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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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宋明州,我想起來啦,”沈凌喬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記得你,你是‘青苗杯的季軍’?!?/br> 沈凌喬一開始沒能認出宋明州,實在不能怪他,主要是他妝前妝后差太多了。 宋明州當(dāng)時表演的舞蹈叫“山鬼”,是支十分陰森詭異的舞蹈,臉上厚厚的□□,畫著花紋詭譎的彩飾,和他本人氣質(zhì)一點都不相符,不怪沈凌喬記得這個名字,卻不認得人。 可能是想到自己當(dāng)時妖異鬼魅的模樣,宋明州了然笑笑:“嗨,我那樣子,你認不出來也正常,我爹媽估計都看不出來?!?/br> 他分外自來熟地撞了下沈凌喬的肩膀,擠眉弄眼道:“我特地看了你和第二名方臨的籍貫,一看到你是江海人,我就知道我們以后會見面,你看,這不見著了?!?/br> 沈凌喬懵懵地看著他,一副完全不懂對方在說什么的樣子。 宋明州摟過沈凌喬的肩,得意道:“嘖,這都想不明白,我也是江海的呀,方臨l省的,肯定就近去燕京舞蹈學(xué)院,我就估摸著你肯定也會來江戲,我們以后就是同學(xué)啦,看你這么小個,放心,我會罩著你的!” 宋明州揚揚下巴,大哥派頭十足,只不過末尾小聲嘀咕了句,“你卸妝后感覺小了好多歲,這么小……” 對方的自來熟讓沈凌喬很不習(xí)慣,不過他從來沒遇過這種情況,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才好,于是就乖乖地挺直背讓他熊掌一樣的大手“piapia”地打在肩上,聽到對方說自己小,有點不服氣道:“我十五了?!?/br>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是不滿十五歲,怎么來考試?。俊彼蚊髦莨恍?,“我本來看你跳‘孤雁’,還以為你十七了呢,功底那么好,沒想到比我還小一歲,唉,輸給你也算心服口服了,本來可是沖著金獎去呢,結(jié)果連個銀獎都沒撈到,唉,流年不利,碰上兩匹意想不到的黑馬?!?/br> 宋明州越說越心塞,最后感嘆一句:“既生瑜何生亮,人生就是這么坑爹?!?/br> 沈凌喬在一旁聽得滿頭黑線,他真想弱弱吐槽一句,這句話要說也應(yīng)該是方臨說吧,不過又覺得自己這樣想太過自負,自我糾正了一番,開口安慰道:“明年‘桃李杯’你參賽嗎?參賽的話我們就可以再比?!?/br> “再被虐一次嗎?”宋明州哀怨地瞥了眼沈凌喬。 沈凌喬一哽,他本來就不善言辭,被宋明州這么一說,頓覺尷尬無措,傻傻呆呆地看著地板不知道說什么了。 其實宋明州也就是嘴皮子賤,喜歡開玩笑,并沒有惡意,他看沈凌喬一副蠢萌蠢萌的呆兔子樣,一點也沒有遠遠看著時清冷孤傲的高嶺之花該有的模樣,就覺得一股有趣的反差萌,想要逗弄逗弄,同時解解這一個月來因為比賽失利而帶來的郁悶心情。 正在他打算說些什么緩緩沈凌喬的尷尬時,一聲鶯啼似的女聲在他們身后響起。 “hi,師兄?!?/br> ☆、第3章 .25 宋明州回頭一看,頓時雙眼放光,整張臉都明亮了,“咻”地把搭在沈凌喬的肩上的手垂于身側(cè),不再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br> “子毓你來啦,沒想到你還是沈凌喬的師妹啊。” 沈凌喬詫異地瞄了眼瞬間正兒八經(jīng)的宋明州,原來他們是認識的。 周子毓手臂上掛著件白色外套,身穿深藍色緊身連體舞服,顯得身材□□,玲瓏有致,一頭栗色的長發(fā)全往后扎起,露出飽滿光滑的額頭和畫著淡妝的嬌小臉龐,這樣看倒是比平常清爽多了。 