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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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認不是什么說話的行家,趕忙見好就收。 面前男子輕笑,那聲音低沉磁性,又帶了無比威嚴,蘇漣漪已盡量不去看那男子了,但還是忍不住被男子周身的霸氣所影響,有一些舉止艱難。 “炸彈,全部做好了?”夏胤修問。 漣漪點了點頭,“恩,都做好了。” 夏胤修的眸子中閃過異樣,“為我說說黃勵靖吧?!?/br> 對方命令的口吻讓漣漪有一些不舒服,但想到對方的身份,她也就生生忍了,“一年前我在山中看見黃先生時候,他看起來大概四十上下,身材不算高,清瘦,無須,面容白凈,其他的,想不起來了?!彼S口編著。 “除了這炸彈配方,還和你說了什么?”又問。 漣漪微微搖了搖頭,而后抬眼淡淡看了夏胤修一眼,“胤公子,不知您是什么身份,如今咄咄逼人的問奴家的話?奴家回答了你這么多問題,你是不是也得回答奴家的問題?”不能一味的被動。 夏胤修勾唇,“在下的身份,以后你便知曉?!闭f完,便又習慣性去把玩左手上的玉扳指?!奥犝f,神仙方是你的?” 漣漪點頭,“是。”心中好笑,她已經(jīng)提醒了,對面這人既要隱藏身份,又懶得拉下身段去演戲,哎……如今她有求于他,也就裝傻見不到了,如今所想要的就是,如何將話題引到“皇商”之上。 “我聽人來報,你有一種特效藥酒的配方,又研制了神仙方妝品,真是商界的女中豪杰,是誰給你這么多點子?”夏胤修饒有興致地問著。 “在商界,像奴家這樣有點子的人比比皆是,就如同剛剛奴家所說,商界之人鮮少迂腐,若是真的迂腐,生意也便是沒法做了,畢竟商場殘酷,別說幾年的生意,有時就是一單生意沒看好,其結(jié)果便也是滿盤皆輸,所以,奴家這些點子都不出奇,可惜了?!闭f完,狀似遺憾地搖了搖頭。 “可惜什么?”果不其然,夏胤修上鉤。 漣漪微微一笑,“可惜了,鸞國雖對商不是很貶斥卻也不重視,鸞國的商和仕仿佛毫無關(guān)系,這么有奇思妙想的人想效忠國家卻無路可尋,浪費了這么多人才,豈不可惜?” 蘇漣漪的這一觀點,夏胤修卻是不贊同,“蘇姑娘,你雖聰穎,但單就這一事上卻考慮不周,你可聽說過官商勾結(jié)?世人都希望富有,先不說那些商家勾結(jié)了官員會不會魚rou百姓,單說若是將這生意合理化,那些官員還有什么心思當官、為百姓牟利? 我們鸞國不同于其他國家重農(nóng)抑商,但律法卻規(guī)定不允許官員經(jīng)商,防的便是官商勾結(jié),雖有些官員有一些祖產(chǎn),但卻也都是暗暗經(jīng)營,上位者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是真將這官商勾結(jié)合理化,最后受苦的,還是百姓?!?/br> 其實漣漪的意思并非經(jīng)商者做官、官員經(jīng)商,僅僅是為了勾起“皇商”這一頭銜罷了,但皇上的這略帶激烈得言辭,卻讓她安心,只因這年輕的皇帝不是昏君,有自己一套正義感。 “胤公子真知灼見,奴家受教了。”漣漪柔下聲音,緩緩道。 夏胤修突然心情很好,特別好,若是究其原因,想必是因這女子的示弱吧。沒有那些夸張的吹捧,也沒有令人臉紅的歌功頌德,這女子便如此不卑不亢地講他捧了起來。 男人的虛榮心暴漲。 后宮嬪妃們也都是如此細聲漫語,他說著,她們想盡辦法的捧著,其效果卻完全不如面前這個蘇漣漪的一句話來得真切。 也許正是蘇漣漪這不卑不亢,才讓男人有成就感,那是一種旗鼓相當之人的服輸,就是因這地位平等的兩人分出勝負,勝利者的虛榮心才能暴漲。 而那些嬪妃,從始至終都將自己地位擺在他之下,所以即便是吹捧得再好,也只能換來一笑罷了。 “蘇姑娘身為一名女子,能做出如此成績,已是不錯?!毕呢沸薜馈?