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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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脊背、孤傲的軀體,就這么立在高聳的公主府圍墻外,抬著頭,不知是看那圍墻,還是看向夜幕上逐漸變圓變大的月光。忍不住又嘆氣出聲,已不知是這一晚第多少次嘆氣。 趙青一直崇拜云飛峋將軍,也許外人都覺得飛峋將軍文韜武略不如他的兄長,那鼎鼎大名的金鵬大將軍云飛揚(yáng),但他卻覺得,飛峋將軍的剛正與堅毅,是金鵬將軍所沒有的,不若金鵬將軍的風(fēng)流,飛峋將軍的潔身自好與自律也是他崇拜其的原因。 “我哪兒也不去,只想在這呆一會?!憋w峋未回頭,還保持著舉頭的姿勢,好像一尊完美的雕塑一般。 “將軍,我想留下陪你可以嗎?”趙青道。 飛峋沒再回答,而是走到了圍墻低,也未撩那衣袍下擺,直接坐在地上,仰頭望月。 沒回答便是默許,趙青將兩匹馬小心牽到一邊,拴在樹上,自己也在樹下,不去打擾將軍的沉思。 云飛峋看著月亮,想起了從前在蘇家村的家中,每每勞作一天后,與蘇漣漪兩人在院子中賞月的情景,雖大半時間是不說話的,各有心思,但卻又是互相陪伴。如今想來,那平淡窮苦的日子,卻別有一番滋味,寧靜得讓人忍不住留戀。 他很感謝老天讓他遇到了蘇漣漪,在他最迷茫無助之時出現(xiàn)。 在蘇家村的日子不好過,他日日擔(dān)心敵人找來,無論對方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還是六皇子,或其他的誰,只要是找到,他與公主兩人便是性命難保。 比性命更重要的便是花名冊,若是那花名冊落在賊人手中,太子便真正前功盡棄。他一直防備著所有人,從前最危險的便是他那名義的妻子蘇漣漪,但卻從某一日起,一切都變了。 他能感覺到當(dāng)時的蘇漣漪也是怕他、防備他的,他不去問她為何改變,也不去追問她身份到底是誰,因為當(dāng)時的他別無選擇,最好的掩飾便是一切太平。于是他便威脅她,說只要她聲張,他便殺了她。 好在,她沒聲張,還是按部就班。 家務(wù),她來做,做得很好。三餐,她來做,手藝絕佳。她帶著他去請教大伯母種地,她治病救人挽救人性命,她勸說蘇峰、管束蘇白、拯救蘇皓,她就如同憑她就如同憑空掉下拯救所有人的菩薩一般。 他最開始幫助她,是為了感激其對金玉公主的照顧,因他的任務(wù)便是保護(hù)金玉公主,加之金玉公主是他嫂,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一次次幫她,已沒有什么原因的,只因他幫助的人是她、是蘇漣漪。 兩人后來熟識,那一夜,兩人在一個房間,她為他講了很多,什么文狀元、理狀元,你是他不理解的世界,但有種直覺卻告訴他,此時的蘇漣漪正是從那個世界而來。 他沒追問,即便如今兩人定情還是不問,未來也不打算問,只因——一種深深的不安。 蘇漣漪就如同一個理想中的人物,一個完美的女子,一個不屬于這世間的人,每一次見到蘇漣漪,都有一種霓裳傳說之感,生怕他追問得急了,她便穿上那霓裳羽衣離他而去。 這種不安感一直存在,即便如今到了京城,也未消去半分。 他對兩人的姻緣是渴求的,做夢都想娶她,讓她真真正正成為他的人,希望心中的不安徹底消失,希望兩人白頭偕老。 