了一下自己的石膏腿。 幾個人對她的話都露出迷茫神色,只有梁語佳知道她這話里大概的意思,不過她出車禍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她害她的! 梁語佳淡淡“嗯”的一聲,不想理她。 但周世琳顯然不想放過她,“想到我頭一天晚上跟梁小姐的徹夜詳談,發(fā)生車禍的那一瞬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這句話很明顯就有點意思了,幾個人沒聽明白的也好像反應(yīng)過來了。 “徹夜詳談?”一直沒說話的周世雍冷冷開口,目光冷冽地瞥了一眼梁語佳,“這是什么意思?” 周世琳嬌聲道:“哥,我不是告訴過你嘛,我那天早上會出車禍都是因為前一天晚上跟一個朋友聊的太晚沒有睡好,才會疲勞駕駛。不過我不是怪梁小姐的意思,誰叫我和她那么投緣呢,不知不覺的就聊到很晚,梁小姐,你說我說的對吧?” 梁語佳“嗤”一聲,對她滿嘴說胡說的本事徹底佩服,不過是謊言而已,誰都會扯。撩起一邊唇角,她淡淡一笑,“周小姐說的是,我們真是非常投緣?!?/br> 投緣到她竟然敢直接爬上她未婚夫的床上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周世雍冷戾的眉狠狠皺起,他自然不會相信梁語佳跟他meimei的話,但是他相信那一晚她們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導(dǎo)致第二天他meimei超速飆車加疲勞駕駛而出車禍,險些丟了性命。 他目光微暗,忽然想到那一天在高速路上見到的宋言以及他車內(nèi)的那個女人身影。 周世琳對梁語佳這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恨的咬牙切齒,要不是她,那一晚她一定已經(jīng)成功搞定了宋言,說不定現(xiàn)在她就可以等著做宋家的少夫人,可是她如今呢? 出了那么大的車禍,她這條命九死一生地撿回來了,但是她的身上也有多處的大小傷痕,最嚴重的就是她的右腿,醫(yī)生說有可能以后會有點跛腿,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她只覺得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