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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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瞇著眼,似乎在沉思什么。而后,冷笑道,“觀察后呢?圣女大人準備做什么?!?/br> 同樣的話題,在半個時辰前,安蓮已在小漣身上得到了答案。此時更是有條不紊地慢慢道來。“一般瘟疫潛伏期在四到十日,便取中為七日。七日自后,若玉護法未染病,那便皆大歡喜;但若玉護法真的染病了……” 聽見圣女聲音拉長,周圍護衛(wèi)屏氣吞聲,緊張了起來。因人人皆知,后一句往往就是要人性命。 玉容薄唇勾起,冷笑?!叭魧傧氯静×耍秩绾??”說著,微微抬眼,挑釁地看向安蓮,但那目光,卻時不時掃向靜立在一旁,蒙著紅色薄紗的女子,眼神中隱藏著考究。 原本在暗暗觀察玉容的蘇漣漪,立刻垂下眼去,無比的順從,但心里卻有些焦急——若真如她所預(yù)料的那般,圣女只是個傀儡,而面前這名男子是監(jiān)視圣女的眼線的話,那圣女反抗就等于螳臂當車,不妥。 被玉容那冰冷的眼神一掃,安蓮只覺得后背一層冷汗,嬌笑了下,“若玉護法染病,本座自然用盡一切辦法醫(yī)治,畢竟……”嗲膩的聲音,靠近玉容的耳畔,“畢竟……人家的身和心都是你的嘛……” 清晰可見,向來從容不迫的玉容,眉頭抽了下。 帳外傳來嬤嬤的聲音,“圣女大人,臥龍村村民已按您的指示安置好了。” 玉容原本以為安蓮是要奪權(quán),但嬤嬤這一句話便推翻了之前所有預(yù)想。 這一次,他不再掩飾,而是視線狠狠射向那名高挑的少女——難道是她??? 安蓮有幾分能耐,他自然知曉,而如今安蓮有所變化的原因,便是這名少女的出現(xiàn)。 這少女到底是誰??? 她到底想做什么?。?/br> 嬤嬤的聲音拉回了安蓮的理智,她直起身,重新端莊起來,“將玉護法送到暗室,好生照顧,若玉護法哪里不舒服,本座要了你們命。” “是?!币慌宰o衛(wèi)嚴正以待,上前拉起玉容。 玉容深深看了安蓮一眼,還是那般從容,“圣女大人,切記神諭。” 安蓮知道玉容是提醒她,主子是不容背叛與反抗的,忍不住抖了兩抖,但即便再愚蠢也知此時已無回頭路,咬了牙,“神諭永在本座心中。” “那就好。”玉容不動聲色地冷笑下,而后眼神又忍不住飄向了蒙著紅色面紗的高挑女子,額頭的青筋動了動,而后便被侍衛(wèi)拉走。 當室內(nèi)人都走光,只剩蘇漣漪和安蓮兩人,那安蓮已顧不得裝出氣勢,直接癱坐在蒲墊上,臉色極為難看,口中喃喃自語,“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漣漪微笑著緩步走來,跪坐在安蓮面前,纖手掀開頭上薄紗,露出白凈美麗的面容?!笆ヅ笕藭晒Φ?。”臉上的笑容帶著安撫,但音調(diào)卻堅定如磐石。 “我不想反抗主子的……我不想……但……但現(xiàn)在……”安蓮雖然膚淺,但該有的腦子還是有的,剛剛她并非貪戀玉容美色而調(diào)戲,那么做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如今事情發(fā)生過后,她越來越后悔。 主子? 蘇漣漪對圣女口中的主子身份十分感興趣。 “你這么做并非反抗某一人,只是為了證明你的存在罷了,證明圣女大人的實力?!睗i漪的聲音如春風(fēng)拂面,慢慢平撫了安蓮心中的焦躁。 “那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安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幾乎忘了幾個時辰前對其的趾高氣昂。 漣漪微微一笑,“很簡單,只要向他們證明你的實力就好了。”他們,指的有玉護法,也有所謂的“主子”。 安蓮能有什么實力?如今也只能眼巴巴等著蘇漣漪。 漣漪起身,走到房門旁的案臺,其上有紙筆,平日是書記神官用來記下圣女轉(zhuǎn)達神諭所用。 研磨,鎮(zhèn)紙,書寫,一氣呵成。 喚來門外守著的嬤嬤,將半干紙張交給嬤嬤,要其按照紙上所列舉之物悉數(shù)準備。在嬤嬤轉(zhuǎn)身而去后,蘇漣漪便被安蓮一把拽了過去,按在梨木臺子上坐下,而后安蓮自己也坐在一旁,其狀便如同聊天的閨蜜姐妹一般。 “小漣,以后別叫我什么圣女了,就叫我安蓮?!卑采徯Σ[瞇道。 蘇漣漪對圣女要做之事已猜出一二,裝出驚恐狀,想從臺子上站起來,卻又被安蓮按了回去。 “別怕,以后我們明為主仆,實際上就當姐妹吧,”安蓮表現(xiàn)得更為親熱,“小漣你沒發(fā)現(xiàn)我們很有緣嗎?我叫安蓮,你叫小漣,說不定我們就是失散的姐妹呢,你說對嗎?” 漣漪無奈,硬著頭皮點頭稱是。 安蓮又拽著蘇漣漪說東說西,不亦樂乎,而蘇漣漪也只能陪著笑,時不時回一句,其實心思早就飛出了帳子。 “那疫病來勢洶洶,嬤嬤可千萬要快些準備好東西?!蓖鴰ね猓瑵i漪喃喃自語。 “你在說什么呢?”安蓮沒聽清漣漪嘟囔的那句。 “沒什么?!睗i漪笑笑,無奈繼續(xù)耐著性子被圣女拉攏,心思卻早已飛出帳外。只有嬤嬤將她所需之物準備好,做成了簡單防疫措施,她才能進入營帳進行檢查。 …… 奉一教營外。 “大人,營內(nèi)好像有了新變化?!?/br> 在外監(jiān)視的幾人已從樹上下來,蹲坐在半人高的草叢間。 云飛峋靠在樹干上閉目養(yǎng)神,直到有影魂衛(wèi)前來通稟情況,才微微睜開眼。銀色面具下的唇角勾起,笑容很是愜意?!安怀鏊?。” 若此時營地中進入了其他人,短時間內(nèi)不會有顯著進展,但對方是蘇漣漪,情況便定會有天地之別! 直到如今,云飛峋都不知其原因,到底是蘇漣漪的實力使然,還是其受到上天眷顧。 “看來,她是決定在這奉一教大干一場了,”飛峋低聲語,帶著笑意,“既然愛妻如此坐下決定,為夫自然也得妻唱夫隨?!?/br> 云飛峋的聲音不大,周圍人嫌少聽清他的話,卻除了離他最近的崔鵬毅。 崔鵬毅黝黑的眉頭不自然動了一動,為什么在沉默寡言的首領(lǐng)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童真?就好像一個男童準備玩竹馬一般……首領(lǐng)想干什么?一絲不祥感于心底涌動。 “我也要進奉一教,”說著,云飛峋伸出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用什么身份好呢?” “大人,此舉不妥,”崔鵬毅立刻反駁,“您身份特殊,容不得閃失……” “若我猜的沒錯,她應(yīng)該以侍女身份留在奉一教,妻唱夫隨,那我便去做侍衛(wèi)好了?!