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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名醫(yī)貴女在線閱讀 - 第274節(jié)

第274節(jié)

    柔妃懷有龍子,劉家水漲船高,劉家二女與司馬家定下親事,這一切京城眾人還未完全消化完畢,事情卻急轉(zhuǎn)而下。

    柔妃根本沒有身孕,是為爭寵編造的謊言,犯下了欺君大罪,又因其服侍皇上有功,便免去了滅門之災(zāi),一杯鳩酒結(jié)束了一名才女年輕的生命,引京城才子們暗暗驚嘆,惋惜其香消玉殞。

    皇上雖未追究劉家之責,但戶部劉尚書也成了罪臣,無言面對圣上,便將所有精力傾注在人口普查的任務(wù)中,甚至不留京城,不歸家門,以求戴罪立功。

    劉府一片愁云慘淡,因柔妃待罪而死,劉府不敢公然掛孝,只有劉夫人的房內(nèi),供上牌位,結(jié)下挽聯(lián),劉夫人哭暈哭死無數(shù)回,大夫都常駐府上,不敢離開半步。

    劉穆靈也徹底傻了,再也不敢刁蠻跋扈,再也沒有有恃無恐。她背后的靠山轟然倒塌,直到現(xiàn)在她還無法相信,前幾日還活生生的jiejie,怎么就說沒就沒了,那孩子哪去了?jiejie那么聰明的人,怎會拿欺君之罪來邀寵?

    但那又能如何?人死了,時間也不能倒退了。

    劉家和司馬家接下的親事呢?自然作廢!在柔妃欺君之罪賜死,昭告天下的第二日,司馬家便派人前來取消了婚事,可謂,墻倒眾人推。

    門庭若市,高朋往來的劉府不見了,如今的劉府,人人退避三舍,如同躲避瘟神一般躲著,沒人敢去招惹,恨不得立刻與其斷了關(guān)系。

    斷了與劉家的親事后,司馬夫人為掃晦氣,暗地里尋了不少媒人,準備為愛子司馬秋白說親,但這一次,司馬秋白終于對自己母親放言說,不可隨意找尋妻子,要重視他的姻緣,除非碰到自己所愛之人,否則不會輕易接受。

    司馬夫人自然不同意,但司馬秋白也來了橫的,說如今自己名聲也壞了,既然司馬夫人非要他娶妻,那他一不做二不休,就娶劉穆靈。

    司馬夫人怕了,只能作罷,司馬秋白的婚事總算有了喘息的余地。

    ……

    這一日,傍晚,蘇漣漪乘坐馬車從商部而出,車夫詢問,是要去公主府還是回云府。

    自從驃騎將軍離京,蘇漣漪幾乎大半時間都在公主府,說公主府是她家也不為過。

    果然,這一次,蘇漣漪略略思索了下,最終還是決定,去公主府。

    馬車在行人漸少的道路上疾馳,不大一會便到了公主府門前,漣漪撩了簾子剛下馬車,便見到一身材筆挺之人在公主府門前徘徊,手中還抱著圓柱型物。漣漪見此一愣,心說,這司馬秋白找她鑒賞畫難道還上癮了?

    上一次的畫,不知是她怎么蒙混過關(guān)的,這一次可怎么辦?棘手!

    司馬秋白一回頭,看見剛從馬車上歸來的蘇漣漪,大喜,趕忙幾步跑了過來,當著所有公主府下人和來往行人車輛的面,對蘇漣漪深深一鞠躬。

    “師父在上,弟子司馬秋白有禮了?!?/br>
    眾人大驚,不大一會,周圍便有行人促足觀看。這司馬秋白可是京城四公子之首,才華了得,但如今竟對漣漪郡主口喚師父,這是怎么回事?

    蘇漣漪哭笑不得,“司馬御史別開玩笑了,您是大才子,您的師父小女子可擔當不了。”

    不料,司馬秋白直起身來,非但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那臉上表情十分嚴肅認真?!皫煾?,弟子沒開玩笑,上一次在商部時弟子便拜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怎容反悔?”

