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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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老先生,這幾日我也許會忙,三日內不會到貴府,歐陽公子方面,我將我的貼身丫鬟貓兒留了下來,那孩子年紀不大,心思單純,正好訓練下歐陽公子待客及照料他人的能力?!睗i漪道。 歐陽尚默呵呵笑著,“老夫知道了,一切都聽你的安排?!?/br> 漣漪點了點頭,“那此事便這么辦了,老先生您忙,漣漪告辭了。”她還要去妝品廠看看。 “好,去吧?!睔W陽尚默對蘇漣漪的決定從不懷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心中卻有一些不解。因蘇漣漪給他的印象并非是那種追求名利之人,為何在產業(yè)上如此拼命? 漣漪告了退,便款款從歐陽老先生的書房而出,想到未來三天不用再在蘇府和歐陽府兩頭奔跑,也輕松了許多。 無巧不成書,此時此刻,蘇漣漪想不到的是,她這投機取巧的臨時決定最后竟改變了歐陽歉和貓兒的命運,當然,這些是后話。 蘇漣漪的馬車被歐陽府下人們整理了干凈,先是清理了車內的污穢之物,而后將車簾、窗簾都打開通風,確定了不再有異味后,點了一些寧蘭熏香、加了一些薄荷在里面,而后將窗簾、車簾重新放下,在車內放了小型紅銅鏤空火爐,將車廂內轟得干燥溫暖。 漣漪上車,車夫趕車,一路向東,去往妝品廠。 …… 一晃,五日便過去。 自從上一次漣漪將貓兒送到了歐陽府,由歐陽歉“照顧”后,兩個人竟結下了情誼。 貓兒純真善良,知曉了歐陽歉的病癥后,可憐心疼他,十分耐心地陪著他習字、玩耍。而歐陽歉也十分喜歡和這名為貓兒的女子玩耍,兩人一個智商低、一個情商不高,竟玩到了一起。 歐陽尚默很高興,他早就拋開所謂的虛榮和面子,只要兒子開心就好。于是,三日后,歐陽府清早派馬車來接貓兒,晚上再派馬車來送貓兒。 而貓兒也不是盲目和歐陽歉玩耍,每天夜里歸來,漣漪都要洗洗問貓兒兩人做了什么,歐陽歉的表現如何,第二天的計劃又是怎樣。貓兒十分嚴格的執(zhí)行,二小姐說啥,她就做啥。 夏初螢笑言,蘇府最忙的兩個人便是蘇漣漪主仆二人,與她們二人想必,她還真是閑得發(fā)慌。 這是初螢的玩笑,其實她也幫了漣漪不少忙。除了管理蘇府大院,更是幫漣漪把關賬目等等,漣漪對其感激非常。 一晃,又是一個五日。 蘇漣漪旗下的產業(yè),妝品廠和制鐵廠的影響力并駕齊驅。前者,征服了鸞國乃至天下的女人,后者,則是征服了男人。 制鐵廠方面,一方面在陸續(xù)研發(fā)新產品,另一方面則是接到了大量訂單,除了那“火鍋”,更是有其他物品。蘇漣漪的機械制鐵廠管理嚴格、手藝高超、價格公道,最主要的是保密機制特別好。 于是,鸞國上下的商人們需要大批鐵制品都送來圖紙和訂單,委托機械制鐵廠來制作,而只要制鐵廠接到了訂單,定下了時間,便會按時保質保量的將產品送到客人手中。 制鐵廠,一擴再擴,從建廠到如今僅僅兩個月有余,已從當初的三十名大小工匠擴展道了三百余名,那廠房也是一擴再擴,買下了周圍百姓們的地,制鐵廠的廠房已延伸如同一片小城。 此時為冬季,嚴寒,冰天雪地,但制鐵廠周圍溫度卻明顯提高許多,因那打鐵的眾多火爐日夜開工,連制鐵廠周圍左右的雪地都已融化。 