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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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嬤嬤肚子餓嗎?如果你現(xiàn)在能吃下東西,最好多少還是吃些?!睗i漪又道,溫和的聲音比剛剛雞湯更暖人心。 李嬤嬤自然也知這個道理,為了減少病痛和早日康復,又閉著眼點了點頭。 “那嬤嬤稍稍休息下,我去給你煮粥?!闭f完,漣漪又等了一會,見李嬤嬤不再言語,便轉(zhuǎn)身離開。 當蘇漣漪再一次回到帳子中時,又是半個時辰后了。 前前后后,蘇漣漪在李嬤嬤這里折騰了快兩個時辰,已入子時。 在蘇漣漪悉心照料著用完晚餐后,李嬤嬤只覺得呼吸也順暢了許多,身后的傷口應是疼麻了,感覺不到多少疼痛,身體暖洋洋的很是舒適。 “嬤嬤是不是覺得不是那么疼了?”漣漪一邊溫柔詢問,一邊將碗筷放回食盒中,取出特意帶來的薄棉被,為李嬤嬤小心蓋上。 李嬤嬤點了點頭,“是啊。” 漣漪頑皮一笑,“那是因為我在粥里放了一些麻?!?/br> “麻?”李嬤嬤一愣。 “是啊,麻,無色無味卻可抑制中樞神經(jīng)減緩疼痛,少用為良藥,多用則上癮?!睗i漪解釋道,“雖然麻行之有效,但嬤嬤切勿私自用,畢竟一般人拿捏不好分量,待吃上了癮可就真的不好了。” 李嬤嬤扭著頭,愣愣地看著蘇漣漪,迎著帳內(nèi)燭光,她的雙眼也是忽閃忽閃的,“小漣,你太過善良了?!?/br> 背對著李嬤嬤的蘇漣漪,垂下了眼,面上的笑容淡了淡,“哪里,這些都是小漣應該做的?!?/br> “我李婆子活了一把年紀,你就信我一次吧?!崩顙邒叩?。“小漣,過來?!?/br> 蘇漣漪乖巧地蹲在李嬤嬤床頭,用手指為其簡單梳理花白的頭發(fā)。 李嬤嬤嘆氣,“圣女她容不得其他年輕貌美的女子搶她風頭,加之,她認為你不會永遠留在她身邊,她便想害了你,讓你……殘疾,終身無法離開她,無條件伺候她一輩子。” 雖然蘇漣漪猜想過這一切,但真正從別人口中得到證實,心中還是難免不舒服。她還曾偷偷憐憫過安蓮,曾多次為安蓮找些理由免責,但如今看來,是她多此一舉了。 人之初性本善,但一個人被周圍環(huán)境及命運改變了,便很難改變回來了吧。靈魂的救贖說起來簡單,但真正惡人變好,又有幾人? “是……真的嗎?”漣漪喏喏道。 李嬤嬤再一次嘆氣,不忍心將殘酷的真相告訴單純善良的小漣,打破小漣心目中那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圣女形象。但,小漣對她有救命之恩,她不說便是害了小漣。 “我這么大年紀還能騙你這個小丫頭不成?”李嬤嬤對小漣又憐又恨,“圣女先要將你嫁給她的男寵之一,得以控制,還要害你瘸腿毀容,你這個傻丫頭!” “我……我……我不信,李嬤嬤你傷口發(fā)炎說胡話了,今天你說的我都不信,我也不會告訴圣女大人,你放心,我……我走了,明日再來看望李嬤嬤,嬤嬤早些休息。”說著,轉(zhuǎn)身拿著食盒逃也似的跑出了帳子,即便如此匆忙,還是細心地將帳簾撂了下,生怕其內(nèi)的李嬤嬤深夜受涼。 撂下的帳簾遮住了蘇漣漪的背影,床上趴著的李嬤嬤看著那簾子,不知道第多少次嘆氣。“老天啊,你為何不開眼?這么好的姑娘,你為何要讓她來營地,為何讓她到了圣女身邊?。俊币贿呥鲞龅卣f著,老淚忍不住從眼角流了出來。 突然,李嬤嬤眼神堅定起來,“不行,只要我這一把老骨頭在,就決不允許小漣被害!無論如何,我要保護小漣!” …… 離開李嬤嬤帳子的蘇漣漪行走在小路上,蒙蒙小雨已停,雖無風卻也算涼爽,心曠神怡。 為何她要裝作不信李嬤嬤,為何她要奪門而出,只因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只要她真的“相信”了,有些事便不方便做了。最方便的狀況是“無知”,無論古今,不知者無罪是一條真理,屢試不爽。 還有一點,既然李嬤嬤將其和圣女的秘密告訴了她,也就是說,李嬤嬤已經(jīng)從圣女身側(cè)叛離到了她身邊,她若是“相信”了李嬤嬤的話,便只能自己提防;相反,若她“不信”李嬤嬤的話,李嬤嬤便不得不幫她提防——這便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兩個人提防總比一個人要穩(wěn)妥,安全系數(shù)更高,何況她也不是孤單一人,而是有云…… 黑暗中突然一陣涼風,蘇漣漪只覺得肩膀一緊,有人抓住其肩膀,欲將其制服。 