    蘇漣漪無語,“但司馬御史,我實在沒什么可教給您的啊,您無論詩詞歌賦,都遠在我之上?!背撬雽W西醫(yī)。

    “師父您太自謙了,弟子不學別的,就學您之前所說的素描之法?!彼抉R秋白略帶羞澀,哪有當學生的指名道姓地讓師父教什么。

    蘇漣漪恍然大悟,“那個啊,是我臭記性,素描本就是我應(yīng)該教你的,答應(yīng)過的事?!?/br>
    司馬秋白連忙拒絕,“不,不是,師父是因白日事物繁忙,貴人多忘事罷了?!本o著幫蘇漣漪找借口,生怕人家不教他。他就是這樣的人,飯可以不吃,但畫必須要畫,可謂畫癡。

    漣漪不免感觸,好學生啊好學生。但緊接著又有事犯愁,教他素描是好,但在什么地方教?無論是自己家還是商部,孤男寡女影響都不好,難道是……公主府?也不太妥當吧。

    院子內(nèi)的夏初螢早就聽下人說了漣漪回來,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最后便自己跑了出來,正好見到兩人交談,聽司馬秋白的意思,好像還叫漣漪為師父,有趣。

    “師父?什么師父?”初螢笑著問。

    蘇漣漪就知道夏初螢要湊熱鬧,“是這樣,司馬御史想跟著我學素描,就是那一日太后娘娘舉辦宴席,我與劉穆靈比拼時畫的那個,但如今卻找不到合適的場所去教習?!?/br>
    初螢笑著一指公主府大門,“就在我府上教就行,還要找什么合適的場所?”她知曉,蘇漣漪認為男女不便,找不到地方。

    漣漪皺眉,“不行,你府上也沒男主人,不方便?!闭f完后,覺得有些尷尬,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初螢卻渾然不知一般,咯咯地笑了起來?!罢l說我府上沒男主人?我家熙瞳不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漢?可別小瞧了我家熙瞳,那可是未來世子呢,搞不好將來也能成為一代名將?!?/br>
    司馬秋白明白過來,原來說的是金玉公主與金鵬將軍之子?!跋鹿俣嘀x金玉公主了,金玉公主大恩,下官沒齒難忘?!彼麑W畫心切,既然有了條件,自然不肯放過。

    初螢看著這迂腐的司馬秋白很是好笑,“行進吧,我們府男主人正等著各位呢?!闭f著,又笑了起來。

    于是,蘇漣漪真就教起了司馬秋白畫素描,自然,如同現(xiàn)代素描技法一般,也是從畫球開始。紙,挑的最厚、最硬的紙張,可與現(xiàn)代素描紙想當。而筆,則是漣漪早早準備好自制的鉛筆。

    當司馬秋白看著面前這立體逼真的球體在自己筆下綻放后,十分驚喜雀躍,連連對蘇漣漪鞠躬行禮,就差跪下感恩了,把一旁看熱鬧的夏初螢笑得前仰后合。

    一個時辰后,蘇漣漪為司馬秋白布置好了作業(yè),便將他打發(fā)走,用了簡單晚膳,在夜幕下,與夏初螢聊天乘涼起來。

    喝了冰涼的甜茶后,漣漪放下杯子,“未來一段日子,你有何計劃嗎?”

    初螢笑嘻嘻的,“沒什么特別計劃,就這樣開心地生活啊。”

    漣漪很想問問關(guān)于云飛揚之事初螢如何打算,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拔乙苍S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所為何事,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這一段時間,商部銀行籌集了大量資金,有官員們存入的銀子,最近也吸納了一些百姓大額的存銀,這些銀子都應(yīng)有它的去處,應(yīng)該貸給最需要銀子的人?!?/br>
    初螢自然知曉此事,表情也認真了下來,“你要起程去東鄔城了?”

