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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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胤修嘴角微微抽了下,“喜從何來?”看看她如何顛倒黑白。 漣漪面色平靜認(rèn)真,雙眼誠懇,雖不肯抬眼直視皇上,但她半垂著眼,卻用巧妙的角度令皇上能看清她誠懇的態(tài)度?!俺寂ㄒ不噬?,因臣女發(fā)現(xiàn)皇上深得民心,無論身在何位、家底如何富有之人,皆愿效忠皇上,是以道喜?!?/br> 夏胤修愣了下,而后忍不住輕笑起來。誰不愿入朝為官?但到這蘇漣漪口中,竟成了效忠他,為他分憂。明明是同一件事,但她那點到黑白的小口竟能說出花來。 罷了,現(xiàn)在沒心思逗她,夏胤修也正色道,“將編制計劃拿來,給朕看看?!?/br> “是,”漣漪趕忙從油紙包里將那整整齊齊的幾頁紙抽出,恭敬遞了過去,“皇上,請過目。” 夏胤修接到后,低頭翻看,一頁一頁,剛開始很快,而后逐漸慢了下來,面色也有一些變。 漣漪偷眼看著皇上,卻不知,其是對她的贊同,還是反對。她已經(jīng)盡力了,將在現(xiàn)代所了解的金融機(jī)構(gòu)回憶個遍,將古今結(jié)合,定制出了這么一套編制計劃,若是不行,她也沒了辦法。 夏胤修剛想拍案,但卻看到蘇漣漪那慣常平淡的面容,有了一絲微微忐忑,雖她極力壓制,但卻還是被他敏銳發(fā)現(xiàn),不由得起了捉弄之心。“蘇漣漪……” 漣漪心中緊張,聽皇上這么指名道姓的責(zé)問,已有了接受壞消息的準(zhǔn)備。跪了下去,雖是下跪,卻一片坦然——她問心無愧。 夏胤修忍不住笑了下,“蘇漣漪,你的字,真難看啊?!?/br> ------題外話------ 今日同省不同市的朋友特意趕來看望丫頭,丫頭無法拒絕,陪吃陪玩陪逛景點一整天,缺眠又勞累,晚間只更了這么一點點,抱歉。 這章并未結(jié)束,明日上午應(yīng)該補(bǔ)全,所以標(biāo)題空著,美女們?nèi)羰且姌?biāo)題寫了文字,那便是補(bǔ)全了。 年底事多,丫頭不想斷更,但字?jǐn)?shù)上無法保證,不過定會盡力! 若是原諒丫頭,請投上寶貴一票!【跪哭】 明日盡量多更,早更,么么…。 ☆、159,愛江山還是愛美人 御書房內(nèi),蘇漣漪抬起的腿都驚訝得忘放下來。皇上要和切磋?這都哪兒跟哪兒? 這一時間,夏胤修已繞過御書案走了出來,伸手伸展手臂,做了幾個熱身,看樣子,也是個練家子。 漣漪退到門旁,哭笑不得,“皇上,臣女來是為您遞上商部編制方案的,您忘了嗎?”現(xiàn)在變成什么了? 夏胤修挑眉,“記得,你不是說體諒朕辛勞嗎?不肯唱歌、不肯跳舞,難道陪朕活動下筋骨,切磋一下都不肯?”語調(diào)平穩(wěn),理所應(yīng)當(dāng)。 漣漪嘴角抽了一下,“請問皇上,其他大臣也要為皇上唱歌跳舞解悶嗎?”她還真想看看,那些顫顫巍巍的老頭唱什么歌能為人解悶。 “眾位愛卿自然偶爾展示才藝,以表忠心,時常有人為朕賦詩?!彪m然是瞎扯,但夏胤修想到那些老臣們扯著斷氣的嗓子為其高歌,便覺得雞皮疙瘩驟起。 蘇漣漪一愣,是啊,念詩也算是一種表演吧,她雖記不住多少名詩絕句,但“鵝鵝鵝,曲項向天歌”還是會的,剛剛怎么就沒想到,隨便在記憶中找首九年義務(wù)教育必備詩歌不就行了?跆拳什么道?。?/br> 但是反悔也是來不及了,人家非要和她切磋。 一拱手,“皇上,事先說好,拳腳無眼?!睗i漪沉聲道。 夏胤修被氣得目瞪口呆,什么意思?難道他還敵不過一名女子?這蘇漣漪也實在太囂張了吧?“放心,朕會對你手下留情的?!?