另一方面,妝品廠。 因為投入大量器械和原材料,又招募了大批女子工人,產量大增,十天的時間,竟將擠壓了兩個月的訂單都趕了出來。 蘇漣漪對外放寬了“政策”,從前的訂單每人只接一套妝品,但如今,可增到兩套。 大小貴婦們都歡欣鼓舞,無形中對那些神仙方的仿制品進行了一大沖擊。 日進千斗,也許夸張,但此時的蘇漣漪可以說是大量斂財,那些富商、貴婦們恨不得帶著錢財擠破頭皮的購買蘇漣漪的產品。而蘇漣漪的大名也早已在鸞國傳開,上到權臣貴族,下到普通百姓,都知鸞國商界奇女子——蘇漣漪。 有時漣漪聽著這名頭十分哭笑不得,只因……她分明是個醫(yī)生好嗎。 妝品廠不像制鐵廠那般順利,只因這管事上。制鐵廠管事喬六認文識字,且從小便是商鋪學徒,可以說穩(wěn)扎穩(wěn)打地爬到這管事位置,無論是學識還是經驗更或是經商天賦都異于常人,所以可以將這大型制鐵廠打理得井井有條。 但妝品廠管事吳氏卻不行。她從前只是一農婦,雖識得一些字,年輕聰明又手腳勤快,但到底比之經商之人還差了不少的素質。 從前產量小、訂單小,妝品廠可以說是小作坊性質,吳氏和趙氏可以依據生活經驗處理,但隨著工廠估摸的擴大,面對眾多訂單、賬目和一切重要決策,就慌了手腳,拿不定主意。 漣漪曾試過為吳氏講解,確實是有效果的,但效果微弱。知識易學,但觀念難改。指望著吳氏這個種了幾十年田的農婦搖身一變?yōu)槌壒苁?,確實不太靠譜。 因為吳氏無法cao持這大型妝品廠,蘇漣漪只能每日來妝品廠親自定奪,牽了不少精力。 黑色小馬車在路上不急不緩地跑著,漣漪在馬車中閉目養(yǎng)神,馬車內有歐陽老先生送的紅銅小火爐,馬車內暖呼呼的,很舒適,讓人昏昏欲睡。 漣漪伸手揉了揉太陽xue,一方面緩解下大腦的疲勞,另一方面讓自己清醒一下。因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接下來她還有應酬在身。 妝品廠是個難題,她必須要盡快找一名能干的管事,但到底去哪里找?任何一個管事從物色到聘用,都要花費很多時日,一個人的品行,只能慢慢去品。 喬六是她從李玉堂那里挖來的,難道再去找他要一個? 提到李玉堂,漣漪才驚覺,兩人已經十幾日未見了,也不知他這十幾日在忙什么。聽歐陽老先生說,李玉堂偶爾去歐陽府,和歐陽歉聊一會天,而后聽從歐陽老先生教導后,便離開,不做停留。 總覺得李玉堂在躲著她,難道因詩北之事,他生氣了? 想想應該是如此,那種事換成誰都生氣,那不是拿人當猴耍嗎?不行,她得抽時間將李玉堂叫出來,好好賠禮道歉才是。 至于管事……實在不行,還得拜托歐陽老先生。 漣漪無奈,她不想再去麻煩歐陽老先生,但事與愿違,不知從何時開始,歐陽老先生一直默默地幫助她,而她也早已習慣了凡事有老先生的指導和教育,歐陽老先生就如同慈愛的祖父一般,護著晚輩,讓她感動。 馬車入了縣城鬧市區(qū),在那五層豪華酒樓——豐膳樓前停下。 漣漪出了車廂,車夫放了車凳,漣漪踩著車凳款款而下,一舉一動無比優(yōu)雅。 豐膳樓進出之人、來往行人,看見蘇漣漪,都忍不住投以目光,心中驚嘆、眼中驚艷。驚嘆是這名女子竟可以突然間名聲大噪,而驚艷自是因漣漪的容貌舉止。 她喜歡梳髻,不像時下年輕女子那般喜歡將烏黑柔順的發(fā)絲披散在身上,或弄一些留海若隱若現遮在眼前,顯得女子眼神朦朧悠遠,神秘美麗。