    漣漪點頭,“是啊,我與劉家的一些私事,硬生生將這行程拖延了將近兩個月。兩個月啊,也不知東鄔城如何了,百姓們定是否在水深火熱之中……都是我的錯?!?/br>
    “漣漪你休要自責,百姓們的平靜生活被打破,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是那些叛亂王!”初螢安慰。

    漣漪嘆息搖頭,“不,就是我錯。如今事情已過去,回頭一望才發(fā)覺自己的幼稚可笑,因與人斗氣竟不顧眾多百姓的生死,我也不知自己從何時起變得如此斤斤計較、小氣,我真是越來越像后院的婦人了?!?/br>
    ------題外話------

    今天先更這些吧,今天寫了太多,時間來不及了,頭也暈沉沉的,明天應(yīng)該也會在這章補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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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9,云飛揚的秘密(萬更勿養(yǎng)文)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目瞪口呆,這學富五車的司馬秋白怎么開口說師父?但若眾人沒記錯,司馬御史師承吳太傅,而吳太傅于去年已西去,這師父又是誰?

    蘇漣漪很想照個地縫鉆進去,這廝,她不認識!

    司馬秋白是夏胤修登基后栽培的幾名年輕官員之一,對這三元御史十分看好,又因其廉潔公正對其極為器重,可以說之前將司馬秋白祖宗十八代查了個清楚,怎么就不知司馬秋白除了吳太傅還有其他老師?

    “司馬愛卿,你口中所說的師父,指的是何人?”夏胤修問。

    死漣漪后背冷汗流了下來,扭過頭,惡狠狠地瞪了司馬秋白一眼,威脅其不要說出來。人都說槍打出頭鳥,她不僅出了頭,連屁股都出來了,覺不能再跑到風口浪尖了。

    司馬秋白渾然不知,對皇上深深一拜,“回皇上,正是這位漣漪郡主,”說著,還筆畫了個尊敬的手勢,而后洋洋得意道,“郡主已答應(yīng)臣,教習臣那素描之法?!?/br>
    “素描?”皇上疑問,眾人不解。

    司馬秋白繼續(xù)殷勤地解釋,“回皇上,正是當日太后娘娘舉辦百官夜宴時,劉家二小姐與漣漪郡主比拼才藝,而漣漪郡主所用得繪畫技法?!?/br>
    蘇漣漪忍不住了,趕忙打斷他,“啟稟皇上,臣女認為,還是派一為德高望重、上了年紀的御史吧,”轉(zhuǎn)念一想,在現(xiàn)代可以和領(lǐng)導商量下,但古代皇權(quán)至上,這么對皇上指手畫腳搞不好要人抓了把柄,又加了一句,“但無論皇上委派哪位御史,臣女都愿意?!甭曇粼絹碓叫。絹碓?jīng)]底氣。

    群臣們議論紛紛,有褒有貶,貶大于褒。

    夏胤修低頭看著蘇漣漪那委屈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下,“好,就聽蘇愛卿的。”

    蘇漣漪驚喜。

    “司馬秋白聽旨,朕便命你任督查御史,隨同商部尚書蘇漣漪到東部,了解民情、發(fā)放貸銀,可聽清了?”雖是向司馬秋白下旨,但眼神卻似有似無地看著蘇漣漪。

    看著蘇漣漪平日里冷靜淡然的面容,如今十分無可奈何,夏胤修突然覺得這早朝也生活有趣了起來,憋著笑。

    “臣領(lǐng)旨,臣定不會辜負皇上所托,定會盡全力協(xié)助漣漪郡主。”心中想的卻是,這一路上能學多少藝?

    旁人不知,剛剛蘇漣漪向皇上請旨說要去東鄔城時,司馬秋白愁得都要哭了。從太后娘娘的夜宴上,他看到郡主的畫作時便驚為天人。無奈因公事出京,當回京城時,適逢郡主與驃騎將軍大婚,自是不能打擾新婚燕爾的兩人。

    隨后,郡主又成為商部尚書,每日忙碌,他也不好冒昧打擾。近一段時間終于找到機會拜師了,郡主又說要離開京城去那遙遠的東鄔城,他怎能不急?

    當時郡主說需要名御史同行,他就眼前一亮,真是天助我也,自己不正是御史?還是皇上極為信賴的御史!