她矜持地朝宋明州笑笑,“明州你來得好早啊,凌喬是小叔的弟子,也算我半個師兄呀?!?/br> “哦,師兄妹啊。”宋明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轉(zhuǎn)頭對沈凌喬解釋道,隱隱帶著股要把對方比下去的敵意,“我和子毓都在附舞,已經(jīng)認識三年了,怎么沒聽過她提起你啊,哎,周老師什么時候又收了弟子?” “我跟她不熟,沒提我很正常的?!鄙蛄鑶滩缓靡馑嫉溃骸袄蠋熀苌賻页鋈?,我又在一中,所以知道的人挺少的。” 周子毓本來剛要開口說些“師兄比較低調(diào),不讓我到處宣傳”之類套近乎的話,不想沈凌喬竟然一點臉面都不給她留,想到前幾天和在一中念書的表姐去長鳴廣場購物,對方提到長鳴集團的兩位太子爺都在一中,沈凌喬就是沈家小少爺,沈凌松以后會繼承整個長鳴集團,這樣有顏又有錢的男票人選,她實在不想錯過。 暗暗咬了咬牙根,周子毓歪頭撒嬌道:“師兄還真是慢熱,我以為你會幫我,是特地照顧我這個小師妹呢?!?/br> “什么忙呀?”宋明州微微側(cè)身,隔開周子毓和沈凌喬的距離。 “舉手之勞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沈凌喬擺擺手,他真不想跟周子毓再交旋下去,疏離道:“你們慢聊,我還要去熱身?!?/br> 他把背包拉鏈一拉,放入置物柜里,徑直往把桿處走去。 這下宋明州是看出來,這兩人之間一絲曖昧也無,他本來還很擔(dān)心,畢竟師兄師妹什么的,是最容易滋長jian*情的純潔關(guān)系。 他見沈凌喬要去熱身,高興還來不及,趕緊爽快地揮手道:“去吧去吧,是要熱熱身哈?!?/br> “師兄,我也……” “子毓,來,我來幫你壓腿?!彼蚊髦輷踝≈茏迂沟囊暰€,殷勤道。 眼見沈凌喬已經(jīng)走遠,周子毓急得想跺腳,又怕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沒臉沒皮,有損男生眼中的女神形象,只好對著宋明州甜甜一笑:“好呀,麻煩你啦?!?/br> “不麻煩不麻煩,我已經(jīng)熱過了?!彼蚊髦菪Φ寐冻鲆豢诎籽溃柟饪±?,高大挺拔,也是很受女生歡迎的款,家庭條件又好,經(jīng)常給周子毓送些飾品,上次生日還送了雙價值不菲的經(jīng)典款圓頭芭蕾舞鞋,因此,周子毓還是很樂意和他保持好關(guān)系的。 “我放一下外套和包包,還要換鞋?!敝茏迂故疽饬讼率直凵系耐馓祝f:“你先過去?!?/br> “那我先過去了?!彼蚊髦萜鋵嵪朐谝贿叺戎?,不過他知道很多女舞者很忌諱自己的腳被人看到,從小練舞的腳自然不會美觀,傷口淤痕都是家常便飯,于是他紳士地笑了笑,會意離開。 周子毓坐在軟墊椅上,彎下腰正要換鞋,突然意識到自己眼前的這個置物柜就是沈凌喬的。 這些柜子都是給考生臨時放外套和鞋子的,沒有鎖,有些破舊,也不十分干凈。 周子毓盯著那個連標(biāo)簽都脫落了的柜子,心里冒出個大膽的想法,沈凌喬的手機不知道有沒有在里面? 其實可能性不大,因為很少有人會把貴重物品放在這里,她就事前把手機放在陪考的mama身上。 但是,萬一呢,前兩次考試的時候,她就看到好多人直接把手機往包里一塞,扔到集中放包的桌椅上,因為有人看著,大家也就不擔(dān)心有外人來偷。 況且像沈凌喬這種出身的,怎么會在意一部小小的手機呢?或許他就粗心大意地帶著進來也說不定呢? 周子毓咬咬嘴唇,瞄了瞄身邊正在換鞋的其他人,飄忽的眼神一定,故作自然地把外套塞進包里,放進沈凌喬的置物柜里,故意把鞋子落在椅子邊,作勢起身離開,然后“啊”的一聲細細的驚呼,裝作忘記把鞋子放進去的樣子,又折了回來,拿起鞋子,在沈凌喬的置物柜錢蹲下。 