蘇漣漪從來都是將頭上濃密如海藻一般的黑發(fā)一絲不茍地挽成個簡單的發(fā)髻,干凈、利落。 烏黑的發(fā)髻上,十分端正地插這發(fā)簪等物,各種發(fā)飾的數量都控制得恰當好處,不多不少,既不會覺得花哨,又不會覺得寒酸失禮。 她的身材高挑纖長,比之男子也不遜色,卻不會給人以粗魯感,平添一種英氣。 她的眼很美很柔,黑白分明,睫毛濃密纖長,但那眼神卻從來都是冷靜堅定,帶著睿智,好像這世間不會有什么事難倒她一般。 豐膳樓小二見蘇漣漪來,趕忙上前熱情招呼,“蘇小姐您來了,樓上請。” 漣漪對著小二淡笑,“瀟老爺到了嗎?” “還沒有,蘇小姐您來早了?!毙《f著,將蘇漣漪引到四樓的一處雅間,將那精雕梨木門打開,一個請的手勢,恭敬將其請入。 今日她要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提供鐵石的瀟家老爺、瀟爺瀟小耽的父親。 這雅間,也是蘇漣漪定的,而她也絕非像小二所說得來早了,是可以提早前來等候,她不喜歡別人等著她,還沒開始談生意便被人落了壞印象,不好。 瀟家很低調,瀟老爺也是十分低調,鮮少在社交圈露面,但其勢力確實橫跨黑白兩界,可以說是岳望縣的臥虎藏龍。 而如今,瀟家老爺竟派人給蘇漣漪送了拜帖,將蘇漣漪驚喜萬分,遂回信定了時間和地點,于是便有了這一次的會面。 蘇漣漪剛坐下不久,侍女端上了香茗,就聽見屋外腳步響動。 門開,有一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入內。那男子年紀大概四十五六,國字臉,濃眉大眼、高鼻方口,很是陽剛,身上穿著的是暗色錦緞長袍,膚色黝黑,但下巴上還是略帶青色,帶了些許胡茬。 并非是不修邊幅,想來是男性荷爾蒙太過旺盛,晨起刮了胡子,這午時便已長出。蘇漣漪見到這人,心中只有一個感慨——好一個鐵血硬漢! 那中年漢子哈哈大笑一聲,磁性豪放的聲音將蘇漣漪耳膜震得有些發(fā)疼。 “想必這位就是蘇小姐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們父子來遲了,蘇小姐久等了。”沒什么特別的虛假客套,語意懇切。 漣漪趕忙站起身來,“哪里,瀟老爺的大名,小女子早已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女子有禮了。”說著,輕輕一福身。 漣漪的后背忍不住流下一滴汗。 這人就是瀟老爺?實在是……太驚訝了。這就是瀟小耽的父親?那個怕妻寵妻成性的男人?那個總搖著扇子附庸風雅,風姿如同柳條兒一般的瀟爺的父親? 這個……和她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吧。 瀟老爺入內,身后瀟小耽才跟了進來,手上還是拿著附庸風雅的折扇,卻沒搖,面色不太好,心情好像有些郁悶一般。 漣漪請兩人入座后,投給瀟小耽一個關切的目光。 瀟小耽略微感激一笑,是苦笑,笑完之后長嘆了一口氣,又低下了頭。 漣漪不解,卻也沒問,而是和瀟老爺客套了起來。 每個國家對打鐵制鐵限制都極為嚴格,唯恐有人私造兵器等,雖律例并非撕破臉,將這一要求寫上歷法,但這是商人們心知肚明之事,自然沒人去干。 蘇漣漪干了,還有恃無恐,只因她有金玉公主當后臺,加之,她以后若是成為皇商,這制鐵廠早晚也是要為皇家服務,所以此時肆無忌憚地擴張。 