    于是,邊有了剛剛的毛遂自薦的場面。

    將此事處理完后,已近晌午,夏胤修也不聽那么多歌功頌德的折子,直接退了朝。

    群臣待皇上離開大殿,方才恭敬退出,形單影只的蘇漣漪早已習慣,而一同早朝的葉軒,不遠不近地跟在其身后。

    “漣漪郡主請留步?!?/br>
    蘇漣漪生怕那一碰到畫作,智商便直線下降的司馬秋白追來,加緊腳步而去,但有人卻將她喚住。

    那聲音十分年輕悅耳,不算低沉,別有一種磁性與清澈相糅之音。

    漣漪一回頭,略微愣了下,竟是云飛揚。云飛揚與她雖算一家人,但幾乎鮮少單獨交談。

    “云將軍?!睗i漪道,心中猜測,多半是初螢之事。

    一身青紫官袍的云飛揚幾步到了漣漪身側(cè),保持一個十分禮貌的距離,“漣漪郡主可有時間,在下有些話,想問郡主?!?/br>
    漣漪暗暗嘆了口氣,她應(yīng)該為初螢做一些什么?!吧滩烤啻瞬贿h,若將軍不嫌棄,便到商部用個便飯吧?!钡共皇撬埐黄鹨活D午飯,只是想找一個地方,好好談?wù)劤跷炛隆?/br>
    半個時辰后。

    兩人已到了蘇漣漪的辦公室。

    漣漪命人送上香茗,“將軍有什么問題,請講吧?!眱扇说姆Q呼與關(guān)系,一直保持著距離,好似陌生人。

    愛屋及烏,因初螢的關(guān)系,蘇漣漪對云飛揚可以說又極大反感。

    “皇上想恢復(fù)從前東鄔城與懷靖城武官駐守的規(guī)矩,希望我到接替從前父親之職,到東鄔城為駐守元帥,這一事,不知公主與郡主說過沒有?!痹骑w揚開門見山。

    漣漪也不拐彎抹角,“說了。”

    “那……”云飛揚猶豫了下,臉上出現(xiàn)一絲平日里少見的慌張,“那公主的意思如何?”

    “我也不知。”蘇漣漪實話實說。

    云飛揚自然不信,金玉公主與漣漪郡主關(guān)系之密切,別說京中老幼,整個鸞國怕是沒幾個人不知吧?!翱ぶ魇怯惺裁措y言之隱嗎?”

    漣漪表情未變,輕輕搖頭,“沒有難言之隱?!?/br>
    “那既然公主告知過你,你們兩人難道不以此談?wù)撘环??”云飛揚道。

    漣漪搖頭,“沒談?wù)?。?/br>
    云飛揚急了,他根本不信蘇漣漪的言論,在他的眼中,蘇漣漪便是個狡詐的商女,“我稱你為郡主,那是尊重。無論官銜還是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你都在你之上,你可知曉?”

    論官銜,一個是二品,一個是三品。而論關(guān)系,蘇漣漪還得恭敬尊稱云飛揚一聲大伯。

    蘇漣漪失笑,“好吧,大伯,你想聽什么?”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那今日,她蘇漣漪便要做一個插手人家家室的閑人老大媽。不為別的,只因初螢的矛盾與糾結(jié)。

    云飛揚一愣,不解蘇漣漪態(tài)度為何轉(zhuǎn)變?nèi)绱丝?。“皇上詢問我的意見,但我還未對皇上表態(tài),你可知因為什么?”

    漣漪點頭,“因初螢還未給你答復(fù)?!?/br>
    云飛揚心中不免略微惱火,這精明的蘇漣漪什么都知,為何剛剛裝糊涂,難道戲耍他?“那你是否知曉,初螢為何遲遲不給我答復(fù)?她心中到底想的什么?”

    漣漪一挑眉,為自己倒了杯茶清理腸胃中午膳的油膩,“因為初螢在掙扎,一方面,她顧及你們二人的因緣,從前對你的愛戀,以及云熙瞳未來的處境;另一方面,她看著你后院不停納入新人,又怕再次陷入從前痛苦的沼澤。”不是想聽實話嗎?那今天她蘇漣漪就將著血粼粼的實話說給你云飛揚聽!

    果然,云飛揚不解,“痛苦的沼澤?那么……痛苦?”女子見夫君納妾吃醋,他是知曉的,但無法理解何為痛苦。畢竟,這世間男子三妻四妾都很正常,而女子賢惠之標準,除了為夫君開枝散葉,便是為其廣納美妾。這分明是榮,怎么會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