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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名醫(yī)貴女在線閱讀 - 第419節(jié)

第419節(jié)

    當(dāng)蘇漣漪再一次醒來是,是被疼醒,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又穿越了一次。

    當(dāng)她睜開眼,見自己渾身纏著繃帶躺在帳篷中,以帳篷的顏色判斷,應(yīng)該是軍用帳篷。難道是被夏胤軒抓了回去?不對,若如此,她便不會躺在帳篷里,而是帳扎包里。

    難道……蘇漣漪大驚失色,難道是北秦國的軍營???

    蘇漣漪閉上眼,瞬間冷靜下來,開始為自己構(gòu)思一系列凄慘的經(jīng)歷,什么鸞國可憐女子被擄到齊蘭國,什么齊蘭國野蠻人強(qiáng)取豪奪,什么北秦國舉兵南下就是替天行道等等,若給蘇漣漪給機(jī)會,便絕對能幫北秦國歌功頌德、可歌可泣。

    門外隱約聽見侍女恭敬的問安聲,想來是進(jìn)來了什么兵營的大人物。

    當(dāng)蘇漣漪見到進(jìn)入營帳的人時,剛剛構(gòu)思的一切瞬間無影無蹤,只剩下錯愕、驚訝、慌張,因為進(jìn)來之人蘇漣漪非但不陌生,還算熟悉。

    那人年紀(jì)大概二十上下,身材修長纖細(xì),容貌白皙斯文略顯陰柔,五官精致得如同女子,但他卻是男人。

    “小漣,你果然沒死?!倍四精k面無表情,一雙好看的眼瞇著,迸發(fā)狠厲。

    蘇漣漪雙眼茫然,“小漣?請問您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端木玨嗤笑了下,“蘇漣漪,你真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絕無半絲破綻?你真以為我相信了你的死訊?你不知的是,我曾多次去往鸞國京城,遠(yuǎn)遠(yuǎn)看著你,欣賞鸞國奇女子漣漪郡主的風(fēng)采,聽聞你在東塢城的豐功偉績,贊嘆你潛伏奉一教的高超演技以及詐死的高明,將我們玩弄于鼓掌之間,是不是很有趣?”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蘇漣漪?我不是蘇漣漪……”漣漪依舊認(rèn)真的演著。

    “哈哈哈哈……夠了,蘇漣漪,你還不死心?真以為全天下除了你之外,都是傻子?”端木玨咬牙切齒。

    正在這時,帳外再次傳來問安聲,緊接著是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可以判斷,所來之人的腿腳并不利索。“小漣,小漣!”少年清爽的聲音無比歡快,不是喬伊非又是誰?

    蘇漣漪嘆了口氣,真是……剛出虎xue又落狼窩!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陽xue,雖然全身打滿了繃帶,隨意動一下都劇痛無比,但比身體更痛的是頭,難道她的厄運(yùn)還未離去?

    “小漣,我終于又見到你了!”喬伊非依舊是陽光又俊美,只不過全身上下金燦燦的衣袍閃得漣漪眼酸。

    喬伊非沖了過來,而后不顧蘇漣漪身上繃帶如何,直接將其抱在懷里,緊緊抱著。

    蘇漣漪很痛,但卻沒心思追究這些,她垂著頭?!皢桃?,抱歉,我騙了你,我是鸞國漣漪郡主,鸞國商部尚書,當(dāng)時身負(fù)要命前去東塢城平衡物價、恢復(fù)經(jīng)濟(jì)秩序,無奈,東塢城人民篤信奉一教,陰差陽錯,我便進(jìn)入了奉一教,最后認(rèn)識了你們。沒錯……我利用了你們對我的信任,但我無怨無悔,為了拯救鸞國百姓。”她的語氣平淡又堅定,有種英勇就義的悲憤。

    喬伊非將蘇漣漪從自己懷中拉了出來,當(dāng)見到蘇漣漪緊皺的雙眉和冷汗淋漓的面龐時,發(fā)覺自己太過沖動,“沒關(guān)系,小漣,無論你從前做了什么無論你曾經(jīng)是什么身份,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小漣!我即可帶你回京,封你為后,我們共享北秦大好江山?!?/br>
    大好江山?蘇漣漪這才反應(yīng)過來,再定睛看了看喬伊非身上金燦燦的衣袍——天,這不是龍袍又是什么?。棵腿幌肫瘕R蘭國使臣說的話,北秦國新帝御駕親征,再加上喬伊非身上的龍袍,后知后覺的蘇漣漪這才意識到,喬伊非已經(jīng)是這片大陸上最大最強(qiáng)的北秦帝國的皇帝了。

    想到這,漣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喬伊非單純又任性,這樣的性格能當(dāng)皇帝嗎?