漣漪雙眼微瞇,毫不猶豫扔下食盒,手指化作手刀,由下至上大力擊其腋部。 那人如同早有提防,收回手臂。黑暗中,那人雙眼深邃明亮,只見那銳目中帶了驚慌,不顧蘇漣漪的攻勢,一把捂住漣漪的嘴,“別叫,是我?!?/br> 漣漪白了他一眼,推開他,“原本也沒打算叫,用膝蓋想都是你,只不過不爽你出現(xiàn)的方式罷了?!眲倓傇骑w峋不顧一切捂漣漪嘴的時候有頗大破綻,漣漪一擊之下,饒是云飛峋,也會疼上半天。 但最終,蘇漣漪還是沒下得了狠手,也未過多做反抗,任由他制服自己。 “出現(xiàn)的方式?”飛峋趁機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冷靜如他,如今竟激動得微微顫抖,“剛剛讓你受驚了,對不起。” 漣漪任由他抱著,埋在他胸膛的臉也是帶上了笑容,“兩次,我不爽的是你兩次出現(xiàn)的方式?!?/br> 云飛峋閉著眼,努力深呼吸,以緩和心頭這種激動得難以自已之感,“漣漪你說的都對,你不喜歡,那便是我錯了,我改?!?/br> 蘇漣漪失笑,“多日不見,夫君趨炎附勢之能越發(fā)強悍了?!崩碇巧纤?,云飛峋的做法沒錯,潛伏奉一教未與她打招呼是情況所逼,換句話說是沒條件與她打招呼。而現(xiàn)在深夜突然“擄”她,也是因兩人關(guān)系不能被外人發(fā)現(xiàn),不得已而為之。 飛峋低頭貪婪感受漣漪身上馨香,“娘子曾經(jīng)一再告誡,做人要活到老學到老,為夫不僅會趨炎附勢還學會了拍馬屁,娘子要不要檢驗一下?!?/br> “好啊,那你覺得,我和圣女誰漂亮?”漣漪挑眉問。 “圣女是誰?”云飛峋回答得一本正經(jīng)。 “就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妙齡女子啊,很嫵媚妖嬈的那個,正對你們男人的口?!睗i漪道,絲毫沒發(fā)覺什么不對。 云飛峋還是那般一板一眼的語調(diào),“紅衣女子?沒聽說、沒見過,整個營地除了娘子便沒見過可稱之為女子的人。” 漣漪愣了下,在其結(jié)實的肌rou上狠狠掐了一把,“你除了趨炎附勢溜須拍馬,還學會了油嘴滑舌jian詐狡猾。幾個時辰前,某人當著大伙的面,直勾勾盯著圣女半天,你當我是瞎子?”有些醋味彌漫。 云飛峋不再油嘴滑舌,反倒是輕輕哼了下,“某個夜深人靜之時,有個女子解開陌生男子衣領(lǐng)觀其胸口,難道我也瞎了?”直接踢翻了醋壇子。 “我那是為了診病!”漣漪有些臉紅,急急辯解,生怕云飛峋誤會。 “我那是為了演戲?!痹骑w峋不緊不慢地回答,而后還小聲嘟囔了句,“還不都是你的意思?!?/br> “你在狡辯?”漣漪聲音帶著nongnong威脅。 飛峋嘆氣,“沒,我錯了,是我的錯,娘子大人息怒,我改?!?/br> 這分明就是以柔克剛! 蘇漣漪想說些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人家都說改了,她再抓著人家不放那不是得理不饒人又是什么?以柔克剛不是女子常用的招式嗎?為何云飛峋用著如此游刃有余。 兩人默不作聲,黑暗的角落相擁,如同世界上只有兩人一般,唯有彼此。 “漣漪,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飛峋一反剛剛狡黠地語調(diào),認真道。 漣漪垂下了眼,“恩。” 只覺得那懷抱更緊、更熱烈。 “你不問問,我是否想你了?”漣漪道。 云飛峋無聲地笑了笑,“不想問也不用問,我是你的?!?/br> 漣漪竟一時語噎,有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嘆了口氣,摟住他的腰,緊緊相擁。 …… 蘇漣漪沒想到丑時回自己營帳,帳內(nèi)竟有人。 那人私自從她木箱中取出了小刀,拿著已冷卻好的青霉素饅頭,慢條斯理地刮青霉。 “玉護衛(wèi),這么晚為何不睡去休息?”問話的語調(diào)平穩(wěn)冷靜,但蘇漣漪卻心驚——玉容為何此時出現(xiàn)在此地?會不會是一路跟蹤她來?剛剛自己與飛峋相見的一幕,他會不會見到??? ------題外話------ 明日有萬更,不多說了,埋頭準備去了。 ☆、254,深夜有驚無險(一更) 此時已是丑時,正是人熟睡時,死寂無聲,即便是把守的侍衛(wèi)們大多也在偷偷打著瞌睡。 