/br> “等等,”漣漪又作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皇上,臣女有個請求?!?/br> “你說?!睓?quán)力?金錢?夏胤修笑。 蘇漣漪長嘆口氣,不屑掩飾此時的無奈,“皇上,臣女請求,無論這切磋結(jié)果如何,都讓臣女離開出宮好嗎?臣女與公主還有事情未商量完?!闭l知道這皇上今日吃錯了什么藥,開始折騰她。 夏胤修微微挑眉,“難道不商討商部事宜?” “皇上此舉難道為了商討商部事宜?”帶了一些質(zhì)問。 “哈哈哈哈?!毕呢沸尥蝗恍α似饋?,這磁性的笑隱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帶了一些神秘,別樣高傲,“蘇漣漪,朕好心告訴你,若是其他臣子,多半趁朕高興時說說他心中所愿,而朕往往都會滿足他,難道你就沒有想要之物、憧憬之事?” 蘇漣漪笑了,“臣女愚鈍,多謝皇上的諄諄教導(dǎo),但臣女所憧憬之事,更喜歡靠自己努力而得,臣女最喜歡之物也是如此,若得不到,便不強(qiáng)求。”不習(xí)慣去乞討。 夏胤修心底隱隱泛起一種方案,他討厭蘇漣漪這種清高自傲,這種仿佛萬事把握于手之感,就如同云飛峋一般——不求名不求利,讓人無法誘惑,想威脅又無從下手。 他更喜歡掌握住每一人的弱點,將所有人都玩弄在手心。 “讓你三招?!彼曇舾统?,帶著惱意。 漣漪心中一笑,這廝雖高高在上,卻也有紳士風(fēng)度嘛。也不客氣,三招之內(nèi)欲制敵。她的時間很寶貴,沒時間陪這人玩,在她腦海中,陪著皇上到處閑玩的。 但另蘇漣漪驚訝,三招,都直中要害,絲毫不留情面,本以為能速戰(zhàn)速決,但這三招都被對方躲避。難道這廝也練武?。克?dāng)初不是太子嗎?不是每日要學(xué)習(xí)很多功課嗎?還有時間練武? 三招,她都撲了個空,對方笑呵呵的云淡風(fēng)輕。蘇漣漪有一些生氣,向后退了一步,而后一個回旋踢,向著對方面門而去,若是踢上,保準(zhǔn)那張俊俏的臉慘不忍睹。 蘇漣漪自然不敢真將皇上踹個好歹,她知道,這威力十足的一腳也踢不上皇上面門,對方定然擋住。踹他其他部位也行,只要能速速結(jié)束就好。 卻被想到,這一腳下去,腳踝竟被對方捏住——這狗血的鏡頭。 漣漪嘴角抽搐,默不作聲,突然釋力想收回自己的腿,但這一個猛力下去的結(jié)果非但沒如愿,相反還因失去平衡要摔在地上。 “啊——”饒是鎮(zhèn)定如斯,也忍不住下意識小喊一下。 門外安祿聽?wèi)K叫一愣,剛想沖進(jìn)來護(hù)駕,但只有漣漪郡主的聲音,隨后便一片寂靜,他不敢輕易沖進(jìn)去,恐壞了皇上的……好事。 天,徹底黑了下來,御書房內(nèi)幾乎沒有什么光線。 蘇漣漪終于忍不住了,“皇上,臣女是來送商部編制方案的,若皇上著急,臣女愿為皇上詳細(xì)講解。若皇上不著急,請放了臣女,臣女不敢過多打擾日理萬機(jī)的皇上?!?/br> 她的聲音滿是氣急敗壞,如果說剛剛還有一些耐心,如今這耐心已徹底清零。除了煩躁,還有氣憤! 剛剛她即將要摔倒的一刻,皇上松開了她的腳踝,伸手拉住她。她本以為皇上良心發(fā)現(xiàn),終于肯不再腦子抽筋的戲弄她,要么認(rèn)真研討商部事宜,要么速速放她離開,各回各的家,誰知…… 她竟落在他懷中! 他摟著她,左手捏著她的纖細(xì)腰,右手則扶著墻面。她被他壓在墻上,很用力,壓得甚至有一些疼。 皇上身上用來熏衣的龍涎香味鋪面而來,鉆入她的鼻孔,黑暗中,她的眉頭皺了又皺,這是什么意思?皇上到底要干什么?占便宜?耍流氓?后宮女人玩膩了,換一個新鮮的玩玩? 好在,在剛剛千鈞一發(fā)之際,她及時轉(zhuǎn)身,背對皇上,迎面貼在墻面上。墻體鋪著細(xì)細(xì)金箔紙,卻也微涼,明明春季,但這寒意卻還是竄上了她的脊梁,讓她忍不住顫抖。 難道皇上對她有興趣?