    但當(dāng)看到喬伊非身后的端木玨時,卻將皺起的眉重新放松開來。有端木玨在,一定能幫助喬伊非處理好一切政事,且能將喬伊非教導(dǎo)成一個合格的皇帝。她對端木玨,十分信任。

    “玉容,你看,我終于找到小漣了,是上天讓我與小漣再次重逢?!眴桃练歉吲d得手舞足蹈,哪有半絲皇帝的樣子?

    端木玨的面色卻十分不好,“皇上,她不僅僅是小漣,她是鸞國的漣漪郡主,更是一個有夫之婦?!碧嵝阎恢嵝训氖菃桃练沁€是自己。

    喬伊非停止了手舞足蹈,俯身坐在了蘇漣漪的床沿上,伸手撫摸著漣漪的面龐,“朕不管什么鸞國鳳國,也不管她是什么郡主還是公主,這些都不重要,她是朕的小漣,是朕的皇后?!背练€(wěn)下來的喬伊非周身氣場竟然陡然而變,莊嚴(yán)肅穆殺氣騰騰。

    蘇漣漪睜大了眼,慌張搖頭,“喬伊,別鬧了,就如同端木公子所說,我嫁了人了,我……”

    “重要嗎?”喬伊非冷笑,手從漣漪的面龐移到她的頸,“朕是這片大陸最強(qiáng)帝國的帝王,朕想要的人、物,無人能搶,懂嗎?”

    蘇漣漪只覺得后背一層冷汗,手忙腳亂地將他的手扯離自己的脖子?!皢桃?,這玩笑一點(diǎn)都不好笑?!?/br>
    下一刻,那手捏緊在蘇漣漪的下巴上,力氣很大,漣漪很疼?!靶i,記住,朕不管你是蘇漣漪、張漣漪還是王漣漪,從現(xiàn)在開始,你忘記那些過去,從今往后,你就是朕的小漣。”說得很慢,一字一句,不容人反抗。

    蘇漣漪將目光投向端木玨,是求助的目光。皇后的父親在您登基時立下汗馬功勞。”

    喬伊非冷冷瞥了端木玨一眼,“皇后?廢了便是?!?/br>
    別說端木玨,便是蘇漣漪也是倒吸了一口氣,她能感受到,喬伊非是認(rèn)真的。

    是的,喬伊非并沒變,即便現(xiàn)在穩(wěn)重了、有了懾人的氣勢,但他依舊是執(zhí)著任性的喬伊非。

    漣漪伸手撫在額頭上,表情痛苦,“喬伊,我頭有些痛,讓我休息一下好嗎?其他事……我們以后慢慢談?!?/br>
    喬伊非見蘇漣漪面露痛苦,趕忙收斂了身上的殺氣,親手將蘇漣漪扶著平躺在床上,動作的輕柔,與剛剛那霸道不講理的皇帝完全判若兩人。他癡迷地看著蘇漣漪的臉,終于沒忍住,低頭吻上她的唇。

    蘇漣漪立刻轉(zhuǎn)過頭,避開了這個吻。

    喬伊非剛要暴怒,但火氣轉(zhuǎn)瞬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笑瞇瞇的,“小漣,你先休息,我晚一會再來看你?!?/br>
    ……

    蘇漣漪閉著眼卻未睡,可笑自己從前以為把握命運(yùn),如今才知,在強(qiáng)大的命運(yùn)面前自己就如同一顆漂浮的柳絮,渺小、無助。

    她該怎么辦?該怎么逃走?逃走后喬伊非會善罷甘休嗎?若喬伊非將自己擄到北秦,自己會遭遇什么?喬伊非真會廢后嗎,那樣定會大亂,她蘇漣漪豈不是成了紅顏禍水?……

    無論怎么想,都覺得自己的命運(yùn)無法掌控。

    聽到腳步聲,那腳步聲富有節(jié)奏——不是喬伊非;很輕快——想來,是端木玨。

    睜開眼,見到的果然是端木玨。

    端木玨端著一碗藥,苦澀的味道頓時彌漫了整個房間。

    他先是將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而后輕輕將蘇漣漪扶起,在其后背墊上舒適的軟墊。蘇漣漪知道,端木玨有話要對她說。

    “想喝一些清茶嗎?”端木玨的聲音輕柔,好似一片羽毛。

    漣漪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有些口渴,口中還有苦澀的藥味。

    端木玨將溫茶取來,“別動,我來喂你。”

