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這狗血淋頭的身世、先和綠茶女主分個手[快穿]、假偶天成、我們是鄰居、[綜漫]愛神之酒、重生之拒嫁豪門、[星際]香道傳承者、傲嬌仙君不要跑、我不做替身好多年、古代偏執(zhí)狂的喂養(yǎng)日常
飛峋心中好笑——他名為蘇大虎,其意是蘇漣漪的大虎,而來者定是來匯報情況的崔鵬毅,卻起了個蘇大熊這個好笑的名字。 “多謝教頭?!闭f著,便轉身大步出了院子。 教頭很喜歡這名為蘇大虎的年輕人,體格好、面容端正、態(tài)度也是極其好,無論多嚴格的訓練都完成得一絲不茍,從不叫苦。當然,蘇大虎身上散發(fā)的莫名貴氣也讓人不解,但教頭轉念一想,搞不好是這蘇家家境不錯的原因吧。 畢竟,剛剛蘇大虎的哥哥蘇大熊出手闊綽,送他一柄做工十分精致的短劍,讓他愛不釋手。拿人手短,他自然要多多照顧其弟。 奉一教大營外,崔鵬毅已等候多時。 見到從里面而出,易容后的影魂首領云飛峋,本就嚴肅的面容上多了恭敬?!按笕恕!钡吐暤?。 云飛峋點了點頭,“東鄔城有何動靜?” 崔鵬毅認真回稟道,“東鄔城風平浪靜,沒什么大的變動,但……但隨漣漪郡主同來的司馬御史和商部右侍郎卻急壞了,短短一日,兩人竟會面了四次,右侍郎更是發(fā)動葉家商隊的勢力到大營中打探消息,屬下有些不安,怕他們最后找到大營,或是如同大人這般潛入大營。” 飛峋自信地笑笑,“別擔心,他們不會?!?/br> “不會?為什么大人這么肯定?”崔鵬毅道。 “因為漣漪她不會允許?!憋w峋繼續(xù)道。 “不允許?”崔鵬毅驚訝,心中暗想,即便是漣漪郡主智慧超群,但一名女子又如何有那種威信令兩名出色官員對其言聽計從? “她的本領,你還未見識到,待這件事過后,你應該就了解了?!闭f著,飛峋回首,目光掃了一眼臥龍村村民所在的營帳?!芭P龍村的疫病,你打探到消息了嗎?” “打探到了,”崔鵬毅想到親自趕往臥龍村探查情況,面色蒼白,“那個疫病,名為……天疫!” “天意?”飛峋不解。 崔鵬毅點頭,“既為天疫,又為天意!凡得此癥者,初期毫無癥狀,待發(fā)作之時,從身體內向外潰爛,傳說這是千年前,有一氏族得罪了上天,天神大怒降下詛咒,得此詛咒之病者,上至天子下至百姓,無藥可醫(yī)、必死無疑!” “無藥可醫(yī)?”飛峋面色逐漸嚴肅,一雙劍眉皺緊。 崔鵬毅肯定,“對,不僅是我們鸞國,其他國家都曾有過這樣的疫病,此病一發(fā),幾乎就是……滅村之疫,全村上下絕無活口,跟可怕的是……此疫病傳染性極強,所以我們無論是哪國,只要發(fā)現(xiàn)這樣的疫病,便……便……” 飛峋雙目大睜,面色鐵青,“便由官府做主,燒村,對嗎?” 崔鵬毅痛苦地點頭,“大人說的對。” 云飛峋不語,面色卻越來越難看。 “大人,要不然……我們趁夜將郡主救出來,直接將東鄔城諸事稟告皇上?”崔鵬毅道。 飛峋身體僵直站立,如同寒風中剛毅的一棵松般,過了許久未動分毫,讓人不忍擔憂。 “她……不會允許的?!憋w峋抿緊的雙唇,淡淡吐出一句話。 崔鵬毅有些頭暈了,司馬御史是何人,他了解,即便是皇上都要讓耿直的司馬御史三分;商部右侍郎葉軒是何人,他有所耳聞,狡兔三窟,讓世人捉摸不定;而眼前的首領大人,他更是了解。 為何這些男子不肯輕舉妄動,只因一名女子的“不允許”???為何這些男子要對一名女子馬首是瞻??? 天下奇女子眾多,而漣漪郡主又靠什么讓這些杰出可獨當一面的男子折服!? ------題外話------ 今天更新的太晚了,跟文的朋友肯定等急了。 我干了件蠢事,大家別笑話。因為在外地養(yǎng)病,從家中出來,忘帶了筆記本適配器,又不能這回去取,便在網上買了一條,但今天還沒給我發(fā)貨,哎。昨天和今天碼字,用的都是住處的臺式機,先不說鍵盤是否習慣,輸入法問題,就說空格鍵經常按下去跳不起來好鬧心。 本來應該多更的,養(yǎng)病半年,大家等待,如果我腦子正常點都應該多更補償大家,但這鍵盤實在不給力。 希望適配器快快郵到,用筆記本就能舒服很多,到時候肯定多更。 抱歉。 一晃已經晚十點了,大家看完更新早些睡覺,晚安。 ☆、242, 夜探玉容 嚴格意義上來說,培養(yǎng)提煉青霉素,在這個生產力落后的鸞國是十分困難的,因很多步驟都需要真空cao作,且培養(yǎng)提煉周期為十五日以上,短時間內無法得到高純度青霉素。 何況是在毫無醫(yī)療設備的奉一教營地,更何況,這青霉素是蘇漣漪所急需的。 此時此刻,漣漪根本不敢奢望能提純出高純度青霉素結晶用于口服,只要能做出差不多的東西,以湯劑的形式讓病人服下便可了。 沒有專業(yè)培養(yǎng)菌絲的器皿和營養(yǎng)液,蘇漣漪便用在猛虎營中的老辦法,將饅頭潤濕,悶在瓷罐中,瓷罐密封,在外覆上厚實的棉被加溫,以營造培養(yǎng)青霉素真菌的環(huán)境。 青霉素的發(fā)現(xiàn)并非是西方獨有,古時中國人雖未鉆研此物,卻已有了應用的記載。 早在唐朝時,便有裁縫將長了綠毛的漿糊涂抹在被剪刀割破的手指傷口上以促進傷口愈合,這便是最簡陋、也是應用最早的青霉素。 孫嬤嬤為蘇漣漪準備了一間設置齊備的豪華營帳,如今玉護衛(wèi)被軟禁,整個營地便是圣女的天下,所以只要蘇漣漪開口,圣女定是會滿足其要求。 天黑了下來。 烏云蔽日一整天,終究是沒能下雨。 無風一絲,無雨一滴,悶熱無比,被樹蔭環(huán)繞的營地就如同剪影一般靜立,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被蘇漣漪當做試驗室的帳子周圍也灑滿了石灰粉,帳子內有淡淡的酒香。并非有人品嘗美酒,而是有人用烈酒消毒。 帳子內很靜,蘇漣漪仿照日式和服挽袖子的方法,在雙肩系了一條帶子,將寬大的袖管撩起,露出兩條如同嫩藕一般的優(yōu)美手臂。 若此時有外人觀看,定會被其專注的容顏所打動。 濃密的睫毛微垂,借著明亮的燈燭光,仔細檢查罐內的饅頭狀況,再三確定后,方才用油紙小心蓋在瓷罐口,再用細麻繩繞了兩圈而后捆住,絕無半絲縫隙。但這樣還不夠,在其上,蘇漣漪又用棉布再次包裹了一層,方才安心。 當為保溫用的棉被蓋住所有瓷罐后,漣漪這才放松了一些,微微嘆了口氣,接下來需要的便是耐心等待。 一切都做好,漣漪這才有時間好好打量這帳子。 帳子可以算是豪華,帳簾用金線繡著花邊,桌椅都是上好梨木,就連那燈燭也都是雕工精美的純銅燈具。但再豪華的帳篷也是帳篷,非宮殿! 帳篷有何用?軍隊用來行軍打仗、安營扎寨;牧民用來方便遷徙,放牧羊馬。但受人敬仰的圣女為何如同牧民、軍隊一般居無定所地住在帳篷中?只能說,圣女對于她背后的“主子”來說,僅僅是一個工具。 換句話說,這個圣女在奉一教并沒什么重要的地位,只是被推到前臺的一個戲子罷了。 玉容…… 漣漪想到那個謎一般的男子,腦海中浮現(xiàn)出當日玉容被抓后,似笑非笑的表情。也許,在玉容身上可得到更多的消息。 想到這,蘇漣漪猛然被一個念頭驚醒——玉容未做任何防護措施便進入了病患的營帳,又恰巧碰到病人病發(fā),會不會已被傳染?。?/br> 無論怎樣,這個玉容千萬不能有所閃失,潛意識的,漣漪覺得若玉容死了,這營地必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而她混入奉一教營地的心思就白費了。加之,四名臥龍村的村民死的死、昏迷的昏迷,她根本得不到任何與病情相關的有用信息,若玉容真不幸染上,也不算一件壞事。 打定了主意,漣漪便收拾了木箱,出了營帳。 門外,孫嬤嬤站在帳子門口。 “孫嬤嬤,這么晚,您老為何不去休息?難道是圣女找我?”漣漪驚訝道。 孫嬤嬤趕忙擠出笑容,“不是,圣女已經歇息了?!毙闹邪迪?,聽說圣女又選了兩名“貼身侍衛(wèi)”,這個時間想來正在快活。 “那是……?”漣漪佯裝驚訝,其實內心已經知這孫嬤嬤是圣女派來監(jiān)視她的,怕是最近幾日都會于她“形影不離”吧。 孫嬤嬤笑得尷尬,“是……哦對了,老身怕小漣姑娘還有什么需要,事關緊急,老身在便隨時候著,以防小漣姑娘找不到用的家伙事兒。”當看到漣漪提著的小木箱,立刻轉移了話題,“小漣姑娘已做好藥了?這是要去給人治???” 夜色的火把光照在漣漪溫婉的笑容上,更顯恬淡。“這藥,最快也要兩天兩夜的時間,臥龍村的村民已服了我剛剛開的湯藥,祈禱上天可以讓他們多撐兩天。