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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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姨娘是云元帥剛被騙回京軟禁時所迎娶的一位姨娘,蘇漣漪不知云元帥此舉是為了麻痹先皇還是真喜歡上了這年輕貌美的女子,無論是何種原因,惠姨娘在云元帥心中地位定然不同。 即將步入菡萏院大門時,蘇漣漪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剛剛過門,那敬茶儀式。因惠姨娘對自己的刁難,她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一些女子羞于啟齒之病,令惠姨娘失寵。 如今想來,為何如此寵愛惠姨娘的云元帥隨便聽幾句讒言便冷落惠姨娘,這行為太過詭異離奇。當(dāng)初只當(dāng)是云元帥大男子主義眼中毫無女子地位,但如今想來卻覺得,云元帥是不是故意為之,做給她看的? 畢竟,當(dāng)時她與金玉公主情同姐妹,被太后收為義女,又被皇上委以重任,怎么看,她都是歸順皇上。云元帥之所以如此反對她與飛峋的婚事,會不會以為她是皇上的眼線,是安在元帥府的細(xì)作、一枚定時炸彈? 云元帥在演戲,云飛揚(yáng)也在演戲,不為別的,只為能繼續(xù)生存下去。 古人實(shí)在不易,既要忠孝兩全,又要防備上位者的顧忌而韜光養(yǎng)晦,有時不禁在想,古時的英雄,才是真的英雄。 一邊想著,一邊感慨,這個時間便不知不覺已穿過那庭院入了菡萏院廳堂。 夕陽西下,天空雖還是明亮,但卻帶著一種被動的消極,就好像端坐在大堂之上身著華麗衣裙的中年女子一般。沒有那咄咄逼人的斗志,唯有一種無可奈何的哀怨。 “漣漪,你來了?!边€未等蘇漣漪請安,寇氏已開了口,聲音溫和,帶了些暖意。 蘇漣漪眉頭微微動了下,有些不習(xí)慣,“兒媳給母親請安,商部公事繁忙無暇日日前來看望母親,還請見諒。”說著,為其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福禮。 寇氏看著面前永遠(yuǎn)冷靜安然的女子,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起來吧,漣漪你為皇上分憂,為國事cao勞,云家以你為榮,我怎么會怪罪你?”說完,一指身邊的座位,“來,坐這里?!?/br> 一向淡定的蘇漣漪也忍不住后背生生有了冷汗——這老妖婆要干什么?怎么總覺得這是大棒前的甜棗、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 倒不是蘇漣漪怕她,實(shí)在是沒時間與她折騰后院這點(diǎn)事,難道云夫人憋著氣要在她身上撒氣?還是要對她大吐苦水求得幫助共同抵御“外敵”? 無論是哪件事,蘇漣漪都表示,全無興趣,她來元帥府是“借”徐姨娘等人,可沒時間參與元帥府后院亂事。 但想歸想,漣漪還是十分恭敬地坐在了寇氏身邊,安靜地找機(jī)會脫身。 有丫鬟送上了香茗與點(diǎn)心,而后寇氏暗暗一個眼神,便有嬤嬤將周圍伺候的丫鬟遣了出去,略微昏暗的大堂里便只剩下蘇漣漪與寇氏兩人。 漣漪端起了溫?zé)岬牟瑁贿叚h(huán)顧這華麗卻但款式略顯落伍的家什擺設(shè),一邊猜想著云夫人一會要說什么,無論其說得如何感人肺腑催人淚下,她都沒興趣插手元帥府之事。 就如同云元帥此時的處境一般,她只是個旁觀者,最多感慨下生命的不易,卻沒權(quán)利為其出謀劃策或提供幫助,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之路,這便是命運(yùn)。 云夫人一時間也未說話,幽幽地看向門外,丫鬟們或恭敬在旁聽候差遣,或忙碌自己手中工作。 漣漪也專心品茗,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大堂死寂一片,唯有茗香繚繞。 好半晌,云夫人終于道?!皾i漪,你與飛峋如何?” 漣漪從容放下茶盞,帶著淡笑恭敬回答,“回母親,兒媳與夫君很好,勞母親費(fèi)心了?!?