    “……”蘇漣漪半舉的手僵在半空,嘴角尷尬地扯了下,“這個……不方便吧?!?/br>
    端木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個,是我欠你的,因為我要做一件愧對你的事?!?/br>
    蘇漣漪的心,咯噔一下,而后忍不住看向了一旁桌上的藥碗。

    端木玨將茶碗小心放到漣漪唇邊,而后傾斜,輕聲道,“你聰明的讓人心疼?!?/br>
    蘇漣漪順從的喝了茶,而后苦笑,“用得著趕盡殺絕嗎?其實(shí)你將我放了便好,只要給我一匹馬,我發(fā)誓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

    端木玨笑了笑,“若見不到你的尸體,他不會甘心的。他不能廢后,因為當(dāng)今北秦皇后的父親是喬伊順利登基的第一功臣,況且他手握兵權(quán)。我太了解喬伊了,只要你存在這世上,喬伊不會將皇后之位許給其他女子的?!?/br>
    蘇漣漪垂下眼,苦笑,“但我不想死,難道因為喬伊的皇位就必須讓我死?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端木,聰明如你,為何不幫我?”

    端木玨也苦笑,“小漣,聰明如你難道還猜不到,喬伊的原因只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我,我想讓你死?!?/br>
    蘇漣漪睜大雙眼,“為什么?端木玨,你我無冤無仇,就算是當(dāng)初在東塢城我廢了你們的奉一教,但那奉一教本就是喬伊的一個游戲,他不在乎的?!?/br>
    端木玨冷下了臉,一雙眼迷茫無焦距,“小漣,我也喜歡你,在喬伊發(fā)現(xiàn)你之前,我便喜歡你。每當(dāng)我見到你與喬伊在一起時,我心如刀割,即便不是喬伊而換成任何男子,我都嫉妒到瘋狂。小漣,我今生得不到你,我便要?dú)Я四??!?/br>
    此時此刻,蘇漣漪啞口無言。

    “難道……只有死嗎?”漣漪頹然道。

    端木玨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有你死,喬伊才不會廢除皇后,不會惹眾怒。而我,才可以繼續(xù)平心靜氣地輔佐喬伊成為一代明君。”

    漣漪垂下眼,掩住眼底的沉思與狡詐,“能再給我一些時間嗎,再讓我貪戀這世界幾天,求你了……”只要給她時間,她就會找到方法逃走。

    端木玨伸手捧起蘇漣漪的臉,戀戀不舍地看著。“不行,你馬上就得死?!?/br>
    蘇漣漪抬眼看向端木玨,透過端木玨卻看到了她的夫君云飛峋——難道這便是她的宿命嗎?難道她不能再見到她的夫君云飛峋了嗎?從前兩人在蘇家村那平靜美好的日子,終究是一個夢嗎?

    蘇漣漪試圖動了動腿,卻發(fā)現(xiàn)疼的厲害,怕是骨折了吧。是啊,現(xiàn)在就算是她能打昏端木玨,以這種孱弱的身體,也跑不出這營地。

    端木玨伸手將那藥碗拿在手上,就好像剛剛喂?jié)i漪茶水一般,欲將致命毒藥喂給蘇漣漪。蘇漣漪忍著疼痛,伸手接過藥碗,不肯讓其喂,苦笑道,“不就是死嗎?呵,人生自古誰無死?”只可惜,再也見不到飛峋,再也見不到她的女兒了。她真后悔……沒多看女兒一眼。

    “放心,這藥服下不會有痛苦,也不會七竅流血,你會死得很安詳,好像熟睡一般,永遠(yuǎn)熟睡?!倍四精k安慰道。

    蘇漣漪笑著搖頭,“死都死了,還在意死相做什么?”說著,一仰頭,一碗藥喝了進(jìn)去,一滴不剩,喝得干凈。

    將藥碗遞給端木玨,漣漪冷冷道,“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拿著你的藥碗滾吧?!?/br>
    端木玨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悲傷,“讓我陪你走完最后一段路好嗎?”

    漣漪嗤笑了下,“你不配?!?/br>
    端木玨依舊堅持留下,而蘇漣漪也不在意了,費(fèi)力將身下的墊子抽出扔開,而后平躺在床上,閉著眼,含著微笑。

    因為她想起了從前的一幕幕,無論是與面目丑陋的飛峋相識,還是和好脾氣的黃氏小寡婦相識,更或是這短暫一生見到的所有人,留給她的回憶永遠(yuǎn)是開心的、幸福的。有這些就夠了,沒有蘇漣漪的日子,希望他們也永遠(yuǎn)開心、幸福。

    ……

    蘇漣漪死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死后,喬伊非幾近發(fā)瘋,將端木玨綁在刑具上用鞭子抽了半死。