闭f著,飛峋眼中的笑意更深,將一旁阻攔的崔鵬毅視為無物,對剛剛那名手下道,“迅速安排個身份,我要入奉一教?!?/br> ☆、238,奇怪的疫病 奉一教營地,外出的嬤嬤已按照小漣的交代,將物品準備好,有紗布、烈酒,甚至還有石灰粉,卻很是不解這小漣到底要做什么。 這些自然都是蘇漣漪為進入疫病營帳所做的準備,畢竟瘟疫危險,若她自己真不幸染病,怕是兇多吉少。 安蓮派了四名護衛(wèi)給蘇漣漪,另安排了一名嬤嬤給她打下手。 幾乎眨眼間,無論明暗,奉一教營地都與平日里截然不同。先不說玉護衛(wèi)被暗暗軟禁,就說這住著臥龍村村民的營帳,也很是詭異,讓人不安。 只見,營帳周圍一圈被撒了厚厚石灰,原本把守四周的護衛(wèi)也被安排在了最外沿,營帳孤立如同與世隔絕的小島,不知何時云遮陽,前一刻白晝,后一刻卻如同黃昏——烏云蔽日。 “這位是圣女大人的貼身侍女,名為小漣,小漣受圣命,前來查看村民的病情,你們都讓開吧。”孫嬤嬤對把守在瘟疫營帳外的侍衛(wèi)道。 眾侍衛(wèi)自然都聽說了圣女身邊的新寵,只是不解她為何不怕死的跑到這里來,眾人還記得剛剛玉護法面色蒼白的狼狽逃離營帳的摸樣。 “是?!北娛绦l(wèi)讓開了一條路。如今玉侍衛(wèi)被隔離,營地之中權(quán)利最大便是圣女,無人敢反抗。 蒙著兩層白色棉布口罩的蘇漣漪忍不住凝眉,而后咬牙,心一橫,快步走入了營帳。 孫嬤嬤是個惜命的人,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自然見過瘟疫的可怕,再者說,她伺候圣女多年,早知圣女幾斤幾兩重,哪會什么醫(yī)術(shù)?這瘟疫若是染上,怕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吧。但話雖這么說,圣女交代監(jiān)視小漣的事…… 就在孫嬤嬤猶豫是進還是不進的時候,蘇漣漪卻停住了腳步,微微側(cè)過頭,只見優(yōu)美的側(cè)面露出濃密的睫毛,“瘟疫危險,孫嬤嬤年歲大抵抗力弱,最好還是別進來了,否則易染病?!?/br> 這正中了孫嬤嬤的下懷,一張老臉笑成了花,連連點頭,“好,好,小漣姑娘真是體貼,那小漣姑娘也注意著些?!毙闹袇s想——諒這小丫頭片子也折騰不出什么大風(fēng)大浪。 “讓嬤嬤擔(dān)心了?!睗i漪微微一笑,而后進入。 帳篷簾子聊下,孫嬤嬤只覺得她又重新安全了,伸手在胸口上拍了又拍,松了一口老氣。 蘇漣漪自然知曉圣女讓孫嬤嬤跟著是為了監(jiān)視她,但她將孫嬤嬤留在帳篷外卻不是怕被監(jiān)視,而是真為其著想,畢竟,醫(yī)者父母心。 臥龍村四名村民如今已死了兩個,只余兩人躺在簡陋的床上,有氣無力。 漣漪靠近一人,觀察其面色,而后扒開其眼臉看了看,而后為其診脈。 “圣……圣女……救……救救我……我不……想死……”被診脈的村民從昏睡中醒來,見到自己身旁宛如神一般的圣潔女子,使出渾身力氣掙扎著要起來,怕是要為她磕頭。 “躺好。”漣漪道,口吻公式化的清冷。診脈需靜,病人不可隨意亂動,甚至忌情緒波動,這些多少都會影響診斷。 那村民哪能冷靜下來,就在一個時辰前,眼睜睜看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同村人死去?!