/br> 云夫人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好?!倍螅D(zhuǎn)過頭來,用一種極為復(fù)雜、極為矛盾的眼神看著蘇漣漪,“漣漪,也許,你是對的。” 蘇漣漪一愣,“母親是何意?兒媳不懂?!?/br> 云夫人神色未變,那雙目好像是看著蘇漣漪,又好像是只將蘇漣漪當(dāng)成了一個視線的寄托,在思考著什么?!澳惴磳︼w峋納妾,寧可成為京城貴族圈的笑話,也執(zhí)意放言不允許任何人為飛峋提親,你是對的?!?/br> 蘇漣漪優(yōu)雅的眨眼動作忍不住加快了幾個節(jié)拍——這是怎么回事?這是云夫人的苦rou計?用對飛峋婚事的妥協(xié)來換取她的同情,而后聯(lián)合一致對抗惠姨娘? 抱歉,她還沒這么好騙?!澳赣H,人生看似由命運(yùn)安排,其實(shí)更多的,還是自己的把握?!币馕渡铋L。 云夫人細(xì)細(xì)品了品蘇漣漪的這句話,好半晌,慢慢笑了,那保養(yǎng)得宜又略帶清高苛刻的面容,帶了一絲松懈,面部皺紋好像也多了起來。 “是啊,漣漪,你年紀(jì)雖小,但人生之事,看得卻比我透徹。我寇靜文白活了快五十年,我總以為自己所為是正確的、是名門女子所應(yīng)做的,但如今才知,原來都是自欺欺人?!痹品蛉耸栈亓艘暰€,轉(zhuǎn)而看向門外的夕陽。 “我恨過張姨娘、恨過孫姨娘、恨過徐姨娘,這后院前前后后被娶進(jìn)來的女人我都恨過,但同時……我又不斷告訴自己,要推崇女德、要遵從女戒,要為云家開枝散葉,這便是正室之榮、正室之責(zé),于是,我只能生生忍下?!?/br> 漣漪暗暗挑眉一下,心笑云夫人拐來拐去,不還是回到了正題?看來她也得想辦法結(jié)束談話,借機(jī)會離開了。 不料,云夫人話鋒一轉(zhuǎn),“但如今想來,我為何要無視自己的內(nèi)心,一再說服自己?為了那賢惠的虛名,為了不挑戰(zhàn)倫常?但苦了一生、憋了一生,又得到了什么?美名?有何用???” 漣漪笑了笑,忍不住說了一句現(xiàn)代人耳熟能詳?shù)脑?,“婚姻好比穿鞋,鞋如何,只有自己的腳知道,外人看的只是個表面、只是個熱鬧。” 云夫人深有感觸,“是啊,若時光可以重來,我的選擇也許……也許會與今日不同吧?!?/br> 說蘇漣漪是踢落水狗也好,說風(fēng)涼話也罷,她忍不住又插了句嘴,“那母親若回到幾十年前,難道也與漣漪這般,放言出去,與為元帥提親者不共戴天?” 云夫人無奈地笑了,而后略帶羞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如你剛剛所說,人生看似由命運(yùn)安排,實(shí)則更需要人為抗?fàn)帯N耶?dāng)初不去抗?fàn)?,還哄騙著自己。如今又反對你的抗?fàn)?,這難道就是……為虎作倀?” 漣漪心中很贊同——這便是為虎作倀。女人便是這么奇怪的動物,多年媳婦熬成婆,非但不體恤自己兒媳,反倒如同從前自己婆婆一般欺壓自己兒媳。窮極一生與妾室們斗,但到了自己兒子身上,卻又想辦法為兒子納入妾室。 寇氏心中千言,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后只能深深嘆了口氣,“你與飛峋幸福,便好?!?/br> “多謝母親祝福?!睗i漪道,“母親,我此番前來有事找父親說,不知父親在何處?” 寇氏苦笑了下,“這個時間,應(yīng)是在惠姨娘那里用晚膳吧?!?/br> 漣漪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看到寇氏那落魄的神情,以及與飛峋有些相似的面龐,最終還是心軟了下來,“母親,今日我與父親有要事相商,可否請您派人將父親叫來?”這也算是幫了寇氏的忙。 蘇漣漪本以為寇氏會欣喜的答應(yīng),沒想到,對方卻只笑笑,“今日我身體欠佳,便不伺候老爺了。管家,”對一旁的管家道。 管家趕忙上前。 寇氏道,“將漣漪郡主送到老爺書房,派人去找老爺。去吧。” 漣漪疑惑,“真的……不用?”她相信,云夫人定明白她的意思。 寇氏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去吧?!弊约旱目喙?,要自己來品嘗。 漣漪深深地看了寇氏一眼,在其臉上卻絲毫找不到偽裝的痕跡,有的只有反思與釋然。 無奈,暗暗嘆了口氣,便跟著管家出了菡萏院,向云元帥的書房而去。 