    她不知道的是,云飛峋找了來,瘋了似的殺入大營,將她的尸體搶了出來。

    她不知道的是,云飛峋抱著她的尸體一路狂奔,被追殺而來的北秦士兵逼上懸崖,其下是滔滔江水。

    她不知道的是,云飛峋拒絕將她的尸體給喬伊非,而后心灰意冷,吻了她的唇后,抱著尸體跳下懸崖。

    她不知道的是,兩人死訊傳回了鸞國京城,夏初螢大病一場險些喪命,當(dāng)清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與云飛揚(yáng)和離。沒錯,堂堂一國公主和離了,這是鸞國歷史上第一次公主和離,引發(fā)輿論動蕩。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弟弟蘇白改邪歸正,科舉一路考到京城,本以為會得到j(luò)iejie的表揚(yáng),最終得到的卻是jiejie的死訊。

    她不知道的是,夏胤修為蘇漣漪和云飛峋兩人舉行了國葬,整個鸞國人民涌入京城哀悼。

    她不知道的是,皇上指派云飛揚(yáng)任東塢城駐城元帥,云忠孝順利辭官告老還鄉(xiāng)回東塢城。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女兒被稱為云憶親,意為永遠(yuǎn)回憶失去的父母雙親,與云熙瞳一同被云夫人親自照料,悉心教導(dǎo),備受疼愛,無人可以將兩人帶離云夫人身邊。

    她不知道的是,到了東塢城不久,云飛揚(yáng)便與拓跋月和離,和親宣告失敗,從此以后,云飛揚(yáng)不再娶入任何女子。

    她不知道的是,神仙方妝品持續(xù)暢銷,造鐵廠也發(fā)展壯大,兩個掌柜永記蘇漣漪的知遇之恩,將所得錢財一一存入商部,記在云憶親名下,且自動將云憶親認(rèn)為少東家。

    她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但她卻知道一件事,便是——因云飛峋抱著她的“尸體”摔入懸崖下的江里,經(jīng)過自由落體運(yùn)動、地心引力作用和江水自動洗胃功能,她竟然……復(fù)活了。

    與蘇漣漪的幸運(yùn)不同,云飛峋卻摔得全身多處骨折,奄奄一息。

    兩人被江邊打魚的老夫婦救起,漣漪清醒后為云飛峋治療骨傷,又順便治好了救命恩人多年的老毛病。

    老夫婦的兒子兒媳都因部落矛盾而死,最后兩人心灰意冷離開部落到江邊獨(dú)居,如今遇見云飛峋夫妻二人很是感慨,經(jīng)蘇漣漪的提議,老夫妻將小夫妻當(dāng)兒子兒媳,而小夫妻則是為老夫妻養(yǎng)老送終,這樣云飛峋和蘇漣漪兩人便有了新的身份。

    故事好像結(jié)尾了,卻又好像重新開始。

    云飛峋:“媳婦,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在天堂啊?我覺得你肯定被毒死了,我肯定被摔死了,不然我們怎么會成功擺脫那么多煩惱,過這么無憂無慮的日子呢?”

    蘇漣漪:“笨蛋,別說不吉利的話。不過話說回來,當(dāng)時端木玨說過,那毒藥不會令我死相太難看,好像睡著了一樣,我估計那藥的作用很像安眠藥,致死的藥理是抑制中樞神經(jīng),使人昏睡不醒、減緩心跳血液循環(huán)達(dá)到死亡目的。這樣的藥有一定緩釋期,經(jīng)過一些搶救措施可以脫離危險。好在端木玨沒讓我吃什么砒霜之類的烈性毒藥,否則你便是抱著我跳崖一百次,我也活不了?!?/br>
    云飛峋:“媳婦,你想我們的女兒嗎?”

    蘇漣漪:“怎么不想?不過有母親教養(yǎng)我很放心,待以后事態(tài)平穩(wěn)后,我們回去見女兒吧?!?/br>
    云飛峋:“你怕不怕在我母親的教養(yǎng)下,我們女兒變得像我大哥那樣花心?我長在兵營,我大哥可是實(shí)打?qū)嵲谀赣H身邊長大?!?/br>
    蘇漣漪:“花心就花心,我女兒要家世有家世、要財富有財富,憑什么不能花心?其實(shí)這人世間的每一人都花心,卻有一個前提——沒碰到命中注定那人。若遇到那個人,再花的浪子都會回頭。若我女兒有真正相愛的人,我祝愿他們一生一世白頭偕老;但如果沒碰到相愛的人,就讓她游戲人間,品盡天下美男?!?/br>
    云飛峋:“胡鬧!這還得了?女子要三從四德、自尊自愛!這才是大家閨秀應(yīng)有的品質(zh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