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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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點(diǎn)了點(diǎn)頭。 初螢想到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笑了笑,“是為了艾爺吧,從前心儀于我的名貴公子諸多,但那些名門公子對我的喜歡是否純粹,我不知。但艾爺卻不同,他雖不靠譜,但卻是今生第一個那么努力追求我的人,不因?yàn)槲沂枪?,甚至還不顧我已是育有一子的寡婦,呵呵,我去豐膳樓,就是為了給他一個交代,斷了他的心思。” 漣漪忍不住有感而發(fā),“是啊,艾爺雖腦子簡單了些,性格懶惰了些,但人是好人?!?/br> 初螢抬起頭,眸中閃爍,“漣漪,這一年,你徹底改變了我。一年前的我,認(rèn)為有崇高的地位,無上的權(quán)勢便是幸福。但如今卻認(rèn)為,金錢、權(quán)勢是錦上添花的東西,真正的幸福不外乎是于喜歡的人,過喜歡的日子?!?/br> 蘇漣漪想了一想,忍不住解釋道,“其實(shí)并非我改變你,而是生活的真諦便是如此,是你在蘇家村親眼所見,與我無關(guān)?!鳖D了一下,又道,“卻不知,這樣的改變對你,是好是壞。” 初螢笑著搖頭,“走吧,是福不是禍,也許我回到京中,慢慢找到從前生活的樂趣,變了回去呢?!?/br> …… 金玉公主回京,馬上便在岳望縣傳了開來,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誰能想到,蘇漣漪身側(cè)的小寡婦竟然就是鸞國長公主——金玉公主,而蘇漣漪那不見蹤影的夫君,竟然是鸞國一品武將,人稱赤虬大元帥云忠孝的二兒子,剛剛大捷的東征軍主帥。 從前便覺得蘇漣漪已經(jīng)夠奇了,如今覺得這蘇漣漪簡直奇上又奇,蘇漣漪的經(jīng)歷比那戲臺上更為夸張,怎么就能和公主一起生活?怎么就莫名其妙嫁給了將軍? 因?yàn)榍皝碛庸鞯年?duì)伍人數(shù)眾多,雖初螢提議在岳望縣呆上三日,讓漣漪先處理生意上的事,但漣漪想到那么多人還需安營扎寨,很是麻煩,便拒絕了。 將酒廠、酒鋪、妝品廠和制鐵廠的四個管事緊急召喚了來,安排了接下來得工作。好在,這一日雖來得突然,但蘇漣漪早有準(zhǔn)備,四大管事也算是有條不紊。 蘇老爹那邊也沒時間解釋了,只叫酒廠管事先和蘇老爹打了招呼,等回頭漣漪回來再說。 召集四名管事,是在一側(cè)偏廳,蘇漣漪這么做,實(shí)在是因仙姬貌美,怕被那云飛揚(yáng)看了去,到時候添了麻煩,又讓初螢傷心。 交代完了之后,四大管事離開。 漣漪本想去和歐陽老先生打了招呼,再去看看貓兒,但如今轉(zhuǎn)你那一想又作罷,等回來再說把。她安排了鄭榮生回頭將事情大概與歐陽老先生說了,具體的,還是等她回來再解釋。 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后,已是三個時辰之后了。 今日,岳望縣百姓無一在家中,都齊齊擠在街上,看這平日里根本見不到盛況,那整齊的軍隊(duì),精神的兵士,華貴的馬車。 四人上了云飛揚(yáng)那巨型黑色猛虎浮雕馬車,車簾緊閉,馬車啟動,一側(cè)有兵士們整齊的腳步聲,而外隱隱能聽見嘈雜的議論聲。 其他三人也許等得急了,但蘇漣漪這三個時辰真是忙了一身汗,如今總算可以休息,有一些頭暈?zāi)垦?,突然想起,午膳還未用。 車內(nèi)很大,但也是一個空間,初螢抱著熙瞳和云飛揚(yáng)坐在馬車左側(cè),而漣漪和飛峋則是坐在了馬車右側(cè)。雖不算擠,但也有一些尷尬。 