而我現(xiàn)在要去玉護衛(wèi)的營帳?!?/br> “玉護衛(wèi)???”孫嬤嬤大吃一驚,“小漣你找玉護衛(wèi)干什么?”心說,玉護衛(wèi)可不是人人都可接近的。 “我怕玉護衛(wèi)真的染病,雖我今日來到大營,但也能看出玉護衛(wèi)對圣女大人十分重要,若玉護衛(wèi)有個三長兩短,想來圣女大人會很傷心吧?!睗i漪一字一句,慢條斯理道。 孫嬤嬤一下子為難住了,按理說,沒圣女的允許是不能隨意接近玉護衛(wèi)的,但小漣說的又十分在理。瘟疫如何可怕,她早就見識過,最好的解決方法便是請示圣女,但此時的圣女正在…… “我去為玉護衛(wèi)檢查下,僅此而已,”漣漪道,“即便是圣女大人知曉,也會批準的?!?/br> 孫嬤嬤轉念一想,也是這么回事。如今只要這小漣姑娘開口提出要求,圣女便全部答應,那為玉護衛(wèi)檢查之事,圣女應該也能同意吧。 “小漣啊,今日已經晚了,別說圣女大人已歇息了,怕是玉護衛(wèi)也睡了,咱明兒白天去怎樣?”孫嬤嬤道。 “這病癥來得急,一天之內,臥龍村四人便死了兩個,明日如何誰也不猜不到,今晚我能抽出時間,明日也許就沒了時間?!睗i漪道,這是實話。 孫嬤嬤最后掙扎了下,“好吧,小漣你跟老身來。” 說著,便引著蘇漣漪向離圣女營帳不遠的帳子而去。 夜很黑,無月,好在沿路滿是照明的火把。 漣漪腳步很慢,一邊走一邊暗暗回頭,總覺得有人監(jiān)視她。不過轉念一下,便釋然——孫嬤嬤不也在監(jiān)視她嗎?就憑她此時敏感特殊的身份,若不被監(jiān)視才是怪事。 想通了后,漣漪便不再糾結此事,安安心心地跟在孫嬤嬤身后,向玉護衛(wèi)所在的營帳而去。 一個火把照明死角的暗處,有一人藏身與此,一雙銳目僅僅盯著那抹高挑的倩影。 那人雙眼深邃,在黑暗中更是有種莫名神秘之感。他不喜歡笑,但此時唇角卻淡淡勾著,有著連他自己都未發(fā)現(xiàn)的溫柔。 玉護衛(wèi)所在的營帳,漆黑一片。 孫嬤嬤與小心看守玉護衛(wèi)營帳的侍衛(wèi)們低聲交談后,便到帳子門口,小聲詢問,“玉護衛(wèi),奴婢是圣女大人身側的孫嬤嬤,您休息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孫嬤嬤皺了皺眉,回頭看向蘇漣漪,“小漣姑娘,玉護衛(wèi)怕是睡了。” 漣漪微笑,“叫醒就是。” “……”孫嬤嬤無語,“小漣姑娘,玉護衛(wèi)……可不是普通的護衛(wèi)?!蔽竦?。 漣漪提著木箱上前,“孫嬤嬤別擔心,若玉護衛(wèi)睡了,我便簡單檢查便是,您可以在門口等我,也可以跟我一同入內。” 說著,也不等孫嬤嬤做出什么反應,已撩簾子入內了。 孫嬤嬤嚇了一跳,愣了一下,剛想跟進去,只聽見漆黑的帳內傳出一聲低吼,猶如被吵醒的危險猛獸一般——“滾!” 孫嬤嬤后背嚇了一身汗,但小漣已經盡到了帳子內。最終,孫嬤嬤還是沒有勇氣跟進去,心中暗想——小漣啊小漣,無論真心還是假意,孫嬤嬤我已勸你了,是你自己非去老虎嘴上拔毛,也怪不得我,你自己送死就好,我就不去了。 想著,孫嬤嬤仿佛沒聽到玉護衛(wèi)的咒罵一般,走到一旁,找了張凳子坐下休息,老實等待小漣了。 …… 帳內很黑。 好在,奉一教營地的帳子都是統(tǒng)一規(guī)格,其內的布置也十分相像。即便光線不足,漣漪還是成功找到了桌子,摸到燈臺下放著的火石。 一聲脆響,火光從小到大,越來越亮。黑暗的帳內也慢慢變得明亮起來。 漣漪將木箱放在桌上,像床上看去,只見,那名為玉容的年輕護衛(wèi)筆直躺在床上,身上嚴實地蓋著被子,一雙眼卻惡狠狠地盯著她,滿面憤怒,仿佛下一刻便將她挫骨揚灰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人?”玉容額頭青筋暴起,聲音從緊咬的牙縫中擠出。 漣漪有些不解,白天捉捕玉護衛(wèi)時還未見其有如此大的憤怒,為何現(xiàn)在暴怒如此,還……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