但…… 烏云飄過,蓋住了本就不算明亮的月,也將地面徹底籠罩在了黑暗之中。暗影之中,又是一聲嘆息。 有打更人敲著竹梆子而過,原來是三更了。 打更人再一次敲著竹梆子走過去,原來是四更了。 當(dāng)打更人喊著五更天時,天際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黎明到來。 一旁樹下的趙青早就睡了,馬上有毯子,他卷了毯子靠著樹干睡著,被打更人吵醒,一個機(jī)靈站起來,看向飛峋將軍之。 只見,飛峋將軍坐在地上,還是那般仰著頭,剛毅俊榮在黎明的光明映襯下有一種如玉的光澤,他的脊梁挺直,即便是坐姿也是帶著一種傲氣,兩條修長的腿隨意支起,手臂搭在膝上。 趙青趕忙跑過去,“將軍,天亮了,我們是否應(yīng)該回府了?”當(dāng)看到飛峋將軍的眼時,趙青有一些心疼,因為將軍眼中滿是血絲。 飛峋將軍如今也算是春風(fēng)得意了,到底有什么事讓將軍如此愁苦,徹夜沉思? “恩。”云飛峋點了下頭,而后便站了起來,到樹下解了韁繩,跨上嗎,一抽馬鞭,黑色戰(zhàn)馬踏云便向元帥府奔去,趙青也趕忙上馬跟隨,心中卻怎么也不解將軍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 昨夜蘇漣漪也是沒睡好,嗓子疼得難受,那喉嚨就如同被貓爪狠狠抓過一般,千溝萬壑,又癢又疼。 清晨起來,太后又是召見,初螢心疼,剛想去與太后解釋漣漪身體不適,卻被漣漪阻攔了,喚人去御藥房取了一些川貝母、枇杷葉、茯苓等草藥,令人熬制成湯,而后兌了蜂蜜喝了,嗓子有所緩解。 勉強(qiáng)陪太后聊著,用了早膳后,又飲了一些梧桐果茶,勉強(qiáng)可以發(fā)出聲來,但那聲音卻沒有往常那般清爽動聽。 “漣漪,若是不舒服直接說了就是,為何要苦苦支撐?”趁著太后去換衣服,初螢抓著漣漪道。 漣漪苦笑著搖了搖頭,“此時太后娘娘正在興頭,掃了她興致確實不好,再說,用嗓過度也不是什么大病,忍忍就過去了?!逼鋵嵥氲氖?,還有幾日便是皇家晚宴,到時候太后娘娘正式宣布認(rèn)她為義女。 到現(xiàn)在為止,太后都未吐口說予以她的封號地位,所以現(xiàn)在還必須要哄著太后開心。 初螢見漣漪堅持,無奈,便同意了,任其去了。 如今太后是真真依賴蘇漣漪,只要睜開眼,便要見到金玉公主和蘇漣漪,好像只有兩人陪著才開心一般。 漣漪暗暗又喝了一些川貝蜂蜜,將嗓子的疼痛壓下一些。 用午膳的時間,蘇漣漪便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yù)感,覺得皇上定然還會宣她。果不其然,午膳過后,御書房的太監(jiān)又來宣蘇漣漪,說是有“要事相商”。 漣漪無奈,便只能過了去。 就這樣,蘇漣漪在宮中呆了整整三日!而這三日,日日被皇上傳喚,更是其中有一日被留下一同用晚膳,每一日都到很晚才放她離開。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連續(xù)三日,皇上未招一妃伺寢,后宮大亂! ------題外話------ 妹子們,今天先更五千,這兩天事兒太多(明天的車回東北過年),后天開始就能穩(wěn)定萬更,這兩天雖然少了一點,但不會斷更,放心!【握拳】 持續(xù)求月票!大大的月票向丫頭飛來吧!阿彌陀佛!阿門! ☆、141, 后宮大亂! 