這怎么行? 千萬不能這樣!若是皇上真看上她,以這皇權(quán)至上的封建制度,她除了逃到國外,否則根本無法拒絕抗?fàn)帯?/br> “皇……上,跆拳道表演完了,您……能不能放開臣女?”她不敢輕易喊出來,若一群太監(jiān)侍衛(wèi)沖進(jìn)來,見到這不清不白的一幕,即便消息不傳揚(yáng)出去,但影響也不好,搞不好會傳入后宮。 室內(nèi)死寂,沒有絲毫聲響,只能隱隱聽到兩道呼吸。 一道急促中帶著忐忑,忽重呼輕,是蘇漣漪。另一道呼吸綿長,卻好像在思考著什么,是夏胤修。 漣漪的脊梁猛然收緊,衣衫之下,雞皮疙瘩驟起,因為能感受到那帶著香氣的呼吸,在自己脖頸處,那溫?zé)岬暮粑鼑姷狡つw上,是一種極為怪異之感。她很反感! “皇上,這兩日臣女在公主府中招待了一些京城富商,很多人都對這分期貸銀有興趣,所以……”那溫?zé)崧詭П鶝龅拇浇K于游移許久,最終落在了她的脖頸上,黑暗中,平添曖昧,這曖昧如同一把巴掌,將她想說的話扇了回去。 漣漪忍住心中的反感與膽顫,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所以,這便是第一批客人,他們能為皇上賺錢,將一兩銀子變?yōu)槎摄y子,將一萬兩銀子變?yōu)閮扇f兩銀子。” 冰肌玉膚。 這是夏胤修對懷中蘇漣漪的評價,白皙的皮膚竟真如他想象的一般細(xì)膩,愛不釋手,卻不知是因喜歡這幅皮相而欣賞她的人,還是因欣賞人而喜歡了皮相。 蘇漣漪又忍不住抖了兩下,默默反抗,但手臂連著腰肢,一同被圈入他鐵鉗一般的手臂中,這一刻她十分憤怒男女體力上的不公,更憤怒這世界對女子的不平。 “存銀方面,臣女有個大膽的建議,”漣漪說到這,生生打住,因為他的唇已游移到了她的耳畔,在她細(xì)細(xì)的耳垂上慢慢動著。 他并未開口,也并未用舌品嘗,只是單單用那溫潤如冰的唇,慢慢感受其觸感一般。 在掙扎不開的情況下,蘇漣漪咬牙,深吸一口氣,將后面的話緩緩說出,“這兩日,去公主府見臣女的官員不少,人人手中都有那么一筆說不清道不白的銀子,狡兔三窟,這銀子根本挖不出來,若真正魚死網(wǎng)破又會引起朝堂動亂。所以臣女建議,與這些人達(dá)成一定協(xié)議,讓眾人取出這筆銀子存入銀行,以做起始資金,便可不動用國庫銀兩了?!?/br> 蘇漣漪為何說這些?因為她深知男人的劣性。此時若是強(qiáng)烈抗?fàn)?,其結(jié)果有兩個——要么,激起皇上的占有欲,直接被軟禁在后宮。她一弱女子,連皇上一人都無法反抗,何況還有眾多奴仆?皇帝強(qiáng)上女子,這種事在中國古代數(shù)不勝數(shù)! 另一種,便是激起皇上的毀滅欲,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讓他人得到。 死不可怕,怕的是死的憋屈,不明不白。 現(xiàn)在她要告訴他的便是,她有足夠的能力為他得到他想要的。但若是他就貪戀這皮相,將她強(qiáng)留于宮中,那得到的也只有這幅皮囊,何況她的容貌自認(rèn)在宮中算不上頂級。 黑暗的御書房,詭異的寂靜,他溫涼的唇沿著她的耳向下,經(jīng)過脖頸,游移到她的背上、肩上,雖她還穿著衣服,但隔著衣服卻也能感受到這唇,蘇漣漪咬牙,繼續(xù)道。 “讓這些人的資金存放十年,十年之后便承認(rèn)其合法。這么做的好處除了不動用國庫錢財外,更能牽制這些官員十年。畢竟,他們的命根子錢都在皇上手中,誰又敢有其他心思?” 夏胤修的唇突然停了住,眸睜開,射出一道犀利的光線。 “水至清則無魚,群臣手中這些無法道出來源的銀兩無法制止,那便要加以利用。用群臣的銀子,投資到銀行,用貸銀之人的利息,填充國庫。全國稅銀用以維護(hù)國家穩(wěn)定,而銀行新增錢財,舍出一部分,可以用做其他研究,例如,炸彈、火藥?!?