瀟家雖低調,卻也是商人,每每鐵石都是小額供應,零散售賣,苦不堪言,蘇漣漪機械制鐵廠的建立,很快便成了瀟家的第一大主顧。 為此,瀟老爺還表揚了自家兒子瀟小耽,因“這筆生意”,算是瀟小耽談下的,瀟老爺認為自己兒子進步了,終于可以走上正途了。 這不?父子兩人臨出門,瀟老爺還表揚了瀟小耽一次,而后者懷著忐忑的心,和瀟老爺商量某一件事,希望自己父親趁著這高興的勁兒應允。 沒想到,父親高興是高興,但不同的事還是堅決不同意。 于是,自詡風流倜儻俊美如濤的瀟爺,此時便黑著臉,坐在一旁,一語不發(fā),只聽瀟老爺和蘇漣漪客套著。 用了茶,上了菜,敬酒、客套,吃了菜,而后又聊了好一會,商量著未來合作計劃,瀟老爺承諾以后上好鐵石都會第一個供給蘇漣漪,而漣漪則是承諾未來只從瀟家購入鐵石。 兩人一拍即合,商洽愉快。 飯后,瀟老爺告辭回去,但瀟小耽卻不肯回家,說有事要找蘇漣漪商量。漣漪不知何事,便也笑著幫瀟小耽圓了個謊,說確實有要事和瀟爺說。 瀟老爺無奈,暗暗瞪了瀟小耽一眼,而后離去。 雅間的飯桌,已被收拾了干凈,桌上擺放的香茗沖散了飯香,漣漪目送著瀟老爺離開,而后又上了四樓,入了雅間,見瀟小耽還是如同打蔫的茄子一般坐在椅子上。 “瀟爺,何事讓你這般煩惱?”漣漪淡笑,在離瀟小耽不遠處坐了下來。 瀟小耽又長嘆了口氣,眼也沒抬,“還不是……仙姬之事。” 漣漪微愣,心中已猜到七八分,但還是忍不住驚訝,“瀟爺,你認真回答我,你對仙姬,是真心嗎?”如果她沒記錯,仙姬是名青樓女子。 瀟小耽立刻抬頭,臉上是堅定,“當然是真心的。也許外人無法理解,但……但我就是喜歡仙姬,發(fā)誓今生非她不娶。” 漣漪對這瀟小耽的印象又好了幾分,“你家不同意仙姬之事?” 回到了老話題,瀟小耽又如同打蔫的茄子,點了點頭,“恩,他們都說,我們?yōu)t家雖是商戶,但也是有頭有臉之人,弄府中當個暖床可以,娶妻卻不可以。但我絕對會給仙姬名分的,不然豈不是褻瀆了我與她之間的感情?” 瀟小耽和仙姬之事傳得沸沸揚揚,岳望縣無人不知,但這還是蘇漣漪第一次聽見瀟小耽如此認真的表態(tài),心中更是感動。 想來,這瀟小耽也會是如同他父親那般,情種一枚罷。 “你想娶仙姬為妻?”漣漪問。 瀟小耽愣了一下,嘆氣,“我自然是想,但這個別說我家人,就連我和仙姬兩人都不信,如今能娶為妾,有個名分便行了?!?/br> 漣漪了然,瀟小耽和仙姬都是這土生土長的鸞國人,對于鸞國人來說,一夫多妻是正常,既然他們自己本人能接受,她也沒立場去宣揚什么一夫一妻。 畢竟,還是管好自己最為重要罷。 “問題出在,仙姬的身份?”漣漪問。 瀟小耽情緒再次激動,“蘇小姐,仙姬是干凈的,她是清倌,從不留客人過夜,即便是是我,在那醉仙樓銷金如雪,也都是住在自己的客房,仙姬是不容人侵犯、褻瀆的?!?/br> 漣漪微笑,“恩,知道,既然瀟爺如此喜歡,想來仙姬定然是個好姑娘。” “對!仙姬真是個好姑娘,有原則?!睘t小耽如同找到知己,“漣漪,你去見見她就知道了,真的?!?/br> 漣漪噗嗤笑了,伸手輕掩嘴角,“見,就不必了。不過話說回來,若是妾,應該對身世什么要求不高,你家為何不同意?” 瀟小耽哭喪了臉,“別看我家平日不喜出風頭,對這后院很是在意,我娘是官家女子,我祖母也是,不知蘇小姐能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