金闕宮為鸞國皇后所居宮殿,是鸞國皇宮三大宮殿之一。 鸞國后宮的規(guī)矩,皇后日日為太后請安,而后宮嬪妃三日一次為皇后請安,而這三日,太后特意派宮女前來金闕宮下發(fā)懿旨,說體諒皇后掌管后宮辛勞,特赦其最近五日不用去慈寧宮請安,好些休息。 從前太后也曾下令讓其一段時間不用請安,但都是因一些特殊情況,這一次的懿旨,卻是毫無原因。掌管后宮辛勞?她日日掌管,為何就這幾日突然心疼了她? 原因?皇后崔瀾馨自然能猜想得到。 今日的金闕宮很是熱鬧,人滿為患,因是三日一次為皇后請安之時。環(huán)肥燕瘦、鶯鶯燕燕、香氣滿盈。眾嬪妃們嘰嘰喳喳,如同那長滿了漂亮羽毛的鶯兒一般。 平日可不是這樣,今日特殊,原因?自然與皇后最近頭疼的事相同。 皇后駕到,眾嬪妃起身請安,齊齊女聲清脆帶著恭敬,皇后好不威風(fēng)。 因皇后的到來,眾人都止了剛剛的話題,被免禮了后盈盈入座,皆帶著幾分憂愁。 “皇后娘娘,臣妾多嘴,那件事您聽說了嗎?皇上三日未召寢,這可如何是好?”有一名妃子火爆口快,率先道。 一眾妃子們屏氣吞聲,等著聽皇后有什么見解。 夏胤修剛剛登基不久,這后宮妃子們除了當(dāng)年身為太子時納娶的三兩人,都是前一陣子選秀而得,皇后初立,后宮也是嶄新,還未出現(xiàn)什么所謂權(quán)妃寵嬪,皇后獨大。 如今的皇后便是當(dāng)年的太子妃,與皇上結(jié)發(fā)三年,剛過二十,出身學(xué)士之家,年紀(jì)雖輕,卻是個心思深沉的。何況,此時她需要做的可不是和這些嬪妃們一般慌張,而是要想辦法穩(wěn)定后宮。 “皇上自然不會日日召寢,其還要以國家大事為重,麗妃,你少見多怪了?!贝逓戃拔⑽⒁恍?,好似溫和如春風(fēng),但那雙眼卻帶著一絲冷,皇后的架子還是端著的,令一眾嬪妃不敢造次。 眾人不知的是,蘇漣漪入宮的這三天,也是她不用為太后請安的三天,這三天她惶惶不安。她不怕皇上真看上蘇漣漪,蘇漣漪入宮又能如何?皇宮年年選秀,這后宮從來都不多一個,也不少一個。 她怕的是皇上看上蘇漣漪,而太后也寵愛蘇漣漪,那便大事不妙! 聽內(nèi)閣學(xué)士的爹爹說,如今的太后是個面慈心狠的,若是順著她則罷,違逆她的,她絕不會心慈手軟。若非如此,此時登基為帝的就不是當(dāng)今的皇上而是另有其人了。 大小妃子們見皇后參與此事的意思,便也不再吭聲,隨意聊了一些,大概一個時辰后,便逐一告辭離去。 “麗妃meimei,柔妃meimei,你們留步?!本驮诒娙艘詾榛屎笳娴臒o動于衷時,突然聽到皇后開口叫住了兩人。 而這兩人素來與皇后不親,今日皇后為何留住他們兩人?不解。 “是。”一道柔柔的女聲,正如其封號一般,柔美嬌媚,說話的是柔妃。她心中多少能猜到皇后喚她是何原因,想來是因為她的meimei吧。 柔妃劉穆柔,是戶部劉尚書的嫡長女,入宮為妃深受帝寵,其meimei劉穆靈待字閨中,兩姐妹才貌雙全,在京中名氣不小,jiejie溫柔賢淑、meimei靈動可愛,jiejie入了宮,meimei自然也是要找一戶好人家。 如今朝中年輕俊才,最炙手可熱的便是云氏兄弟,兄長云飛揚(yáng)自是不說,可惜其花名在外,即便是劉穆靈愿意,劉家也是不愿讓其嫁入的,何況金鵬將軍又是駙馬,誰敢和公主爭寵? 還有一人便是云飛峋。京城權(quán)貴早已聽聞,云飛峋幼時得了一種怪病,滿面瘡包不堪入目,但消失了一年有余歸來,其面上瘡疾竟然痊愈,如今容貌俊朗剛毅,還未正式進(jìn)入京城社交圈便已吸引了不少閨秀才女。 