/br> “國家如何強(qiáng)盛?除了領(lǐng)域的擴(kuò)充、人口的增加,便是經(jīng)濟(jì)、軍事。經(jīng)濟(jì)方面,難道靠百姓種田發(fā)展經(jīng)濟(jì)?同樣的土地、同樣的糧食,同樣得產(chǎn)量,鸞國論氣候,不如四季如春、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齊蘭國;論領(lǐng)土與農(nóng)田的面積,不如地大物博的北秦,那鸞國如何奮起?” “若要經(jīng)濟(jì)發(fā)展,勢必要重視商業(yè),而銀行的出現(xiàn),便解決了有抱負(fù)的商人的資金局限,有了這些資金,他們可以做更大得買賣、賺更多的錢,當(dāng)鸞國無法滿足他們,他們便能將生意的觸手伸入其他國家,將其他國家的銀子賺入鸞國。” “這是一個良性循環(huán),越是經(jīng)濟(jì)發(fā)展,國家便越是富有,反之亦然?!?/br> “除了經(jīng)濟(jì),便是科技。這一部分,工部王尚書想來比臣女講解的還要清楚,例如農(nóng)田水利,加大對農(nóng)業(yè)基礎(chǔ)設(shè)施的投資,其回報便是農(nóng)業(yè)高產(chǎn),有了糧食,還有何愁?” “軍事上,皇上也親眼所見,幾百年的壁壘被火藥炸彈攻破,這只是一個開端,在以后的戰(zhàn)爭中,會陸續(xù)出現(xiàn)更多威力更大的殺傷性武器。此時此刻,各個國家想來已開始著手研發(fā),而研發(fā)需要的是什么?銀子、錢財?!?/br> 蘇漣漪就這么絮絮叨叨地說著,想了什么便說了什么,不求皇上的回應(yīng),但她知道是有效果的,最起碼,他那惡心的唇?jīng)]繼續(xù)在她身上。 “還有……啊——”蘇漣漪還想說什么,肩卻突然一痛,他那鐵鉗般得手捏住她的肩,將她狠狠地翻身。因為出其不意,竟被得逞。此時的蘇漣漪,背靠著墻,還是那般被人強(qiáng)迫的姿勢。 剛剛的冷靜消失,蘇漣漪心跳加速,“皇上……請您冷靜,聽……我……說……”最后幾個字,她無法連貫說出,因為她大氣不敢呼一下,也不敢動上半下。 因為,他的唇,與她的唇距離只有不到半寸,只要兩人誰不小心一動,雙唇即合。 蘇漣漪的心一下子揪起,驚得瘋狂跳動,“皇上,您想一想云飛峋,他對你無比忠心,難道你要傷了一名重臣的心,而去得到一名根本不算絕世美女的女人嗎?” 云飛峋!當(dāng)這個名字猛然鉆入夏胤修耳中時,他終于徹底清醒。 他能不知蘇漣漪剛剛說那么多是何意?但她太高看自己、也看小看他夏胤修了。她真以為,鸞國沒有她蘇漣漪?真以為他一個堂堂皇帝不知如何統(tǒng)治他的國家? 他能在殘酷的皇子奪嫡中披荊斬棘,并非偶然與幸運(yùn),難道還不如她這一名小小商女? 也許她的新奇點子確實驚人,但不用這些點子,他照樣可以讓鸞國民富國強(qiáng)。 她越是表現(xiàn)得杰出,他便越想征服她!占有她!哪怕是折損一只強(qiáng)而有力的臂膀! 至于蘇漣漪是否喜歡他,他根本不在意,蘇漣漪對于她來說,固然有興趣,固然有喜愛,但更多的確實一種戰(zhàn)利品。 若是一個蘇漣漪,他可以不在乎。 若是一個云飛峋,他可以忍痛放棄。 但當(dāng)蘇漣漪與云飛峋同時時,他卻不得不去重視。 那張唇就在他眼前,在這張唇中,無數(shù)驚世言論而出,這張唇,他想捕捉。 蘇漣漪看著皇上的俊顏一點點靠近自己,瞳孔逐漸縮小,心一橫、一咬牙,“皇上,您難道要將兩名臣子推開,只為這rou體之欲?我蘇漣漪長得如何自己知曉,請皇上三思,別為這貪圖一時新鮮寒了忠臣的心?!?/br> 一聲巨響,夏胤修的一掌狠狠拍在墻上,就在漣漪頭的一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