/br> 漣漪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掩住眼中的閃爍,“雖然官商勢必不能結(jié)合,但皇家卻非比尋常,奴家認為其應該設立一個特殊的官位?!?/br> “哦?愿聞其詳?!毕呢沸迊砹伺d趣。 “小到皇室內(nèi)院采買,大到國庫資金投資、軍餉籌措,這些看似不是什么要職,實則很是繁瑣,而且若是委托之人沒有經(jīng)商頭腦,被jian商騙了也是自然,最后吃虧的是誰?還是不皇家?”漣漪的語調(diào)不急不緩,慢慢道來。 夏胤修微微皺眉,確實,這些工作要委托了很多人,后宮采買大半委托給內(nèi)務府和戶部,而軍餉籌措一般是臨時委托幾名大臣,這些人畢竟不是行家,完不成任務時有發(fā)生,最后都是從國庫抽調(diào)。 國庫的銀兩從何而來?大半是稅收,但每一年稅收只會少不會多,碰到什么地方有寫天災,便免了幾年稅收是正常,卻不敢輕易加大稅收。 人人都以為皇家有花不完的銀子,其實皇家也與普通人家一樣,有收入、有支出,有時入不敷出苦不勘言,也不能和自己的臣子要銀子花。 想到這,夏胤修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頭的xue位。昏君容易明君難,平反了東、南兩叛王,調(diào)養(yǎng)生息,少不得要減少稅收,從國庫中抽調(diào)大量銀兩以支持百姓安居樂業(yè)。 銀子就那么些,用在了這一處,另一處就沒了銀子,便只能苦苦等著下一年的稅收。即便是借個什么引子辦什么壽宴或慶典,從臣子那里斂一些財,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突然,夏胤修想起了蘇漣漪說的一個詞語,他放下手,抬起頭,看著面前那頷首垂目的溫婉女子?!皣鴰熳员M投資,是何意?” 幾不可見,漣漪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心中狂喜不已,因為皇上上鉤了?!斑@個,可以叫理財。銀子放在國庫中,實在是浪費。若是將這些銀子用于商業(yè)周轉(zhuǎn),錢便能生錢?!?/br> 夏胤修略略想了一下,“你是說,讓皇家做生意?” “不是,投資歸投資,與經(jīng)商還是兩回事,投資的方式有多種,其中最淺顯的便是放貸,以國家作為擔保放貸,利率低,讓一些急于用銀子之人以同等之物抵押,而后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連本帶息償還,既解了貸款之人的燃眉之急,又能充實國庫?!睗i漪解釋道,“當然,這些僅僅只是個想法,民間房貸很普及,奴家卻不知國家是否房貸,若是說的不對,還請公子別笑話。” “不,你說得很對,那些銀子在國庫中閑著也是閑著,何不用在它應用之處?”夏胤修一拍桌子,大喜。 安祿見到皇上龍顏大悅,也是很歡喜的。只不過,他抬眼看了一眼面前那姿容尚佳的女子,隱隱有一種感覺,她會引起皇上的興趣。 漣漪心中大石落下,她不知皇上最想要什么,便只能慢慢探索,順著皇上的興趣慢慢說服,如今看來,皇上也是人,是人都喜歡錢?!八裕覄倓傉f,皇家應該設立這些特殊的官位,既為官,又為商,所為皇商?!?/br> 夏胤修忍不住呵呵笑了一聲,那聲音磁性悅耳,但語調(diào)卻是冷冷的。他抬眼,那雙冷艷雙眼狠狠盯著面前女子,“蘇漣漪,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在這皇家之事上轉(zhuǎn)悠,是否已知了我的身份?” 漣漪心中一驚,她已經(jīng)盡量將自己的心思隱藏了,難道還是被發(fā)覺了?畢竟,一個普通人沒事為皇上cao心、打皇家的主意確實突兀了一些。 但她堅決不會承認,狀似略帶驚慌地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白無辜地看向面前男子,“公子,您不是姓胤名文博嗎?