她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已經(jīng)做到這一步了就不要膽怯,她在心里為自己打氣。 握了握冰涼的手,周子毓手指僵硬地打開柜子,下意識屏住呼吸。 然后把手伸進去假裝整理柜子,微抖卻迅速地拉開沈凌喬的背包,翻了翻,眼睛猛地一亮,這的在! 壓下心頭的激動與顫栗,她又把手機放進自己包里,頓覺心頭一塊大石落地。 之后,她就鎮(zhèn)定從容多了,拿起鞋子往柜子里塞了塞,假裝放不進去,苦惱地拿出鞋子,皺眉嘟囔道:“唉,怎么放不下來,早知道帶個小一點的包來了,算了,看看別的吧……” 她拿出自己的背包,走到另一邊置物柜,手伸進包里把手機關(guān)機,最后把包和鞋子分開放進兩個比鄰的柜子里,關(guān)上,臉上露出一個夾雜著興奮與心虛的笑容,抿了抿嘴,勾起的嘴角怎么壓也壓不下去,于是干脆直接展露一個自信而愉悅的笑靨,腳步輕盈地向宋明州走去,看得這個俊朗的陽光男孩又是一呆,不知今夕何夕了。 “明州,我們開始吧。”周子毓眼角掃了眼正在壓腿的沈凌喬,沖宋明州甜甜一笑。 “啊,好呀好呀……” 半小時后,考試正式開始,傳報進來喊考生號,一個娃娃臉女生緊張的一聲“到”,小步跟著傳報跑進考場。 娃娃臉女生進去后,候考室明顯安靜了許多,氣氛也更緊張了。 三試考基本功展示和三到五分鐘的劇目表演,各自的語音資料之前都已寄往學(xué)校。大概十分鐘后,娃娃臉就出來,白著一張臉匆匆拿了自己的背包就走了,也沒人敢上前詢問考場內(nèi)的情況。 眾人面面相覷,空氣似乎都要焦灼黏連起來,然后下一名考生又被叫了進去。 沈凌喬閉著眼,雙手撐桿,腰背下塌,腦袋放空,靜靜等著自己的考生號響起。 ☆、第3章 .25 時間已過去一個小時,沈凌喬早已熱身結(jié)束,靠在把桿上看著窗外密密匝匝的香樟樹,枝丫上有一對麻雀正在互相梳理著羽毛,沈凌喬望著這兩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麻雀一臉平靜,外人看著只覺得美少年憑窗遠眺簡直美cry了,真想拍下來舔屏。 但是熟悉他的人一看,就會知道沈凌喬只是在發(fā)呆罷了。 這時肩膀被人拍了下,原來是周子毓。 “師兄,我已經(jīng)考完了,就先走了哦?!?/br> “嗯?!鄙蛄鑶厅c頭,神情冷淡。 “那,拜拜。”周子毓仿佛沒發(fā)現(xiàn)沈凌喬的疏遠態(tài)度,雙手背在身后微微傾身倒走幾步,然后嬌柔一笑身姿輕靈地走了。 沈凌喬則轉(zhuǎn)頭繼續(xù)盯著那兩只小麻雀。 周子毓一出考場,就大呼一口氣,走出警戒線,周母就迎了上來,“怎么樣?考得怎么樣?” “哎,媽,你就放心吧,你女兒是誰啊,肯定過!”周子毓隨意敷衍一下,又催促道:“媽,我手機呢?” “手機手機,一天到晚就手機,眼睛都要貼上面了,你呀,再不努力……”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周子毓奪過周母手里的手機,撒嬌道:“我這回超常發(fā)揮,絕對沒問題,您別擔(dān)心啦,我還要等我朋友,媽你就先回去吧?!?/br> “你朋友沒家長來陪考啊?”周母不悅道。 “她一個人來,好啦,你就先回去吧,等了這么久,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待會還要和朋友去買舞鞋,又不是出去玩。” “那好吧,早點回啊?!?/br> “嗯嗯……” 直到母親身影不見了,周子毓才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她來過江戲好多次了,對這兒很熟悉,直接朝學(xué)生商業(yè)街走去,那里有很多家書咖網(wǎng)咖之類的小店。 