蘇漣漪剛與云飛峋相見,回到帳子發(fā)現(xiàn)玉容穩(wěn)坐帳中,其驚悚之心可想而知。 “玉護衛(wèi)為何不去休息?”饒是震驚的蘇漣漪,也免不得心慌,因怕自己與云飛峋的身份泄露,壞了大計。 玉容微瞇著一雙鳳眼,睫毛交錯,其內(nèi)眸子閃著耐人尋味的光芒,“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br> “李嬤嬤那里?!睗i漪道。 玉容放下手中的饅頭,把玩著蘇漣漪的小刀,“小漣,有些事,你現(xiàn)在交代還不算晚,若給你機會而你不說,待事情鬧大,便無法挽回。不知在下這么說,你能聽懂嗎。”玉容的語調(diào)輕松,卻帶著nongnong的威脅。 漣漪心猛地一緊,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室內(nèi)陷入一片僵持,無人肯語。 玉容嘴角是笑的,但狹長的雙眸冰冷,絕無笑意。 蘇漣漪垂著眼,一副做錯事的少女摸樣,雙眼直勾勾盯著自己腳尖下的地面。 “怎么?不敢看我?心虛?”許久,玉容帶著嘲諷的笑意道。 漣漪便遲疑地將視線艱難地挪到玉容的身上。只見,那消瘦頎長的男子一身素衣,閑適地坐在藤椅上,雪白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鋒利的小刀,那小刀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在男子指尖或飛舞或跳躍,唯獨不傷男子絲毫。 若給每個人都安上一個特征,那這名為玉容的男子的特征便是——干凈。 干凈得一塵不染,干凈得如不食人間煙火,別說衣襟上從來如此,便是那鞋都是潔白得好像從不放在地面上一般。 漣漪盯著他的鞋看了許久。 玉容輕笑出聲,眼神中越來越冰冷,突然高聲道,“來人,將這女人拿下?!?/br> 頓時,從帳外沖入兩名侍衛(wèi),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將蘇漣漪制服。 在兩名彪悍的侍衛(wèi)手中,蘇漣漪就如同一只任人揉捏的小鳥,一根柔弱無助的羽毛。低著頭,烏黑的長發(fā)垂下,在燈燭光下閃著優(yōu)雅的光澤。 即便是侍衛(wèi),也忍不住將手上動作放輕,不忍心傷害這無助的少女。 “小漣,難道不為自己解釋下?哪怕是狡辯?!庇袢菪牡自缫延科鸩?,一種深深的厭惡從輕到重,從少到多,漸漸占據(jù)了他心頭,讓他惡心、欲嘔。 他還記得,就在兩個多時辰前,他還震驚于女子的純真善良,被其眼淚所打動——那是他平靜的心第一次被一名女子牽動,卻沒想到,原來一切都是假象。女人啊,這種下賤的畜生怎配得上純真一詞? 小漣還是默不作聲。 “難道非要大刑伺候你才肯說???”這句話是玉容喊出的。 此時,連侍衛(wèi)們也都愣住,因第一次見玉護衛(wèi)這般發(fā)怒,不免好奇小漣到底因何事將玉護衛(wèi)激怒。 漣漪終于有了動靜,緩緩抬起頭,一雙大眼清澈無比,帶著委屈。“玉護衛(wèi),求您別去告訴圣女大人好嗎?李嬤嬤她……雖然罪有應得,但畢竟年紀大了,若我不去管她,怕是她撐不過今晚。”聲音顫抖,惹人憐惜。 玉容暗暗一愣,他只是看小漣神色詭異,故意詐她。“從圣女那出來到現(xiàn)在,兩個時辰,你一直在李嬤嬤那里?” 蘇漣漪搖頭,“并非一直在李嬤嬤帳中,還往返了廚房兩次。第一次為李嬤嬤熬了些人參雞湯以補元氣,人參是從平日給臥龍村村民的藥劑中勻出的,雞……是從圣女大人的膳食中……偷的。第二次是為李嬤嬤準備晚飯,李嬤嬤年歲大了,又施了重刑,身子抵抗力固然是弱,空腹的話怕是傷口很難愈合。我在李嬤嬤粥中加了少許麻為其止痛,希望能為李嬤嬤減少些痛苦?!?/br> 玉容眼底掃過一絲陰險,突然加重了語氣?!靶i啊小漣,難道除了那,你就沒去過別的地方?記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蘇漣漪抬起頭,一掃之前的懼怕,清澈大眼好奇盯著玉容狹長的雙眼,“我不懂玉護衛(wèi)到底說的什么,除了李嬤嬤帳子和廚房,我哪也沒去啊?!?/br> 玉容心中一頓,“小漣,你在逼我用大刑?” 漣漪急得跺腳,“玉護衛(wèi),您便是用大刑,我也哪兒也沒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