熙瞳乖巧,很少苦鬧,現(xiàn)在更是哄了哄便睡了去,初螢未帶一名丫鬟,親自抱著熙瞳,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一杯熱茶從一旁被人端了來,漣漪收回了擔(dān)憂地視線,順著那修長有力的手臂看去,是云飛峋。 云飛峋根本看不出蘇漣漪在擔(dān)心什么,或者說,此時他的眼中只在擔(dān)心這蘇漣漪一人?!爸形鐟?yīng)該還沒吃飯吧,這里有些茶和茶點(diǎn),等稍晚一些,大軍安營扎寨,我?guī)湍闳ゴ蛞恍┮拔???/br> 蘇漣漪看著云飛峋,他又將那絡(luò)腮胡刮了去,恢復(fù)了年輕的容顏,身上也不是從前那般穿著粗布衣服,而是做工精良合身的軟甲長袍,如今這貴氣逼人,和從前那鄉(xiāng)下漢子截然不同。 “怎么了?”飛峋輕聲問。 漣漪笑著搖頭,“你沒變,真好。” 云飛峋失笑,“我從來都是如此,為何要變?” 初螢?zāi)苈牫鰸i漪的意思,云飛揚(yáng)不解,看了過來。 “蘇白呢?”蘇漣漪問,其實(shí)剛見面就想問,卻因種種事一直憋著沒問。 “他在京中養(yǎng)傷?!憋w峋答。 蘇漣漪剛剛接過茶杯,嚇了一跳,差點(diǎn)將那茶杯弄灑,“蘇白他受傷了?傷的重不重?”她早就料到飛峋不會允許蘇白沖上前陣,卻沒想到還是受傷。 云飛峋面露窘色,“抱歉,我沒照顧好他。我將他安排到了軍醫(yī)營,照顧傷號,本以為能躲避危險,但開戰(zhàn)后我便沒時間顧忌他,他竟沖上前去將傷員一個個背回,不料,竟被對方弓箭射中?!?/br> 云飛峋的聲音滿是內(nèi)疚和尷尬,漣漪將蘇白托付給他,他竟辜負(fù)了漣漪。 蘇漣漪愣了下,根本想不到平日里好吃懶做的弟弟,竟能做出這種英勇之事,她本以為蘇白是貪生怕死的,而強(qiáng)硬留在軍營也是為了不做“逃兵”,損了面子。如今才知,蘇白是真心想上陣殺敵,保家衛(wèi)國。 云飛峋忐忑,怕漣漪責(zé)怪他。 漣漪捧著茶碗,輕輕喝了一口,潤了下喉嚨,而后調(diào)整了情緒,微微一笑,“蘇白他做的好,保家衛(wèi)國方是好男兒,受些傷又算什么?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大難不死,必有后福?!?/br> 云飛揚(yáng)之前聽飛峋說過這蘇漣漪弟弟在軍中之事,若是按照平日,jiejie聽說弟弟受傷,少不得花容失色、落下淚來,但這蘇漣漪卻僅僅驚訝了一番,而后便說出這樣極為英氣之語。 這蘇漣漪,有一些意思。 云飛峋見漣漪沒生氣,提著的心也終于緩緩放了下來,“對,漣漪說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皇上得知此事后,對蘇白很是另眼相看,還說往后,若是這蘇白爭氣有一些學(xué)問,定然重用?!?/br> 漣漪也忍不住提弟弟高興,“若蘇白真有報效國家之心,我也是支持的?!?/br> 而后兩人便小聲聊了起來,云飛峋將蘇漣漪走后所發(fā)生的事為她講,而漣漪認(rèn)真聽著,時不時還評點(diǎn)個幾句,更是毫不吝惜贊揚(yáng),雖就那么一兩句,也將云飛峋哄到了天上。 馬車內(nèi),兩個還未成婚之人聊得熱切,難舍難分,而那真正的一家三口,氣氛卻很是尷尬,靜默不語。 因隊(duì)伍人多,縣城道路狹窄,前進(jìn)的速度很慢,過了好一會,馬車才緩緩出了縣城大門。 此時圍觀的所有百姓都紛紛議論,這蘇漣漪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以后過的不再是百姓的平凡日子了,也不用日日奔波。只不過百姓們根本不懂,蘇漣漪未來遇到的困難要比現(xiàn)在要大上許多。 馬車出了縣城門便停了下來,蘇漣漪正不解,卻聽說要換乘公主的皇家大輦。漣漪出了馬車向前望去,狠狠吃了一驚,因?yàn)椋S著飛峋等人進(jìn)入縣城的人已經(jīng)幾百,就算是明知縣城外還有兵士守候,卻怎么也沒想過,有上千人之多。 一千多人浩浩蕩蕩,加之有一千多匹駿馬,放眼一望,烏壓壓一片。 