難道您還有別的身份?” 夏胤修一愣,“難道飛峋并非給你講,我的身份?” 漣漪搖頭,“公子您與將軍是舊識?”問得何其無辜。 夏胤修挑眉,“這是自然,飛峋算是我看著長大?!?/br> 漣漪狀似迷茫道,“原來是這樣啊,將軍并未在奴家處提起公子。而且奴家之前一直認為,公子與將軍分明就是陌生人,或是沒什么交情之人?!币幌伦悠睬辶烁上?。 “哦?為何?”夏胤修問。 漣漪趕忙垂下眼,掩住眼底不悅的冷光,“全軍上下都稱呼奴家為夫人,奴家與將軍當年也是拜過天地,但公子您卻一口一個蘇姑娘的稱呼,難道您與將軍關(guān)系熟絡?若是熟絡又如何不知?難道這便是男子之間的交往方式?那奴家真是不懂男子之間的情誼?!?/br> 她不是不在意,蘇漣漪自認心眼小的很,一旦有機會,她不會吃這暗虧。 夏胤修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來,這女子,有趣又聰明,原來她早就不滿自己對她的稱呼,卻隱忍不語,現(xiàn)在找機會便明譏暗諷,有趣,有趣。 安祿忍不住埋怨地瞪了蘇漣漪一眼,敢這么和皇上抱怨,她是嫌自己項上人頭太過牢固了吧? 漣漪忍不住微微一挑眉頭,不屑。 夏胤修將她輕微的面部捕捉眼底,心中知曉這名女子絕對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老實,“我的身份,你早晚會知,別著急。至于我之前一直以姑娘一詞相稱,是因你的身份還未得到云家的認可,待你能通過云元帥和云夫人那關(guān)再改口也不遲?!彪m然這么說,但以他對云家人的了解,這蘇漣漪前途可算是坎坷。 漣漪從他話中,便聽出了一些苗頭,看來云家人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現(xiàn)代都有門當戶對何況古代?再何況是云家這種世代官宦之家?別說飛峋只娶一妻,想必以她商女的身份,做到正妻都很難。 無所謂,只要飛峋對她一心一意,她便會與其抗爭,拼個魚死網(wǎng)破又能如何?最起碼她為自己的幸福也抗爭過了。 “蘇姑娘隨后要隨飛峋入京?”夏胤修問。 “不,奴家明日便啟程離去,戰(zhàn)事激烈,奴家不想讓將軍有所牽掛。”漣漪答。 夏胤修深深看了蘇漣漪一眼,薄唇微微勾起,“你會去京城?” 漣漪點頭,“多半會的。”戰(zhàn)事平定后,飛峋自然是要將她與初螢接到京城,現(xiàn)在是他的戰(zhàn)事,若是去了京城,便成了她的戰(zhàn)事。 夏胤修看著面前女子淡淡笑著,“好,蘇姑娘,那我們就京城見吧?!彼芟胫滥屈S勵靖在何處,更對蘇漣漪所說的皇商很感興趣,但此時不是說詳談的好時機,戰(zhàn)事才是最主要的,東福王據(jù)守邊關(guān)多年,也不是個吃素的,炸彈做好,便意味著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接下來的重心,想必就要放在這戰(zhàn)事之上了。 漣漪見對方下了委婉的逐客令,便款款站起身來,“看來胤公子是京城人士了,那有緣便京城見了?!?/br> 告別了皇上,蘇漣漪出了營帳,向自己的營帳慢慢走著。 下午的陽光明媚,漣漪被這陽光照射,身上也逐漸有了暖意。 她不了解“皇上”這個生物,自然也不知其想什么、想關(guān)心什么,一切都在探索。她絞盡腦汁地不落把柄,又要用一些皇上想要的東西將其說服,設立這么一個官位。 只要有了“皇商”這一官位,她也就算是入朝為官,有了品銜了,有了官、有了品,才會有一些實權(quán),讓人無法對她挑肥揀瘦,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 正是因為忙于絞盡腦汁,所以她根本沒覺得和皇上交流有什么緊張和害怕。 當漣漪到自己營帳時,蘇白已等候多時了。 “姐,你去哪兒了?”蘇白問。 漣漪笑著,“進來說話。”說著,便率先進入了營帳。回頭見蘇白也進來后,才回答,“去了胤公子那里。” 