走在路上,細(xì)細(xì)回想云夫人的每一個表情,品云夫人說的每一句話,卻不知,這女人是真正對人生有所感悟,還是因爭寵受到挫折,臨時的想法。 笑了笑,路遙知馬力,云夫人到底因何說出這樣的話,以后便知了,而她現(xiàn)在確實(shí)沒什么閑心去管云夫人的事。 沒多一會,便入了云忠孝的書房。管家道,“郡主請稍等,小的早已派人去通知老爺,想來老爺隨后就到。” “辛苦管家了?!睗i漪隨意答應(yīng)著。 光線越來越暗,已入了傍晚。丫鬟們?nèi)玺~貫入,有端上茶點(diǎn)的,有掌燈的,有在書房四周燃艾草熏蚊蟲的。管家退了出去,蘇漣漪未入座,而是在云忠孝的書房中慢慢走著,觀賞其布置。 不知為何,看著這書房,從前對他的反感卻莫名消失。難道是因聽云飛揚(yáng)說起從前云家之難?難道是因云忠孝好歹是飛峋的父親?或者是因,這書房竟與飛峋的書房很像,也許這些舞刀弄槍之人的書房都一個模樣的。 不一會,只聽門外管家恭敬道,“老爺,郡主正在書房內(nèi)等候?!本o接著,便是沉穩(wěn)帶著節(jié)奏的腳步聲。 漣漪轉(zhuǎn)過身,對云忠孝深深拜了下去,“兒媳為父親請安?!?/br> 來者正是赤虬元帥云忠孝。 就如同他的稱號,云忠孝留有美虬,但卻不適紅色,而是略顯發(fā)黃,其稱呼難免美化,于是便成為赤虬。而如今,那威武的元帥也日漸衰老,美虬幾乎半數(shù)為白。 云忠孝武將出身,身材自然魁梧,雖如今天命之年,又轉(zhuǎn)為文官,但因日日cao練,并未發(fā)福。因面部一半都被胡須覆蓋,無法窺其全貌,但那雙眼卻極為深邃,筆直的鼻梁高挺,這是蘇漣漪第一次仔細(xì)觀察云忠孝的容貌。 云夫人的雙眼精致略顯狹長,而云飛揚(yáng)便是遺傳了云夫人那雙精致美麗得眼,將女子勾引得心神不寧。 而云飛峋的雙眼深邃粗狂,有著一種神秘與野性,不似云夫人,原來是遺傳自他的父親,云元帥。 蘇漣漪看到云忠孝的眼,忍不住又想起了云飛峋。轉(zhuǎn)眼快兩個月的時間,還是毫無音信,罷了,她念也念過、怨也怨過、恨也恨過,如今早淡定,順其自然了。 云忠孝聞此,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一指一旁的座位,“坐?!弊约簞t是到書案后的椅子上坐下,沒有多余的客套,沒一句廢話。 漣漪入座,既然云忠孝這么直來直去,那她也省了一些功夫,開門見山?!案赣H,這一次兒媳夜中叨擾是有事相求,想借父親的幾名姨娘?!?/br> 云忠孝能猜到蘇漣漪是因東鄔城之事而來,原本以為她會求自己想辦法,卻沒想到,是來借姨娘的。“是因東鄔城之事?” 漣漪點(diǎn)頭,“對,不知父親對商部之職責(zé)是否了解?!?/br> “恩?!痹浦倚⒋?。 蘇漣漪也不管云忠孝這一聲回答是了解還是不了解,繼續(xù)道,“自打先皇病危,東福王便加緊了剝削,搜刮民脂民膏以招兵買馬只等叛變奪權(quán)。東鄔城百姓生活艱難,又經(jīng)過戰(zhàn)亂,如今更是困苦不堪?!?/br> 云忠孝渾身僵住,深邃的眼猛地一漲,但瞬間,又如同想到了什么一般,將自己的情緒壓抑了回去,恢復(fù)了平日里那頑固的模樣。 “雖我沒親自去過東鄔城,但在一個月前派人去東鄔城考察過情況,其經(jīng)濟(jì)受到重創(chuàng),物價飛漲,一些投機(jī)倒把份子更是發(fā)這戰(zhàn)爭財,趁機(jī)哄抬物價,百姓們的存糧早被東福王搜刮了干凈,甚至連城外野菜也被挖了干凈,雖東鄔城暫無天災(zāi),但下一批糧食也要幾個月后方才收獲,何況,收獲的糧食也未必夠東鄔城幾十萬人食用?!碧K漣漪平靜地復(fù)述東鄔城的狀況。 “恩?!碧栆褟氐茁湎?,室外一片黑暗,書房內(nèi)靠著燈燭照明。燈燭光照射在云忠孝的臉上,在其深邃的眼窩處灑下陰影,讓人看不出他的眼神。 “而此情況不僅東鄔城一座城池,周圍幾大城池皆是如此,可以說涵蓋整個東部地區(qū)。如今即便是朝廷撥糧下去,別說是車水杯薪,更是治標(biāo)不治本。若想真正平穩(wěn)物價,便要發(fā)動?xùn)|部人民自救,援助瀕臨破產(chǎn)的守法商人,以抵御投機(jī)倒把的非法分子,輔以向貧苦百姓資助以及捉拿危險分子。”蘇漣漪也不管云忠孝是否在聽、是否愿意聽,只是將她未來所要做之事,一一說出。 