在烏壓壓的人群前方,有一只金色碩大馬車,說馬車已不足以形容。其為半圓形,如同一只移動的蒙古包一般,直徑大概丈余,由十匹駿馬拉著,威風(fēng)凜凜,又豪華奢侈。 “走吧,我們換乘我的輦車。”初螢對漣漪說話的聲音還是溫柔,未變。 從前蘇漣漪便幻想過皇家生活,在現(xiàn)代也看過什么閱兵式之類的大型場面,但如今近距離的參與其中才能真切體會到其中震撼,根本不是用言語所表達(dá)。 云飛揚(yáng)囂張嗎?權(quán)勢大嗎?但在這豪華的皇家輦車面前,他那巨型馬車也立刻成了背景襯托。再囂張哪有皇家人囂張?再高調(diào)哪有皇家人高調(diào)? “我們倆坐一個輦車?”話說,小別勝新婚,蘇漣漪本以為初螢與云飛揚(yáng)相見會別有一番蕩氣回腸的景象,但事實(shí)上,卻如此平淡。 初螢笑著,“因我不想帶蘇府的丫鬟來,怕自己照料不了熙瞳,便只能麻煩漣漪了?!?/br> 蘇漣漪趕忙解釋,“你誤會了,不是我不想照料,而是將軍……” “走吧,熙瞳晚間會想你的。”初螢溫柔地打斷了她的話,自己率先走向了輦車。 漣漪無奈,想著一會多少也得勸勸初螢,這日子若是必須得過,便要調(diào)整下心態(tài),將就著過。 云飛峋本來是極為激動的,想到哥哥和公主在輦車,他與漣漪在馬車,便開心雀躍。他喜歡和蘇漣漪在一起的時光,珍惜每一分每一刻,總覺得有說不完的話一般。 當(dāng)漣漪走進(jìn),看到了云飛峋那極力按捺心中狂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那個……一會我與公主在輦車中,我得照顧熙瞳?!?/br> 云飛峋愣了下,而后面色不好,表情僵硬,壓低了聲音,“讓我哥照顧不是更好?他是孩子父親?!闭媸前舸蝤x鴦,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千萬別…… 漣漪無奈,“初螢的樣子,好像不太想和你哥哥在一起,我也沒辦法?!币彩菈旱土寺曇簟?/br> 云飛峋急得都想跺腳,“要不然我派人去蘇府接兩名丫鬟回來伺候公主?” 漣漪嘆氣,“初螢的意思,不想將蘇府丫鬟帶入京城?!?/br> 云飛峋快哭了,“那怎么辦?我這日盼夜盼,難道一路上,你都要和公主在一起?”明明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卻被人硬生生分開,這種感覺真心不好。 “還能怎么辦?我去了?!睗i漪抬眼,看見云飛揚(yáng)策馬在前,低頭和初螢說了什么,而后面色不悅地回了來。 飛峋也看到了,心中不解,哥哥嫂嫂平日里相處雖不算怎么恩愛,但也算相敬如賓,為何這一次相見如此生疏?哥哥未變,變的是公主,公主好像在故意排斥哥哥。 漣漪轉(zhuǎn)身,追著初螢快步離去,云飛峋看著那抹纖長的身影,心中憋悶得緊。 蘇漣漪與騎在馬上的云飛揚(yáng)擦肩而過,禮貌性地對其微笑點(diǎn)了下頭,而后迅速轉(zhuǎn)移視線,快步到了輦車,上了去,鉆入那明黃色耀目的輦車之中。 云飛揚(yáng)騎著馬來到飛峋身旁,“你是騎馬還是坐馬車?” 飛峋痛苦地看了一眼自己兄長,嘆氣,“騎馬?!狈凑凉i漪也不理他,他自己在馬車?yán)锔墒裁??若是騎馬還能離她近一些,若是她有什么需要,他也能第一時間趕到。 云飛峋跨上自己那匹純黑色四蹄踏云駿馬,策馬來到那皇家大輦左右不說,只說這大輦之中,漣漪入了輦車,看向周圍擺設(shè)裝飾暗暗驚嘆。 這輦車在外看,已是奢侈無比,但入了內(nèi)才知曉,沒有最奢侈只有更奢侈。腳下的地毯,是漣漪從前并未見過的柔軟毛毯,比之現(xiàn)代的精工毛毯更為舒適,花樣繁麗、做工精致。 大輦的四周,是包金的墻壁,金低,銀花,浮雕著珍奇花鳥。花鳥之上,棚頂,是碧天,定睛一看,是用藍(lán)色與銀色絲線修成的刺繡,其精美自是不用累述。 輦車內(nèi)無座,除了靠近門口有一只小桌外,輦車深處是可躺可坐一種類似于現(xiàn)代榻榻米樣的東西,讓人驚艷的是,其上鋪著的是雪白毛皮,不知是狐貍還是什么動物,那毛皮無一絲雜色,看著便柔軟舒適。 