蘇白一撇嘴,“姐,這姓胤的到底是干什么的?上一次他也是派人將我叫了去套話,真是令人生厭?!?/br> 漣漪噗嗤笑了,因為蘇白說話不像從前那般粗俗,看來是書院讀書有了效果,“他的身份,我也不知,但有一點肯定,他是京城人士,身份大到飛峋也無法得罪。” 蘇白一驚,隨后嘆氣,“這京城真是大官多如魚啊,得,我也得小心著點,別最后得罪了他。” “明日我們便啟程回岳望縣吧。”漣漪道。 蘇白面色尷尬,躊躇了好一會,才難為情的回答,“姐,你……讓姐夫派人送回去行不?我……我也想去打仗?!?/br> ------題外話------ 恩……恩……今天的題外話說點啥呢?那個啥?妹子們手里的月票,別忘了砸給丫頭啊。 【妹子們:你除了月票能不能說點別的?】 丫頭:能說,除了月票,還感謝uuhm(2鉆)花兒沁9916(1鉆,5花)瀟筱菡(88花,(⊙o⊙)) 對了,想其一件事,下午的時候,丫頭vip群的妹子們聊懷孕的事,懷孕前幾個月不能吃感冒藥、懷孕時更不能吃,還要吃什么葉酸福什么福,丫頭只想說——妹子們(包括自己)都辛苦了,妹子們都是偉大的! ☆、123, 蘇白要留下來行軍打仗,蘇漣漪是萬般不同意的,他能理解保家衛(wèi)國男兒的熱血雄心,也十分欣賞,但贊同欣賞是一方面,真正同意與否是另一方面。 蘇白若是留下,其與云飛峋是不同的,后者是坐在帳中調(diào)兵遣將,而前者則是身先士卒。 雖有炸彈的掩護,但畢竟配方古老,制作條件簡陋,若是她這個在現(xiàn)代與軍工職業(yè)好不搭邊的人都能輕易制作出具有強大毀滅性的武器,那現(xiàn)代人也許人人都是火藥專家了。 所以這炸彈只是個噱頭,牽引懷靖城叛軍的視線,但真正攻城主力軍還是常規(guī)攻城部隊,就如同飛峋所說的,弓箭手、攻城梯等等。 古時征戰(zhàn)幾人回,是至理名言,眼前這些鮮活的生命還在努力cao練,卻不知這一開戰(zhàn)后,還會有多少人幸運回家見到家人。所以,蘇漣漪絕對不會將蘇白留下,即便是綁也綁回家。 蘇白第一次抗爭自己的jiejie,但卻以失敗告終。 第二日,收拾了馬車,帶了很多干糧,不情不愿的蘇白氣惱惱地坐在了駕駛位上,準備怎么來,又怎么回去。 所有將士都來送行,心中對這端莊又睿智的將軍夫人都很是喜愛,何況其又帶來了那別有威力的炸彈,助他們打贏勝仗。 一些兵士告假跟了來,圍在蘇白身邊。這些兵士都是這幾日和蘇白一同訓練的兵士,大家都是窮人子弟,淳樸善良,短短幾日便建立起了情誼。而蘇白非要留下打仗,除了男兒本身的熱心愛國外,還有一點便是舍不得這些兄弟。 蘇漣漪和云飛峋兩人站在離人群稍遠的地方,即使昨夜聊了很久但今日還是依舊的戀戀不舍。 “漣漪,你且先回去,等我勝仗歸來,取得功績,便立刻帶你回京城,我……我等不及了,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和你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開?!痹骑w峋的俊顏有一些漲紅,很激動。 蘇漣漪對感情本來就是個慢半拍,屬于被動型,若非云飛峋如此說,她也不會想到原來自己心底的想法竟與飛峋相同。 想到那分開大半年的時間,她找了一堆事讓自己忙碌,生怕停下后就無比空虛,從前她未深究,但如今想來,那空虛應該就是對云飛峋的思念吧。 在她剛來鸞國最無助苦悶時,是云飛峋陪她度過了日日夜夜,那種默默的陪伴不知何時已成了習慣,如今分開了半年,卻總是不習慣。每一日忙碌歸家時,總覺得等待她的不是初螢而是飛峋。 她掙扎了半天,終于感性戰(zhàn)勝了理性,低下頭,吶吶的。“……我也是。” 飛峋大喜,伸手便欲將她攬入懷,卻被漣漪趕忙制止了,羞紅了臉,“別……旁邊那么多人?!币换仡^,來送行之人烏鴉一片。 飛峋咧嘴笑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好,就這么定了,漣漪你不許反悔,一定要等我?!?/br>