她剛剛隱約看到云忠孝眼底的掙扎,如今正好驗證了她之前的猜想——他無法真正相信她,信任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自己效忠一生的君王所欺騙謀害,也難怪云忠孝不能輕易信任她。 無妨,她蘇漣漪也不用強(qiáng)求他人信任,她從來都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岸滩空且槍l臨破產(chǎn)的商人進(jìn)行貸銀援助,將商人們扶植起來,商業(yè)才能正常,而物價才能平穩(wěn),百姓們也能安居樂業(yè)。但雖是將銀子貸給商人,為了保險起見,卻不適白貸的,其需抵押之物要遠(yuǎn)遠(yuǎn)比所貸之銀的數(shù)量要高。也許是傳世祖屋,也許是傳家之寶,為恐商人們以為朝廷借機(jī)搶奪他們財務(wù),便要找一些德高望重之人做擔(dān)?;蜃鲆粋€領(lǐng)頭人,而我聽聞,徐姨娘便是出身當(dāng)?shù)馗簧檀髴?,于是便想和父親借了幾名姨娘去,看看能不能說服她們家人,做這領(lǐng)頭人?!?/br> 蘇漣漪的語速不快,不急不緩地慢慢說,而云忠孝一動不動,十分認(rèn)真地聽著蘇漣漪的話。 少頃,云忠孝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漣漪知曉這“借人”不會遭到拒絕,畢竟她可是有著皇命之人,但卻未想到,云忠孝這么痛快,從頭到尾說過的話未超過五字。也罷,她從來也沒有和云忠孝糾纏的打算。 站起身來,恭敬對其見禮,“那就多謝父親了,若無事,兒媳便去找徐姨娘等人?!?/br> “等等。”就在蘇漣漪準(zhǔn)備離開時,云忠孝卻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漣漪好奇看去,只見云忠孝鋪了紙,磨起了墨,而后執(zhí)筆蘸墨,在紙上快速地寫了什么。 幾十個字寫罷,將那未干字跡的紙放于一側(cè),又寫了一張。一盞茶的功夫,便寫了五張紙——原來這是五封短信。見墨跡干,云忠孝將那紙小心折好,而后放入五只信封中,信封上寫了名諱。 漣漪不解。 云忠孝將那裝了信的五只信封遞了過來,“這五人,從前與老夫有些淵源,也許能幫到你?!?/br> 漣漪沒想到云忠孝竟能幫她,也不推遲,伸手便接了下來?!皟合倍嘀x父親,若父親無事,兒媳便去徐姨娘的院子了。”還是和云忠孝親切不來。 云忠孝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蘇漣漪即將出書房的背影,終于忍不住說了句——漣漪?!?/br> 蘇漣漪又停住腳步,難道這廝還有什么寶貝送她?來者不拒。 這一次,云忠孝沒掏什么寶貝,而是猶豫再三,即便是有胡須掩蓋,但其面部表情還是十分明顯,他在掙扎。 “漣漪,辛苦你了,東鄔城的百姓,就拜托你了?!焙冒肷?,一句話才從云忠孝口中慢慢而出。 蘇漣漪知,這句話雖看似簡單平常,但對云忠孝而言卻很難。也許他已多年未表達(dá)過自己真正的內(nèi)心了。 蘇漣漪還知,云忠孝此番話并非是對她的信任,而是因他真正心系東鄔城的百姓,畢竟,當(dāng)初他是受人愛戴的駐守元帥。 “父親請放心,兒媳定當(dāng)盡全力。”漣漪道,而后輕聲補(bǔ)了句,“我發(fā)誓?!?/br> 云忠孝終于長長舒了口氣,好像一副背負(fù)許久的重?fù)?dān)可以安心放下一般,伸手做了一個手勢,那手勢好似在趕人走,但實(shí)則卻摻雜了一絲親切。“去吧?!?/br> 漣漪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一次并未再折回,而是跟著門外等候的管家一路向后院的深處而去,那里有一個院子名為丁香院,正是徐姨娘所住得院子。 …… 對于蘇漣漪的來意,徐姨娘一無所知。她是一深宅婦人,學(xué)會的第一件事便是認(rèn)命。而從希望到失望最后至絕望之事,也并非一件半件,早已習(xí)慣。 至于漣漪郡主之事,她起初是十分期待的,日盼夜盼,只盼著能救救自己母家,但十日過去了,二十日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什么商部貸銀卻石沉大海。 她出身商戶,自不是那么單純,思來想去,便以為是皇上借機(jī)搜刮官員們的存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