加之云飛峋還未有任何妻妾,自然成了全京城最熱門搶手的金龜婿。 戶部尚書有意結(jié)親,云元帥也很是有意向,京城貴族圈消息想來靈通,如今眾人都知曉了云、劉兩家的事,可惜了,云飛峋卻死活要皇上為他與一名普通民間女子賜婚,可怕云家氣壞了,劉家急壞了。 “是,皇后jiejie?!迸c柔妃一同的還有麗妃,這麗妃正是剛剛開口那人。身為官家小姐,容貌艷麗出眾,自然從小便嬌生慣養(yǎng),加之頭腦又有一些簡單,便很是魯莽。 她不知皇后為何突然將她留住,也沒多想,就以為皇后喜歡她,臉上滿是驚喜。 嬪妃們都走了,皇后溫柔道,“最近日子越來越暖了,兩位meimei留下來,陪jiejie去御花園賞花如何?” “好啊好啊,這個時節(jié)的花兒最是美了,皇后jiejie好生雅致。”麗妃趕忙拍馬道。 皇后對其溫柔一笑,很是親切,一下子拉近了兩人距離,那麗妃自然更是高興了,可惜就沒想想,為何皇后就突然與她交好。 柔妃沒麗妃那般單純天真,嘴角含著一絲笑,順從地跟了過去。 …… 慈寧宮。 經(jīng)過了“狂歡”一般的三日后,太后對蘇漣漪的興趣終于逐漸減少了許多,初螢盡量講話題攔下來,就位了讓漣漪休息。但太后對漣漪的興趣雖是減了,卻未消失。 漣漪那諸多現(xiàn)代知識,以及民間民俗趣事,讓太后迷戀不已,恨不得直接將其留在慈寧宮。 初螢見宮。 初螢見漣漪已是難以發(fā)聲,想直接告知母后,讓漣漪休息,但漣漪卻堅持,不想掃了太后的興。最后急中生智,說是要與太后去御花園賞花,只想母女獨處,這才將蘇漣漪留下休息。 御花園,當(dāng)太后與夏初螢剛到時,皇后等三人剛剛離開,一路上聊了什么內(nèi)容不得而知。 “那賤人竟勾引了飛峋將軍還不夠,如今又想入后宮?真是不知廉恥,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哼!”麗妃聽了皇后和柔妃的交談后,氣憤難當(dāng),直接罵了起來。 “噓,”皇后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后一指遠(yuǎn)方,麗妃、柔妃兩人一望,見到了太后和金玉公主的身影。 柔妃面上永遠(yuǎn)是溫柔的笑,“皇后娘娘,我們用去為太后請安嗎?” 皇后搖了搖頭,“不用,公主歸來,太后這幾日很高興,只想與公主一起,就連本宮每日請安都免了三天,可見母后不想我們打擾她們母女相處。” “對,對,皇后jiejie說的對,這世間最痛苦的便是骨rou分離,金玉公主流落民間快兩年,現(xiàn)在剛剛回宮,太后娘娘定然要和公主好好親近親近?!丙愬系?。 柔妃看著兩人的身影,發(fā)現(xiàn)皇后在沉思,便小聲道,“剛聽皇后娘娘說,那蘇姑娘不是也在慈寧宮嗎?為何現(xiàn)在只見太后與公主兩人,而不見蘇姑娘?” 麗妃嗤了一下,“還能因為什么?太后娘娘是何等英明之人,那賤人耍什么花樣,懷著什么心思能看不出?多半是被太后娘娘反感了唄?!?/br> 崔瀾馨卻覺得不會這么簡單,若嫌棄早嫌棄了,哪等到三日后? 這個時辰皇上還在朝上,蘇漣漪也不會去御書房,無論是何原因,其被留在慈寧宮是真的了。 想到這,崔瀾馨暗暗勾唇一笑,“兩位meimei,我們?nèi)ソ痍I宮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