初螢已將系統(tǒng)放在了那毛皮上,任由起笨拙地爬著。 “還未吃飯吧?臨走時我特意讓廚房準(zhǔn)備一些點(diǎn)心?!闭f著,掏出一個小包,如同獻(xiàn)寶一樣遞了過來。 漣漪確實(shí)餓了,接了過來,在小桌前坐下,就著茶水吃了一些。 “你為何不愿將蘇府的丫鬟帶入京城,那兩名丫鬟不是一直伺候得很好嗎?”漣漪一邊吃著,一邊問。 “她們熟知我們在岳望縣的生活,雖我們并未做錯什么,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帶著他們很容易被敵人利用,落了把柄?!背跷灥?。 漣漪多少能理解其意思,“你……不想和云飛揚(yáng)親近嗎?云將軍雖然自負(fù)驕傲,但我能看出,他剛剛還是很想與你一同在輦車中的。”如果沒看過,剛剛兩人的交談,是初螢拒絕了云飛揚(yáng),后者臉上多少帶了一些憤怒。 “不想?!背跷灮卮?,很干脆。 漣漪嘆氣,吃了兩口,便吃不下了,掏出帕子在擦了擦嘴角,“初螢,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事已至此,無法回頭,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盡量爭取改變他,而不是這么消極抵抗,這么下去,他還是那般游離花間,你卻要孤苦一人?!?/br> 初螢低頭不語。 漣漪見她不再說話,就知道她不想繼續(xù)這話題,心疼地不想再繼續(xù)下去折磨她?!澳闼粫??!?/br> 初螢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陪我?!?/br> 蘇漣漪失笑,“當(dāng)然。” 而后,在初螢便懷抱著熙瞳,在那柔軟的皮毛榻上睡了去,漣漪為其將一側(cè)的錦被打開,蓋好。自己則是靠在一旁,守著。 隊(duì)伍早就開始了行進(jìn),這大型輦車已車體沉重,行進(jìn)起來平穩(wěn)無比,不會是皇家大輦,厚重得車壁不知用什么什么材質(zhì),竟然很是隔音,饒是外界有再大的聲音,但在車內(nèi)也有一種別樣的安靜。 初螢?zāi)缸铀チ?,蘇漣漪卻絲毫沒有睡意,絞盡腦汁,在想如何幫初螢走過這個難關(guān),如何讓云飛揚(yáng)改邪歸正,即便是做不到一夫一妻,也要將大半的愛分給初螢。 但無論如何想,都覺得一籌莫展,越想越是煩躁。 突然,一旁墻壁有一種奇怪聲音,好像敲門一般。 起初,漣漪并非察覺,時間長了,那人鍥而不舍地在敲,她才意識到,這不是車輦何處零件碰撞之聲,而是有人“敲門”。 打斷了思緒,漣漪轉(zhuǎn)過身,小心去看這如同藝術(shù)品一般的墻壁,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墻壁有一道小小的細(xì)紋,而有一只仙鶴的眼睛是凸起的。 漣漪伸手去觸碰仙鶴的眼睛,發(fā)現(xiàn)竟是活動的,可以扭轉(zhuǎn)。扭轉(zhuǎn)過后,小窗子打開了。 蘇漣漪驚訝,這大輦做工真是精巧,原本她以為這車上無窗,原來窗子設(shè)計(jì)得很是隱蔽,若不是外面那敲窗之人,她都沒發(fā)現(xiàn)這窗子。 向外一望,哭笑不得,原來這鍥而不舍敲窗的不是別人,正是云飛峋。 只見他一身純黑軟甲,服帖在修長健碩的身材之上,身后是同色系披風(fēng),胯下是純黑色戰(zhàn)馬。云飛峋就這么騎著馬,不快不慢,與皇家大輦保持著同速。 蘇漣漪怕吵醒了睡下的初螢,用口型去問他——干什么? 云飛峋也用口型回答——我想你! 漣漪白了他一眼,心中卻是甜蜜,正欲關(guān)上窗戶,但窗外那廝卻將手臂伸了進(jìn)來,一把捏住她的柔荑,我在手心中,小心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