半路上,她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沈凌喬的手機,也沒有l(wèi)ogo,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機身一點也不薄,像塊黑乎乎的磚頭,看上去low爆了。 周子毓撇撇嘴,正要按開機鍵,突然就有點后怕。 她覺得自己真地很喜歡沈凌松,可是對方竟然那么羞辱她,周子毓長這么大,還重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從來都是男生圍著她戀慕她,女生繞著她奉承她,第一次獻殷勤,結(jié)果卻被啪啪打臉,這口氣怎么也咽不下去。 等到知道沈凌松原來身世顯赫,這股不甘心戀慕與哀怨交織的情感中就又摻雜著某種野心和熱望,她更加放不下沈凌松了,可是對方已經(jīng)放出讓她離遠點的狠話,沈凌喬又總是甩她臉色,愛理不理的,她實在放不下身段求沈凌喬給她號碼。 剛才看到沈凌喬的包,那隱秘的野望又浮現(xiàn)在腦海中,頭腦一熱,就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萬一被發(fā)現(xiàn),實在是得不償失…… 不,不會的,她演的那么真那么自然,又沒有人注意到,一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周子毓暗暗做著心理建設(shè),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現(xiàn)在有了沈凌喬的手機,她不但能找到沈凌松的號碼,還會順藤摸瓜翻出他的扣扣,微博和微信,而且里面說不定會有很多沈凌松的私房照,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只要偷偷關(guān)注他,掌握他的興趣愛好,以陌生知己的身份靠近,熟了以后再私信,然后…… 周子毓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回冒險冒得太值了,先發(fā)展網(wǎng)戀,然后現(xiàn)實中見面,簡直不能更贊了! 她為自己的幻想而激動不已,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雙頰一層蜜桃似粉紅,這樣看上去,倒有些小女生的天真浪漫與可愛嬌憨。 定了定神,周子毓終于毫不猶豫地按住開機鍵。 可是等了半天屏幕也不亮,頓時傻眼了,難道沒電了? 竟然沒電?!周子毓氣惱地咬住嘴唇,看了看端口,好像和她的手機是一個型號的。 簡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周子毓抬頭,見身邊就是一家書咖,就直接走了進去,逮住服務(wù)員問有插頭嗎? 服務(wù)員指了指角落一個環(huán)形沙發(fā),“盆栽后面就有?!?/br> 周子毓抬頭一看,那里已經(jīng)坐了個男生,背對著她,寬厚的身影掩映在茂密的枝葉后,木質(zhì)桌子上擺著臺筆電,旁邊擱著一杯紅茶,看來就是那兒了。 周子毓興沖沖地走過去,剛想開口問一下“我能坐這里嗎”,就被驚得往后一退。 竟然是沈凌松?! 而沈凌松在發(fā)覺有人在自己身邊站定后就已經(jīng)抬頭了,自然也認出了周子毓,他剛皺眉,對方就跟見了鬼似的往后一跳,回過神后就把拿著沈凌喬手機的那只手往身后一背,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沈凌松已經(jīng)注意到那是沈凌喬的手機。 “拿出來?!鄙蛄杷珊仙瞎P電,站起來輕描淡寫道,只是氣勢卻陡然一變。 周子毓臉色發(fā)白,垂死掙扎道:“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