笆ヅ笕恕摇疑嫌小舷掠小?,我……我不能……死……” 蘇漣漪眉頭微微動了動,有些動容,聲音也溫和了許多,“我不是圣女大人,我是大人身邊的侍女小漣,放心好了,圣女定會救你們的,還會救你們臥龍村?!?/br> 村民激動,淚水從滿是分泌物的眼中流出,而后有陷入昏迷。 脈象很是紊亂,忽而漂浮忽而亢沉,她雖在這時空學(xué)了中醫(yī),但畢竟不精,根本無法判斷其病因。 將昏迷的村民扶好平躺在床上,被子掀開,將其上衣扒開,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拿出了一只竹筒。 這竹筒不是普通的竹筒,而是她自制的聽診器。借助竹筒的攏音功能,又在其中請制造樂器的工匠加入可產(chǎn)生聲音共振的膜片,便可擴大聲響數(shù)倍??梢哉f,這是中式聽診器。 在聽診器還未發(fā)明前,西醫(yī)都是靠耳朵直貼病人胸前來做出診斷,后來的聽診器也只是放大了其聲音而已。 漣漪收回了竹筒,將竹筒在絲綢袋子里小心放好,而后再一次觀察昏迷村民的,見其眼角滿是分泌物,還有其說話時,時不時散發(fā)出一種金屬氣味,忍不住皺起了眉。 她懷念現(xiàn)代西方醫(yī)學(xué)的精密儀器,若這種病例放在現(xiàn)代,應(yīng)該不難診斷出其病因,就算是從前并未出現(xiàn)過的病癥,也可以根據(jù)各種數(shù)據(jù)對癥下藥,治好病癥。 可惜,這里是古代! 漣漪又去另一張床上看另一個昏迷的人,這人病癥明顯比之前的要重。只見其面色鐵青泛黃,額頭發(fā)暗,雙眼緊閉,眼中的分泌物更多。 漣漪凝視其面一分鐘,而后從隨身小箱子中掏出雪白柔軟的細紙,卷成了卷,慢慢探入那人的鼻腔,輕輕轉(zhuǎn)了幾下,而后取出。 當見到紙張上分泌物,更是不解。 就她所知,一般瘟疫不外乎兩種——高燒、痢疾。即便是天花的外部表現(xiàn)也是高燒,但臥龍村村民的病癥既非高燒、也非痢疾,卻是心律不齊不外加分泌物增多。 若這不是瘟疫而是一般病癥,道不是什么難事,只要向免疫系統(tǒng)方面思考便可,問題是,這種奇怪的癥狀又具有強大傳染力。 靠什么傳染?染源又在哪?是何種病原體變異?到底是什么??? 雖然來到這時空后,前前后后治療了不少大小病癥,但那些病癥在現(xiàn)代也都不算什么疑難雜癥,但這一次,蘇漣漪真的難住了。 雖然前世十分認真的研讀醫(yī)學(xué),但此時卻有種書到用時方很少的感覺,恨不得重回醫(yī)大圖書館,翻閱醫(yī)書和案例。 營帳簾子一動,蘇漣漪從營帳中緩步出來,面色凝重。 帳子外的孫嬤嬤狠狠嚇了一跳,看向蘇漣漪的眼神很是詭異。 別說孫嬤嬤,就連一旁的侍衛(wèi)也忍不住向后退步幾步,好像要和蘇漣漪拉出最遠距離一般。 畢竟,他們剛剛見到了那死的兩人的慘狀。 漣漪回首看向帳子一周灑滿的石灰粉,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先保證疫病不傳染才好。 “小漣,你……沒事吧?”孫嬤嬤的聲音從嗓子里擠出,帶著顫抖,能聽出其對蘇漣漪有多害怕。 漣漪將思索深埋腦海,伸手取下口鼻上覆蓋的兩層面罩,露出端莊清麗的面容,微微一笑,“讓嬤嬤擔(dān)心了,小漣沒事?!?/br> 孫嬤嬤松口氣般地點點頭,“沒事就好,那我們回去和圣女大人復(fù)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